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顆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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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音,還有30秒空間戒指就要關閉了。」

021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桑音音沒再去看那一摞肩章,迅速將收拾好的東西塞進了空間戒指。

打折過的空間戒指說是一平方米,但高度隻有半米,實用麵積很小。

桑音音按照計劃,先將一些壓平的巧克力和高熱量罐頭放在了角落,緊接著側著放進去了一桶50l左右的靈泉水,再將藥品和打火機、繃帶、酒精等物品放在了最上層。

為了方便聶根取用,她把療愈丹、解毒丹和一些藥品都拆了出來,分裝進了一個個用馬克筆寫好標簽的布袋子裡,那一袋子平平無奇棒棒糖也被她剝開敲碎成了一個一個方便入口的小糖塊。

等她將所有東西都放好,時間也隻剩下了最後3秒,桑音音正打算退出,卻突然看見幾個染血的毛團和一些布條被丟了進來。

她眼疾手快,撿起了一個距離自己最近的毛團,看著空間裡的一瓶療愈丹被取走,這才鬆了一口氣,心下安定了許多。

係統出品的空間戒指也和它本身一樣小氣,除了購買者和購買者贈送的那個人之外,是不可能被其他人打開的。

聶根如今還能取用空間戒指裡的東西,說明他還沒有失去行動能力,療愈丹的藥效和彩虹糖相當,隻要吃下幾顆,不是斷手斷腳的傷勢都能痊愈。

看著賬戶裡隻剩下的1點積分值,桑音音想要花2點積分查探一下聶根是否安全的想法被貧窮硬生生扼製在了心底。

她沒有辦法,隻好開始擺弄剛剛撿出來的東西——

半個巴掌大、濕噠噠的血色毛球。

桑音音去院子裡打了一盆水,剛把毛球浸進去,盆裡的水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外頭大白開始劇烈地叫喊,不出兩秒,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嫂子,嫂子,老大回來了嗎?」

林熊的聲音難得顯得有些急躁,桑音音甩了甩手上的水,打開了門。

門外不止站著林熊,連錢蜥和孔狼也來了。

孔狼是一個看起來十五六的小少年,個頭比她還矮一點,慘白的皮膚,俊秀的五官。

他眼睛不太好,白天總是看不清東西,但是有一股子狠厲的勁兒,跑的飛快,之前有一群人結伴來偷雞,被他和小灰打出了二裡地。

錢蜥是個性格靦腆的,孔狼更是個冷僻的性子,說話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平時對她都是能躲就躲,就連她在院子裡燒烤也不見得會來,今晚卻來了,甚至神情之間難言恐懼。

見他們這樣,桑音音也有點緊張了,「聶根哥還沒有回來。」

林熊聞言一下愣住了,「可是我……不是,小白剛剛聞到了老大的味道。」

那樣短促又驚慌的叫聲,說明老大受了很嚴重的傷,靈氣溢散的非常非常厲害。

桑音音還沒來得及說話,孔狼就突然吸了吸鼻子,指了指那院子裡的一盆水,慢吞吞的少年音裡帶著點說不出的驚悚,「球、老、大、變、成、球、了。」

桑音音:「???」

林熊聞言也順著望了過去,瞧見那一盆浸滿了血色的水和裡麵漂浮著的一個毛球,心裡安定了下來,沒好氣地拍了下孔狼的腦袋,「瞎幾……說什麼玩意呢你?」

那團毛球雖然帶了不少老大溢散的靈氣和味道,可靈性很低,隻是剛脫落下來的毛,不可能是老大的原型,最多會讓老大產生一點點通感。

嫂子能拿到這個毛團,也許和她之前送給老大的空間戒指有關?

林熊心底轉過許多念頭,表情到底帶上了一些嚴峻——

這個染血的毛球應該就是老大的,看樣子這次特殊任務很艱巨,都把老大的原型給打出來了。

但老大把他和錢蜥留了下來,他和黑熊之間的心電感應也沒有傳來後者出事的消息,想來危險還在可控的範圍內,不用太過擔心。

白犬和錢蜥等人也很快想到了這一層,從一開始的焦慮和擔憂中緩過了神,仔細感應了一番深山的動靜,發覺這片天地一切正常後,也就漸漸放下了心。

老大很特殊,十年前他傷的最重的那次,整個淵山都跟著一起動盪,植木枯萎,萬獸慟哭,陸鎮的大雪一連下了十天。

現在淵山沒有異樣,老大應該也沒有大事。

這麼想著,幾人也就不緊張了,反而還有心思琢磨一些有的沒的,比如,老大的根腳到底是什麼。

林熊第一個開口,好奇地問,「嫂子,那個毛團是什麼顏色的啊?」

錢蜥湊上前,「那毛扌莫起來是啥觸感?」

孔狼在一邊認真地重復,「啥、觸、感?」

桑音音:「……」

她全程目睹了幾人臉上精彩紛呈的變化,見幾人從一開始擔憂驚慌變成從容不迫,再變成如今的興奮激動,很想問一句:聶根真的是你們的老大嗎?

