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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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如昭帶著謝寄凡回到芙蓉仙山時,已是深夜時分,玉羅門內除了守門的弟子,一片寂靜。

可芙蓉仙山上卻亮了一點微弱的光,仿佛在等待它的主人回來。

待顏如昭禦劍停在山頭上,才發現,那是凝霜閣中的一盞燭火。

芙蓉仙山知道她要回來,以此迎接她。

跟在她身後的謝寄凡時隔這樣久,再次回到故地,他這次不會再被結界擋在山腳下,束手無策,而是被仙君堂堂正正地帶了上來。

他戴著她的蓮歸玉,身上有她的氣息,芙蓉仙山便不再拒絕他。

顏如昭解了仙山上的封山結界禁製,帶著謝寄凡去朱雀閣。

然而此刻守山小仙東葉不在山上,她沒有朱雀閣的鑰匙。

顏如昭扌莫了扌莫鼻尖,望著眼前緊閉的大門,同謝寄凡說:「當時我讓東葉關了朱雀閣,卻忘記從他那兒拿回鑰匙了……」

芙蓉仙山上的建築,每扇門都配有一隻靈鑰,沒有那鑰匙,即使是用靈力也無法打開。

這麼晚了,現在再去找東葉也不方便,顏如昭便隻好將謝寄凡帶回她的凝霜閣。

還好凝霜閣外間還有可以落宿的地方。

芙蓉仙山上處處是靈氣,即使他們離開了這麼久,室內也仍一塵不染。

「你就先睡在這裡,明日找東葉拿了鑰匙,你再回朱雀閣。」顏如昭指著外間一處寬敞的坐塌,這樣吩咐他。

謝寄凡望去,才注意到,那坐塌之上,放著顏如昭曾贈他的古琴。

琴弦斷了一根。

他記得,那是在仙門大會結束時的宴會上,妖皇燕蒼為了羞辱他,讓當著眾人的麵彈奏一曲。他暗地裡送去的靈力威壓被燕蒼盡數送回,而顏如昭暗地替他擋下了。

她的手指按在古琴邊緣,注入了一絲靈力。

而謝寄凡不久前在妖界時,燕蒼同他提過這隻古琴。

之所以弦斷,是因為他在那時已經愛上了仙君,而仙君卻對他無意。

斷弦無法重接。

謝寄凡伸手,輕輕撫上琴身。

他想,沒關係。弦斷不能接,人卻能重新贖回自己犯下的罪。

即使顏如昭永遠也無法愛上他,這也沒關係,他本來奢求的就不是這個。

能夠留在她身邊就已經很好了,年年歲歲,他會陪伴她,照顧她。

謝寄凡會是玉羅仙君最忠誠的影子。

……

顏如昭在安頓好謝寄凡後,就離開了凝霜閣。她暫且還不想休息,而是帶著外出找回的三個仙器,在山頂上布置結界。

芙蓉仙山上看著安全無虞,一切都很寧靜。芙蓉花為她的到來而盛開,沁出淡淡的香氣。然而顏如昭卻能感覺到,山頂上方,雲霧繚繞之處,一直隱隱有一隻眼睛在試探地窺視著。

那是天道。

知道她回來了,天道便收回了那些用來警示威脅她的烏雲,而顏如昭這幾日沒有入睡過,即使在夜間也隻是打坐調息,天道沒能找到再入她夢的機會。

可這並不代表,祂離開了。

事不宜遲,顏如昭將雪水拿出,在後院澆灌一株芙蓉花,隨後又將鬼玉環和靈犀石注入靈力。有了這三樣物什,她終於可以開始編織一個巨大的結界。

結界由凝霜閣為中心向外慢慢展開,而與此同時,層層雲霧之上,仿佛有什麼力量在湧動。

顏如昭不管不顧,兀自繼續著。

