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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褲子全濕了,當著薛嬋的麵,裴硯寧不知道自己是該起來還是繼續坐著,夏天穿得本就單薄,萬一一會兒顯出輪廓來怎麼辦?

見人坐著不動,以為裴硯寧生了大氣,薛嬋微嘆一聲,一個俯身就把人從水盆撈進了懷裡。

她低頭,裴硯寧正輕輕喘息著,一雙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輕輕地,薛嬋笑了一聲,清冷的眸中帶著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與裴硯寧對視。

目光接觸,裴硯寧好似一下子就看懂了薛嬋眼神的意思,她在問他究竟想乾什麼?

薛嬋步伐沉穩,親自將裴硯寧送去了臥房擱在床上,道:「換好衣服再出來,你這件晚些我給你洗。」

「不、不用了。」裴硯寧有些嬌羞,但他到底是沒跟薛嬋坦明自己方才是想乾什麼,要是得逞了也就罷了,現在他弄得這樣狼狽,真是偷嬋不成蝕把米!

「疼嗎?」薛嬋問,她雖然沒用多少力氣,但是裴硯寧素來嬌弱的,被燙一下都要紅上好幾天,難保沒有摔了哪裡。

「不疼。」裴硯寧露出心虛的模樣,連抬頭看薛嬋都覺得不好意思極了。

其實是被硌了一下的,剛硌到的那一瞬生疼,現在也就疼一點點。

薛嬋垂眸注視著他,忽然又笑了一聲。

「嗯,那你在房裡玩會兒,晚飯我來做罷。」

說完,也不給裴硯寧拒絕的機會,關上門便出去了。

裴硯寧拒絕的話就這樣斷送在嘴邊。

她總笑什麼?他很可笑嗎?嗚嗚,真是丟死人了。

裴硯寧一邊扌莫揉著自己的屁股,一邊挪下床換身乾淨的衣服。

為什麼!為什麼他總是在阿嬋麵前出醜啊?顯得他愈發地笨了,阿嬋肯定更加不喜歡他了,嗚嗚嗚嗚嗚。

裴硯寧滿心絕望,頓時覺得自己的人生失去了一大半的意義。

「裴硯寧。」薛嬋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裴硯寧正在脫褲子的動作就這樣頓住。

「早上的蒸槐花很好吃,我特別喜歡。」薛嬋口口勿如常地說完,又去廚房了。

一朵小花,忽然綻開在裴硯寧心頭,他麵上情不自禁露出一抹赧然的笑意,一時也顧不上褲子沒穿,一下子躺倒在床上打著滾蹬了蹬腿。

她喜歡耶!她專門跑到他的房門前告訴他她喜歡!

裴硯寧扌莫了扌莫自己突突了兩下的心口,飛快地穿好褲子趕去廚房幫薛嬋的忙。

晚飯煮豆子吃,但是兩人一商量,都覺得水煮豆子吃起來真的很無趣。

「要不,我把它們都做成豆瓣醬,咱們做肉醬米粉吃!」裴硯寧搓了搓手詢問薛嬋的意見。

薛嬋沒有意見,點頭道:「多放點辣。」

裴硯寧雙眼立刻彎起來,「知道啦。」

他每次跟薛嬋說話,聲音都會不由自主輕柔和悅下來,有時候都會令薛嬋產生一種錯覺——好像裴硯寧是什麼慈父。

可是他自己都是個處處需要人照顧的。

豆瓣醬做起來有些麻煩,至少薛嬋覺得麻煩,但是裴硯寧好像很是樂在其中,他最近廚藝一日千裡,飯做得一日比一日好吃,薛嬋心裡念著那個老大夫的話,暗想時不時贊美裴硯寧果然十分有用。

豆瓣醬炒好,加入肉糜,香味已經很濃鬱了,米粉已經在白水中煮好,撈出來放入兩個打完,澆上濃香四溢的醬汁,連薛嬋都期待地搓了搓手。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廚房享用美食,小小的一間屋子充滿了煙火氣。

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裴硯寧想,他盼了一輩子的生活,就是這個樣子的,愈發覺得這一定是上天給他的一次機會,他要好好抓住薛嬋的心,不光他離不得薛嬋,薛嬋也不能離了他才是!

