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7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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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隻是覺得有些熟悉。】

【不是環境,隻是……】

【有些排斥。】

「難道你以前在這裡生活過,所以才會對這個地方這樣厭惡?」

江明塵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想到這個地方外表光鮮之下藏著的汙垢,他的眉頭鎖得更緊了。

【似乎也不是,與其說是在這裡生活過,所以對這個地方感到厭惡,倒不如說,是對這裡的氛圍感到排斥。】

那就不好說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了,江明塵用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匕首外鞘,輕聲道:「既然是這樣,那就先將這裡掀翻了,再去想其他。」

「三年呢,來得及。」

他直視前方那座隱藏在山間的最為華麗卻陰沉無比的建築,直接邁步走了進去。

*

「什麼?萬辭宮被人攻破了?被誰攻破了?」

西宸國皇宮裡,正在與大臣議事的皇帝,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驚訝無比地問道。

已過不惑之年的他,早就習慣了端著一張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來麵對眾人,這還是群臣少有的看到皇帝失態的時候。

但一回想到侍者稟報的內容是什麼,群臣也並不意外皇帝會突然失態。就連他們自己,也在聽到這個消息時感到了不可思議,那可是萬辭宮啊!是金鐵壽這位大宗師住的地方,同樣也是位於西宸國國都郊外的宮殿群,那個位置絕對算得上是天下腳下了,這樣一個堪稱是皇家標誌的宮殿群,居然被人給掀了?

聽說一眾建築倒是沒受什麼損失,可萬辭宮的最大根基卻都全被毀了,除了一群普通弟子沒怎麼遭殃,高階弟子全都被人暴力廢掉了內力,從此之後怕都是一群廢人了。而金鐵壽本人,更是死在了幾個前幾年才收下的最寵愛的弟子手裡?這是從內部瓦解了萬辭宮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其他國家的大宗師過來找事了?還是有什麼宵小之徒想要動搖西宸國的統治?

東臨國?北徐國?

還是那些平時不被他們西宸國看在眼裡的諸多小國在搞事?

皇帝這麼想著,越想,就越是憤怒,覺得這是有人在試圖挑釁他,頓時臉色鐵青地直接下令道:「立刻查清是誰所為,封鎖附近道路,同時召回焦睢、烏淳兩位大宗師!」

「是!」

*

「金鐵壽被人殺了?傳聞是被他的幾個愛徒所殺?這不可能吧?」

東臨國的邊境線上,一個身著青衣的美貌少女正倚靠在船邊欣賞著風景,一個青年正跪伏在她的腳下向她稟報著剛剛收到的情報,惹得美貌少女驚訝不已。

她皮膚白嫩,五官秀美,但若仔細看,就能看出她的眼眸裡有著歲月沉澱後的冷靜,大概也唯有聽到金鐵壽這樣可笑的死法,才會讓她忍不住發笑。

但笑過之後,她卻微微搖頭,一麵眺望著岸邊的風景,一麵悠悠說道:「事情怕是另有蹊蹺。不過,他這老東西一向怕死,早就聽聞他背後做了一些不入流的事,若是因此而死,倒也死得其所,死得大快人心了。」

「仙姑,就怕西宸國的人誤以為是我們做的……」

鄭仙姑,東臨國的四個大宗師之一。

西宸國共有三個大宗師,金鐵壽是大宗師巔峰高手,另外兩個大宗師則是才邁入大宗師中期不到十年。東臨國的四個大宗師,一個是五年前才邁入大宗師初期境界,另外三個裡,也就隻有鄭仙姑的武功最高,在二十年前就進入到了大宗師後期境界,隻不過一直沒能突破到巔峰期。

可若是她與金鐵壽真的展開生死之戰,就算金鐵壽能贏她,怕也要重傷,這是兩個人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所以他們兩個人並沒有真的以死相拚過。

