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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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野朔一邊走向自己先前為了停車開好的房間,一邊長長地舒了口氣。

剛剛好像感覺有人在暗中偷窺自己,草野朔本來想用偵查技能確認一下,但思及今晚吊詭的骰運,最終還是沒有行動。

就算發現有人在看,他今天也不會去管的,既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乾脆把它當成錯覺好了。

木門在拉開時發出「嘎吱」的聲響,草野朔將大衣掛在門口的衣帽架上,小聲詢問係統:「這裡沒有竊聽器吧?」

他平常沒這麼疑神疑鬼,不過今晚既然碰到了麻煩的公安頭子,還是檢查一下比較保險。

[沒有。]係統盡職盡責地回復。

這種老式旅館的隔音都不怎麼好,但草野朔是與係統交流,哪怕隻是用氣流聲說話,它也完全能準確分辨。

「你也聽到了,那兩隻妖鬼憑空消失的事。」草野朔在桌前坐下,那張密室中找到的紙頁與《智慧之書》一起在他手中出現,「和主線任務欄拿取物品的方式很像。」

他翻開《智慧之書》,將紙頁鋪在書頁上,很快出現了和上次相同的現象:紙頁緩緩溶解,而空白書頁上浮現出清晰的文字,正是法術的名稱與介紹。

主仆術

施法者可以通過此法術,對任何身體中流有人類血液的生物發號施令,根據不同程度的支配,法術消耗的魔法與理智也會出現變化。

如他所想,這應該就是中尾龍一試圖控製他和愛爾蘭時所使用的法術。收集書頁的支線任務再次完成,草野朔這次獲得了10點興趣點,加上之前剩餘的點數,他近期可以考慮再點出一個常用的技能。

不過,這個法術給他提供的價值也就到此為止了。

這麼說吧,假設他像中尾龍一一樣施法,命令一名警衛留在起火的別墅中並殺掉任何試圖出去的賓客,他至少需要消耗3d3點——即最少3點,最多9點的理智來完成這個法術。

草野朔麵無表情地合上書,憑他現在的理智,根本燒不起。

[不是你想的那樣。]直到此刻,係統才出來否認了他先前的猜測,[如果怪物的消失與係統有關,不可能沒有提示消息。]

「那就是假情報?」草野朔微微皺眉,從安室透的反應和警方長久沉寂的動向來看,他覺得是真情報才說得通。

謊言是為取信於人而存在的,往往比荒誕的真相更加嚴絲合縫、環環相扣,而不是怪物憑空消失這種仿佛天方夜譚的酒後胡言。

[應該是真的,經過係統計算,就算沒有本係統介入,這種情況也有可能發生。]

「怎麼說?」

[雖然宿主迄今為止還沒有完成過擊殺怪物的支線任務……]

雖然係統的敘述十分一板一眼,但草野朔就是直覺這個人工智能現在很擅長對自己陰陽怪氣。

[但通過規則計算得出,假設宿主完成此支線,係統會將死掉的怪物化作能量收集起來,那時也會造成怪物憑空消失的效果。]

草野朔一愣:「你的意思是這個世界還有別人在這樣收集能量?」

而且那天還在現場,搶他人頭?

[請宿主放下這些不必要的擔憂。]係統嚴肅地說,[本係統可以保證這個世界有且隻有一個係統即本係統,一個宿主即你的存在。]

草野朔:……這個保證,行吧,反正那個猜測他也覺得離譜,就姑且暫時相信一下。

「那這種情況又是怎麼回事?」

[之前論述的是有宿主與係統存在的情況,當不在係統檢測範圍內的怪物死亡,能量直接消散也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這是為什麼呢?」草野朔茫然地問,為什麼會這樣呢?

係統比他還茫然:[……什麼為什麼,事實就是這樣啊?]

「不,你不明白……這豈不是說,我白白浪費了一個支線任務。」草野朔的表情立刻沉痛起來,「錯過了收集能量,離完成主線又遠了一步!」

雖然就當時的情況而言,隻靠愛爾蘭強行殺掉妖鬼不太可能,但他仍為這種可恥的浪費感到十分心痛。

[……這隻能算是原地踏步吧?]

