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寶鍾冷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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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達祖長嘆一聲,感嘆時不待我。

謝友成聞言,卻笑了起來,他這番見節度使,一則兩人沒有同屬關係,他是文官,李達祖是武官。

二則因為是私事,所以不怎麼拘束。

「我卻認為經略大人的想法才是穩妥,節度隻看到將軍勝敵,卻未想到將軍的便利。」

李達祖沒有因為謝友成的反對意見而氣惱,反而耐著性子聽起解釋原委。

「天時,地利,人和,將軍有金復二州之勝,此三樣全占,當得此勝。

蠻族重心在河東,不在遼南,此乃天時,將軍靠船進海,就是入無人之境,此乃地利。

各地降將心向朝廷,蠻族在遼南力有未逮,還沒有機會調遣各將,隻能任用降將,此乃人和。

節度想要過河反擊蠻族,卻天時,地利,人和一樣不占,如何能得勝呢?」

「我有為何三樣皆不占?」

「先前說過,蠻族在河東布有大軍,持海而守,占據了天時地利,而蠻族連番大勝,在遼沉又獲得了無數的物資,兵甲俱旺。

反觀我方軍士,兵甲皆無,馬糧欠缺,人人恐蠻,乃是沒有人和,強行帶軍過河,和那沉陽出城浪戰的兩位總兵有什麼區別呢。」

李達祖是勛貴出身,任職遼東節度使好些年,北鎮軍中都是家門故將,從來沒有人敢直麵否決他。

反而謝友成如今的言論,卻是讓他心有所明,對自己原來一意要反攻蠻族的想法,有了些許改觀。

「謝僉事的確大才,難怪唐將軍信任你。」

「我之才乾,比起將軍之才,有雲泥之別,我之才乾流於表形,而將軍之才乾,猶如羚羊掛角天馬行空,非人可測。」

聽到對方的話,李達祖並沒有不信,隻是內心升起好奇。

人人恐懼蠻族,畏懼其兵鋒之強悍,尋不出應對之策,而那唐將軍卻準確的預料到蠻族的弱點。

幾百人出海,攪動的蠻族腹內天翻地覆,無法克製,形勢竟然倒轉了過來。

現在人人皆知蠻族畏海,可是事後諸葛亮誰不會當。

又有守金州之功,打退蠻族進攻,不光有野戰之勝,奪城之勝,還有守城之勝。

細數下來,皆是蠻族崛起以來,大周各方麵的首勝。

戰場上最做不得假,誰強誰弱自有結果而定。

李達祖終於透露了口風。

謝友成聞言變色,不可置信的看向李達祖,此人竟然……好大的膽子,好深的心機。

……

史宗顏快馬歸京,把史鼐的書信送去各府,其中見了賈珍,賈珍則再次入山。

賈敬看完史鼐的書信,緊閉雙眼沉思一陣,隨後目露精光,炯炯有神的看向賈珍。

「賈府未來,可依靠此子之能,立於不敗之地。」

賈珍大驚。

「父親何出此言?」

賈敬理也不理賈珍,失去了往日的沉著,來回踱步沉思,思考著此子向史鼐的諫言。

蠻族不可製,乃人之難,民寇亦不可製,乃天之難。

人之難可靠人來改變,而天之難則非人力可改。

寥寥數語,就讓賈敬醒悟了。

自己漏算了天時。

自己自付才能一輩子,同輩中瞧不起諸人,誰曉得臨了臨了,卻被一年輕人比下了。

又難過又欣慰,又不服又驚佩。

最後想到自己困守山廟幾十年,不見鄉野不識民情也非自己之罪,想到此處才豁然開朗。

如果不是此子驚醒了自己,如果還是把力量都投入到內地,最後卻無功反罪,豈不是壞了自己的保全之計。

幸然啊。

「父親的意思是,此子真有可能成為治下百萬人口的節度嗎?如果真是這樣,兒子認為反而成為禍事。

朝廷豈能容忍這般節度的存在,最後必定有牢獄之災。」

賈敬還在咀嚼著唐清安的言論,越是思慮越是有所得,就像書生獲得一本好書,農夫獲得良種,武夫獲得精甲一般喜悅。

民寇不可製,朝廷隻能依靠誰?

武夫當國啊。

如果真發展到那個地步,以賈府各家的力量,例如金陵之富,粵海之精,加上遼東之兵。

這才是真正的不敗之基啊。

賈敬突然期盼著這天盡快的到來,他在這山廟中,已然受夠了,看到了脫困的機遇。

原來心中早已死灰一般的意誌,突然又活了過來,整個人竟然精神煥發起來。

「讓金陵甄家上奏,供應送糧給他,他不是要紅夷大炮嗎,派人幫他去澳門找紅夷采購。」

說完,賈敬想到了王子騰,此人不容易說服,自己都費心寫一番信,又急匆匆的內室。

賈珍一頭霧水,隻是看到忙碌的父親,突然像回到了以前。

那時候的父親可不像現在,比年輕人都要充滿乾勁,顯得精力十足,今日卻是如此,真是令他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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