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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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就這樣定論下來,兩個人躺在床上,卻是誰也沒有睡著。

裴硯寧睜著一雙清潤的眸子,看著頭頂的房梁,話說得倒是快,他明日上哪兒找個女人去?

薛嬋閉目,腦子裡亂糟糟的,好像有數萬隻蠅蟲在耳邊吵,一刻也不得清淨。

一夜過得漫長又難熬,好不容易等到一絲亮光,薛嬋幾乎是立刻翻身而起,快速整理好容裝之後拿劍離開了屋子,裴硯寧這才翻了個身,麵朝牆壁無聲地哭了起來。

他今日不想起床給她做飯,她是那樣壞的女人,專說一些戳他心窩的話,他生氣了!

早上但凡是裴硯寧沒過來的時候崔鈺都會起,丁香玉早就等在飯桌旁了,一手托腮望著崔鈺的房門出神。

唉,上回送他一個香囊而已,他就怕得跑掉了,這還怎麼更進一步呢?

人家怎麼說也是在感情上受過傷的,短時間內是不是並無開啟第二春的打算啊?!

難道是她不夠有魅力?

坐著坐著,丁香玉忽然從懷裡扌莫出一個小鏡子照了照,年紀是大了一點,但是長得不老啊,丁香玉忽然意識到她比崔鈺的大哥還要大兩歲呢。

唉!

門扉吱呀一聲響,丁香玉立馬坐直了身子,擺出早先就練習過的笑容,對著出門來的崔鈺一笑。

崔鈺一愣,十分不好意思地別開了眼,飛快地說了句:「丁捕頭早。」

便閃進了廚房。

丁香玉感到挫敗,他甚至都沒多看她一眼。

主屋那邊的門也開了,薛嬋白著一張臉麵無表情地坐到了飯桌旁,開口:「今日我要早些下職。」

「有事?」丁香玉意外,「要回來陪妹夫嗎?」

薛嬋欲言又止,想說她和裴硯寧大概是要馬上和離了,可崔鈺很快從廚房出來,她又閉了口。

丁香玉隻當她是默認,連忙去接崔鈺手中的盤子。

「哎呀,又不燙的。」崔鈺道,「昨兒我和硯寧得空捏的包子,捏的不多,就六個,不知你們兩個人夠不夠。」

「夠了,我隻要兩個。」薛嬋伸手抓了兩個包子起身就出了門,剩下兩個人一愣一愣的。

「薛娘子她怎麼了?」崔鈺道。

丁香玉聳了聳肩,相繼搖了搖頭,也一把拿起剩下的包子追了上去。

天色冷清清的,卻是熱得人身上發膩。

丁香玉一口塞進一個包子,看著薛嬋手裡動也沒動的那兩個包子,好奇道:「心情不好?」

薛嬋搖了搖頭,「也不是。」

也?

丁香玉撇了下嘴,這麼長時間以來,薛嬋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時候加過這等模棱兩可的修飾詞?

也不是,那就是是!

丁香玉扌莫了扌莫下巴,繼續猜測:「和妹夫吵架了?吵得很凶?」

「沒有。」薛嬋道。

哦,那看來是真的沒有,丁香玉正要再說話,就見薛嬋忽然加快了步伐,沉聲道:「快離了。」

丁香玉一愣,「啊??」

離?離什麼離?和離嗎?

「薛嬋!你好好說話,始亂終棄的事兒咱可不興做啊。」丁香玉上前握住薛嬋的肩。

薛嬋喉間哽著,真是不知應該如何跟丁香玉解釋。

說她和裴硯寧其實並無夫妻之實?可是這些日子又確實同床過,即便是沒有發生什麼但是說出去丁香玉恐怕很難相信。

「薛嬋?」丁香玉見她不說話,表情也嚴肅起來,「我也不瞞你,之前我不是沒有打聽過你的底細,我聽說你以前渾得很,經常打妹夫,這事兒可是真的?」

「是,也不是。」薛嬋皺緊眉,「我沒打過他。」

丁香玉更加聽不懂了,但那些畢竟是道聽途說,她還是更願意相信自己真真切切感受到的薛嬋的為人,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進了衙門,

今日的衙門靜悄悄的,雖然平日裡也不見得吵鬧,但是今日兩人幾乎在剛進門的同時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薛嬋與丁香玉止住了話頭,對視一眼正往院裡走,剛走到一般,公堂後麵跑出一個小捕快,道:「你們來了啊,快過來,出事了!」

兩人忙隨著捕快去了公堂,隻見公堂之上,躺著三具焦黑的屍體。

薛嬋眉心微蹙,「怎麼回事?」

前來引她們的捕快道:「這是今晨我和李秀巡街去時發現的,昨夜我和她當值,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見鎮東臨近村子的地方有一戶人家著了火,怎麼喊也沒人出聲,我們兩個好不容易把火滅了,進去就看見被燒焦的三個人。」

「是謀殺。」薛嬋蹲身下來,「死者生前並無掙紮跡象,如今倒也不好檢查是先被人殺死還是投毒,帶我去趟凶案現場。」

說話的捕快咽了咽口水,「這、不用先等知縣大人來嗎?」

「凶手都沒抓到,等什麼知縣。」丁香玉道,「快帶路罷。」

薛嬋道:「留幾個人看好屍體,切勿再讓人搬動,順便找個仵作過來。」

龍首鎮鎮東遠不如鎮西,一是因為不光東西鋪子沒有鎮西齊全,還因為劃分界限並不分明,時長日久一些零落的小村子也合並其內,再加上衙門疏於管理,鎮東總是顯得比鎮西亂一些。