其餘進入大宗師境界的人也都很惜命,彼此之間就算偶有摩擦,但大多也不會搞到生死之戰的程度。

鄭仙姑望著水麵,自言自語道:「我也在好奇這一點,到底是誰做的呢?絕不會是傳聞中他那幾個徒弟做的,他那個人我還不知道?就算是收了弟子,也不過就是當做玩意兒看待,親生兒女都未必在乎,又怎麼會在乎徒弟呢?他那些徒弟可是連進入宗師境界的都沒幾個,那幾個最近幾年收的愛徒?是真的愛徒,還是爐鼎?若是爐鼎,他那麼怕死,怕是不會容忍他們進入宗師境界,先天巔峰就頂破天了。想要殺他,莫說是這幾個人聯手,就是數千普通弟子一起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啊。」

「到底是誰搞出了這樣的大動靜?他就不怕引來西宸國的瘋狂報復嗎?」

三個大宗師中實力最強的那一個,被人給搞廢了。

西宸國的那位皇帝怕是要瘋!

以她的推斷,若是查出是誰乾的,這個皇帝說不定能乾出割讓城池,來重金邀請其他國家大宗師出手復仇的事。

若那人不是三大國的大宗師,一直摩擦不斷的三大國說不定真能因為一個「外人」而暫時聯手。

「看來,這個江湖平靜了太久,要出大熱鬧了啊!」

與此同時,北徐國已經其他諸多小國的大宗師、宗師,甚至是普通江湖人,都被大宗師金鐵壽的死訊給震住了。

江湖的水像是被一隻無形大手給硬生生攪動起來,呼嘯的風吹過江湖,一時之間,那種風雨欲來之感,讓普通江湖人人人自危。就連一些平日裡經常作奸犯科的小毛賊,都仿佛感覺到了那種讓人不安的氣氛,一個個蟄伏起來。

而成功攪動了風雲的那個人,此刻卻有些頭疼地看著麵前幾個人,無奈地解釋道:「你們真的沒必要這麼做。」

「我說過了吧,我可以將你們成功帶離西宸國。」

他再次重申道。

但被他救走的五個人,卻隻是感激地看著他,臉上寫滿了決然。

其中一個年紀已過雙十的年輕女子開口說道:「恩人,您雖武功高強,但便是大宗師巔峰高手,想要在千軍萬馬之中順利脫身,也殊為不易。西宸國的皇帝已瘋狂調集了五十萬大軍,封鎖了各個路口,除非我們能背生雙翼飛出去,否則,藏在這裡又能藏到幾時呢?遲早會被他們尋到。」

另一個容貌秀麗的青年也開口說道:「恩人,我們幾人的容貌、身高、年齡,甚至是血液,都已被萬辭宮記錄過了。便是我們易了容,也沒辦法通過關卡檢測。倒是您,完全可以順利脫身。我們能夠從那魔窟之中脫身,能手刃仇人,已是死而無憾,若是能臨死前再拉上幾個墊背的,就更是痛快之事!您不必覺得在這時丟下我們走,便是拋棄,我們被磋磨這些年,便是有家,也歸不得了。就這樣讓我們盡最後一份力,助您離開吧!」

其他人雖未說話,但看向江明塵的眼神卻帶上了一絲決絕。

他們的選擇其實也不能算錯,若幫他們的人不是江明塵,而是這個世界的普通低階修士,怕結果都要有些麻煩。

畢竟達到了大宗師巔峰水平的武者,已是可以算是以武入道的武道修士了。便是略有些不如築基修士,但普通煉氣期的修士被幾個大宗師武者圍攻,勝負還真不好說。

也唯有從修真界過來的修士,才有可能打破這個死局。

這幾人很不幸,因為天賦特殊,幾年前被掠到了萬辭宮,成為了金鐵壽吸取功力、延續生命用的爐鼎。但他們又還算幸運,在沒有徹底麻木之時,遇到了江明塵,被江明塵點撥,瞬間悟道,本就是五個修劍道的苗子,一經頓悟,又被傳授了幾招劍法,自是能夠以先天巔峰的修為,以必死決心去圍攻一個大宗師巔峰高手,致其死亡。

