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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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琪失魂落魄的回去,池柳立馬上前問道:「媽媽,怎麼樣了?有沒有把他們給攔住啊?」

梁文琪滿是愧疚地看著池柳,不知道該怎麼把這個消息說給她,張了張嘴,卻又感覺喉頭一擰,怎麼都沒有辦法說出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見梁文琪這副模樣,一股涼意從心頭蔓延而來,池柳拉了拉梁文琪的衣角,像是垂死掙紮的乞求希望。

「媽媽,你攔下了對不對?實驗還可以繼續,我還有救對不對?」

梁文琪一把將池柳拉入懷裡,涕淚漣漣。

「柳柳,我們還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機會的,人魚沒了媽媽再找,人沒了我再換,還有機會。」

一聽這話,池柳怔住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不就是說,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嗎?實驗沒了,她快死了!

想到這,突然有一種被人扼住喉嚨的窒息,她撕心裂肺的喊道。

「媽媽,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我現在不是需要時泠的血嗎?我們去求時泠和池淼好不好?我真的好難受,真的難受的快死了……媽媽,求你了。」

梁文琪別過頭,她很清楚,現在已經把臉皮撕破了,他們倆人更不會幫忙。

見梁文琪不願,池柳隻覺得身體騰空,她攥緊了拳頭,她要活,一定要活!

她一把將梁文琪推開,不管不顧直接沖向了外麵,外麵的保鏢見池柳淩亂的跑了出來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隻見池柳鑽進車了,沖著外麵的司機大喊。

「快帶我去池淼那!」

保鏢後知後覺,立馬上了駕駛座,發動引擎揚長而去,梁文琪跑出來,想製止池柳可已經無濟於事了。

池柳沖到池淼家,瘋狂的敲著門,池淼不耐煩地走了出去,一看門,見池柳直接撲過來抱住自己,淚如雨下,氣喘連連。

「淼淼……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我!」

池淼蹙眉,一時沒有說話。

聽到動靜,時泠也走了出來,看到池柳心頭燃起怒意,想到今天梁文琪那囂張跋扈的樣子,便氣不打一出來。

看到時泠也來了,池柳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她對著兩人跪下,不住的磕頭。

「這不過年也不過節的,你沒有必要給我行這麼大的禮吧?」

時泠雙手環月匈,不住譏諷一聲。

池柳宛如一隻搖尾乞憐的狗,求著倆人:「求求你們了,救救我吧,我知道你們痛恨我之前的所作所為,可我隻想活下去啊,我真是走投無路了,求求你們,救救我吧!」

池淼冷冷的看著池柳的動作,不由得冷笑一聲。

「你們想活,就一定要別人死麼?先是我,再是曼拉,這一樁樁一件件,你難道真的一點愧疚都沒有麼?」

她將池柳一把拎起,迫使池柳於自己四目相對。

「我……我……」

她終於看到池淼的怒意了,可她現在卻沒有當初想的快感,反而感覺像是麵對著死亡的恐懼一般,她想要逃離,可是池淼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她已經退無可退。

「說啊!」

池淼猛的一用力,窒息感更加清晰,池柳緊閉雙眼用盡全身力氣喊著:「對……對不起……」

池淼冷笑一聲,鬆了手。「像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真的愧疚?」

池淼不再看她,池柳趴在地上苟延殘喘,看到一旁的時泠,她吞了口唾沫,爬到時泠身邊乞求著時泠。

「泠姐姐,求你……」

時泠輕啟朱唇,毫不留情:「滾。」

池柳賴在原地不願意走,池淼乾脆直接拖起池柳把她給扔了出去,接著關上大門,任憑池柳怎麼敲打都不為所動。

池柳放聲大哭,一旁的保鏢方寸大亂,不知該如何是好。池柳站起身,走進車裡,沖著保鏢一聲怒喝。

「看什麼看?開車!」

保鏢應聲點頭,帶著池柳回去了。

一看到池柳回來,梁文琪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她立馬上前扶住池柳,看她如此狼狽,心中心疼不已。

