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軍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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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扶疏臉上浮出一抹難言的耐人尋味,瞬間出自本能的,接過顧欽辭未盡之言:

齊渡僅僅撿了個救駕功勞,她就要寵幸,可顧欽辭實實在在地救了她更多回……

她是不是應該優先幸一幸他?

寧扶疏頃刻被自己過於驚奇的腦回路嚇了一跳,這都是什麼離譜且不著調的念頭。

是她瘋了。

還是顧欽辭瘋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連忙將匪夷所思的瞎想甩出腦海,再看向顧欽辭,神情添了幾分認真地詢問之意:「侯爺要說什麼?」

聞聲,顧欽辭如夢初醒般抬手按了按眉心。同樣的,撇開腦中某個荒誕思緒。

他不太自在地咳嗽一聲:「臣的意思是,單就昨日而言,臣救您的次數便比他多。凡事講個先後與公平,您是不是也該履行承諾,滿足臣的意願?」

至於顧欽辭的意願,寧扶疏比誰都清楚,左不過和離與自由二詞而已。什麼雲雨寵幸,果然是她妄想太多。

寧扶疏目光落回手裡捧著的書籍:「侯爺放心,本宮這身子雖不夠健朗,但腦袋還沒到健忘的地步,你不必時時刻刻催著本宮。倘若侯爺實在信不過,就是現在讓本宮寫個和離諭令也無妨,再加蓋長公主金印,總之絕對少不了你的。」

顧欽辭驀地蹙眉,望著貴妃軟榻上垂眸並不看他的人,心頭無端有些酸澀。

想說不是這樣的,他沒有不信寧扶疏,更沒著急催促她。若非她主動說起,來之前,甚至不曾想到和離之事。

但顧欽辭骨子裡的倨傲太過根深蒂固,支撐著他昂首不肯低頭,不肯解釋,隻能順著寧扶疏的話,生硬啟唇:「諭令就不用了,殿下有心兌諾就好。」

寧扶疏不冷不熱地嗯聲:「侯爺還有其他事兒嗎?」

顧欽辭搖頭:「沒有了。」

「那侯爺便先回去吧。」寧扶疏道。

方才被他護著的欣喜如潮汐驀地退去,連同留他用膳吃茶的興致隨之淡了。她下逐客令時沒抬頭:「待何時尋到和離的機會,本宮自會派人去侯府傳消息。」

顧欽辭見她看書看得入神,舌尖抵著後槽牙,抿唇退出金碧輝煌的寢殿。

末了,又被黃歸年皮笑肉不笑地恭敬請出公主府。待烏衣巷涼爽秋風迎麵吹拂,他才猛然後知後覺想起來:

他有事兒呀!

自己專門趕在正午之前跑來長公主府,就是因為先前在太醫署配置的藥泥用完了,於是他又去藥鋪重新配藥。琢磨著處暑多雨,得趕在下一場秋雨之前給寧扶疏送去。

這下可好,人生第二次,他預備送給別人的東西連拿都沒拿出來,更枉論親手贈予。

顧欽辭握著袖中藥盒棱角戳手,心煩得很。

要麼再折返回長公主府?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全盤否決,分明是寧扶疏要他走的,自己再這樣巴巴地回去算怎麼回事,他顧欽辭不要麵子的嘛。

再者說,這藥是寧扶疏需要的東西,除非她求他還差不多。

對,沒錯,就要讓長公主來求他!

