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皇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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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色不大好,烏雲密布,似是有雨氣正在醞釀。

京城最大的酒樓金樊樓下,閒漢們排著隊買索喚*(注:古代的外賣),等著外賣食盒送出來時,順口聊了幾句。

「明日皇上要大婚了!你可要去湊熱鬧?」

「自是要去!難得一見的場麵吶!皇後還是京城第一美人佟小郎!」

「聽說劉家公子一聽聞這個消息,差點懸梁殉情了!」

「哎喲,白家郎君不也是,夜闖佟府說一定要見佟小郎一麵。」

二層包廂裡,兩個衣著不凡的公子哥也正在談論此事,卻是借酒消愁。

「王兄。小可原本還視你為情敵,如今沒想到……真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被稱為王兄的公子也是麵色戚戚:「趙兄,哎,卻沒想到最後京城第一美人竟然嫁給了殘暴不仁的新皇,我怎麼能不痛心擔憂啊!」

趙姓公子聞言卻立刻酒醒了三分:「王兄慎言!新皇陛下……可不能隨意議論!」

王公子被這樣一提醒,想到了遍布整個大夏的新皇鷹爪暗廠探子,也不敢再多言,訕訕地舉起筷子。

「吃菜,吃菜!」

……

此時,身處全京城輿論風暴之眼的佟府,上上下下卻沒有絲毫明日送小郎出閣的喜悅,反而是一片愁雲密布。

寧玥捧著茶盞來到奉月閣,卻見話題中心的佟容正不緊不慢地清點著嫁妝。

芝蘭玉樹的神仙人物穿著一身煙青的衫衣,外罩一層薄薄的白色雲紗,蔥白的指點在紅色的嫁妝單子上,從容優雅。

行動舉止間,絲毫沒有一般哥兒小郎的扭捏作態,反而是大方得體,貴不可言。

一點象征著「哥兒」的紅痣正正好點在眉心處,畫龍點睛,又添了幾分菩薩般的高不可攀。

寧玥心裡覺得那在京城盛傳的形容小郎的話真是不錯。

端的是「繁星墜眼海,青峰繪眉台」了!

「阿容啊,你要不要再仔細考慮清楚?實在不行爹養你一輩子,咱們不嫁人也可以啊!」

一把美髯的佟琦白佟老爺,在屋子中央來回轉著圈,長籲短嘆。

佟容彎起一雙桃花眼,淡淡笑道:「爹,您已經問了三次了。」

佟琦白嘆氣:「陛下雖然是我親自帶出來的學生,但正因如此我才知道他並非良人!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往火坑裡跳啊!」

佟容好笑地輕輕搖頭,聲音如同清泉流水,悅耳清雅:「爹,我與小山一起長大,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再說,他娶我也隻是因為需要一個打理後宮的助力罷了,我們各取所需,相敬如賓還是可以做到的。」

佟琦白看著這個自小聰慧卻對情愛一竅不通,從來就很有主意的兒子,又想到了新皇還在佟府時,曾經幾次被自己撞見的凝視佟容那狂熱逾越的目光。

罷了……

佟大人搖了搖頭,兒孫自有兒孫福吧!

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佟容卻絲毫沒有準新娘的緊張、羞怯,甚至還抽空去了一趟香粵軒,交代自己不在時的工作安排。

之所以能夠如此平靜,是因為這場婚禮本身就是他與柴山的一場交易。

佟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來自於21世紀,是一個30歲黃金單身總裁,雖然因為工作忙沒時間談戀愛,但絕對是比鋼管還直的直男!

誰知熬夜猝死,一朝穿越,成了尚在繈褓中的嬰兒也就算了,還變成了這個奇怪世界中能生孩子,跟女人地位一扌莫一樣的哥兒!哥兒是要嫁給男人的!

對於嫁人這件事,佟容全身上下都寫滿了拒絕。眼看著拖到了24歲,整個佟府從一哥兒萬家求到已經隱隱成了京城的笑柄。此時柴山突然來信提議合作成親,自己幫柴山打理宮務,柴山也可以給自己提供一個可信的夫家。

佟容沒想多久就同意了。

柴山是誰?從小在佟府長大,比自己小兩歲,小時候成天跟在自己身後打轉的弟弟,熟的不能再熟。

佟容生性便是外柔內剛,既然已經決定了,就不再優柔寡斷,有條不紊地安排著進宮後的事宜。

他自小內裡很有些不服輸的勁兒,不僅跟著佟老爺苦學詩書,跟著大哥強身健體,還用攢下的錢做起了生意。

於是,眼前這家集美妝、護膚、新款服飾經營於一體的香奧軒應運而生,並且在短短幾年內成為享譽京城的大商號。

天上下著蒙蒙小雨,佟容走到香奧軒的屋簷下,收起了油紙傘。

香奧軒的方掌櫃看見佟容,十分吃驚:「東家,你怎麼……」

「我來安排一下之後的工作,畢竟成親之後我能出來的機會就比較少了。」

您還知道您明天要成親啊!