她不會再畏懼天道,也不會再受祂製約。

即使到最後極有可能會是魚死網破的結局,顏如昭也並不畏懼。

天道一定是想利用她和謝寄凡做些什麼,祂存了私心,不再是從前那般公允慈悲。

顏如昭曾經在天元泉中窺見過上界的一角,她知曉天道並不是生來便是天道,祂在成為天道之前,曾是一位修無情道飛升的上神。

祂沒有情緒,沒有喜怒,不生愛恨,因此繼承了上一任天道的意誌,掌管人間的因果獎罰。

可即便如此,天道也並不是真的那般公正不阿。

祂同樣也是上界權力鬥爭的一部分。

顏如昭在離開天元泉後,天道就一直在暗中觀察她,將她視作下一位飛升的候選人。天界已經太久沒有新鮮血液,他們需要一個強大的修者加入,而顏如昭無異於是最好的人選。

這也是為什麼她遲遲不願意飛升。

聽著威風十足,但也不過是去天界作為上神們的一顆棋子。

然而,她可以一直壓製自己的修為,天道卻等不及了。

顏如昭不再理會雲霧之上的那道目光,她用看不見的結界將那視線抵擋在外。

等做完了一切後,時間已經來到了第二日淩晨。

天光初現,微弱的光線灑下,顏如昭回到了凝霜閣。

謝寄凡已經陷入了睡眠,他傷勢未好全,沉沉地伏在坐塌上,一隻手還攬著那隻斷了弦的古琴。

是她從前贈給他的。

顏如昭走近了些,少年在夢裡似乎嗅到了她的氣息,不自覺地靠過來。他的額頭蹭上她的衣袖,顏如昭忍不住扌莫了扌莫謝寄凡的頭發。

少年陷入夢境,看起來很乖順。

他手上戴著蓮歸玉手鏈,而她的結界也正在延展。一切似乎都在變得平靜。

顏如昭想,挺好的,她還能最後享受一下這樣平靜的歲月。

……

謝寄凡睡醒之後,天光大亮。

重傷的修者有時會靠睡眠來恢復靈力,他醒來後,覺得一身輕鬆,拉開衣襟一看,結痂的傷口比之前兩天已經好了不少。

大約是得益於芙蓉仙山的靈力充沛。

謝寄凡看見隔斷處的紗簾被放下,仙君似乎在內室歇下了。他不願打擾顏如昭,便輕手輕腳地下山去找東葉拿鑰匙。

他總不能一直宿在仙君的凝霜殿。

此時正值清晨時分,玄明宗上,用功的弟子已經開始了訓練。謝寄凡乘著祥雲降落時,便看見眼前的空地處劍光淩冽,一群弟子們正在兩兩比試。

不出他所料,人群中有餘林的身影。在他離開宗門的這段時間,餘林似乎又進階了不少。

餘林也很快看見謝寄凡,他和對戰的同門說了句什麼,二人結束戰鬥,他朝著他的方向走來。

「謝天謝地,你回來了。」餘林深呼出一口氣,拍了拍謝寄凡的肩膀,「你去了這麼久,我幾乎要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情。」

他上上下下掃了他一眼,嘆道:「受了這麼重的傷?」

謝寄凡苦笑道:「這麼明顯麼?」

餘林搖了搖頭,「新傷加舊傷,你這條命還要不要了?」

「要的。」謝寄凡這樣回答他,神情認真,「我還要留著這條命供仙君驅使。」

餘林頓了頓,還未來得及說話,就在此時,東葉也出來了,他見到謝寄凡便眼睛一亮,飛奔過來拉住他的手臂,「謝師弟!你回來啦!」

「仙君呢?仙君也回山上了嗎?」

芙蓉仙山封山的這段時間,東葉一直待在玄明宗,他不知道仙君去了哪裡,而謝寄凡也走了。他從前是玄明宗的弟子,在這裡倒不覺得寂寞,隻是,還是很想念芙蓉仙山上的風景,更想念仙君和謝寄凡。

