第十五章 食屍鬼（1 / 2）
那天晚上沒有人睡得多，不僅僅是因為值班時間延長了一倍。每個人都緊張得無法放鬆。
唯一的例外是休斯。他相當肯定，有這麼多高大的粉紅色人類在跑來跑去，沒人會去追趕一個瘦小的小妖精。此外，如果任何真正危險的東西襲擊了營地，那麼所有人的尖叫聲都會把他吵醒。
當黎明終於照亮了營地時，艾克帶領一支搜索隊出去尋找失蹤人員的蹤跡。經過大範圍的搜查，他們什麼也沒找到，甚至連一點掙紮的痕跡都沒有。
「我真的不喜歡這樣，」一名球探告訴艾克。
像往常一樣，當艾克和人們談話時，休斯悄悄地跟著他的主人，偷聽著。除非他大聲說話，否則大家都不理他。
「誰會呢？」艾克咕噥了一聲回答。
「沒錯，但我的意思是，殺死兩個人是一回事，但做這件事卻完全不留痕跡則完全是另一回事！你的妖精什麼都聞不到，艾克！」偵察員興奮地繼續說。
「也許他們一起走掉了。可能是床伴什麼的，」另一個人猜測道。
「真他媽的惡心。喬恩是我的朋友，他不是同性戀。他當然也不會不告訴任何人就在半夜走進森林！」另一個土匪憤怒地回答。
「在這裡，兩個人睡一張床沒有什麼不對。就像出海的水手一樣……」第一個人開始辯解。
「你就像是整個營地裡唯一的那個神的追隨者，」另一個強盜生氣地反駁道。「我們大多數人都是士兵。我們追隨Azur-Waj，戰神，他看起來不太喜歡這些東西。這是沒有紀律的，完全不健康的。」
「哈，我們現在是強盜了，即使我們以前是士兵。大多數樂隊崇拜科迪烏斯，他不在乎人們在黑暗中做什麼，」第三個強盜輕蔑地補充道。
「這無關緊要，」艾克嚴肅地說，他打斷了任何進一步的爭論。
雙方交換了幾個敵意的眼神，但其他強盜都停止了爭論。艾克是負責人，他們有工作要做。
「我討厭自己說出來，但這看起來越來越像樂隊中某個人的作品，」一名留胡子的男子評論道，這引起了其他幾個人不高興地看了他一眼。
「這麼說，有人決定謀殺兩個幾乎互不相識、站在營地兩端的人？」一個矮個子土匪反擊道。
「這似乎不太可能，但他們一定是在一起。謀殺可以解釋除了人類足跡之外的任何東西的缺失，而其他任何東西都解釋不了，」留胡子的強盜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和他爭論的人。
「不一定，」艾克沉思出聲。
其他人都變得安靜了。大多數盜匪看起來很困惑，但一些更有經驗的偵察兵看起來卻很嚴峻或沮喪。
「好吧，放心啟發我們吧，艾克爾，」有人最終打破了沉默。
「我能想到一些可能的事情。首先，它可能是某種擁有怪異力量的水晶宿主，」艾克解釋道。
這些亡命之徒互相投以疑問的目光，並相互交談了幾秒鍾。他們似乎沒有被說服。
「那隻是一件事。其他的是什麼？」有人問。
「船到橋頭自然直，」艾克冷冷地回答。
「水晶變異人不可能是我們的最佳選擇，」有人懷疑地嘀咕道。
「別管它，你不會想知道的，」一個年長的聲音回應道。
就在這時，馬蹄聲在通往營地的路上回盪。每個人都及時抬起頭來，看到一個女騎手騎進了空地。幾個歹徒伸手去拿武器，但當他們認出她是和她一起走的女人之一時，他們放鬆了一些。
發現艾克和他周圍的人後，騎手朝他們的方向走去。當她走近時，她向艾克微笑。休斯怒視著那匹馬。他不想讓那個臭東西再靠近了。
「艾克，她派我來的。她正帶著貨回來。突襲很成功，」騎手告訴他們。
「多長時間？」艾克問她。
「如果他們保持我離開時的速度，還需要幾個小時，」女人回答。
得知樂隊的其他成員很快就要回來了，艾克看上去一點也不高興。他看著空盪盪的道路，皺起了眉頭。
「我們應該為他們做好準備，」艾克告訴其他強盜。
他提醒他們永遠不要單獨去任何地方，並且隨身攜帶武器，然後揮手讓他們離開。然後，艾克回到他的營地，讓休斯去檢查他正在吸食的肉。
小妖精走向一個由一小堆常青樹枝組成的灰色煙柱。他興奮地推開樹枝，露出樹枝下的坑和火焰，但掛在裡麵的肉看起來還沒熟。它嘗起來也沒有完全煮熟。小妖精失望地咕噥了一聲，把啃過的肉還給了主人，然後回到了主人身邊。
就在突襲隊回來之前，他回到了艾克的營地。第一批獲勝的強盜沿路而來，並立即開始尋找可以倒下和休息的地方。他們中的大多數人看起來筋疲力盡，渾身是汗。他們中的許多人還被包紮了某種傷口。
汗水、鮮血和膿汁的味道到處都是，充滿了小妖精的鼻子。他沒有想到人類會比這更難聞。休斯捏緊他綠色的長鼻子。唉，他曾經是錯誤的。
艾克看到這一幕時皺起了眉頭。他似乎不贊成男人和女人的衣衫襤褸。最後幾個強盜帶著兩輛蓋著油布的馬車沿路而來。
「他們中有不少人失蹤了，」老偵察兵帶著一絲擔憂喃喃說道。