「柳柳……」

正要詢問,卻被池柳一把推開,「你滾啊!」

梁文琪瞠目結舌,看著如此瘋魔的女兒有些不敢置信:「我……我是你媽媽,你怎麼?」

池柳冷笑一聲。

「媽媽?你還好意思說!如果不是你這樣對時泠的媽媽,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至於去求別人還被人給扔出來嗎?」

池柳整個人都瘋魔了,她頭發飛散,身上的衣服也淩亂不堪,梁文琪強忍著難過把池柳扶進了屋子。

「柳柳你冷靜點,媽媽一定會想到辦法救你的,一定會想到辦法救你的……」

可是池柳根本就沒有辦法接受這些解釋,她怒吼一聲:「我不管!你現在就去恢復時漫的記憶,她一定知道別的秘密。不然為什麼隻有時泠能夠擁有雙腿?

為什麼隻有時泠的血可以續命?別的人魚的卻都不可以,這些時漫一定是知道的!「

梁文琪噤聲不做言語,她並不敢恢復時漫的記憶。

見她這般猶豫,池柳更是歇斯底裡,「馬,你不會是真的喜歡上那條魚了吧?你明明都跟我說過那一切都是假的!」

梁文琪連忙安慰:「柳柳,別瞎說,媽媽真的有別的苦衷。」

池柳再次推開梁文琪,「好,你不願意那我就自己去。」

她獨自跑去人魚湖,一看到池柳,小人魚茵茵就興高采烈的遊了過去,想把手裡的花遞給她,可卻被池柳一把推開。

時漫聽到動靜走了出來,目瞪口呆的看著一臉怒意的池柳。

「你乾什麼?」

話還沒有說完,時漫就被池柳摁著肩膀推到了木屋的木牆上。

「為什麼隻有你女兒時泠的血可以續命?你還有別的辦法救我對不對?你快說,快說啊!」

質問之聲震耳欲聾,時漫被問的雲裡霧裡,絲毫不明白池柳所說之言到底是什麼意思。

見她這般無辜的樣子,池柳的內心更氣了。

「你別給我裝糊塗,你肯定知道的,對不對?你……呃!」

池柳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被趕來的梁文琪一記手刃給打暈了過去。

梁文琪喘著粗氣,不知道是因為跑的太快還是因為自己心虛。

時漫輕咬薄唇對池柳剛才的話有些耿耿於懷,「柳柳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梁文琪心虛一笑,解釋道:「是柳柳在胡說八道,你也知道柳柳最近的身體情況越來越差了,這段時間總是會說一些胡言胡語你別放在心上。」

說著,一手將昏迷的池柳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打算帶著她回去。

可是時漫卻一手攔住了梁文琪。

時泠上一次的到來說的那些話讓讓時漫糾結了許久,她不記得自己有一個女兒,可是對時泠的親近感也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如果時泠所說的那些事情是真的,那麼眼前同自己最親近的這個人,一定欺騙了自己。

想著,時漫又質問了一聲。

「我還有一個女兒對不對?這些事情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梁文琪自然是不可能把所有事情合盤拖出的,她先將昏迷的池柳輕輕放在地上,然後起身雙手搭在時漫的肩膀上。

放柔了聲音解釋道:「漫漫,我現在因為柳柳的事情心裡很亂,有些事以後再跟你解釋好不好?

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別忘了,情珠隻有感覺到愛才會讓人魚受孕,我們都已經有孩子了,我怎麼可能會騙你呢?」

時漫輕咬薄唇,總覺得梁文琪避重就輕,可是她說的話也是實話,也許這中間真的有誤會呢?

