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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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會變呢?這話叫陸慎說出來,已經是極不容易的了。隻可惜,林容對改變別人沒有興趣,更沒有信心。妄圖改變一個成年人既定的三觀跟性格,在林容的眼裡,那是一件既無聊又無知的事。

林容抽回手來,淡淡道:「總之,我的話已經說完了。」

陸慎並聽不進去,復緊緊握住林容的手,道:「可是,我想說的話,還一句都沒有來得及說。」

「你出事之前,我寫了信與你,隻要你肯回來,那麼我告訴自己,以前的事不必再追究了。你接了信,說要回來,可我卻接到你沉船的消息。你出事以來,這三年我沒有一日不在痛恨自己。午夜夢回,我時常在想,倘若強留你在身邊,不逐你回江州,便是叫你恨我,也不會徒生變故,叫你葬身江底。倘若我不勉強你生阿昭,你是不是還待在雍州,等我去接你。隻是,老天到底待我不薄,叫我知道,你還活著。」

他伸手去撫林容的眉梢,輕輕劃過:「你還活著,還能對我笑,跟我說話,那麼,其餘的事便全無緊要了。」

說著他頓了頓:「可是,我終究是貪心。我從前待你陰晴喜怒無定,無非……無非是恨你心裡沒有我,恨你半點不把我放在心上,恨你半點不肯回應我。床笫恩愛纏綿,你隻覺得厭煩,冷落你,離棄你,你也並不在意,反覺得自在。十一,我不甘心。」

他說著慢慢滑到林容月匈前,按著心口:「不管你是崔筠也好,林容也罷,我隻要你的心。」

林容雙眸微睜,稍顯驚訝,似有些不可置信,那支骨節分明的大手按在心口,仿佛能聽見自己沉沉的心跳,半晌默默不語,道:「你的確太貪心,這世上的事,未必事事叫你如願的……」

話未說完,便叫陸慎打斷,握住林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這些話,你不要同我說,同這顆心說。」

陸慎望著林容一字一句的道:「我可以等,人心換人心,你的心冷了,我可以捂熱,三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

林容偏頭,她忽然很想告訴他,她的心從來沒有熱過,何來的冷?

林容已經無談性,隻覺得困,打了個哈欠,見他仍舊坐在床邊,不肯離去,又怕他犯渾,像哄阿昭似的哄他:「那好吧,你出去等吧,我困了,要睡了。」說罷,便掩了帳子,吹滅燈燭,獨留陸慎一人坐在床沿上。

不知坐了多久,隻聞得夏日寂靜的蟲鳴蛙聲,那風也漸漸止住,陸慎嘆息,隻得往外間來。這時夜已經很深了,燭燈具滅,窗外隻幾顆疏星,屋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他恍惚地邁過門檻,不知碰落了什麼東西,砸在腳麵上,又痛又麻,也並不敢出聲。站在原處好一會兒,這才一腳輕一腳重的往外走。

外間有個小小的美人榻,陸慎身量頗長,壓根不能躺下,隻半靠在那裡,閉目養神,終是半點睡意都沒有。良久,忽聽見裡麵女兒的聲音,又隱隱有燭光傳來,他起身端了杯水進去,見林容正一麵替阿昭擦汗,一麵輕輕問她:「怎麼了?是不是渴了?」

阿昭仍舊閉著眼,似還在睡夢之中,隻小聲地哼哼唧唧,也不知是在說些什麼。

陸慎立在那裡,默默把水遞了過去,道:「她這是渴了,餵點水就好。」

林容接過來,小心餵了半杯水,果見阿昭止聲,翻了個身,繼續睡了過去。

林容瞧了瞧牆角的水漏,見還有一個多時辰便天明了,她這些日子以來睡得並不好,叫阿昭方才一鬧,這時已經沒了睡意,索性把枕下的書拾起來,有一頁沒一頁地翻著。

陸慎並不肯走,坐在那裡,過得好一會兒,忽問道:「江東子弟多才俊,詞林之盛,首推湖州蔣氏,蔣太傅又是文壇耄耋,此番巡視河道,眾臣工皆薦一士子名喚蔣敏行的,說他於治河頗有心得,年紀也小,才十八歲,你行醫多年,可聽說過此人,果真有治河之才?」

林容奇怪地撇他一眼,又聽陸慎補充道:「江水泛濫,每逢雨季更甚,沿江上百萬百姓深以為苦,朝廷每年撥銀治河,不下百萬兩。倘若真能覓得一治河的能臣,實乃百姓之幸。」

林容合上書,想了想:「倒是有一位喚蔣敏行的,見他時常抱著治河的書,還去實地勘察,險些掉進河裡淹死,不過他好像已經二十多歲了吧?」

陸慎道:「告身上寫的是十八,還未及冠。」

林容喔了一聲:「我認識的那個蔣敏行,他說他自己二十一了,想來並不是一個人。」

陸慎坐在那裡,臉色發僵,忍不住冷哼一聲,又並不說話了。林容隻覺得他莫名其妙,大半夜地在這兒擺臉色給誰看呢?

當即也並沒有好話:「還有沒有事,沒事兒出去!」

陸慎隻得又出來,坐在榻上半晌,迷迷糊糊半眯了過去。

第二日,林容醒來的時候,早已不見了陸慎的蹤影,翠禽端了熱水進來,稟告:「縣主,君侯天沒亮就出門了,說沿著河跑一會兒馬,待會便回來同您一起用早膳。」

林容隻坐未聞,往淨室洗漱,剛出來,便見阿昭已經醒了,笑盈盈坐在床上,喚她:「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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