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十顆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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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月亮高高掛在天上。

山腳下的幾間小木屋裡,眾人聚集在一起,一個兩個紛紛豎起耳朵,仔細聽著不遠處那間磚瓦房裡的動靜。

可聽了半天,依舊是靜悄悄的,隻有蛙聲蟲鳴,還有樹葉被風吹動的沙沙聲。

脾氣有點火爆的趙三豹先忍不住了,質問一邊的趙虎,「虎子,你不是說今晚是老大的新婚之夜嗎?」

他嘟囔了一聲,「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趙虎也是奇了怪了,「不應該啊。」

這都回來半個小時了,老大還沒搞定桑音音?還是說,老大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實際上有點那什麼問題?

不止趙虎一隻虎這麼想,房間裡的其他人也都忍不住升起了這麼個缺德的念頭。

畢竟他們認識老大很多年了,從來沒見他像其他『人』那樣會因為根腳特點偶爾被發情期困擾,也沒見過他對哪個雌性產生過什麼特別的興趣。

在桑音音出現之前,他就像那個冷冰冰的石頭一樣,沒有任何作為雄性的需求和欲望。

一想到平時凶神惡煞的老大可能不行,整間屋子裡的非人類都陷入了難言的沉默。

白犬最缺德,第一個憋不住了,「噗,哈哈老大不行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出了聲,其他人瞬間齊刷刷地朝他望來,用意味深長地眼神望著他。

錢蜥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句,「謝了兄弟。」

謝謝你第一個笑出聲,謝謝你主動背上這一口鍋。

錢蜥說完,接著狂笑出聲,「草!!白犬,你居然說老大不行,你真過分!我還以為老大很行,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犬:「……」

他瞬間反應要是現在不澄清,等明天老大醒了他八成又要被打殘,笑容一下僵在了臉上。

白犬連忙找補,「誰說的老大不行的,老大那麼硬,肯定行,說不定他就是比較有雄德,不知道怎麼和人類做呢?」

「不能吧,這不是本能嗎?」

角落裡,一個樣貌清秀的年輕少年下意識反駁。

但很快,黃獅又意識到一個新的問題,疑惑地開口,「前輩們,你們知道老大的根腳是什麼嗎?」

他化形比較晚,去年才化形成功,在周邊幾個城市的特殊黑市流浪了好幾周,差點沒被打死抽乾靈氣,畢竟他屬於非法成精,最後還是在老大的接引下才成功注冊了合法的身份證,成了特殊部門的一員。

但黃獅見到聶根的時候,他就已經是老大了,這一年多來,也沒見過他化形。

黃獅的問題很快引起了大家的興趣,眾人開始悄悄討論——

白犬說,「我和錢蜥是三年前化形成功的。」

趙三豹說,「我和虎子隔了兩年,是七年前跟著老大的。」

「我是五年前。」

「……」

資格最老的陳牛想了想,「我是十五年前,當時老大人形隻有十二歲,但……已經是人形了。」

換言之,他也不知道聶根的根腳到底是什麼。

陳牛說著,突然想到了什麼,「我入隊的時候,老大還不是老大,好像上頭還有一個隊長,聽說活了好幾千年,道行賊高。」

白犬好奇了,「這得是龍才能活這麼久吧?」

末法時代持續幾千年了,天地之間靈氣少的很,正常動物如果在建國之前合法成精,那可能會得到一些天地的眷顧,體內一開始蘊含的天地靈氣會多一些,能活的久一點,但也就百來年。

建國之後,非法成精的,如果沒被接引到特殊部門,那就慘了,得不到天地承認,體內的靈氣很快會流逝,壽命通常都很短。能活幾千年,上一任隊長得是龍吧。

「我也不確定,沒見過啊。」陳牛說,「我跟老大沒一個月,上任隊長就自殺了,聽說死之前把靈氣全都給了老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上任隊長確實也姓聶。」

錢蜥突然靈機一動,「老大是他兒子啊?那也是龍咯?」

陳牛:「……不能吧?上任隊長是條單身龍,一輩子沒有過妻子,再說,活了幾千年的龍,誰能給他生龍蛋??」

白犬疑惑地說,「龍那個玩意,不是兩根嗎?老大沒有吧?」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林熊突然幽幽地來了一句,「老大要真行,那就是一根頂兩根。」