時漫垂下了頭,一言不發。

梁文琪知道,這是時漫動搖了,接著乘勝追擊,輕輕的愛撫著時漫的臉頰。

「你要相信我,我是發自內心愛你的,隻是現在柳柳生病了,我必須要騰出很多的時間和關注放在她身上,可能忽略了你們母女,請你體諒我。」

為母之心,時漫可以共鳴。

她有些動容,將手輕輕的搭在梁文琪的肩膀上輕聲安慰。

「你放心去做你的事情吧,我們母女會好好的在這等你,對不起,你都已經這麼累了,我還懷疑你……」

梁文琪笑了笑:「沒關係,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的照顧茵茵。」

梁文琪抱著池柳離開了。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時漫皺緊了眉頭。

「媽媽,你怎麼了?」

茵茵天真的昂起頭,她察覺出來了時漫的情緒不對勁,於是便輕輕的蹭了蹭她。

時漫揉了揉小人魚,想著梁文琪和時泠的話,心裡五味雜陳。

「媽媽,你要是有什麼問題可以跟我說哦∽」

為了彰顯自己,小人魚還特意拍了拍自己的月匈脯,證明自己非常的靠譜。

聞言,時漫蹲了下來和小人魚平視。

她一臉認真的看著小人魚。

「寶貝,媽媽問你,看到時泠姐姐的時候,你是什麼感覺?」

「這個嘛……」

小人魚嘬了一下自己的食指,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

「我覺得那個姐姐非常的好,雖然好幾次差點被她傷到,可是我能夠感覺出來,姐姐不是一個壞人。

而且在她身上有一種很強的親近感,這種感覺比和柳姐姐的感覺還深呢,就像是我的親姐姐一樣!」

小人魚天真的笑了,可親姐姐三個字,卻像一塊烙鐵深深的烙在了時漫的心裡。

她覺得,她應該去找時泠問個究竟了……「寶貝,你在家裡乖乖的,我要去一趟外麵。」

小人魚嘟起了嘴,可憐巴巴的看著時漫,「媽媽,我可以跟你一起出去嗎?」

時漫搖了搖頭。

「乖,我很快就回來。」

小人魚失落的低下了頭。

時漫從木屋裡拿出了一件長披風,能夠完全遮擋住自己的腿,不讓外人發現,還有一個帽子可以擋住自己的臉。

她記著時泠的味道,從人魚湖出來很快就循著時泠的味道找到了她的住所。

她敲了敲門,不一會兒門就打開了,裡麵探出了一張自己所熟悉的臉。

時泠看到時漫站在外麵,喜出望外,「媽媽,你怎麼會想著來找我呢?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

見時泠如此激動,時漫實在是不好意思澆上一盆涼水。

可無奈自己就算是絞盡腦汁也都什麼都記不起來,她也隻能如實的搖了搖頭。

興奮之意戛然而止,時泠眸光裡沉淪著失落。

「沒關係,以後我們慢慢想,媽媽,你先進來吧。」

時泠帶著時漫來到了客廳,池淼也在,一看到一身披風圍著嚴嚴實實的時漫,眯起了眼睛。

在她身上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海水的味道,看來她跟時泠一樣也是人魚。

「淼淼,這是我媽媽。」

時泠激動的介紹著,池淼看得出來時泠很高興,她站起身打招呼。

「阿姨好。」

時漫點頭回應。

池淼想給母女倆留出空間,於是便借口給兩人倒茶離開了。

時泠有些慌亂,顯得局促不安,不知道該如何招待時漫。

看到時泠如此高興,時漫對於自己的來意欲言又止。

正當時漫糾結如何開口時,時泠開口:「媽媽,你怎麼想著來找我的?」

時漫微嘆一口氣,垂著頭不敢直視時泠的雙眼,氣若遊絲地說道:「我有一些問題想來問問你。」

時泠渾身一怔,不知為什麼,一股涼意從心底蔓延,她試探的開口:「什麼?」

時漫鼓起勇氣,直接開口:「時泠,你和文琪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時泠麵色嚴峻,一臉欣喜早已昊然無存,說到梁文琪內心一陣怒氣。