凡人世界的實力之差,在修真界劍道的威力之下,根本不值一提。

就是有些可惜……江明塵目光掃過,在心裡嘆息著。

這幾人身負劍骨,若天賦沒有被糟蹋,哪怕他們的劍骨隻是很普通的那一種,算不上出色,但在凡人界裡也算是少見了,但凡是能爬登天梯進入修真界,將來修到金丹期大圓滿是不成問題的。

但現在,這幾人就算服了他送的丹藥,內傷痊愈,可將來進入修真界,能不能邁入金丹期,還真是不好說。

畢竟,歷來能通過登天梯的人,大多都是十幾歲甚至是幾歲的孩童。年紀越長,經歷的事情越多的人,遇到的磨難考驗也就越嚴格,能通過的幾率也就越低。

「誰說我們不能飛離這裡了?」江明塵將他們的神情盡收眼底,忽然一笑,說道。

他這一笑,猶如艷陽下百花綻放,五人都被晃了一下,甚至不敢直視恩人。

「我雖不能讓你們背生雙翼,但……卻可以帶著你們領略一下從空中俯瞰大地的美景。」

說著,手上突然出現一個袖珍小船,隨後極速變大,在這幾人瞠目結舌的注視下,化作了一艘可以容納至少十幾人的寶船。

甲板、船艙,以及從甲板上跳下來的兩個與真人無異的傀儡人,都讓這五個人震驚不已。

「您、您真是神仙?!」

「原來這世上真的有神仙?」

他們以前總聽萬辭宮一些早就跟著金鐵壽的人說,金鐵壽當年曾是陸地神仙的徒弟,也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金鐵壽才能邁入大宗師巔峰境,甚至有望再次突破。但他們這幾個被秘密掠來做爐鼎的男女,因見識過金鐵壽最骯髒齷齪的一麵,所以對這個人隻有深深的厭惡跟鄙夷,若不是實力不如人,對方又十分惜命怕死從不給他們機會,他們早就手刃仇人,不至於忍辱偷生一直尋求機會苟活到了現在。所以他們過去是從不相信什麼神仙之說的,若金鐵壽的師尊真是什麼陸地神仙,怎麼會允許這樣一個敗類頂著神仙之徒的名號做這樣骯髒齷齪的事?

可見,神仙之說都是假的。

但現在,看到這個少年模樣的恩人竟能夠展現這樣神奇的本領,他們實在是再也不能用對方是永葆青春的大宗師這個理由來說服自己了。

不過,他們雖驚愕,卻並未出現怨恨對方來遲一步這般的神色,倒是讓江明塵越發可惜這五個人了。

以他們的遭遇跟現有的性格,怕是難以闖過登天梯的心魔一關,但若他們真不能通過登天梯,就這麼荒廢了一生,在他看來又太可惜了。

他示意這五人跟自己入船,寶船慢慢升空,一道無形屏障罩住了整艘船,哪怕到了高空,溫度降低、大風呼嘯,但站在甲板上的六人,連頭發絲都沒有動一下。

這樣神奇的感受,讓這五人露出了少年人的好奇之色,那個年輕女子甚至趴在船邊向下張望。

「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們,無論事成與否,我都會傳授你們兩套功法,不知你們是否願意?」

忽聽恩人這樣說,五人全都驚訝地轉身看過去。

向這五人仔細說了牧聞野的一些外貌特征,又補充了一些他所知道的對方的喜好等內容,就算牧聞野如今不是本來容貌,隻要真的在這個世界,且留下了一些線索,那這些人或許就能通過他給出的情報,找到牧聞野。

若是牧聞野不在這個世界,等到牧聞野在後世出生時,距離現在也過去近千年了,這五個人必然也早就不在了,不會給後世的牧聞野帶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他其實對尋人結果不抱太大希望,讓他們為他來辦這件事,以此為條件傳授他們功法,也不過是個借口罷了。

