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下下簽(1 / 2)
那些針,她全部都紮在了最疼,且都是無害的部位。
就算再找個大夫來幫沈寶珠看,也都會以為她是真心在幫沈寶珠治病。
沈驚蟄又挑了些最苦的藥材,湊成一副調養身體的方子,煎好後烏黑濃稠的一碗,親自餵到沈寶珠嘴邊。
「妹妹,這可是我為你親手煎的藥,對你百利而無一害,都喝了吧。」
那藥光聞著沈寶珠都快吐了,她眼眶發紅的看著沈梧。
沈梧皺眉道:「快喝吧,別辜負了驚蟄一番心意。」
聽他這麼說,沈寶珠知道今天是躲不過去了。
她怨恨的瞪了沈驚蟄一眼,被迫端著苦藥一口口喝了下去,直喝的臉都綠了。
她嘴巴一張剛想吐,就對上沈驚蟄冰冷的眼神。
她把玩著手裡的銀針,目光帶著攝人的溫度。
想到穴位不斷傳來的刺痛,和有口難言的苦楚,沈寶珠打了個寒戰,硬生生把嘔吐的欲望憋了回去。
「行了,藥也喝了,沒什麼事就走吧,我要幫下一位病人看病了。」
收拾了沈寶珠,剛巧有病人來了,沈驚蟄才放她一馬,像驅趕蒼蠅一樣揮揮手。
沈梧欲言又止,想到這些年自己對她的虧欠,狠話倒是說不出口了,隻好啞聲道:「好,大哥可以走,但你記住,有什麼事就來找大哥,隻有有大哥一天在,沈家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沈驚蟄為病人搭脈的手指動了一動,麵無表情道:「不送。」
如果沈梧前世說出這些話該有多好,她一定感動的淚如雨下。
可惜,她已經不再是前世的沈驚蟄了。
又在醫館徘徊了一會兒,見沈驚蟄的確沒有想回去的心思,沈梧隻好帶上沈寶珠離去。
臨走前,沈驚蟄解開了沈寶珠的啞穴。
看沈寶珠被折磨的快虛脫的模樣,她紅唇輕啟:「不自量力。」
這句話,剛好被走到她身後的容行淵聽見。
方才沈驚蟄是怎麼對待沈家兄妹的,容行淵看的一清二楚。
他皺起眉頭,聲音像冰一樣冷:「學醫之人,就該守醫者的規矩和本分,醫術不是你拿來戲耍的東西,你這麼做,根本就是褻瀆!」
沈驚蟄見到他本有些驚喜,可現在卻覺得仿佛被涼水從頭潑到腳。
她攥緊拳頭:「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分明是她有錯在先,我給她紮的針喝的藥也全是對她有益的,怎麼就成我的錯了!」
「你還不知悔改?」
容行淵眸如墨汁,黑的能把人看透:「你一日不知醫者本分,就一日不要來見我,我這兒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說完,他大步走出醫館,留下沈驚蟄對著他的背影生悶氣。
「不見就不見,等我找到落腳的地方,立刻就走,省的惹你厭煩!」
她把一切都歸罪在容行淵是想趕走她走的事上。
一定是因為她還沒走,他才屢屢挑刺,一直被人嫌棄也不是辦法,看來,她要盡快找到落腳之地了。
翌日。
天一亮,沈驚蟄就提前來到護國寺,那護國寺的和尚一見她,便揮了揮手:「今日寺裡接待康國公府女眷,恕不接待香客,回去吧。」
沈驚蟄早就從秋蘭口中聽說今日沈寶珠會來上香的消息,因此早有準備,她不急不慢從藥箱裡取出一包藥:「我不是香客,是來給生病和尚看病的大夫。」
正巧前幾日廟裡有和尚著了風寒,下山找大夫,被沈驚蟄撞見,索性就應了下來。
那守門的和尚猶豫了一下,想到自己高燒不退的師弟,還是點點頭放了她進來:「除了看病,你哪裡也不許去,知道了嗎?」
「知道了,大師放心,等看完了病,我立刻離開,絕不給你們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