晚飯過後,薛嬋洗完碗,裴硯寧便上前來給她擦了擦濕著的手。

「想出去走走嗎?」薛嬋覺得裴硯寧成日待在家裡,悶也要悶壞了,他一個人出去不大安全,有自己陪著自然可以四處轉轉。

裴硯寧點點頭,隻要能和阿嬋在一起,他做什麼都是願意的。

薛嬋便順帶拎了桶,最近天氣熱,裴硯寧每晚都要洗澡的,他最近心情都很好,洗澡的時候還會唱歌,都是薛嬋以前從未聽過的調子,有些還很好聽,她便坐在窗根下安靜地聽。

「是戲啦!」裴硯寧眨眨眼解釋,「以前在薛府的時候,祖父很喜歡聽戲,便帶著我一起去,聽久了就會唱了。」

「是麼。」薛嬋稍想一陣,這東西她隻在書上見過,卻不曾親眼見過,「咱們這裡可有不錯的戲班子?」

裴硯寧搖了搖頭,「清河村定然是沒有的,別的地方不知道我也沒有去過的。」

薛嬋點點頭,不再說話。

倒是裴硯寧想起一事,道:「阿嬋的捕快是丁捕頭舉薦的嗎?」

「嗯。」

「何不請丁捕頭來家裡吃頓便飯,隻當是謝謝人家。」

平日裡那些村民也隻能算是村民而已,薛嬋雖從不排斥與她們一起,但是裴硯寧看得出,薛嬋與她們做不了朋友的,隻能是鄉親鄰裡的,互相照顧一下。

薛嬋又是個冷清的性子,別人不來找她,她就決計不會去找別人,這樣下來,他的阿嬋豈不是連個朋友都沒有?

那位丁捕頭是裴硯寧親自見過幾麵的,私覺人不錯,她既對阿嬋青眼有加,想必順水推舟做個朋友也不是什麼難事,隻需要幾次有來有往,這朋友便成了。

還有便是私心裡,裴硯寧覺得薛嬋若在這裡多一分羈絆,想必就不會走了罷?

薛嬋稍想一陣,覺得真的很有必要,前幾日她新任職的時候丁香玉便做了回東,她怎麼也應該回請一次才是。

「嗯!」薛嬋肯定了裴硯寧的話,然後問,「你能幫我做飯嗎?我自己做的遠不如你,作為回報,我也可以替你完成一件事。」

裴硯寧聞言,連忙搖了搖頭,「我與阿嬋是一家人,這頓飯自然應該由我來做。」

薛嬋沒再說話,隻是心裡記下日後要對裴硯寧有所補償。

隔日,丁香玉便被薛嬋叫回了家。

上回丁香玉來時還是緝拿凶犯柳慧的時候,那個時候她看一眼這間小屋子就覺得搖搖欲墜不靠譜,沒想到轉眼幾個月的時間,小院子裡裡外外都被翻新了一遍,院子裡還養了雞崽,個個長得身形豐滿,已經可以殺來吃肉了。

「現在個頭還有點小。」薛嬋見丁香玉目光流連於雞圈許久,便知曉她是愛吃雞的,「等再過一段時間就會下蛋了。」

丁香玉擺擺手,「我可不貪你家的雞。」

「丁捕頭屋裡坐罷。」裴硯寧從廚房內出來柔和地笑了笑,笑得丁香玉稍微有些恍神。

打了個照麵之後,裴硯寧便繼續進廚房忙活了,丁香玉小聲對薛嬋道:「你夫郎真好看啊,這樣的成天擱在家裡,你怎麼放心得下的?」

薛嬋斂了下眉,「現在村子裡環境很不錯,出不了什麼事。」

丁香玉搖了搖頭,「這清河村又不是封閉的,就算村子裡的人沒事,難保不會有外人進來。唉,娶了這樣的天仙夫郎,換我我都藏起來了。」

薛嬋看著丁香玉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聽其他捕快說過,丁香玉寡了很久,一直想成家,一直成不了。

也不是沒有相過親,就是每回相完親,不是男方家突然有了別家更好的來提親,就是丁香玉又接了個什麼案子,半個月音信全無。

是以到現在,丁香玉手底下的捕快都成親兩三個了,丁香玉還一個人,連個暖被窩的人都沒有。

來的路上,丁香玉帶了壺酒,正要倒進薛嬋的碗裡,被薛嬋伸手擋住。

「我在家不飲酒。」薛嬋道。

丁香玉有些意外,「上回在快活樓你不是喝得好好的嗎,這又是」

頓了頓,丁香玉不可置信地問:「難道是因為懼內?」

也不能說是懼內。薛嬋略作沉吟,但是想起上回她就淺嘗了一口米酒之後裴硯寧害怕的那個樣子,想想還是算了,多少也跟裴硯寧有關,便點點頭應承下來。

丁香玉大為吃驚,看著薛嬋說不出話來。

想不到薛嬋這樣的女人竟然還會懼內啊?她那個夫郎看著很乖巧溫和呀,難道私底下其實橫得很?