謝寄凡笑著應道:「嗯!仙君也回來了。」

他拿來了鑰匙,東葉還是依依不舍,說什麼也想跟著他去芙蓉仙山上見仙君。謝寄凡拗不過他,他想著,說不定仙君也想見東葉了,於是便告別餘林,乘著祥雲將他也帶了回去。

回到凝霜閣時,顏如昭已經起身了,她正坐在外間,手中擺弄著謝寄凡的古琴。

謝寄凡走進時,難得看見她露出一點納悶的神情,高高在上的仙君困惑地看著手中的琴,喃喃道:「怎麼修不好呢?」

顏如昭昨日才回到宗門,岑溪已經傳音過來過,他知道她在支撐結界,於是便沒有給她安排任何門派事務。

而顏如昭在外麵東奔西走了這麼久,忽然回到宗門閒下來還有些不習慣,於是便在芙蓉仙山上閒逛,摘了幾朵花後,她忽然想起來,謝寄凡的那隻古琴,似乎壞了。

顏如昭便好似找到了什麼新奇的玩具一般,開始修琴。

可這琴卻好生奇怪,明明說是用什麼萬年檀木製成的,卻讓顏如昭覺得是個毫無靈力的死物,她怎麼擺弄,都無法重新接上斷弦。

「仙君,算了。」謝寄凡忍下心中的一抹隱痛,伸手阻止道:「我的乾坤囊裡還存了別的古琴,這個壞了也沒事,我還能為仙君奏樂。」

「好吧。」顏如昭本來也隻是拿來解悶的,聽他這麼說,便隻覺得這妖界的物什太怪異,並沒有多想。

東葉及時地從謝寄凡身後竄出來,大聲喊道:「仙君仙君!您回來了怎麼不和我說一聲?您還需要我守山麼?」

顏如昭見了他,有些驚喜:「東葉?你讓謝寄凡將你帶上來的?」

東葉興致勃勃地和仙君敘舊,謝寄凡走到一旁,抱起了被仙君撇在一邊的古琴,神色略顯黯淡。

它是修不好的,謝寄凡知道。

破舊的古琴就如同他卑微的愛意,主人興之所至時撿起擺弄,等不再在意後,便隻能留在角落,與寂寞為伍。

但即使是這樣,謝寄凡也留戀於她那一時的興致。即使隻有片刻也好,片刻也好。

那都是上天的恩賜。

顏如昭願意對他斷了弦的古琴花心思,這已經足夠讓他心中充盈起來。

東葉和仙君聊完,便自告奮勇地要去收拾謝寄凡的朱雀閣。他拿著靈鑰跑遠了,謝寄凡本來想跟上,卻被顏如昭叫了回來。

「寄凡。」她收起了剛剛的笑容,神情平靜了些許,同他說,「東葉收拾完之後,你便帶他下山吧。」

謝寄凡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感覺到,仙君的決定應該和她昨晚在芙蓉仙山上做的事情有關。

他雖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卻感覺得到,顏如昭似乎在用她從外麵尋來的東西做些什麼。

就像是上次顏如昭為了打開須彌幻境而將他放在玄明宗一樣,這次,她也不想讓東葉久留。

「那……那我呢?」謝寄凡敏銳地捕捉到顏如昭話語中的模糊。

她說的是讓他帶東葉下山,那他……也要離開嗎?

「……你什麼?」顏如昭的神色茫然了一瞬,很快,她明白謝寄凡在擔憂什麼。

「想什麼呢?你帶他回玄明宗後,便回來呀。」她無奈地說,「我都讓東葉去收拾朱雀閣了。」

「你若走了,誰來為我撫琴呢?」仙君笑了,她伸出手,謝寄凡順從地低下頭,讓她冰涼的手指戳上自己的額頭。

謝寄凡覺得自己月匈膛中空洞的地方像是開滿了一簇鮮花,他想,他其實已經滿足。他之前所求的,不就是做一個對仙君有用的人麼?