「梁文琪就是一個心機惡毒的毒婦,她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草菅人命,無惡不作,十五年前我跟你走散,她將你囚禁了起來,而我也被她欺騙,做了一生最後悔的事情。」

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可是你卻不記得我了……」

時泠的聲音逐漸哽咽,眼眶微紅。

眼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可她眼裡一片漠然,對自己絲毫沒有半點感情,這讓她難以接受。

「媽媽,你知道嗎,梁文琪還抓了人魚和人做實驗,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陰險小人!」

時泠怒不可遏,將梁文琪曾經做的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時漫眼底晦暗不明,在梁文琪口中,她是她心愛之人,也正因此,兩人才會孕有一女。

想著,時漫腦海裡浮現出小人魚天真可愛的笑臉,情珠是真的,孩子也是真的,她沒有辦法接受時泠的一番說辭,更不相信梁文琪是十惡不赦的惡人。

時漫月匈口劇烈的起伏著,她想要想起什麼,但卻什麼都想不起來,她急的眼眶微紅。

「我跟文琪朝夕相處那麼多年,我實在無法相信她是你口中的惡人,或許……這中間有什麼誤會呢?」

轟隆一聲,五雷轟頂,時泠隻覺得自己的腦瓜炸開了,方才說的話,字字真切,可是在時泠看來卻是有待商榷。

時漫深吸一口氣:「你確實是我的女兒,我缺席了你的成長是我對不起你,可這中間一定有誤會,文琪不可能是這樣的人。」

時泠翕動著嘴唇,想要反駁時漫,可轉念又一想,她到底要如何反駁才會讓時漫相信自己的話呢?

她隻覺得無力,連說話都張不開嘴,更讓她錐心刺骨的,是時泠對梁文琪的態度。

「你愛上梁文琪了,對不對?」

時泠沒了往日的冷靜,這句話幾乎是發自心底吼出來的。

明明已經從梁文琪和池柳那不對勁的反差中察覺到了什麼,但是當時泠將這樁樁件件的事情說出來時,時漫的第一反應卻是護著她。

梁文琪所行的惡事,罄竹難書,也許曾經也對時漫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可時漫卻愛上了她。

是啊,人魚隻有動情感受到愛的時候才會受孕生子,那個小人魚都已經那麼大了,時漫對梁文琪怎麼可能沒有愛呢?

心底裡,痛苦在心髒最柔軟的地方生根發芽,近乎是她不能承受之痛楚,她捂著心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時漫見時泠如此痛苦有些心疼,想要上前查看時泠的情況,可時泠卻抬起手做了一個拒絕的動作。

時漫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媽媽,我可以接受你忘了我,我可以接受你被我們的仇人騙了,可是我完全接受不了你居然相信仇人的愛,而且還愛上了仇人!」

歇斯底裡的吼出這句話,看著不為所動的時漫,時泠突然笑了。

心髒在抽痛,她想要哭,卻發現眼淚怎麼都掉不下來。

所謂哀莫大於心死,想必莫過如此吧?

「時泠?」

時漫不知道時泠再笑什麼,可是她能夠感覺的出來,時泠此刻在痛苦中掙紮,時漫不願意看到她這樣,想要去抱抱她,可是卻被她拒絕了。

時泠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就當我從來沒有找過你,你也從來沒有我這個女兒,我的媽媽,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經死了。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不要再見了,你走吧!」

不僅是逐客令,還是絕情言,時漫怔在原地,一時間一種挫敗感席卷而來,她像是逃一樣的離開這裡,出去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一直在外麵聽著情況的池淼,她隻是看了看池淼,什麼都沒說,打開屋門倉皇而逃。

時漫走了,將時泠十五年的期待和願景破了一個粉碎。

她無數次幻想找到媽媽以後跟她團聚,無論海裡亦或是陸地,隻有他們母女倆在一起無論是什麼樣的生活都是幸福的。

如今找到了,可卻再也不會如願了。

時泠無力的癱倒在沙發上,她隻覺得自己的淚腺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眼裡想要湧出將那些失落通通從身體裡趕走,可雙眼卻是乾澀的。

池淼走進客廳,看到如此落魄的時泠有些憐惜。

「時泠……」

她輕輕喚了她的名字,時泠木訥的轉過頭,一副茫然若失的模樣。

見池淼流露出擔心的神色,她苦澀失笑,「我沒事的。」

怎麼可能沒事呢?

