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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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裴硯寧隻是站在崔鈺門前喚了幾聲,可是等春卷都炸好了,盛到了桌子上,崔鈺的房間卻一直沒有動靜。

裴硯寧覺得奇怪,推開房門一看,屋裡整整齊齊的,哪裡有崔鈺的影子?

他去哪兒了呢?

裴硯寧心中覺得不對,將這件事說給了薛嬋聽。

「我也覺得他今天怪怪的。」薛嬋想起崔鈺在門前的表現,最後兩個人將目光放到了丁香玉身上。

丁香玉剛洗了手從屋裡出來,抬眼就看見薛嬋和裴硯寧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她,令人不禁脊背生寒。

「你們那是什麼眼神?」丁香玉說話間不禁往崔鈺房屋那邊瞥了一眼,暗道他怎麼不出來吃飯?

「你下午回來時,沒說什麼奇怪的話罷?」薛嬋道,她猜想丁香玉是不是送禮不成,說了什麼過激的話,但是丁香玉不是這樣的人。

裴硯寧也眯起雙眼,「你沒給崔鈺哥送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罷?」

本來人還好好的,怎麼丁香玉回來以後再看見他,他就心神不寧的?

裴硯寧篤定一定是丁香玉的問題!

「你不會親他了罷!?」裴硯寧大膽猜測。

「啊??」丁香玉連連擺手,「我哪兒敢啊,崔鈺怎麼了?我就送他一個香囊,普通得很,多餘的一個字都沒講!」

裴硯寧斂起眉目與薛嬋對視一眼,繼續猜測:「是不是崔鈺哥看出你的心意了,他不想答應,所以跑了。」

「他跑了?」丁香玉心尖上一跳,「跑去哪兒了?」

對麵二人齊齊搖頭。

「這還不趕緊找!丟了怎麼辦?」丁香玉著急忙慌地沖出了門。

「我覺得崔鈺哥沒走遠」裴硯寧小聲。

薛嬋微嘆:「她們兩個的事,叫她們自己解決。」

第一批春卷已經出了鍋,正冒著熱氣,總不能就這樣擱著,薛嬋和裴硯寧坐到桌旁率先享用起來。

「今天是我和的麵!」裴硯寧眨眨眼,捧著臉盯著薛嬋看。

薛嬋全程低眉垂眼,隻顧看著桌上一個個裹得白胖的春卷,堅決不給予裴硯寧一絲眼神回視。

「吃出來了。」

「這都吃得出?」裴硯寧笑起來,「阿嬋果然愛我。」

「」薛嬋輕咳一聲,「你和的麵稍微有點酸,一貫如此。」

裴硯寧滿臉的笑意垮了垮。

裴硯寧在家無聊了一天,纏著薛嬋給他講今天薛嬋都乾了什麼事,兩個人一言一語地講著,不知不覺天就黑了,裴硯寧擔憂起來。

「不會一直沒找著罷?」

薛嬋眉頭跳了一下,按說不會,丁香玉對龍首鎮比她要熟悉得多,更莫說崔鈺了,怎麼會這個時候還不回來?

可把裴硯寧一個人扔在家裡有些不放心,薛嬋在院子裡踱了踱步子,道:「再過半個時辰要是還不見人,我們一起出去找。」

裴硯寧點點頭,把剩下還沒炸的春卷用乾淨的白布蓋住,以免乾掉影響口感。

誰知話音剛落,外麵簌簌下起雨來。

搬過來沒幾天,這兩天天又一直晴著,家裡連把傘都忘了準備,聽著嘩嘩的雨聲,裴硯寧心中愈發不安起來。

「我去找。」薛嬋將裴硯寧推回了屋子,囑咐道,「一會兒我從外麵把門鎖好,你不要出門,不要亂跑,乖乖待在家裡,知道嗎?」

裴硯寧搖搖頭:「我和阿嬋一起去!」

「聽話。」薛嬋加重了語氣,卻又談不上訓斥,輕拍了裴硯寧一下。

南方的雨總是來得很快,又快又大,追在人身後,丁香玉右手緊緊握著刀柄奔走在街上,焦急得眉心就沒鬆過一刻。

這人能去哪兒呢?好端端的,就算是他不答應她的心意,跑什麼呢?這要是出了什麼好歹可如何是好?

街市上巷子裡丁香玉都仔細找過了,也跟路人打聽了,可就是沒人瞧見,現在又下起大雨,路上行人越來越少,她上哪兒去尋人?

丁香玉幾乎把半個鎮子都跑了一遍,後麵走的都是回頭路,離家越近她就越感到絕望,心頭惴惴地升起一個念頭——她可能找不著崔鈺了。

懷著極度的擔心,丁香玉雙腿都僵硬起來,她開始無限地後悔起下午送了崔鈺那個香囊,不止一次地想,如若再來一次,她絕對不會送了。

還有一會兒就要宵禁了,丁香玉嘴抿成一條線,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子暴躁,她找得氣急了,既生氣崔鈺怎麼就這麼走了,也生氣自己真是廢物,找了這麼久連個男人也尋不見。

最後,她在一條巷子裡發現一處小廟,不由停下腳步。

這處小廟是很多年前修的,用來供奉女媧神像,後來官府出麵修了個更大了,這裡便漸漸廢棄下來,女媧的石身已經被請去新廟,這裡麵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冥冥之中,丁香玉有一種預感,她抬腳緩緩走入廢棄的廟宇,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走到門前時,丁香玉聽見裡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一顆心就這樣安定下來,然後無聲地邁入門中。