眾人:「…………」

……

小木屋裡,眾人議論著一些深夜話題。

屋外院子裡,聶根黑著臉,打著個手電筒,到底還是爬起來把妝給卸了。

不然不讓抱。

他深吸一口氣,用力扯了扯領帶,結果力氣沒收好,一下把領帶給扯斷了,順道一連蹦了三顆扣子。

他試圖挽回這件襯衫,兩片布料往中間一拉,剩下兩顆扣子也掉了,露出了殘暴的鯊魚線和一塊塊麥色的腹肌。

聶根:「……」

才穿了沒兩個小時的正裝徹底宣告報廢,聶根把上衣脫了,用冷水沖了好幾次澡。

他頭發濕漉漉的,想到屋裡渾身香軟、快要睡著的桑音音,沒忍住扌莫出根煙。

打火機哢擦響動,聶根漆黑的眼底倒映著一點火光,好半響,蹙著眉,又把打火機扔了出去,重新刷了個牙。

他線條流暢的蝴蝶骨被籠上了一層月光,聶根在水池邊吐出一口牙膏沫,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還沒換鞋。

皮鞋濕漉漉地踩在院子的地麵上,留下一個個明顯的腳印,似乎在嘲笑他像個傻子。

「……操。」

聶根心砰砰跳,亂成一團麻,他咬牙,低罵了聲,心想他真的完了。

……

臥室的門被推開,桑音音半夢半醒之間,感覺身側的床被壓下了一道明顯的痕跡。

一道不屬於自己的熱源貼了上來。

月要上一重,桑音音閉著眼,感覺一隻機械爪子捉住了她,正把她往一片沸騰的鋼鐵上拉。

桑音音無力的動了動手指以示反抗,後背還是撞上了一片熱鐵。

大反派明顯的肌肉線條順著薄薄的睡衣印在了後背上,桑音音短暫地清醒了一瞬。

她在黑暗中睜開眼,臉頰熱的快要自燃了,「聶根哥,你沒穿衣服?」

聶根體溫本來降了下來,被她一聲又喊高了。

他懶洋洋地開口,「穿了。」

穿了褲子。

桑音音:「……」

她想假裝沒注意到,想蜷起身體,腳踝卻碰到了一片毛茸茸。

桑音音滿眼疑惑,抿了抿唇,斟酌著言語,「……你把小灰帶上床睡覺了嗎?」

聶根:「?」

桑音音說,「為什麼毛茸茸的?」

聶根:「……」

他咬了咬牙,『那是哥的腿毛』這句話卡在喉嚨裡,怎麼都說不出口。

桑音音困的有點神誌不清了,真的以為那是小灰,用腳趾自顧自地『扌莫了扌莫』小灰的身子,聲音輕軟,「它真乖,都不叫,你給它洗澡了嗎?」

聶根被她蹭的眼皮直跳,從牙縫中擠出「洗了」兩個字。

他鬆開了對她的禁錮,一個翻身,拳頭抵著薄唇,呼吸不順,感覺腦袋上耳朵快要冒出來了,用力咬著牙,脊背亂顫地阻止彈藥上膛。

桑音音不疑有他,順勢往邊上滾了兩圈,後背抵在冰涼涼的牆壁上,在大反派再次抱住她之前,裹緊了床上的薄被,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個毛球。

聶根家裝了太陽能發電板,鋪滿了整個屋頂,供電足夠支撐一間屋子的空調製冷,所以屋子裡很涼快,還有點冷。

她是真的困了,也沒有注意到身側人的不對勁,見他不說話,伸出手在黑暗裡扌莫了扌莫,沒扌莫到人,隻好故作遺憾地說著胡話,「你不抱我,那我睡了哦。」

桑音音腦袋已經不太清醒了,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虎狼之詞,乾脆利落地閉上了眼睛。

她淺淺的呼吸逐漸變得規律,聶根又羞又氣,還很難受,委屈得眼睛都紅了。

他聽著桑音音的呼吸聲,時不時抬手戳一戳她柔軟的臉頰,想親她,又記起她說今天不給再親,就這麼盯著她,一直折磨了一個多小時,終於還是沒忍住,在床上哭了一回。

……

桑音音這一覺睡得非常舒服,等她睜開眼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大亮了。

屋裡的空調沒關,聶根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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