她在回來的匪徒的最後麵。黑頭發女人一進入視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朝艾克走去。伏夏和紅狗緊跟在她身後。
休斯被傑拉爾德嗜血的笑容震驚了。有那麼一秒鍾，他害怕她會在他主人的臉上咬一口，但後來他意識到她隻是心情好。他以前從未見過她笑，他不喜歡她笑。
「突襲成功了，艾克！武器都是我的，」她得意洋洋地走向老童子軍和休斯。
「好，我們需要他們。我看你損失了不少人，」艾克不置可否地說。
傑拉爾德隻是聳聳肩，因為她一反常態地忽略了任何批評，可能已經暗示的話。
「隨著最近兩次有利可圖的突襲，招募人員填補我們隊伍中的漏洞不成問題。這裡並不缺少人渣和暴徒，」她帶著一絲優越感回答道。
艾克皺起了眉頭，休斯注意到伏夏也皺起了眉頭。不過，紅狗似乎同意她的觀點。
「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在河下遊和周圍的鄉村招募更多的人。這是我們當初建這個營地的主要原因之一，這樣我們就有一個靠近城市的地方藏起來，」他告訴其他人。
「沒錯，但是留住我們現有的人總比用不知名的人來取代他們好……」瑪麗安在傑拉爾德打斷她之前開始補充。
「夠了。不要質疑我的決定。我答應每個加入我樂隊的人都有機會搶劫。眾神知道我肯定沒有給他們提供安全，」她插嘴說，她給了每個人一個冷冷的目光。
她周圍的其他男人和女人都低下了眼睛表示服從，甚至艾克也勉強點頭表示接受。
「那麼，現在怎麼辦？」艾克問她。
她再次笑了笑作為回應。在她身後，紅狗和伏夏不安地對視了一眼。很明顯，他們都擔心一些事情。
「就像紅狗說的，現在我們將開始大舉招募。我想做的不僅僅是彌補我們的損失。是時候把樂隊建設成一支不可忽視的真正力量了，」她急切地解釋道。
紅狗的嘴唇扭曲成一個關切的皺眉，他聽著她的拉德。他似乎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來，但他的擔心克服了他不願意向她提問的心理。
「請你原諒，主人……但這似乎不會讓我們的口袋裡有更多的銀子。有更多的人並不能真正幫助我們完成更多的襲擊，但這將意味著我們剩下的人更少的戰利品，」紅狗小心翼翼地評論道。
「時代在變，所以是時候跟著變了，」傑拉爾德神秘地回答道。
「威瑞克，」艾克冷酷地猜測道，他的眼睛充滿敵意地眯了起來。
她點頭表示同意他的回答。
「是的，威瑞克。這個人可能是個白癡，但至少有一點他是對的。越來越多的逃兵和罪犯逃往北方，但是沒有足夠的空間給他們。所有的部落都開始互相攻擊，爭奪戰利品。更糟糕的是，所有的好目標都在消失。就像艾克一直抱怨的那樣，太多血腥的土匪行為隻會導致每個人停止交易並離開。它已經發生了，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要來到如此遙遠的南方，」她解釋說。
"所以你想擴大我們的隊伍，這樣你就可以向南進攻了？"艾克不確定地問。
「不，這不再是關於掠奪商隊和快金，這是關於領土。在東部，威瑞克把自己打扮得像個貴族。要麼我們也這樣做，要麼其他人會這樣做，然後我們最終會為他們工作，或者更有可能死去，」她解釋道。
「那麼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如果我們不繼續襲擊商隊和村莊，那我們該怎麼辦？」紅狗問道，她給了他一個光顧的眼神。
「就像我說的，我們擁有領土，我們讓人們為安全通過支付費用。這樣我們就可以在不趕走所有商家的情況下獲得利潤。我們會從每個商隊賺得更少，但他們會更多。我已經收到一個商家的信息，要求支付保護費，」她告訴他。
瑪麗安看上去有些懷疑。艾克已經完全安靜了。休斯仔細看了看他，驚訝地發現這位老偵察兵似乎對什麼感到震驚。他飽經風霜的臉變得蒼白而鬆弛。
「如果我們承諾安全通行，那麼我們就必須執行。這意味著招募，趕走，或者殺死所有其他的強盜團夥，」瑪麗安沉思著大聲說。
「所以，這正是我們要做的。我們招募更多的人，殺死每一個挑戰我們的人，」她實事求是地回答。
「嗯，我們剛剛偷的武器和我們將出售它們得到的黃金現在肯定會派上用場。你要知道，這最終會讓我們與所有其他試圖做同樣事情的不法分子發生沖突，包括韋裡克，直到隻剩下一個強盜，」瑪麗安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