江明塵倒是想幫匕首兄尋找它的來處,但匕首兄自己都說不出更多線索,又因著器靈、殘魂這種事更需保密,江明塵隻想著帶著匕首兄四處轉轉,不打算將這件事交給旁人去做。

不過,在傳授功法方麵,江明塵也給了他們兩種選擇。

若是修煉他們所認為的神仙之術,就必須要先廢掉他們已到先天巔峰修為的內力,從頭開始。

若他們不打算從頭開始,他可以教他們一套武修入道之法,能保證他們至少能邁入大宗師境界。

五人問過了這兩種的優勢、劣勢,五個人,竟無一人選擇後者,全都選擇了從頭開始。

做出這個選擇,不僅需要極大的決心,也需要忍受一番筋骨重塑的痛苦。

不過他們五人本就是在魔窟中都能硬生生熬下來的人,這些痛苦對他們來說,倒的確在能忍受範圍之一。

「不知恩人您怎麼稱呼?」當江明塵將一套分成上中下三冊、在修真界的大小宗門人人都有的從煉氣到金丹期的功法傳授給五人,又將同樣在修真界遍地都是但在這個世界絕對是絕世秘籍的劍法教會了他們,要離開時,五人中的那個姑娘,忍不住開口問道。

江明塵想了想,道:「我曾用名『柳平』,你們便也這麼喚我吧。」

曾用名的意思很直白,這不是他的本名。但能得到恩人的曾用名,五人已是很滿足。

望著寶船如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際,這五人在一座近海島嶼的沙灘上跪送恩人,許久後,才站起來,對視一眼,開始抓緊時間練功。

他們五人的身世都有些可憐,哪怕是家人疼惜他們的,在當初他們被抓去萬辭宮時,家也早就被金鐵壽的心腹弟子們給毀了。

更不必說,其中還有被家人給高價賣了的。

無論過去如何,他們現在已再無家。

恩人給了他們銀錢,將他們安置在這處無人島嶼,教授他們功法,讓他們有了自保能力再出島,他們自是要遵從。

「雖是從頭開始,不過,有過武修底子,又有我留下的靈丹、信息,用不了兩年,他們應該就能修到煉氣五層左右。」

「若能抵禦心魔,爬上天梯,以後自是光明大道。」

「若不能爬上去,有我留下的兩套功法,也足夠他們自保了。」

「若他們中有人能凝聚金丹,我留給他們的玉簡就能派上用場。」

「若他們中無人能凝聚金丹,玉簡在他們那裡,就隻有最普通的一個玉環信物罷了。」

那兩套功法在修真界的各大宗門裡算是最普通的秘籍,但這類秘籍卻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適合大多數人修煉,且幾乎沒什麼隱患,不容易走火入魔。

隻要按部就班修煉,以那五人的天賦,修到築基期,應該不是太難的事。

「匕首兄,你接下來想去什麼地方?」江明塵發現從離開小島,匕首兄就一直沉默不語,他用手指輕輕彈了下匕首的外鞘,好奇問道。

匕首兄這才慢吞吞地給了回應。

【不如先去與其他人匯合?】

「我還以為你會更想在外麵多轉一轉,如果就這麼回去,你可就不能隨便與我交流了。」江明塵回道。

「好吧,既是你這麼想,那我們就先去與其他人匯合吧。」

他微妙感覺到了對方的心情有點復雜,想問吧,又一想,對方不說,那應該就是並不想讓他知道。他二「人」相依為命這麼多年,早就過了彼此不熟悉的那個階段。

他若主動問,對方可能不想說也要說,這就有些不好了。

江明塵裝作沒察覺到匕首兄的情緒異樣,駕著寶船日行千裡,當天傍晚就落到了他與同伴約好了的匯合地。

這是一座絕對算得上是原始森林的連綿山脈,莫說是普通人,就是宗師以下的武者,也是絕不敢一個人就這麼走入大山深處的。

寶船落下的瞬間,就進入了一道無形屏障之內,原本看起來與以往沒什麼不同的荒山之地,瞬間就變了模樣。

「江師弟,你快來看看登天梯,是不是還不錯?」見他到了,看到他的人立刻與他打招呼,讓他去看登天梯的布置。

登天梯本身一直存在於那裡,但登天梯上的關卡內容,卻是需要每一次臨時設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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