池淼無聲的站在那,時泠抬眸氤氳含水的望著她,忽然鼻子一酸,沖動讓她一下撲進了池淼的懷裡。

「淼淼……抱抱我好不好?不要推開我!求求你……」

池淼僵硬著身子,自然沒忍心推開她。

時泠她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在她懷裡哭訴道:「淼淼,我到底該怎麼辦?我剛剛已經跟她說斷絕母女關係了,我憧憬了那麼久的事情,就這麼結束了,我好不甘心,可是又無能為力……「

時泠埋頭痛哭,整個身體因為情緒劇烈而顫抖著。

看著哭成淚人的時泠,池淼有幾分動容,猶豫了一瞬,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時泠的一身堅強在池淼麵前卸下了防備,仿佛一個委屈了的孩子趴在池淼的懷裡嚎啕大哭。

「淼淼,我真的不知掉我該怎麼辦了……」

池淼沒有用大道理勸她,隻是輕聲道:「有我在。」

這話無端的讓人感到心安。時泠慢慢收了聲,臉龐埋沒在陰影裡,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半明半暗。

「淼淼,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池淼微嘆一口氣,原想著不破不立,可是沒有想到忙活了一場終是空,雖然阻止了梁文琪的陰謀,可曼拉現在仍舊不知所蹤。

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已經跟梁文琪撕破臉了,隻怕到時候為了救池柳,梁文琪會做出更加瘋狂的舉動,為了防止梁文琪狗急跳牆,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把時泠送走。

「我想,讓你和薑妍先離開人魚灣,我留在這裡善後,等我處理完這裡的事情以後我再去跟你會合。」

時泠蹙眉,顯然對池淼的這一安排不是很滿意。

「留你一個人在這我不放心,我要跟你在一起。」

池淼搖頭,「她們的目標是你,你離開了,我一個人行動反而更加方便。現在我是池家的家主,梁文琪不敢把我怎麼樣,可是難保她會暗地裡對你做什麼。」

時泠咬唇,池淼的安排確實是眼下最佳分析,縱然不舍,但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了,否則就是拖了她的後腿。

最終,時泠隻能妥協,「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也會好好盯著薑妍的。」

池淼拍了拍時泠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你還是記掛你媽媽的事情,你放心好了,我也會留心你媽媽那邊的情況,盡可能的弄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聞言,時泠眼中閃過幾分動容,她鄭重的點了點頭:「謝謝。」

月色正朦朧,兩個人影就這麼相互依偎著,所謂風雨飄搖確實是對現狀的最好解讀,幸好,還有並肩而行在迷霧中一同尋找前路的夥伴。

翌日清晨,池淼派人去準備遊艇,將時泠和薑妍送走。

交代好以後,池淼來到了為薑妍準備的房間,一推開門,刺鼻的消毒水撲麵而來,池淼忍不住的皺了一下鼻頭。

薑妍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手上還注射著點滴,頭一歪,看到池淼雙手環月匈站在門那,一臉高傲,就像是一個審判者一樣。

薑妍害怕的咽了一口口水,眼神慌亂的四處遊移。

「本來是不想管你死活的,但曼拉還沒找到,我可以暫時留你一命。等會讓時泠帶著你離開人魚灣,你盡快去醫院治療自己的病情吧。」

審判聲傳來,薑妍聽到池淼的話,眼裡的慌亂登時壓了下來,甚至有些欣喜,可池淼接下來的話卻是給了她當頭一棒。

「但是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怎麼懲治還得看曼拉,你最好祈禱曼拉不要有事,要是曼拉有個三長兩短,我定然讓你付出代價。」