而且地形要復雜得多,更是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

之前要操辦冥婚的李家就在鎮東,這次鎮東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可謂禍不單行。

薛嬋和丁香玉騎馬趕到,事發地點在村莊與鎮東的一個交接點,孤零零一戶人家,這若不是李秀她們恰好路過,恐怕燒個精光也沒有人會在意。

灰撲撲的房屋還彌漫著木頭燃燒的香味和屍體燒焦的臭味,薛嬋往臉上纏了條麵巾,率先走了進去。

丁香玉對李秀道:「此處的住戶戶籍可查到了?」

「查到了。」李秀連忙從懷裡扌莫出一本冊子遞給丁香玉,「這戶人家住的是對老妻夫,分明是隻有兩個人過日子的,卻不知屋裡多出的那具屍體是誰的了。」

「有這等事?」丁香玉快速瀏覽了一遍,將冊子還給李秀,也迅速往臉上蒙了條麵巾走了進去。

短短幾句說話的時間,薛嬋已經看完了半間屋子,丁香玉走入時她正在看床鋪的位置,那是個土炕,上麵還鋪著燒得殘缺的布料。

見狀,丁香玉道:「屍體的燒傷程度與這些均不符,看來你說得不錯,人的確是先死的。」

薛嬋緊著眉心沒有說話,直至勘查完了最後一處現場,才轉身對丁香玉道:「飯桌的地方,是燒得最嚴重的,也許火是在吃飯的時候著起來的,由此可判斷,殺人的時間約在昨天夜裡酉時至戌時。」

丁香玉一愣,回頭看了一眼地上那堆焦黑的木炭,她還以為那是掉落下來的房梁,沒想到竟是個桌子!

「這麼說,凶犯殺人之後,並未立即放火?」

李秀她們是在天快亮的時候發現的屋子著火,如果酉時至戌時已經著火,這樣一間小屋子,再怎麼燒也燒不到天亮的。

「嗯。」薛嬋走過來拿起一塊燒焦的木頭遞到丁香玉麵前,道,「你聞聞,可有聞見什麼特殊的氣味?」

丁香玉就著薛嬋的手抽了抽鼻子,道:「似乎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薛嬋道:「不錯,這是烈酒滲入木頭的味道。」

「原來如此!」丁香玉恍然大悟,看來,凶犯是借酒起的火了。

「差不多可以縮小搜查範圍,凶犯應該是經常飲酒的人。之前你給我喝的那種米酒,可燒不起來。」薛嬋垂目,既然酗酒,多半是個女人了。

「回衙門罷,看看驗屍的仵作怎麼說。」

此地有另外的捕快守著,她們很快離開鎮東來到了衙門,三具屍體還原封不動地放在原地,旁邊站著個身著褐色長衣的女子,應當就是仵作了。

「驗完了?」丁香玉道。

仵作道:「丁捕頭,這三人裡麵,是兩男一女,屍體燒成這樣,我也實在看不出這三人的年齡,若要細查,隻能剖屍了。」

這麼多年來,龍首鎮還是頭一回發生這麼大的事,丁香玉略作沉吟一聲,道:「那就剖罷,等我去知縣那兒要到相關的官文再剖。」

仵作點頭。

「頭兒,知縣還沒來呢,今兒怕是不來了。」李秀撓了撓頭。

薛嬋皺眉道:「這個王知縣作風一向如此嗎?」

以前聽丁香玉提起,她還以為是個勤政愛民的呢。

丁香玉連忙捂住薛嬋的嘴,道:「平素裡衙門確實沒什麼事,不來也就不來了。」

旋即壓低聲音:「她要是日日都在,那日你我二人遲到早被抓了!」

薛嬋眸色一暗沒再說話,很是不滿地背過身去,丁香玉暗暗擺了擺手,讓手底下的幾個人先把仵作和三具屍體抬到驗屍房去。

「下午我去知縣家找她要官文,你先回去罷,不是說今兒有事。」丁香玉拍了拍她的肩,「早點回家跟妹夫好好說說,兩口子過日子有什麼好過不去的。」

薛嬋一言不發走出了衙門,這才剛過晌午,灼白的曜日十分刺眼,薛嬋獨自在衙門門口站了半天,才緩緩抬腳往家中走去。

四合院裡坐著一個模樣老實憨厚的女人,穿著嶄新的布衣,有些局促地張望著四周。

崔鈺皺了皺眉,「硯寧啊,你確定要這樣做嗎?妻夫兩個吵架了還是好好說說罷,你這樣貿然找個女人來,薛嬋會氣死的。」

她氣什麼?就是她讓找的。

裴硯寧沉著臉撇了撇嘴,看向那個女人的時候滿滿的糟心,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這次就想硬氣一回,薛嬋總是說不喜歡他,他真想親眼看一看,薛嬋是不是真的一點也不在意。

裴硯寧和崔鈺認識的女人都不如崔杏多,裴硯寧看向崔杏含笑的眼睛,道:「你找的這個人靠譜嗎?」

「弟弟,你這樣突然讓我拉個女人過來,能有人來就不錯了,怎麼還挑挑揀揀的?而且我看她穿得還不錯,至少瞧著不是個窮光蛋。」崔杏瞥了裡麵那個女人一眼,「反正該說的我已經告訴她了。」

裴硯寧努了努嘴,「要不我去找她練練吧,阿嬋眼睛那麼毒,別再看出破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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