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北極(1 / 2)
經過連夜的撤離,雪原號終於駛離了厚冰層區,朝著新奧爾鬆的方向行進。
新奧爾鬆是各國北極科考站的聚集地,同時也坐落著中國唯一的北極科考站,黃河站。
雪原號將在新奧爾鬆停留三天,完成返航需要的物資補給。
離開暴風雪中心區域,風雪的勢頭漸漸弱了下來。
從他們離開長期冰站的這一天起,北極圈內正式進入了極夜,光明將會有長達兩三個月的時間不會降臨。
昏暗的房間裡,空氣粘稠濕潤。
七八平米的空間裡,擺著兩張一米寬的床,一橫一豎靠牆放著。
靠外的床邊亮了一盞地燈,床上什麼也沒有鋪,露出了床板,床頭壘了兩落書,整整齊齊地碼放著,都是大部頭,封皮精致,各國語言的都有。
和床頭的整潔對比,床上剩下的位置上,則堆滿了被隨意扔放的衣物。
紅色科考隊隊服甚至拖到了地上,壓在隊服上麵的,是一件女式的淡紫色針織背心,被寬大的隊服外套襯托得小小一件,很不協調。
靠裡的床上,光線更加幽暗,躺著兩個人,輪廓模糊看不真切。
因為床的空間有限,太擠躺不下,宋鬱壓在男人身上,側臉貼著他的月匈膛,整個人顯得格外嬌小玲瓏。
她的眼眸緊閉著,長長密密的眼睫上還沾著濕潤的水珠。
單人床左邊是一張簡易的書桌用於辦公,此時擺放了兩塊手表,一款男士,一款女士。
兩塊表走針的聲音很輕,重疊在了一起。
時間已經接近中午十二點。
窗戶外的天色依然是漆黑一片,讓人不知晝夜。
突然,一道敲門聲打破了房間裡的安靜。
「咚咚咚——」
「裴隊,你醒了嗎?船長喊你去駕駛室。」
宋鬱聽見聲音,眉心微微皺起,臉頰在男人月匈口上蹭了蹭。
裴祉也處於混沌迷茫的狀態,沒有睜開眼睛,隻是下意識地動作,抬起雙臂,將在他身上不怎麼安分的人禁錮在懷裡。
他的月要部發力,帶著懷裡的人,從平躺改為側躺下來,在將將半米寬的床上,兩個人緊緊貼著,才能不至於掉下去。
就算如此,裴祉整個背部還是懸空在外,皮膚冷白,脊骨一節一節筆直凸出,上麵遍布長長短短的新鮮抓痕。
早上的時候,暖氣供應重新恢復,房間裡的溫度變得很高。
宋鬱被他禁錮得緊緊,相互依偎,顯得更熱了,她蓋不住被子,迷迷糊糊裡,掙脫出束縛,把腳伸了出去,露出半截藕一樣白皙的小腿。
裴祉的眉心不自覺地皺起,抬腿又壓在了宋鬱剛剛伸出去的小腿上,把人扒拉了回來。
「咚咚咚——」敲門的人契而不舍,攪人清夢。
宋鬱被吵得不耐煩了,手臂推了推男人的月匈口。
裴祉大掌捂住她的耳朵,把人往月匈口壓得更深,喃喃道:「不用管。」他的聲音嘶啞粘稠,仿佛嗓子眼裡含著細碎的顆粒。
門外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
「別敲了。」小池低聲提醒,「昨天裴隊作業到很晚才休息,你讓他多睡會兒吧。」
他的房間在裴祉的隔壁,昨天半夜從酒吧回來,睡得正沉,迷迷瞪瞪聽見隔壁哐當一下壓床板的響動,聲音大得他一激靈,不過因為太困,他很快又睡過去了。
想來裴隊一定是累壞了,才會那麼大勁兒的倒在床上吧,小池心想。
敲門的隊員也跟著降低了音調,「昨天一晚上,是夠辛苦的。」
「氣象台倒下來的時候,真把我嚇夠嗆,幸好裴隊叫大家撤離得及時。」
「那我回去跟船長說一聲,你要是碰上裴隊出門,幫忙喊他去趟駕駛室。」
小池擺擺手,「沒問題。」
來回幾句對話結束後,走廊裡很快沒有了聲音。
宋鬱的睡眠一向很淺,被這麼一吵,腦子逐漸清醒,額角隱隱作痛。
因為喝了許多酒的緣故,多少是有點上頭,她記不太清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暖著暖著,暖到了裴祉房間的。
她半睜開了眸子,周圍光線昏沉,看什麼都看不太清,隻能感覺到身體貼著身體的地方,溫度滾燙。
宋鬱的耳根又紅了起來。
男人的下巴抵住她的腦袋,她的視線裡,隻能看見對方修長的脖頸,以及凸起的喉結。
安靜的空間裡,裴祉呼吸的節奏平緩而起伏,像是一頭吃飽饜足的獅子。
宋鬱動了動,想要掙脫開他,被子滑落,露出圓潤雪白的肩膀,以及鎖骨上方的口勿痕醒目。
「我渴了。」她小聲地說,嗓子啞得連她自己都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