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 立太子(2 / 2)
少年時的經歷,唐晏乾深知蠻族能強大的原因。
因為蠻族初期能獲得大周的物資,靠著大周的物資,蠻族才能打敗周邊的部落。
沒有勢力能脫離物資而強盛起來,日本同樣如此。
日本本土都失去了生產,何況更為貧瘠的北海道,光有野蠻的人口可不行。
一漢抵百蠻。
東藩軍隊由金州軍校參與的新式列線戰術,在日本無一合之敵,一場大戰下來,甚至己方才傷亡十餘數十人,就能把對麵數千大軍擊潰。
日本本土的水軍早已被消滅的多年,東藩軍可以借助艦隊,任意切斷日本的補給,想要打哪裡就打哪裡,讓日本防備不了。
太多的優勢,給了唐晏乾徹底吞並日本的野心。
他畏懼父皇。
但是他更想要獲得更多。
他的野心太大了,隻九州國和四國,滿足不了他的胃口,為了達成自己的欲望,他願意為之冒險。
所以剛剛覺得自己的麻煩已經消除了些,就急不可耐的提出要求。
日本產銀,東藩又拿下了硫磺島,有這兩樣特產,東藩能交的起稅,而且移民分田的畝數多,導致東藩的積蓄多。
所以唐晏乾不但答應,還提出應該逼迫日本開放其國內的礦場,由朝廷派駐軍隊保護礦區,鼓勵國內商人在日本本土開礦。
長子巨大的野心,終於讓唐清安動容。
這才幾年的時光,長子不但順勢拿下了四國,又開始涉足北海道,還未徹底占據北海道,又開始企圖吞並日本。
十年之後,二十年之後,長子會達到何種地步呢。
唐清安不知道對國內是好是壞。
終於有了這麼一天,前朝官員們對金江鎮和平遼侯的憂慮,落到了唐清安頭上,他對東藩和長子感到了憂慮。
金江鎮已經不在了,但他卻沒有消失,不知不覺間,變成了自己的麻煩。
唐清安感嘆道。
一柄鋒利的利劍,不但能傷人,也容易傷到自己啊。
半個月後。
東王帶妻兒臣屬返回東藩。
朝廷開始控製東藩的官員,並且從東藩獲得稅賦。同時,因為東藩放開了礦產,國內無數的商人開始投資東藩。
……
坤寧宮。
十三歲的唐晏楸從學堂回來,手舞足蹈興高采烈,告訴母後自己今天在學堂跟著同學們玩了什麼。
賈探春安靜的聽著兒子的炫耀,沒有阻止他,等他一口氣說完,才溫柔的說道:「你在學校裡,切記友善同學,尊重先生,遇人有禮。」
「我知道了。」唐晏楸一臉的開心。
一年之內。
周士昌的母親七十大壽,賈探春讓唐晏楸親自去祝壽,驚動了在場的人們,周世昌小跑到貴人麵前,又激動又擔憂。
烏進孝去世,烏家出殯的當天,整條道路上都是各家設立的祭棚。賈探春命唐晏楸每日都要去祭奠,一連七日。
張友士去世,賈探春讓唐晏楸當日去祭奠。
汪海龍在福建任上病逝,賈探春讓唐晏楸去慰問京城的汪家,並以唐晏楸的名義,派人去福建協助運回王海龍的棺材到遼東老家,
姚國普大壽,賈探春讓唐晏楸以弟子的身份,捧上他親筆抄錄的古本,去姚府為先生祝壽。
……
金江係不隻是馮勝之,李成賢,顧應時這等元老,還有大量的骨乾力量,容易被人們忽視。
小貴人的名氣越來越大,影響力也越來也大。
彭大海從日本回來病重。
唐晏楸以父皇的名義去探視彭大海,親手奉上藥湯。半個月後,彭大海病逝,唐晏楸當場痛哭,傷心不已,幾欲昏厥,令在場的人驚嘆小貴人之真心。
東海艦隊司令嚴中正回京。
唐晏楸拜嚴中正為師。
晴雯三十七歲生日,賈探春親自為她組織宴會,請京城各家卷來皇城遊玩。
並且命唐晏楸以晚輩禮儀親自服侍,幾日隨行不止。
南王唐晏楝得知後,非常的高興,他在南藩一切都好,就是放不下母親,知道有皇後的看顧,連忙命藩臣送貴禮入京感謝。
十三歲的北王唐晏椴還在宮內生活,一切起居學習都由賈探春親自包辦,盡心盡力與自己的兒子別無兩樣,兩兄弟關係非常深厚,令蒙古貴妃感激的熱淚盈眶。
四川石柱宣撫使馬方去世,承襲父職的馬報周入京覲見皇帝,在兵部領取冊封。
不隻是他,還有其他的土司們,賈探春讓唐晏楸出麵訓話眾人,應當遵守朝廷法度,心向道學,多鼓勵子弟學習學問。
無論是金江係官員,還是國內官員,賈探春潤物細無聲的讓兒子唐晏楸,做出各種不同的對待。
而唐晏楸非常聽話,對母親的安排執行的一絲不苟。
每一位初見這位極其和善的小貴人,言行舉止都嚴格遵守教條,誰的內心都會為止動容。
小貴人有乃父之風。
不是指唐清安的武功,而是皇上對人的禮數,小貴人唐晏楸在這方麵,比其父有過之而無不及。
別看國家如今穩定,那是因為百姓們求安心切。
新朝剛立。
老一代新一代的文武百姓,都希望有個寬和的環境,人們都不願意折騰,而當今的皇上又太能折騰了。
人心所向,人們都認為應該立太子了。
四十六歲的唐清安不服老,非要在校場騎快馬,結果不小心摔下了馬,導致傷了骨頭。
終於。
他決定定下太子。
「歷來有成就的君主,都懂得百姓的疾若,所以在位期間能勤儉持政,成為好的守成之君。」
躺在病榻上,唐清安仍然有些不服氣,不過又不得不麵對現實。
顰兒剛才來嘲笑了自己一番,氣得他恨不得當場下床要給顰兒一個好看。
可惜,他真的感受到體力的流失,所以招來了兒子在床前耳提麵命。
唐晏楸眼睛通紅,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父皇,咱們以後別騎馬了好不好。」
弱弱的聲音,一下子打斷了唐清安滿肚子的教導,怔怔的看向這名一向安靜的兒子。
唐清安多年來,再一次感受到了久違的父子之情,這種感情,又讓他想到了長子唐晏乾。
金州的時候。
他年輕,兒子尚幼。他是那麼的歡喜兒子,騎在他的脖子的幼兒,緊緊抱住父親的腦袋嚇得麵色蒼白又忍不住的尖笑。
時光匆匆,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