丁香玉不敢多問,隻是又跟薛嬋閒扯了些有的沒的,說她以前辦過的案子,很快,熱騰騰的兩碗豌豆肉醬麵就端了上來。

丁香玉正說得起勁,隻見薛嬋突然起身,大步流星上前去接裴硯寧手裡的碗,一手一個將兩碗麵都接了過來。

她那嬌滴滴的夫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燙的。」

薛嬋「嗯」了一聲就去廚房端其他的菜了。

嘖嘖嘖,真是沒眼看。丁香玉嘴上嫌棄,目光卻微露渴望,逐漸化為一隻酸溜溜的雞。

啊,要是她以後下了職,家裡也有人給她做一碗熱騰騰的湯麵,那該是多幸福的事,存了小半輩子的夫郎本,到現在家裡連個男人都沒有。

今日菜燒得豐盛,除卻三個下酒菜,還有一個蛋花湯,香得丁香玉暗戳戳咽了好幾回口水。

趁著裴硯寧不在的空檔,她道:「薛嬋!你夫郎做飯真好吃啊!怪不得你這麼聽人家的話,原道是胃叫人家給拴住了。」

薛嬋也不說話,隻顧著低頭吃麵,等著裴硯寧過來一起吃,然而一碗麵將近下去了一半,卻遲遲不見裴硯寧的身影。

「你先稍坐。」薛嬋囑咐丁香玉一句,去廚房裡尋人,隻見裴硯寧一個人坐在小板凳上,抱著個碗自己吃。

「怎麼不過來?」薛嬋走入廚房,伸手去接他的碗。

裴硯寧搖了搖頭,「阿嬋和朋友一起吃飯,我一個夫道人家怎麼能上桌呢?」

薛嬋眉頭一挑,這輩子第一回聽見這樣的說法。

「之前崔鈺家來人時,你也上桌吃飯的。」

「之前崔鈺哥是我的朋友,我自然要在的但是丁捕頭是外人,我便不能去,別人家都是這個樣子的,我自幼學的夫德便是這樣寫,我若去了,丁捕頭會笑話的。」

薛嬋皺了下眉,「我這裡沒有這樣的規矩,把碗給我。」

「阿嬋。」裴硯寧一雙眸子露出幾分可憐巴巴的情緒。

唉。

薛嬋輕嘆一聲,將裴硯寧從小板凳上拉起來,「吃飯就要上桌。」

裴硯寧隻得抱著碗跟著薛嬋走,隻是這個時候半道再插進去,不太好吧

「怎麼了?」丁香玉聽見動靜回頭。

「沒事。」薛嬋掃了眼身後的裴硯寧,道,「他在廚房找了半天酒,之前我喝了沒跟他講。」

站在薛嬋身後的裴硯寧眸光微動,她在替他找補怕他不好意思上桌。

「哦哦。」丁香玉嘿嘿笑了一聲,「妹夫你也別怪她,女人喝點酒沒什麼的。」

「啊,不會。」裴硯寧下意識應了,私心裡忍不住想,怎麼好似薛嬋還因此被他責怪了的樣子?

丁香玉這人為人坦盪盪,最不愛嚼人家的舌根,這若是換了旁人,許是會指點裴硯寧不像話,竟然還敢管女人的吃喝,然而丁香玉非但全然沒有這種想法,還真真切切地羨慕起來。

等裴硯寧上了桌,丁香玉又道:「既然妹夫已經同意你飲酒,不妨我二人喝點?」

裴硯寧眨眨眼,視線落在桌上的酒壇上,薛嬋跟丁香玉說是他不允她喝酒的嗎?

話說到這裡,薛嬋便知是丁香玉會錯了意。

她沉聲解釋,「以前我酗酒,傷了胃。現在好很多了。」

「啊,原來是這樣!」丁香玉嘆了一聲,已經自動腦補出一段薛嬋酒後身子不適、裴硯寧小意溫柔幫著她揉肚子的一副場景,她就說裴硯寧看著,怎麼也不像個會凶人的。

「丁捕頭好不容易來一趟,喝些罷。」裴硯寧小聲在薛嬋耳邊道。

丁香玉隻見薛嬋點點頭,便給自己也倒了一碗酒。

她是真聽自己夫郎的話啊,想必感情也十分不錯。唉,丁香玉又無比羨慕起來,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在身邊,就是不一樣。

這裡雖然是女尊,但是男女雙方成婚的年紀與九州倒也無甚分別。絕大多數人家十六七歲便嫁娶了,丁香玉今年也快二十八,不知為何一直沒有成親。

一頓飯吃完,在裴硯寧去洗碗的空檔,薛嬋好奇問了一句。

丁香玉輕嘆一聲,「早些年,我二十歲的時候,其實是娶過一回親的,之後後來莊子裡鬧了場瘟疫,我家裡人都病死了,經此一場,原先安家的地方也蕭條得不成樣子,我便輾轉到了龍首鎮,做了捕快。」

「後來為何沒有續弦?」

丁香玉抿了抿唇,「萬一萬一我好不容易尋著一個,日子過得好好的,又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辦?」

八年前那場瘟疫,死了那麼多人,叫丁香玉至今還記得那副場麵。

餓殍遍地,官府封鎖了出路,日日都有人死被裹上白布拿去燒了。

先是她的阿娘,後麵是她阿爹,老人身子骨差,相繼去了,病魔便沾上她剛出生不久的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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