知道他受傷了所以就短暫的驚慌了一下表示尊敬???

桑音音不太高興,微微蹙起了眉。

林熊見狀連忙解釋,「嫂子,你不用擔心老大,他肯定沒事的。」

錢蜥也道,「是的,老大很強的,最多受重傷,別人肯定打不死他,嫂子你別擔心了,隻要敵人沒把老大打死,那就沒什麼大事。」

桑音音:「??」

確定了,這些下屬應該都是大反派撿來的,跟他不親。

打不死就沒事,這叫什麼話?

雖然在人類看來這很不可思議,但在林熊他們這些非人類看來,那就真的是不被打死就沒有關係。

他們這些成了精的合法妖怪,隻要根腳靈性未散,就有重新修煉幻化成人的機會。

……

盡管很對不起大反派,可桑音音到底被林熊等人的樂觀情緒給感染了,帶著幾個人圍在盆邊觀察毛團,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麼林熊他們對這個毛團這麼感興趣。

林熊、錢蜥和孔狼站的比較遠,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桑音音倒了點洗衣粉,搓掉了毛團外麵的血跡。

本以為毛團裡麵也都是血,可當揉開了外麵那一層粗粗的、有點紮手的堅硬長毛,裡麵卻露出了一縷縷銀白色的絨毛。

看見那些絨毛,林熊一臉錯愕,和孔狼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裡看見了難以言喻的震驚——

他們分辨不出這是什麼動物的毛發可是……

這明明就是幼崽的毛啊?

所有精怪都知道,他們毛發/鱗片的狀態是根據成精時候根腳的狀態來的。

比如孔狼,他成精的時候早,但渾身上下也沒有一根毛是這麼柔軟的,老大的毛怎麼可能會這麼細軟?

難道他成精的時候本體還是幼崽?這就是他從來不在他們麵前化形的原因?

「噗。」林熊實在沒憋住笑,見桑音音望過來,連忙捂著了嘴,「我突然想起高興的事,那什麼我先走了。」

錢蜥:「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嫂子,我突然也想起來一件高興的事,我也先走了。」

孔狼的定力還行,他沒在院子裡笑,跑到了院子外麵笑。

桑音音:「???」

她覺得這幾個人今晚的精神狀態不是很正常,跑上前把門鎖好,又揣著毛球回到了房間裡,把客廳和臥室的門都鎖上了,從021那兒確認他們不會突然攻擊自己,這才稍稍放鬆了些心神。

她拿起吹風機,把毛團外麵一層長毛上的水跡吹乾,整個毛團散開了一些,露出了裡麵柔軟細長的銀白色絨毛。

桑音音扌莫了扌莫,像在扌莫一團滑溜溜的雲朵,指腹被一層層細嫩的絨毛包裹,負麵的情緒都仿佛在這一瞬間得到了紓解。

她沒忍住,捧起毛團一下一下地撫扌莫。

而隨著她的動作,遙遠的星空下,血與火交織的戰場上,剛剛結束了戰鬥正倚著一顆巨木的大反派卻仿佛突然被人一下捏住了敏感難言的軟肋,狹長的雙眸有一瞬的失神,高大的身軀難耐地躬了起來。