他撲到床上打了個滾:「好,到此為止,再說我就要哭出來了!」

拿到的法術燒不起,得到的消息是壞消息,即使明白錯過線索就是身為調查員的常態,還是忍不住為自己感到悲痛。

下次調查,果然還是選個良辰吉日再出發吧!

「不想工作,完全不想工作。」草野朔鹹魚癱在大床上,「我要保證我的八小時睡眠,匯報的事就白天再說吧。」

主動給酒廠加班這種事,不可能存在的。

他在理清情報後就按時入睡,朦朧的夢境在黑夜中驅之不散,卻又在醒來時的午後陽光裡消失殆盡。

完全脫離了緊張的工作狀態,草野朔放鬆地打了個哈欠,甚至先慢悠悠地吃過午飯,才開始編輯要發給朗姆的郵件。

新得到的這部分消息,除去那張書頁,其他都沒有隱瞞的價值。草野朔將手記上的內容進行總結匯報,並表示自己會循著中尾龍一的行動軌跡繼續追查。

在匯報末尾,還暗搓搓地打了個安室透的小報告,提到在調查的過程中,在中尾宅曾遇見過波本。

很難說昨晚他那麼倒黴究竟是因為什麼,為此小小遷怒一下對方,也不算很過分吧!

朗姆維持著他一如既往的乾練作風,隻給他一個「ok」以及「暫時不用管他」的回復。

結果不出所料,草野朔遺憾地嘖了一聲,剛要收起手機,屏幕上卻又顯示收到一封新郵件。

-[你最近計劃留在米花町上學?——ru

如果這條消息是卡爾瓦多斯發來的,他還能當作是單純的八卦。草野朔有些頭疼,朗姆不會是又要給他派任務吧?

-[是,您有什麼吩咐?]

手機再次震動,這次收到的卻是一份個人信息資料,他的目光落在開頭的照片與人名上,久久沒有移開。

-[雖然本人沒什麼才能,但作為雪莉的姐姐,對組織還有用,這段時間她會暫時和你住在一起。]

朗姆的命令緊接著發送過來。

草野朔嘆了口氣,敲擊鍵盤打出回復。

-[是,我明白了。]

保護與監視,這種任務他之前才被安排過,隻不過這次,任務對象由妹妹變成了姐姐。

他重新打開那份個人資料,裡麵寫著宮野明美的基本資料,從小學到大學的簡單履歷,還有與化名為諸星大的、現已叛逃的萊伊曾為男女朋友的事情。

普通地長大、普通地上學、普通地交朋友……毫不誇張地說,這份履歷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組織成員,其中從來沒有任何一點能說明她為組織工作過。

是因為妹妹在為組織研究藥物,所以姐姐才能夠過著這樣的生活吧,看起來沒有直接為組織工作,實際上仍發揮著自己的作用。即便如此,在組織眼中,也隻是能被隨意對待的工具而已。

對比就能看出,作為珍貴的科學家兼擁有代號的成員,宮野誌保的資料保密性要高得多,如果不是朗姆那封郵件提到過,草野朔理論上到現在都不該知道這兩人是姐妹關係。

他記下對方的郵箱與電話號碼,乾脆地將收到的郵件全部刪除。

宮野明美的反叛之心就是在這之後逐漸產生的吧,草野朔心不在焉地到前台退房,不知道現在嚴不嚴重,希望不會給他帶來麻煩。

而苦熬到半夜,在破曉前撐不住睡過去的風見裕也,終於被房門開啟的響動驚醒,見到了剛剛歸來的安室透。

「降穀先生……」他揉揉惺忪的睡眼,在對方看過來的那刻打了個激靈,瞬間提起精神從椅子上跳起來,卻不小心扯動僵硬酸痛的肌肉,「您回——嘶、疼疼疼……」

安室透掐著眉心,放鬆了因為看到房間內有人而緊繃的身體:「啊……風見,你還在啊。」

「是!」風見裕也立刻咬著牙挺起月匈膛,「我時刻準備聽從您的指示!」

「很好。」安室透語速極快地命令道,「通知其他人,中尾宅的案件要在近期結案,還有我需要他們之後盯緊泥參會的動向……」

風見裕也拚命記下所有待辦事項,休息後變得清晰的大腦又逐漸被迷茫與震驚占據。

隻是過了一晚上而已,為什麼一下多出這麼多要做的工作……降穀先生到底離開去做什麼了?!