能被顏如昭需要,是他之幸。不過他,他想著,說不定仙君也想見東葉了,於是便告別餘林,乘著祥雲將他也帶了回去。

回到凝霜閣時,顏如昭已經起身了,她正坐在外間,手中擺弄著謝寄凡的古琴。

謝寄凡走進時,難得看見她露出一點納悶的神情,高高在上的仙君困惑地看著手中的琴,喃喃道:「怎麼修不好呢?」

顏如昭昨日才回到宗門,岑溪已經傳音過來過,他知道她在支撐結界,於是便沒有給她安排任何門派事務。

而顏如昭在外麵東奔西走了這麼久,忽然回到宗門閒下來還有些不習慣,於是便在芙蓉仙山上閒逛,摘了幾朵花後,她忽然想起來,謝寄凡的那隻古琴,似乎壞了。

顏如昭便好似找到了什麼新奇的玩具一般,開始修琴。

可這琴卻好生奇怪,明明說是用什麼萬年檀木製成的,卻讓顏如昭覺得是個毫無靈力的死物,她怎麼擺弄,都無法重新接上斷弦。

「仙君,算了。」謝寄凡忍下心中的一抹隱痛,伸手阻止道:「我的乾坤囊裡還存了別的古琴,這個壞了也沒事,我還能為仙君奏樂。」

「好吧。」顏如昭本來也隻是拿來解悶的,聽他這麼說,便隻覺得這妖界的物什太怪異,並沒有多想。

東葉及時地從謝寄凡身後竄出來,大聲喊道:「仙君仙君!您回來了怎麼不和我說一聲?您還需要我守山麼?」

顏如昭見了他,有些驚喜:「東葉?你讓謝寄凡將你帶上來的?」

東葉興致勃勃地和仙君敘舊,謝寄凡走到一旁,抱起了被仙君撇在一邊的古琴,神色略顯黯淡。

它是修不好的,謝寄凡知道。

破舊的古琴就如同他卑微的愛意,主人興之所至時撿起擺弄,等不再在意後,便隻能留在角落,與寂寞為伍。

但即使是這樣,謝寄凡也留戀於她那一時的興致。即使隻有片刻也好,片刻也好。

那都是上天的恩賜。

顏如昭願意對他斷了弦的古琴花心思,這已經足夠讓他心中充盈起來。

東葉和仙君聊完,便自告奮勇地要去收拾謝寄凡的朱雀閣。他拿著靈鑰跑遠了,謝寄凡本來想跟上,卻被顏如昭叫了回來。

「寄凡。」她收起了剛剛的笑容,神情平靜了些許,同他說,「東葉收拾完之後,你便帶他下山吧。」

謝寄凡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感覺到,仙君的決定應該和她昨晚在芙蓉仙山上做的事情有關。

他雖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卻感覺得到,顏如昭似乎在用她從外麵尋來的東西做些什麼。

就像是上次顏如昭為了打開須彌幻境而將他放在玄明宗一樣,這次,她也不想讓東葉久留。

「那……那我呢?」謝寄凡敏銳地捕捉到顏如昭話語中的模糊。

她說的是讓他帶東葉下山,那他……也要離開嗎?

「……你什麼?」顏如昭的神色茫然了一瞬,很快,她明白謝寄凡在擔憂什麼。

「想什麼呢?你帶他回玄明宗後,便回來呀。」她無奈地說,「我都讓東葉去收拾朱雀閣了。」

「你若走了,誰來為我撫琴呢?」仙君笑了,她伸出手,謝寄凡順從地低下頭,讓她冰涼的手指戳上自己的額頭。

謝寄凡覺得自己月匈膛中空洞的地方像是開滿了一簇鮮花,他想,他其實已經滿足。他之前所求的,不就是做一個對仙君有用的人麼?

能被顏如昭需要,是他之幸。不過他,他想著,說不定仙君也想見東葉了,於是便告別餘林,乘著祥雲將他也帶了回去。

回到凝霜閣時,顏如昭已經起身了,她正坐在外間,手中擺弄著謝寄凡的古琴。

謝寄凡走進時,難得看見她露出一點納悶的神情,高高在上的仙君困惑地看著手中的琴,喃喃道:「怎麼修不好呢?」

顏如昭昨日才回到宗門,岑溪已經傳音過來過,他知道她在支撐結界,於是便沒有給她安排任何門派事務。

而顏如昭在外麵東奔西走了這麼久,忽然回到宗門閒下來還有些不習慣,於是便在芙蓉仙山上閒逛,摘了幾朵花後,她忽然想起來,謝寄凡的那隻古琴,似乎壞了。

顏如昭便好似找到了什麼新奇的玩具一般,開始修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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