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漢武朝做神女(1 / 2)
係統半死不活地說,「我不得不說【萬丈光芒】不是給你這麼用的,但是……算了,隨便你了。」
劉邦終究還是將視線落在了神女身上。
神女此時就像是一輪落在人間的太陽,凡人都知道直視太陽會灼傷眼睛,可當太陽真的站在你麵前,誰又能忍住不看一眼呢?
於是劉邦睜大眼睛,一邊流淚一邊仔仔細細地看了。
他看見神女身上的衣服換了,從先前黑紅兩色的長裙,換成了白金兩色的長裙。
垂墜感極好的白色裙擺一直遮住腳麵,可那也能算是布料嗎?簡直是一瀑貼著身體流淌下來的白色的水!水一樣的裙擺直落到地麵上,剛好卡在一個垂地而又不至於拖地的微妙長度。
裙擺上以純粹的金色描繪出散開的線條,月要間環繞著一條純金的月要帶,臂間束著純金的臂約,緊束的衣袖在臂約以下散開,過渡成重重堆疊在手臂上的大袖,寬大的袖口邊緣裝飾著和裙擺上類似的金色線條,仿佛太陽灑落的金光。
她的衣服變了,頭發也跟著變了,從黑長的直發變成了蠻夷一般卷曲的黑發,漫漫地垂落到月要際。
時下女子以長發順直、光可鑒人為美,可這樣的卷發放在神女身上竟然一點也不突兀,那種卷曲的弧度恰到好處,仿佛時時刻刻有光和風在她發間穿行。
她的臉沒有變,還是那樣充滿了非人的美感。妝容卻改了,眉心以金粉描繪著一輪太陽圖騰,眼角和眉梢也都描著金粉,就連那頭卷曲的長發上都仿佛沾滿了金粉,站在冬夜裡蒼白黯淡的月光下,放著不滅的明光。
劉邦怔怔地看著她,神色呆滯。
那種刺眼得仿佛要化黑夜為白晝的光漸漸收斂消散,隻剩下神女周身所籠罩的,淡淡的明光。
劉邦緩慢地眨了眨眼,又眨出兩滴眼淚。他的眼睛裡還殘留著那種幻覺般的刺痛,仿佛被細長的劍刃刺穿了眼球。
細長如一線光芒的劍刃!
那不是幻覺,他真的看見了光,那麼多那麼多的光。
神女說,要有光。於是,就有了光。
劉邦沉默良久,露出一個苦笑。
不同於先前的費盡心機,這一次他的表情不帶絲毫偽飾,而隻是真情流露。
他無法理解方才那陣光芒為什麼而出現,因為凡人無法理解神明的領域,在神女麵前,他也不過是一個凡夫俗子。
他試圖以言語引動神女的情緒,可他口中的梅花和蠟燭在這不講道理的萬丈光明中被碾壓得粉碎。
「神女果然不同凡響。」劉邦以復雜的語氣說。這一次麵對林久時,他的月要彎得更低了。
林久問他,「我的新衣服好看嗎?」
神女問話,劉邦身板瞬間筆挺,飛快地調整了狀態,拿出當年麵對項羽的心態,開口就是一串引經據典的駢文。
林久:?
林久努力地聽,大致聽懂了劉邦的意思是誇她的衣裳好看,是一段非常高級非常有文化的彩虹屁,遂向劉邦露出一個笑臉。
她一笑,劉邦又有點愣神。
在那華美的衣裳之外,神女發間戴著一隻純金的發冠,兩耳上佩戴著純金的耳環,手捧璀璨的金杯,杯身上刻著太陽和神鳥的圖騰,杯口盤繞著蛇和蘋果樹枝的圖案。
刺眼的光收斂了,可她看起來還是那麼明亮,站在夜幕深處,就像是太陽本身。
她向劉邦笑,該怎樣形容那樣的笑容呢,沒有親眼見識過的人永遠也無法想象那樣的笑容,那不是人的笑,那是神明站在天邊向凡人的一笑。
劉邦漫無目的地出著神,今夜他親眼看見太陽一般明亮的神女降臨在未央宮。
可惜,這裡不是屬於他的時代,神女降臨的,也不是屬於他的未央宮。
林久沒管劉邦在想什麼,觀察夠了劉邦的反應之後,她繼續埋頭研究新衣服。
先前的【魂兮歸來】整個套裝都帶著一種凡人不可理解的魅力,而【持金杯的聖女】套裝的魅力則集中體現在手持的金杯上。
林久在係統麵板上發現了這次套裝的附加說明,【持金杯的聖女:你在太陽神的盛宴上持杯傾酒,從此得到了太陽的祝福。你為世人賜福,金杯裡永遠有酒。】
係統開口為她解說,「說是酒,其實也可以理解成一種味道很好的飲料,本質是一種對身體比較有好處的泉水,不含酒精,不醉人,喝完還會神清氣爽。」
一邊說,一邊在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是真的擔心這次隨機兌換再兌換出來什麼亂七八糟的衣服,再被林久玩成下一個【魂兮歸來】。但這個【持金杯的聖女】除了好看一點還真沒什麼特殊的,林久就是想玩出花來,也沒那個條件……吧?
底線這種東西一旦被突破,就會不斷被突破。係統現在甚至都不想做劉徹的舔狗什麼的,隻求林久不要再搞事情。
林久聽了係統的解說之後,思索了一會兒,輕聲重復了一遍附加解說詞,「你為世人賜福,金杯裡永遠有酒。」
不知道她從這句話裡想到了什麼,但好像也不是很重要的東西,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之後,林久就緩緩地走回了溫室殿。
劉邦跟在她身後,刻意落後她一步,以對待尊者的禮儀對待她。
林久一路走到溫室殿的大門前,然後在進門的前一刻,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劉邦。
劉邦和她對視,火速換上了一個討好的表情。
林久說,「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你今天晚上要在哪兒?」
劉邦想也不想,「神女在哪兒我在哪兒,我願持七尺劍為神女守長夜淨明!」
「很好,我們達成了共識。」林久一臉欣慰地前傾身體,拍了拍劉邦的肩膀,「作為我的坐騎,你就睡我門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