草野朔堅持的健康睡眠恰好讓他與公安的行動錯開,退房後一個人開著豐田回到市區,終於被執勤的女性交警攔下車子。

「抱歉,請出示一下您的駕照。」她接過駕照檢查一番後,換上同情的神色遞回來,「你要去修理廠嗎?我可以給你指最近的地址哦。」

草野朔:「啊……謝謝你?」

宮本由美給他指過路就乾脆地放行,還提醒道:「才拿到駕照沒多久就撞車是有點倒黴,這次修好以後,要更加小心才行啊!」

這位交警小姐好像誤會了什麼。草野朔頓了頓,最終什麼都沒說,反正隻是回程路上的一個小插曲而已。

修理是不可能修理的,這是他與愛車同心協力過的友誼之證!

草野朔徑自開車回到自己租的公寓,準備先簡單地收拾一下房間。

他在租房時隻考慮了單人居住的情況,還好當時選擇的是帶車庫的獨棟,還有多餘的空房間,本來打算改造成別的用途,由於調查的原因一直沒有行動,現在剛好拿來讓宮野明美暫住。

突然多出來一個人,行事會變得很不方便。

與主線有關的道具都存放在物品欄裡,那些不該出現在普通上班族家中的東西也要先收好,以免將來出現意外。

在做好後,他才打通對方的電話:「請問是宮野小姐嗎?」

電話那邊的女聲很溫柔,但聽起來有些憔悴:「是,請問您是……」

「我記得您之前提到在發愁找房子的事情。」草野朔用平和的語氣說,「恰好我這裡還有空閒,不如合租怎麼樣?我會努力做一個好室友的。」

宮野明美應該已經收到組織的命令,相信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聽筒中一時之間隻能聽到急促的呼吸聲,過了好一會兒,對方才緩緩應道:「……有勞您費心了。」

「沒什麼,需要我到時候去接你嗎?」草野朔又問。

宮野明美不由得握緊了手機,聲音變得有些生硬:「好的,到時候就……麻煩您了。」

哎呀,這是又被當成惡人了啊。

「不過也不用急。」草野朔當作什麼都沒聽出來,翻著購物時商場送的日歷,「搬家收拾起來很麻煩的,時間定在這個周末怎麼樣?」

他的語氣很平淡,聽起來好像真的隻是在談論合租,宮野明美有些遲疑:「周末嗎?」

「上班族的話,隻有周末才有空搬家吧?」草野朔理所應當地反問,「到時候我開車過去,至少可以幫忙搬點東西。」

「……我明白,那就麻煩您了。」

同樣的句式,但在他稍加安撫後,就變得柔和了不少,和他想象中一樣,如果沒有根本性沖突,應該是個不難相處的人。

也許此時,宮野明美還沒有下定決心要離開組織。草野朔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心不在焉地想,這些都是毫無根據的猜測,隻是他設想中最理想的結果而已。

等約定好見麵的具體時間和地點,草野朔乾脆道:「剩下的就等見麵再說吧。」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紅方共同的白月光,正式揭開黑衣組織冰山一角的引子,等見到宮野明美,他的集郵冊就又能蓋上一個戳。

解決完朗姆交代的新任務,在心中的待辦事項打上勾,草野朔打開許久沒有處理過的短信界麵。

組織內的聯絡大多通過郵件和電話,短信信箱裡基本都是些推銷廣告,以及兩條意料之中的,來自山下千鶴的短信。

內容沒什麼特別的,隻是普通的關心與慰問,草野朔也簡單地回復了一條感謝就敷衍了事。

先這樣耗著吧,看誰先耐不住性子。不管山下千鶴究竟在打什麼主意,肯定沒想到他會乾脆地連學校也不去。

離開校園的場景,比起背靠黑衣組織的草野朔,身為普通學生的山下千鶴能做的事情十分有限。這樣下去,要麼對方及時更換目標,要麼服軟退讓,線索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浮出水麵的。