池淼語氣中的狠戾就像是從地獄出來的修羅,給人以窒息的感覺。

薑妍開口,發出了嘶啞的聲音:「池淼……對不起。」

不管是不是真心悔過,她都後悔被梁文琪鬼迷心竅,如今成了這樣子,簡直就是報應的。

池淼讓醫生給薑妍拔了針,彼時,船已經備好,時泠也該帶著薑妍出發了。

臨行前,時泠對池淼諸多不舍,她叮囑道:「你千萬要小心,不論發生什麼事情你的安危最為重要,要是遇到了什麼危險一定要及時聯係我,我會盡快趕來的。」

池淼點頭,泠泠一笑:「放心吧。」

薑妍先一步被人接上了船,正當時泠也要上船時聽到了一聲聲嘶力竭的呼喚。

「等等!」

時泠頓住腳步,循聲望去,隻見一輛黑色賓利停在碼頭。

池柳和梁文琪從車上下來,見時泠要走,池柳急忙甩開了攙扶著她的梁文琪,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時泠麵前。

不過一天沒見,池柳病的更為嚴重了。

如今,她已危在旦夕,皮膚白的滲人,嘴上沒有一點血色,她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眼部突起,臉頰內凹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她跪倒在時泠麵前苦苦哀求。

「時姐姐,我求求你了……看在我曾經救過你的份上你也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死,我真的想要活下去,隻需要你的一點血就行了,時姐姐,我求求你了!」

一邊說著,一邊狠狠的磕著響頭,身後的保鏢看到池柳這落魄如喪家之犬的模樣都愣住了,絲毫不相信這是池家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

梁文琪在一旁看著更是痛心疾首,她上前想要扶起池柳,可池柳卻不願起來,繼續拉著時泠的手苦苦哀求著。

見時泠不為所動,目光寒寒的模樣,池柳哭的更為凶猛。

「時姐姐,求你……」

時泠冷笑一聲,狠狠的甩開池柳的手:「讓我救你?你簡直在做夢,你媽媽害的我們母女分離,今天就讓她也嘗嘗這錐心刺骨的滋味。」

梁文琪看到女兒這般被人欺淩,瞬間紅了眼,她攥緊拳頭,一根根青筋暴起。

池淼怕梁文琪狗急跳牆,開口催促:「時泠,該走了。」

時泠與池淼對視一眼,微微頷首,轉身上了船。

池柳看著遊艇漸漸駛遠,崩潰的大聲叫喊。「不要!你不要走,我會死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可時泠腳下沒有一點猶豫,上了遊艇,隻聽一聲轟鳴,船發動了,很快的,消失在視野裡。

池柳逐漸收了聲,她眼睜睜的看著,她的希望就此破滅了。

「柳柳!」

梁文琪再次撲了過去將池柳抱在懷裡安撫著。

「柳柳,媽媽向你保證,你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有事的!」

池柳木訥的看著梁文琪,已經是麵無表情了,隨即,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柳柳!」

梁文琪痛心疾首,大聲喊著池柳的名字,池淼站在一旁,對著身後的人說:「把五小姐和三夫人送回去吧!」

身後的保鏢應聲,上前將池柳抱了起來送到車裡,梁文琪冷聲一笑,無力的威脅到:「池淼,今日之事我記下了,我們來日方長。」

送走時泠,池淼鬆了口氣。

眼下,最為重要的無外乎兩件事,第一,找到曼拉,第二,整理和消化當下的信息。

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讓池淼有些猝不及防,派出去的人手都把人魚灣翻了個底朝天了,但關於曼拉還是一無所獲。