聶根發間一雙禿禿的銀色三角耳不受控製地冒了出來,漆黑的瞳仁裡閃過一陣陣燦爛的金蜜色光澤,唇間叼著一根煙滑落在了地上。

「……操。」

他啞聲低低喘息了片刻,尾音淩亂沉重,帶著意想不到的難為情。

聶根用力繃緊了脊背,試圖緩解從尾椎和耳朵上傳來的一陣陣觸感。

剛掉落的尾巴毛和耳朵毛還有些微的靈性,本體能夠感知。

先前他能感覺到桑音音把他的毛團撿走清洗了,但被水泡被吹風機吹的都是外麵的那層毛,防禦力很高,因此並不覺得有什麼難以忍受的。

可他打掃戰場撿毛的時候不小心把一些貼近尾椎和耳朵內裡的絨毛也放了進去,現在被桑音音這麼一扌莫,鋪天蓋地的刺激瞬間蓋過了傷口和碎肢的疼痛,讓他頓時有點受不了。

「老大,你怎麼了?」

趙虎一下就察覺到了自家老大的氣息不穩,隻是他如今傷勢嚴峻,奄奄一息地躺在距離老大十來米的地上,除了還能勉強維持人形,根本沒有辦法上前幫忙。

聶根咬著牙,抑製從喉間滑落的滾燙呼吸,等毛團上的觸感漸漸消散,才開口說了句,「……沒事。」

趙虎沒有意識到老大的不對勁,還以為他是因為傷口的疼痛才會如此,忍不住紅著眼眶想哭,可又覺得男兒有淚不輕彈,硬生生忍住了。

他原以為這次任務雖然困難但也不至於是絕境,隻是消滅一些會傳染疫病的怪物罷了。

可誰知他們費勁千辛萬苦滅了森林裡那些煩人的潔鈎鳥,森林裡居然還有變異蜚獸和犭戾在等著他們。

本來,這些傳說中的生物就不是他們能隨意對付的,隻是以往他們都有這片天地的幫助和加持,雙方還算勢均力敵。

可如今末世降臨,蜚獸和穢氣成的精怪也得到了天地的認可,他們沒了這份優勢,又都隻是普通的山野猛獸,怎麼可能打得過好幾頭已經害了數十萬人、害死的人越多越強的變異怪物?

這次要不是老大殿後,要不是桑音音最後送來的那一批靈泉水和藥品,他們至少有十來個兄弟要交代在這兒。

可就算有了這些藥,老大的腿也還是沒保住。

趙虎越想越傷心,殘缺的手指觸碰到身邊一個喝空了的礦泉水瓶,想到最後融著丹藥的兩口靈泉水被自己喝了,心態徹底崩了,壓抑著聲音嗚咽著嘶吼起來。

他情況不算最差,隻是月要腹被開了幾個洞,臉上也有點毀容,不喝靈泉水昏迷兩天也能醒,不至於像趙三豹和薑濤那樣被打回原形,可是老大還是把最後的靈泉水給他喝了。

聶根被他吼的心裡煩,「能不能閉嘴?」

他擰著眉,俊逸的麵龐上血汙不斷往下落,「老子碎了腿也沒像你這麼嚎,又不是長不回來,回去先裝個假肢用著不就行了?」

聽到他這麼說,趙虎一下嚎的更厲害了。

他變成了一頭體長五六米的巨大老虎,猛虎落淚,把大腦袋壓在體長隻有一米多的趙三豹身上,豆大的淚珠全都灑進了他傷口裡。

趙三豹:「……」趙虎我艸你。

長月從樹後麵走了過來,右臂上顫著繃帶,「隊長,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蜚和犭戾這些危害性特別高的異獸不需要用特殊手段收容,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隨時可以返程。

聶根聞言垂下長睫,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腿——

右邊那條還好,隻是骨頭斷了,少了幾塊肉,勉強還能接上;

左邊那條,膝蓋往下都空空盪盪的,骨頭露在外麵,血肉模糊,猙獰醜陋。

他並不是一個很在意自己外表的人,也不後悔這場職責所在的戰鬥,隻是原先計劃著打完這仗就回家和桑音音結婚。

可現在,他殘疾了。

至少在未來的數年裡,都將如此。

聶根將一直攥在手裡的狗尾戒指放進了衣襟中,掀了下眼皮,語氣平靜地問,「車子還能發動嗎?」

長月說,「有兩台還能正常開,但是油隻夠一輛了。」

聶根又叼了支煙,「一輛就夠。」

現在這幫人都變成了小號的原型,往履帶車後麵隨便一放,一輛車也能裝得下,倒是比來的時候方便很多。

趙虎聽到這,也不再欺負趙三豹,化成了人形,跟著長月一起把柴油倒騰到一輛損毀最小的車上,然後將地上昏迷的『小蛇』、『小貓咪』、『小藤蔓』等兄弟搬到了履帶車後頭。

長月和趙虎這唯二兩個受傷不算太嚴重的輪流開車,出了這片森林,再開個百來裡路就有人接應,稍微堅持一下就行。

上車之前,趙虎左看看右看看,又扌莫了扌莫脖子,小心翼翼地問,「老大,我扶你?」

聶根無語:「一邊去。」

他拒絕了趙虎的攙扶,無視了斷肢傳來的疼痛,雙手撐著車子後頭的欄杆,身體往前一傾,穩穩地坐在了車上。

……

桑音音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半夢半醒之間被門外一陣敲門聲吵醒。

她披上外套,聽見021在耳邊說,「音音,外頭是軍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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