穿著灰藍色布衫的男人正蹲在地上,麵前堆著些枝條,上麵鋪著斑駁的葉子,男人正努力地用樹枝摩擦著它們,試圖生起火來。

丁香玉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才出聲:「這樣子打不起火來的。」

崔鈺受到了驚嚇,渾身跟著一顫,抬眼看見全身都濕漉漉的丁香玉。

「丁、丁捕頭。」崔鈺連忙錯開眼,「你怎麼在這兒?」

丁香玉長長地吐了口氣,道:「我答應你,之後不再送那些勞什子的東西了,你跟我回家罷,就這麼跑出來,你以後怎麼辦?」

「什麼呀」崔鈺緩緩站起身,茫然道,「那個藍色的香囊,是丁捕頭送我的?」

「不然還能是誰?」丁香玉心頭百感交集,既有終於尋到人了的高興,又有自己心意被拒的尷尬,半晌,她扯出個笑來,「在山上我就喜歡你了,但是沒事,你要是不願意,就當我沒說過,你要是實在不願意同我住在一個屋簷下呢,我搬出去也成。」

崔鈺聽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道:「我我以為那是硯寧的妻主送的,我我還罵了她一頓。」

這話也叫丁香玉愣住了,但她很快反應過來,拍了下自己的腦袋道:「怪我沒說清楚,怪我怪我。」

啊,原來是他誤會了。

崔鈺覺得自己丟人極了,居然問都沒問一聲,還因為這個跑了

丁香玉站了半天,見崔鈺低著頭也不說話,又試探著道:「那咱們回家?」

「哦」崔鈺呆呆應了一聲,這才低著頭飛快地走了出來,「我給丁捕頭添麻煩了。」

「不麻煩!」丁香玉笑了笑,「是我給崔郎君添了麻煩才是!」

她快速地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遞給崔鈺:「拿著擋雨罷,橫豎我渾身都濕了。」

崔鈺推拒了一下沒成,害羞地把她的衣服頂在自己腦袋上,兩個人一路小跑著回了家。

剛跑回四合院,門都沒進去,就直麵撞上沉著臉出來的薛嬋。

「找到了?」薛嬋往丁香玉身後掃了一眼,崔鈺覺察到她的目光,不好意思地往丁香玉身後躲了躲。

他還罵了她!這真是丟死人了。

「找到了。」丁香玉鬆了口氣,「你倆不會把春卷吃完了罷?餓死老娘咳,餓了。」

崔鈺聽著丁香玉及時剎住的粗口,暗暗笑了笑。

「我去叫裴硯寧炸新的。」薛嬋轉身回了院子,「正好你們換身衣服。」

「哎!」丁香玉等崔鈺走到自己屋門口,才道,「衣服給我罷。」

崔鈺頓了下,握著衣服沒鬆手,「我我給丁捕頭洗好了再送過來。」

「不用不用!」丁香玉突然臉紅,「我這破衣服自己洗洗就成了!」

「我給洗好了再給丁捕頭送去。」崔鈺一轉身,擋開了丁香玉來拿衣服的手,「丁捕頭要是不答應,我晚上就睡不著了。」

丁香玉抿了下唇,沒再說話,臉上卻噙著傻笑,等崔鈺進了屋,她也蹦蹦跳跳地回了房。

「吃飯啦!」裴硯寧喊了一聲,所有的春卷都下了鍋炸好,滿屋子都是香味。

四個人圍在桌子旁,一人夾起一隻放在碗裡,一口咬下去酥脆生香。

丁香玉吃得險些要熱淚盈眶,自打沒了家人,她就再也沒吃過這東西了,沒想到如今又吃上了,老天待她丁香玉真是不薄!

飯桌上,薛嬋和裴硯寧都覺得這二人應該是把話都說開了,兩人默契地誰也沒問崔鈺為什麼跑了的話,互相談著其他的趣事。

「哎,我聽說,快活樓好像快開不下去了。」丁香玉道。

薛嬋皺了下眉,旋即又鬆開,「嗯。」

那些樓裡的人,她該教的都教了,便是自己出來做事也活得下去。不過這快活樓剛開張不久,就這般潦草地要關門,可見此次泄洪對西南這片的影響屬實不小。

丁香玉顯然也有此憂慮,「也不知道那日那夥人怎麼樣了,反正最近百姓的日子過得都不容易,泄洪前我還收到兩家擺喜宴的請帖,這不一回來,婚事黃了。」

「為何?」薛嬋道。

「左不過是,這家的嫁妝給得數目不滿意了,那家的聘禮又不夠數了,眼下誰家嫁兒子不似精打細算地談筆生意。」

薛嬋微嘆:「這還結的什麼親?以後兩個人還要在一起過日子,難道不膈應嗎?」

丁香玉笑了笑,天下成親的喜事,幾乎有九成都是如此。

倒是不知道京城裡那些高官貴族結起親來,會不會這般斤斤計較。

「不過一家黃了也好,我聽說那家的女兒似乎是個肺癆鬼,快病死了,娶夫是想沖喜的。」丁香玉嘆,「沖喜這種事,男方的生辰八字要仔細算好,找個合適的才行,日子本來就在今兒個,但是洪水之後,那家的人將兒子高價賣去地主家做侍夫了。」

「沖喜?」薛嬋竟是頭回聽見這種說法,「怎麼個沖喜?得了病不好好看大夫,難道娶個男人進門病就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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