顧欽辭想明白後腳步稍緩。

從烏衣巷到杏花巷路程綿長,他走慢些,給長公主府侍從追上他的機會。

與此同時的公主府內,齊渡因意圖刺殺長公主未遂,被關押地下囚室,聽候發落。

寧扶疏彎月要拾起他失手丟落地上的長劍,執一方絹帕,慢條斯理擦拭,銀白刃麵越發鋥亮。

她挽劍的動作不甚熟練,但足以在空氣中拉出一道淩厲弧度,對準宋謫業:「過河拆橋?殺人滅口?」

「看來宋郎知道的東西還真不少呢。」

溫聲淺笑猶如暴風雨前的寧靜,宋謫業不禁吞咽唾沫打了個寒顫,這回自覺跪到地上,手掌撐著磚麵向前爬動幾步:「殿下麼,臣侍全都坦白,但求殿下能不能別把臣侍關去囚室。」

他低垂下腦袋,狹長眼眸暈開盈盈哀求,輕咬著唇小聲囁嚅:「臣侍怕疼。」

端得這般楚楚可憐,要說沒有撒嬌博取同情之意,寧扶疏是不信的。隻是可惜了,宋謫業這張臉雖俊,但妖冶中帶了三分艷俗,顰笑間流露的算計太強,叫人實在難生出憐惜。

若換作顧欽辭也許就不同了,寧扶疏目光鎖著眼前藍衣男子,思緒卻已然不由自主地飄到了那抹玄色身影上。

側顏冷俊、鬢如刀裁,顏色極淡的唇因咬合添上綺麗殷紅,再聽青年喑啞低沉的磁性嗓音低低說著臣怕疼……

也許寧扶疏真會色令智昏,先迫不及待把人拉到榻上幸一番顛鸞倒鳳,縱有再大的罪責也都能從輕處置。

宋謫業不知道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神情忽而變得復雜而古怪,壓不住內心忐忑又道:「殿下,求您……」

寧扶疏猛然回神,竄飛到十萬八千裡外的心猿意馬被打斷,不禁懊惱自己糊塗。那位是心心念念要與她和離的人,如日月星辰抓不到手中,奢望不得。

她皓腕翻轉,寶劍長度正好抵在宋謫業的下巴,迫使他仰頭:「你以為,自己有什麼資格和本宮談條件?」

宋謫業霎時不敢多動,生怕鋒利劍尖戳破他的皮膚,艱難開口:「臣侍可以將太尉大人的計劃告訴殿下。」

寧扶疏並不驚訝從宋謫業口中聽到太尉二字,彼時薑昱借了顧欽辭那股東風,跑來雲華軒雅間內向她敬酒,害得寧扶疏錯過最佳服藥時辰,害了病酒之症,不得不早朝告假,痛失在六部安插自己人手的機會。

她自那時便知曉此事乃太尉的手筆。

可過後細想,促成這事兒的關鍵可不止薑昱一個人,還有那日恰巧出現在雲華軒的顧欽辭。

如果顧欽辭當天待在自己府邸,亦或去了其他地方,饒是薑昱再如何殷勤,也進不了朝歌長公主的門。

寧扶疏自然不會懷疑顧欽辭與太尉趙參堂有什麼瓜葛,那人性子桀驁,最厭惡金陵權貴與勾心鬥角,連皇帝和自己都瞧不上,更何況區區太尉。她隻需稍作查探,便剝出另一條線索:宋謫業。

是宋謫業邀了顧欽辭赴宴。

趙參堂為官數十載,老謀深算,絕不會打沒把握的仗。若將計劃比喻為圓環,從起點到終點,他必要牢牢掌控每一步。薑昱在環中,顧欽辭不是他的人卻被外力推進環中,那麼牽引顧欽辭入局的人,沒有可能不是他的棋子。

寧扶疏早斷定了宋謫業細作身份,也因此將人晾在後院三兩個月沒召見,直到小郎君今日主動跑來自己麵前。

她收了劍,眉梢上揚故意裝出詫異模樣:「哦?這和舅父大人有什麼關係?宋郎這樣說,倒叫本宮好奇了。」

宋謫業想要活命,除了全盤托出,他別無選擇:「臣侍同父親的關係不睦,殿下您是知道的。正好太尉大人和父親在朝中是死對頭,臣侍一時鬼迷心竅,便攀上了太尉大人的高枝兒,想著替太尉大人謀事,將來興許可以在朝堂上混個一官半職。」

「後來臣侍雖成了殿下的人,可時時惶恐不安,總覺得殿下似乎不喜臣侍,遂貪心得不肯放棄太尉那根線。也是從那時起,臣侍才知道太尉野心勃勃,想取殿下而代之,讓陛下沒有長姐倚靠,就隻能去依靠他那個舅父,妄圖獨攬攝政大權,把持朝綱。」

「玄清觀內殿下所中北疆劇毒,就是他給的。但臣侍愛慕殿下之情真切,怎忍心見殿下出事。遂隻給了駱思衡最少劑量添進茶水,再慫恿齊渡做出刺殺假象,借此鬧大動靜,讓巡守玄清觀內外的侍衛警戒,同時臣侍連夜策馬跑回皇城,求陛下派禦醫。」

「還有昨日,故意放出身中蠱蟲的司徒小公子和道觀屋頂的繡花針,也都是趙太尉的手筆。但臣侍害怕殿下知曉謫業曾助紂為虐過的卑賤身份就不肯再要臣侍,思來想去後,在殿下出行的馬車軲轆上動了手腳。私以為隻要殿下不上山,就不會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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