沒錯,他決定直接掀桌耍賴,並且毫無心理負擔。

一是為了得到線索,調查員本來就什麼操作都做得出來;二則是掀桌本來就是黑衣組織的傳統藝能。

如果不是看過原著,誰能想到琴酒天天頂著那張狂氣十足、說一不二的臉,對交易人卻經常坑蒙拐騙,毫無破壞規則的內疚呢?他也是和這位好同事學的嘛。

離周末還有幾天時間,草野朔思索半晌,決定去東京都立中央圖書館消磨時光。

此時還是紙媒橫行的時代,互聯網上能查到的內容有限,不管查什麼資料,仍要將重點放在報紙與雜誌上,去翻閱大圖書館的館藏。

都立圖書館並不允許將資料攜帶出館,草野朔這幾天就都泡在圖書館裡,從那些往期的專題報紙和心理學學術雜誌裡,試圖找出有關景浦參平的信息。

他注意到景浦參平,不光是因為安室透注意到那本心理學書籍的緣故。

中尾龍一於三年前在某處找到妖鬼的蹤跡,將它們帶回自己的私人宅邸豢養起來,並決心改變自己的信仰。

但那本心理學專著在兩年前才出版……

像他這樣的狂信徒,也會有懷疑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的時候嗎?

不管這最終是不是一個疑點,草野朔對此都十分好奇。

在東京都這種人來人往的大都市,每天發生的事不知凡幾,即使專門選取專門報道心理學相關的學術刊物,也很難得到有用的消息。

經過幾天的努力,可以確定的消息是,景浦參平在博士畢業後選擇留在美國,一邊進行學術研究,一邊通過導師的人脈,在紐約開了一家小型私人診所,專為精英富人們提供心理谘詢。

在大約兩年前,對方選擇回到日本,這件事在當天的日報上還留有半個版麵的文字報道,並且沒過多久,就出版了那本有關幻覺的學術書籍。

但奇怪的是,自那以後,景浦參平的消息就變得十分稀少,近一年來更是絕跡於任何新聞報道。

這個時間節點前後應該發生了什麼,草野朔思索著將報紙疊好,在管理員的注視下將它們整齊地放回架子上。

他這幾天每天按時報到,不知不覺就和前台值班的圖書管理員混了個臉熟。也是通過對方的幫助,才能快速查詢到有相關報道偏向的報紙,和一些會刊登業內消息和動向的雜誌期刊。

「找到了嗎?」有著黑色短發,粉色眼眸的嬌小女性坐在前台的座位上,抬起頭小聲問。

草野朔聳聳肩:「有點收獲,不過更多的恐怕還要我自己去實地考察了。」

「這麼說,你之後就不來了?」

他不確定地回答:「暫時……嗯,暫時應該不會來了吧。」

「不枉我特地加班幫你縮小範圍。」聽到這樣的回答,她十分直接地長長呼了口氣,看起來輕鬆不少,「真頭痛,被拜托打聽電話號碼什麼的,根本不該是我的工作啊。」

「抱歉,不過,這也不能說是我的錯吧。」草野朔毫無誠意與同理心地說,「之後如果再有需要查閱資料的情況,我肯定還會來的。」

隻要這個世界沒進入發展進入數字化的互聯網時代,他就不能通過係統快速檢索資料,單純依靠紙媒獲取信息。

「什麼啊,給別人添了麻煩還在得意的家夥。」她小聲嘟囔著,隨即揮揮手,「那就希望我之後的社會實踐裡不要再遇到你,高中生還是要好好上課啊,草野同學。」

草野朔的目光落在她月匈前掛著的工牌上,也向她道別:「祝你社會實踐順利,下次再見……本堂町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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