入夜,池淼無法入睡,沒想到就收到了消息,池柳不行了。

她趕到的時候,在門外就聽到了尖銳刺耳的叫聲。

柳柳,柳柳!你怎麼樣了柳柳,你別嚇媽媽啊!」

一進門,就聽到了梁文琪的呼喊聲,池柳一直在痛苦□□,不住的哭喊。

醫生做著最後的救治,,一旁的梁文琪緊緊握著池柳的手,看著女兒如此遭罪,也隻能乾著急。

醫生很快調配好了針水,粗大的針孔刺進池柳的身體,池柳痛的大叫,梁文琪不忍看她這般痛苦,隻能別過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池淼。

「你來這做什麼?看我們的笑話嗎!」

梁文琪眼眶發紅渾身發抖,不知是氣的還是因為害怕池柳有個三長兩短。

池淼看向醫生,輕啟薄唇:「人怎麼樣了?」

醫生擦了擦額頭的汗,先是嘆了口氣,隨後無力地說:「我已經盡力,五小姐的情況越來越差,看著樣子……熬不過今晚了!」

這個消息讓梁文琪一時難以接受,床上的池柳已經病入骨髓連喘氣都困難,痛苦的仰在床上一動不動。

聽到這個消息,池淼並沒有意想中的大仇得報的快感,隻是覺得這一切如此荒唐。

「媽媽……」

梁文琪緊緊握住池柳的手:「柳柳,媽媽在!」

「媽媽,我不想死,救救我……救……」

話還沒說完,池柳突起痙攣,徹底將未說完的話咽了下去。

梁文琪瞪大雙眼,先是輕輕的搖晃著池柳,見她沒反應又加大了力度,她不可置信的將手放在她鼻下,繼而心下一涼。

醫生連忙沖過去進行最後的徒勞的搶救,最終宣布池淼死亡。

池淼嘆了口氣,禮節性的說了句,「三伯母,請節哀。」

梁文琪眼含熱淚,怒不可遏,可一腔怒氣卻無處發泄,最後,竟笑了出來。

「池淼,你滿意了麼?」

池淼閉口不語,對身後的人說了聲:「扶三夫人回房休息,處理五小姐的遺體,把這件事通知爺爺。」

一旁的梁文琪瞪著池淼,忽然悶聲一笑,「池淼,你別高興的太早,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你就等著吧,你、你爸還有整個池家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梁文琪陰陰的笑著,池淼隱約察覺到梁文琪有什麼事情瞞著她,開口詢問。

「你還知道些什麼?」

梁文琪輕蔑一笑,什麼也沒說,轉身下了逐客令。

回到住處,尋找曼拉的人來報告依舊是一無所獲。

池淼煩躁的把人給打發出去,無力地杵著腦袋靠在椅子上。

現在的時局完全就是一團亂麻,池淼身在其中,看不清也扌莫不透,她煩躁的脫掉外套沉思。

她不由想起了爸爸曾經留下的話,或許,她該去找那個神秘人了。

池淼眼底一片寂靜,依稀想起伊莎乞求自己不要去冒險,如今,形勢所迫,她隻能辜負媽媽了。

想著,她走出房門,往神秘人所說的方向去了。

人魚灣的前麵有一片孤島,隻是那個地方被列為了禁區,所以平常很少有人去那,想來,也確實是一個適合掩藏秘密的地方。

池淼開著遊艇到了地方,孤島上雜草重生,透著一絲詭異的陰森。

池淼泊好遊艇,順著一條被踩凸的路走了進去,看著險峻叢生的荒島,她不由得疑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會在這呢……

終於,她看到了那個木屋,牆麵斑駁,一看就是年久失修的,她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見房門緊閉,便禮貌性的敲了敲門。

裡麵響起一道微弱的夾雜著幾分疲憊的聲音:「推門進來吧,池七小姐。」

聽到對方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池淼蹙眉,也提高了不少戒備心。

剛一推門就聽到沉重的吱吖一聲響,池淼小心翼翼的往裡麵扌莫索,木屋不大,裡麵的擺飾一眼見底,正中間有一個地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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