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共犯者（1 / 2）
栗子木空想再次存了個檔,然後先選擇了「邀請」。
空想「我有一個委托想要交給冥冥學姐。」
雖然選擇的是邀請，但她選擇了一個最委婉的邀請方法，將選擇權交給了冥冥。
空想「我希望冥冥學姐能幫助叛逃的我和硝子逃離咒術高層的追蹤。」
冥冥「……幫助你們和高層作對約等於叛逃,這可不是什麼好做的生意。」
空想「我把我所有的錢作為報酬。」
冥冥仍然含笑，但那笑容中多了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真是一個令我無法拒絕的條件，小學妹。」
她說「但是我有一個追加條件。」
空想「……？」
她的另一隻手被冥冥輕輕抬至對方唇邊,當看到那淺藍的發辮拂過手背時,空想仿佛也感知到了一種冰涼的柔順感。
冥冥溫馴將唇貼在她無名指的指節，黑色眼眸中仿佛藏著幽暗的光火。她透過那片搖曳的光火,窺見了過去未曾預見的瘋狂一角。
冥冥「……追加條件是。」
冥冥「將小學妹這份委托的期限……延長至直到你我中的一人迎來死亡。」
空想感知到了話語中的咒力,但她還是笑著答應了下來。
空想「好啊。」
於是無法更改的「束縛」就此成立。
三人的同時叛逃震驚了咒術界。高層震怒地向九十九由基下達了對栗子木空想與冥冥的追殺令,同時指定了少數能克製冥冥術式的島島川薄荷作為家入硝子的追蹤人。
冥冥立刻從內應口中得知了這個消息。
冥冥「島島川學長不會做什麼,特級咒術師九十九由基絕對是個大麻煩。」
空想「沒問題的。九十九小姐是個好人。」
……好人？那個九十九由基？
冥冥不由自主回想起自己難得幾次與對方打交道的經歷,選擇對此持保留意見。
島島川薄荷也確實不負眾望找到了三人，但並非為了高層的命令。
他找到她們的時候，家入硝子正在和栗子木空想商量著即將要買的冰激淩的口味。
空想「我還是喜歡桃子味。」
硝子「可是牛油果味不會讓你有那種想要嘗試一下的欲望嗎？」
空想「沒有。」
硝子「可是我有！」
空想立刻妥協「那就牛油果味。」
歌姬「……」
你們就不能買兩個口味嗎！
薄荷「……」
難道空想的錢已經不夠買兩個冰激淩了嗎……？我還有錢,我都可以給你！
——不對,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
兩個追蹤者默默把視線移向警惕追查的冥冥，兩個學妹過於沒有危機感了,但是冥冥一定——
冥冥「現在可麗餅的店鋪前麵沒什麼人，是最適合排隊的時間哦。」
——正在用術式監視可麗餅店鋪前的排隊人數。
薄荷「……」
歌姬「……」
歌姬「不過或許這樣也好,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冥冥。」
她過去的喜好似乎永遠隻有金錢，但現在又擁有了其他不一樣的東西。
庵歌姬無法判斷這種改變究竟是好是壞,但她至少於現在，願意為找到了另一條道路的友人們送上最衷心的祝福。
島島川薄荷隻是注視著栗子木空想,她似有所覺地回首看向他們,然後向他們無聲地微笑了一下。
他突然就放下心來。
薄荷「我們走吧。」
薄荷「……今天也是無功而返的一天。」
隻要她們的前路不曾偏移,隻要她們沒有遇到致命的危險，隻要他們還沒有徹底站到對立麵，未來的每一天都會是無功而返的一天。
而九十九由基則是在半個月後才攔住了正巧穿過小巷的她們。
特級咒術師的目光掃過對她嚴陣以待的兩人，最後溫和地放在唯一不加警惕的空想身上。
九十九「……這就是你選擇的道路嗎？」
空想「沒錯。」
九十九「既然是你自己選擇的道路……作為老師也隻能送上祝福了。」
她的神情有些釋然，又有些落寞。
九十九「但是，如果遇上了不能解決的麻煩，或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請一定告訴我，哪怕是想要毀滅世界，我都願意助你一臂之力。」
空想「九十九小姐……」
九十九「再見啦，我的小愛麗絲。」
九十九「願你選擇的未來，一切都順遂如意，武運恆昌。」
直到九十九離開一段時間，家入硝子才輕輕握住了空想的手。
硝子「……空想，如果不是因為我……」
家入硝子對空想在他人眼中莫名其妙叛逃的理由心知肚明，也正是因此而無法避免地愧疚。
空想「噓。不可以這麼說。」
空想「最開始殺掉那個咒術師的人是我，提出叛逃的人也是我，蠱惑著你們跟我一起叛逃的人還是我。」
她反握住硝子的手，另一隻空著的手又緊緊握住了微怔後沒有反抗的冥冥的手。
空想「但是我不會道歉，也未曾感到愧疚。硝子和冥冥也不需要。這份叛逃的罪孽我們將永遠共同承擔。」
空想「沒辦法嘛。因為從你們答應我請求的那一刻開始——」
空想「——我們就已經是共犯者啦。」
交握的雙手就是緘默無言的契約。
隻要人類的私心悄然成立，再不值一提的「罪孽」也隨之成立了。
她們將永遠背負著相同的「罪孽」，她們將永遠彼此信任，她們將永不背叛。
空想「明天一起去什麼地方旅遊呢？」
冥冥「國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