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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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容提筆坐在桌前,整個人氤氳著一層薄薄的橘光,風吹得燭火左搖右擺,一時連帶著臉上也明暗相間起來,她抬眼望去,正好撞進撞進陸慎那幽潭般的眼神裡。

兩人一坐一立,一簾內一雪中,皆是寂寂無言。

那亂風不過兩瞬的功夫,便止住,門簾飄下,隔絕開來,仿佛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那屋子裡的一家人,皆是焦急的望著林容筆下,倒是沒有注意外頭院子裡又多了個人。見她寫了兩三味藥,突地止住,忙問道:「姑娘,可是有什麼藥不好尋?您放心,寒家雖破,卻也有點家資,便是再難再貴的藥,也舍得。」

林容恍了恍,筆下不停:「我也不知,這些藥有沒有,便是這時有,名字又是不是一樣。貴不貴難不難尋,那就更加不知道了。我且寫出來,你尋得到最好,尋不到我令換藥材替代。」

眾人稱是,恭恭敬敬接過藥方子,見上麵寫著的是一味自己從未見過的藥材:「紫花地丁,蒲公英,菊花、蟬蛻、野菊花……旁的還好說,這紫花地丁從未聽過啊?」

《本草綱目》中記載,紫花地丁,主洽一切癰疽發背,無名腫毒,惡瘡,與蒲公英合用,是中醫裡經典的光譜抗菌藥物。不過,認識到這一點,這已經是明朝時候的事了,這時候的人自然不知道。

林容低頭想了想,提筆寥寥幾筆,一株小小的紫花地丁便頗具形態:「去藥鋪或者鄉下尋,有地熱的山間這時節或許也有。這孩子夜間會發熱,用燒開過的水冷敷便是,不抽搐便無大礙。」

眾人聽得吩咐,立刻出門抓藥,隻是那門簾再次被掀開時,院子裡已經空無一人了。

林容立在廊下好半晌,叫那婆子喚了幾聲,這才反應過來,瞧林容的眼神兒仿佛在瞧發財樹一樣,攏著袖子:「小娘子,你還真有兩下子。老婆子我也時常腿疼,你用你那針也給我紮兩下?」

林容轉頭,見那母親已經抱著熟睡的男童,輕輕撫背,心忖:雖不能愛己所愛,卻能專己所長,幸事也。

她不答那婆子的話,把那付了一半的診金扔給她,慢慢往外而去:「我又餓又困,給我做一條清蒸魚,再給我找個乾淨的床鋪睡覺。」

那婆子笑嘻嘻把一串大錢收在懷裡,直拍月匈脯:「這些個錢,十條魚也有了,小娘子放心就是。至於睡覺,那就更好說了,胡爺那床鋪乾淨著呢,老婆子上個月才漿洗過。」

林容搖頭:「不行不行,死人的地方可住不得。」

死人?那瞎婆子雖整天咒罵那姓胡的摳門,但他長得五大三粗,又有一身好武藝,死誰也死不到他,撇手:「姑娘說什麼呢,待會兒他吃了酒回來……」

話音未落,便聽得那邊縣令府衙上巡夜的人,隔得老遠嚷嚷:「不好了,不好了,胡四叫人給殺了,連頭也叫人割掉了,快去稟告管事。」

瞎了眼睛的人,聽覺便更加靈敏,頓時像看怪物一樣瞧著林容:「你怎知道的……」

林容見她這樣一副見鬼的表情,不知怎的,忽然心情大好,伸出一隻手來做算命狀:「我早說過的,他今日有血光之災,我點化他,他卻不肯,可惜了這一條性命。」

這時的人都信鬼神,那婆子頓時叫林容唬住,連稱呼也去掉了一個『』小『字』:「娘子,老婆子家裡有好菜好飯,請隨我來。」

那老婆子一個人住,把自己的床鋪讓給林容,自己另在一旁打地鋪,又另去別家換了兩條魚回來,恭恭敬敬承上來:「娘子,您請用。娘子好神通,能不能替老婆子算一算?」

林容鮮少這樣捉弄人,一時強憋著這才沒笑出聲來,拉著臉淡淡嗯了一聲,飽飽用了一餐魚,困得厲害,幾乎倒頭就睡了過去:「睡足了精神,明日才有力氣算呢!」

隻是那婆子鼾聲實在太響,林容這一夜睡得斷斷續續,雞叫時分天還未亮,便穿衣起身來。她燒了壺熱茶,蹲在火塘前,烤得滿臉通紅,從萬籟俱寂一直待到外頭人聲漸起,忽聽得外頭吆喝賣橘子的,忙拿了幾個錢,一推門便瞧見沉硯獨自一個人,立在階下。

林容隻當他是空氣,把那沿街挑擔賣橘子的招手喚了過來,仔仔細細挑了三個金橘,回身便欲關門,叫沉硯止住:「夫人?」

林容垂下眼眸:「你在同誰說話?」

沉硯垂手而立,話卻是不得不說:「夫人,請恕奴才僭越之罪。有些話本不該奴才來說,可此時此處,並無旁人,也隻有奴才也說這話了。」

見他一副不讓說,就不走的架勢,林容這才微微轉身,默了默,道:「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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