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應試(2 / 2)
真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這日,張豐茂上門來看林海,見他在書房裡看書,便道,「你這整天看書看書,就不悶嗎?」
「不然呢?再同你出去一回,然後被推河裡,或是遇上人出事,去救人?」
張豐茂被噎住,「我哪兒知道這麼……」倒黴?
「不說這些,」林海將手裡的書一放,「表哥今日來,找我何事?」
張豐茂嘆道,「南邊新來了個戲班子,原是想請你去聽戲的,哪知還沒開口,就被你幾句話頂回來了,我哪兒還好意思開口啊。」
今年統共就邀林海出去兩回,偏偏兩回都叫林海出了事。
林海聞言笑起來,「這哪兒能怪表哥?元宵是我同人起了爭執,被人推下水,又不是表哥將我推下水的;上回就更怨不得表哥了,也是我自己決定救人,摔傷了也隻能賴我自己,怎能怪表哥?」
「話倒是說得好聽。」張豐茂輕笑一聲,「得了,我也不請你出去了,你這手臂怕是還沒痊愈呢吧?要是再撞上什麼事,傷到了你那右臂,我可無顏見姑父姑母了。」
上回傷得是左臂,倒也還好,畢竟寫字隻需用右手,這回再出去傷了右手臂,他在姑父姑媽跟前估計就是個災星了。
林海笑了笑,沒接話。
「下個月佟家嫁女,你聽說了沒?」
林海聞言一愣,「他家嫁女,關我什麼事?」
「你忘了上個月榮國公嫡女差點喪命的事兒了?」他道。
林海微怔,「要出嫁的,是上回跟賈家四姑娘起了沖突的那個?」
「就是她。」張豐茂道,「這姑娘是佟國維的幺女,是庶出,隆科多兄弟八人,她最親近的就是隆科多,別人家不清楚隆科多被罷職的原因,她這個自家人多少是知道一些的,隻不過她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還當是賈家姑娘想攀附她嫡兄,言語就有些……」
張豐茂覺得那些話難以啟齒,就模糊了過去,「總之,賈家姑娘也是個嬌寵長大的,京中誰不知道榮國公夫婦最疼的就是她?哪裡受得了這個氣?那佟家姑娘出身滿洲貴族,雖是庶出,但跟咱們漢族的姑娘不同,庶出也挺驕縱,說不過口才好的賈姑娘,就揚鞭動手了。」
聞言,林海莫名有種熟悉的既視感,「這作風……有點熟悉。」
「嗨,你上回被王子勝推河裡,不就是王子勝說不過你,才動的手嗎?」張豐茂當即笑道,說到這裡,頓了頓,「誒,這麼一說,你同這賈姑娘,竟是差不多的脾氣。」
都愛讀書,口才也伶俐。
林海橫他一眼,「表哥今年也十五了,舅舅沒提過讓表哥下場應試嗎?」
「我爹說,明年下場。」張豐茂被轉移了注意力,回道。
聞言,林海想了想,道,「我也想明年下場應試。」
「啊?」張豐茂眉頭微蹙,「姑父不是說,讓你再多讀兩年書再應試嗎?」
「我已經有準備了。」
來到這裡兩個月,林海已經確定,這世界跟他的世界相差無幾,至少科舉這一方麵,要考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四書五經。
林海前世就心心念念下場一試,如今有了養生茶壺,他已經有了熬過科舉的依仗,既如此,何必浪費時間呢?
「你同我說又沒用。」張豐茂道。
林海道,「我知道啊,我就是覺得你太閒了,每個月都要上門來找我,回頭得跟舅舅說一聲,該好好請個先生教你讀書,別過完年應試,我考中了,你卻落榜,小心被舅舅一頓好打。」
張豐茂噎住,「表弟,你這是說的人話嗎?」
「不如我現在就寫信給舅舅?」林海微笑道。
張豐茂:「……」
「罷了罷了,我不打擾你看書,先回家了,改天再來看你。」
張豐茂覺得,自從元宵被王子勝推下河,往鬼門關走了一遭,這個表弟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可要說哪裡不一樣,張豐茂又說不上來。
張豐茂一走,林海又過上了安靜的日子。
按照太醫的叮囑,林海預估了一下傷勢痊愈的時間,大概在四月中旬左右,林海就開始練字。
雖然他之前也在偷偷的練字,隻是沒叫人發現。
端午將至,林海直接去找了祖父,提出他明年想回鄉應試一事。
「阿鶴,我知道你惦記著家裡,不過如今我和你爹都在,你不必這樣辛苦的考取功名,時間還很多,你不用逼迫自己。」文忠侯語重心長的道。
林海聞言,卻不贊同,「祖父年邁,父親他……」頓了頓,「家裡都指著我光耀門楣,孫兒不敢輕忽大意。」
「你當真決定了?」見林海眼神堅定,文忠侯有些動搖。
林海微微一笑,「我也想早日考取功名。」
至少不必一直貼著文忠侯嫡孫的名頭行事,他不是小孩子,總靠著長輩在京中行走,倒顯得他跟那些紈絝子弟沒什麼太大區別了。
文忠侯沉吟片刻,道,「你既然想去,那就去吧。」
「多謝祖父。」
林海知道,直接找他爹娘,是一定會被駁回的,年初那場大病,嚇到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