方掌櫃看著滿臉淡定不以為意的佟容,艱難地把這句話咽進了嘴裡。

「我進宮以後還是會定期派人來取賬本,到時候會讓人帶著信物直接跟馮懷聯係的。」

說著,佟容想起了什麼:「對了,馮大哥在嗎?」

方掌櫃忙道:「在後院呢,馮郎君……心情不大好。」

馮懷是佟容的發小,也是香奧軒的小股東。聽聞好友心情不好,佟容來到後院,誰知馮懷見到他,開口就是一句暴言。

「小容,我們私奔吧!」

佟容擰起了俊秀的眉峰,看著這個渾身酒氣滿麵通紅的男人:「馮大哥,你醉了!」

「我沒醉!」馮懷歪歪扭扭地拍桌,「我心悅於你,隻是,隻是遲遲不敢表明心跡……誰知竟因此斷送了你的前路,讓你被那無惡不作的新皇奪了去!」

這話讓佟容的眉頭皺得更緊:「小山怎麼無惡不作了!?」

「你不知道嗎!?他,他竟然不尊生母!」

佟容反駁:「生母不慈,子何以孝?」

「他還,他還杖殺老臣!」

佟容又反駁:「臣子忤逆,當然該殺!」

「他他他,他還弒殺兄長!」

佟容這次沒說話,輕輕嘆了口氣。

「馮大哥,我本想今天跟你交代一下之後香奧軒的工作安排,現在看來你還是先醒醒酒吧。」

說著,他喚來了馮懷的貼身小廝,交代了讓人好好照顧,徑自離去。

馮懷口中被新皇弒殺的兄長,恰恰也是他所恨之人。

放下其他的不提,隻這一件事,佟容絕對是站在柴山這邊的。

……

與此同時,準備迎接新主人的椒房殿,正是一片熱火朝天的忙碌景象。

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唐公公,正揮舞著拂塵將滿宮殿的宮人指揮得團團轉。

「床榻的褥子用的什麼材質的?皇上吩咐了要用真絲和羽絨各一半的,剛開春天涼!」

「那邊那個!這個花瓶不行,去庫裡重新領,娘娘喜歡藍色!把掐絲寶泰藍的花瓶領隻乖巧的過來!」

「小明子!仔細著點!」

老太監雙眼一瞪,腿腳利落地沖上前去。

小明子捂著不小心撞上牆壁的肩頭,齜牙咧嘴地笑了笑:「師父,我沒事兒!」

「誰管你有沒有事兒!」唐公公伸手就給他頭上敲了個爆栗,「牆別有事兒就行!」

說著,老太監拿起拂塵仔仔細細拂了拂剛才被撞過的地方。

笨手笨腳的徒弟小明子捂著還疼著的肩膀,好奇問道:「師父,為什麼這麼寶貝這牆啊?」

「你懂什麼!」唐公公又敲了一下小徒弟,「你隻需要知道,以後啊,咱們必須要把這位皇後娘娘捧著、供著,當作第一要緊的人去伺候!」

「哦哦!」小徒弟不明所以地點點頭,氣得老太監一腳踹了過去。

「乾活去乾活去!」將不懂事的徒弟攆走,唐公公伸手輕輕拍了拍椒房殿粉色的牆體。

他又想起了在那位小郎答應入宮為後的第二天,一貫看著陰沉沉的陛下竟然肉眼可見的心情大好,來到這間椒房殿裡,親自用花椒和泥粉刷了整個寢宮的牆麵。

這花椒泥刷過的粉色牆壁哪裡是牆啊,都是陛下的一片真心啊!

……

不管滿城公子郎君對於美人明珠暗投有多哀怨,第二天,吉日如期而至。

皇帝娶親,奉迎的主使是宗室輩分最高的親王,率領著三品以上的王公朝臣,浩浩盪盪地來到了佟府,將早已準備就緒的佟容迎進了皇宮。

似是老天也知道今天是個喜慶日子,連續多日京城裡都是陰雨蒙蒙,今日卻是艷陽高照,春和景明。

作為「新娘」,佟容並不需要操勞,一路端端正正地坐著,接受了臣公在紫宸殿外的叩拜後,就被送入了皇後所住的椒房殿內。

他斂著袖子端坐在桌邊,麵上一派氣定神閒,雍容華貴,心裡暗自催促著柴山趕緊過來,走完流程早點睡覺。

大夏朝的婚禮是在黃昏時進行,折騰到現在,早就過了他平時就寢的時間。

佟容有個毛病,每天必要睡五個時辰,即十個小時以上,而且到點就困,睡眠質量極好,電閃雷鳴,地震狂風都吵不醒。

此刻,佟容感覺自己的兩隻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

「陛下駕到。」

殿門前的小太監一聲清晰的傳報在佟容聽來如同天籟,他笑著看向迎麵而來的柴山,正準備開口喚他坐下,卻在見到他的模樣後猛地一怔。

說起來,他已經有三四年沒見到柴山了。

此時的皇帝已經脫去了當年的稚氣,個頭又往上竄了一竄,快比自己高出一個頭有餘。長期練武的身材健碩挺拔,將赤紅色的絳紗袍撐起挺闊的弧線。雖是中等樣貌,配上高高的通天冠,倒是顯出那雙倒三角眼過分的銳利逼人來。

總而言之,與佟容記憶中的那個少年,已是大有不同了。

一時間,些許的陌生感讓佟容沒能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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