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 8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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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敗如山倒,人心便潰散起來,城中百姓出逃幾不能止。河間王纏綿病榻,幾乎隻存了一口氣,河間王世子驚懼之下,匆忙派出使臣去虎牢關談判,言道甘願讓出洛陽,隻求奉上人棺槨回楚地。

陸慎置之不理,殺了使臣,笑對左右道:「讓出洛陽?本就是本侯的東西,何用他讓?河間王一代雄主,奈何其子器度淺狹而多妄語,可嘆也。」

陸慎對洛陽圍而不攻,一直持續到那年四月。因糧道斷絕,洛陽府衙的糧食很快就被吃光,甚至有人吃人的事發生。城中守城的軍士,甚至用觀音土與糠麩混合起來果腹,連奉詔郎黃岩中都餓死在小巷中。洛陽城,幾成人間煉獄。

四月初三,天子薨逝,河間王世子攜文武百官,白衣出城,奉漢室白玉傳國玉璽,降了陸慎。

陸慎在馬上接過玉璽,當即拔劍,一劍砍下河間王世子的頭顱:「河間王父子篡逆,今臣陸慎誅殺二凶,消中原之弭亂,慰先帝之英靈也。」

一旁隨侍的雍州鐵騎頓時山呼海嘯一般吶喊起來:「主公萬歲萬萬歲,主公萬歲萬萬歲……」、

隨後陸慎徑直打馬入城,在洛陽勤政殿,大宴群臣,歡飲至天明。至此,除蜀中、百越之地,大半的江山都叫陸慎收入囊中,雖然還沒有稱帝,實已是天下之主了。

陸慎從勤政殿出來時,已有些微醺,推門入閣,見宣室案上早已經置著一紫檀漆盒,伸手揭開,見是一整塊兒和田羊脂白玉雕成金螭虎紐印章,握在手裡,極溫潤小巧,問左右侍從:「此乃漢室皇後的玉璽?」

小黃門回道:「稟萬歲,此印乃中宮皇後,累世傳授之物,自先孝穆皇後去後,此璽無主已四十載也。」

陸慎嗯一聲,把那玉收在袖中,撐肘撫案,醉酒睡去,恍惚間似有一青衫女子悠悠而至,手上執著青玉夔龍紋燭台,臉上仍是一副淡淡的模樣,遠遠立著,問:「你怎麼睡在這兒?」微微偏頭,望了望四周,又問:「阿昭呢?她沒在這裡麼?」

陸慎坐起來,望著那女子怔怔發呆,良久,臉色轉冷,那語氣仿佛在審問一般:「你來做什麼?」不是不配麼,不是厭惡我至深麼?既厭惡又怎麼肯來呢?

那女子也並不惱怒,輕輕地喔了一聲,稍稍低眉:「喔,那我便走啦。」說罷,那女子當真轉身離去,蓮步輕移,不過三五步,已到了宮殿門口,衣決飄飄,回頭問:「我真的走了?」

陸慎無法,伸手去攔,隻抓住女子月要上係著的天青色長穗宮絛,卻久久立在那裡,說不出半句話來。

那女子頓住腳步,轉過身來,眉眼間的溫婉幾與那畫卷上一模一樣,抿唇淺笑:「不是叫我走嗎?」

陸慎不答,反問:「我寫給你的信,你瞧了沒有?」

那女子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反而漸漸隱下,輕輕點頭:「瞧見了,隻不大像你寫的,又或者騙了我來洛陽,又想出什麼新奇的法子羞辱我。」一麵說一麵搖頭:「我還是走吧,你這個人說的話是不能信的,特別是待我,哪裡有守諾的時候呢?」

陸慎長手一攬,將那女子擁在懷裡,臉頰靠著她的發鬢,嘆息:「我原以為,你是決不肯來洛陽的,決不肯再見我的了。」說著,從袖中取出那枚漢室皇後的玉璽,握在那女子手中,抵在她耳邊喃喃:「聽人說,你生阿昭的時候很艱難,還哭了一場?」

那女子音調裡帶著哽咽的哭腔,輕輕地嗯了一聲,又聽陸慎道:「我那時並不敢去見你,隻怕你再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那樣的話,連最後一絲情分都消磨光了,不知又該如何自處?」

女子嘆氣,幽幽反駁:「我說的話,哪有你說的難聽?」

陸慎頓了頓,隻顧順著她的話說:「是,我的話難聽。」

這時殿外電閃雷鳴,不一會兒便漆黑一片,下起傾盆大雨起來,陸慎忽覺得手腕上一陣刺痛,聽那女子笑盈盈道:「不好,這銅燭台的蠟滴到你手腕上了,又是我的不是了。」

陸慎無奈地笑笑,伸手去撫那女子的遠山眉,不料她笑著搖搖頭,後退一步,臉上的神情十分疏離,語氣也轉冷:「好了,我得回江州了。」說罷轉身撐傘步入雨中,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丹陛之下。

陸慎想叫住她,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腳下也似被定住一般,一動也不能動。

不知過了多久,陸慎這才叫驚雷驚醒,案上果是燭台傾倒,手腕上的蠟油已經凝乾了,大殿裡空盪盪的,一個人影也無,幔帳隨風亂舞,一股濕熱之氣。

陸慎站起來,負手臨窗而立,望著殿外無邊無際的雨幕,忽有四顧茫茫之感。

不多時,沉硯端來醒酒湯,道:「君侯,喝點醒酒湯吧。從前老太太愛飲酒,夫人便說飲多了傷身,寫了方子,照著老太太的脈像配了解酒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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