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的悲劇(1 / 2)
一直以來,為沙皇政府做事的托爾斯泰對自己被政府視為眼中釘,早晚會被處理掉的事情早有預料。隻是沒有想到會是這種形式。
漫天的風雪裡,金發的青年用常年握劍生繭的雙手,拔起地上佇立的雙劍。托爾斯泰此時心裡徒然有點恍惚。他一直以為不會這麼早的。
天空漆黑,沒有月亮和群星,自然也沒有太陽。這個空間就是這樣子設置的。托爾斯空洞地看著十幾台所謂『天使『的機器在他生命力的驅使下拿起了巨劍,從守衛狀態轉變為攻擊模式。
就像是一直以來的他所習慣的那樣,隻是這一次他是目標。
雖然很久以前他也想過,如果自己被攻擊了後,應該如何去打敗,又或者逃生。隻是在異能空間內,逃生是不可能的。至於打敗,更是無稽之談。
發絲在凜冽的風雪下肆意遊動,藍瞳就像是乾涸的湖水,失去倒影的能力。托爾斯泰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徒然自嘲起來了。「這就是所謂的不死不休嗎?」
依靠著自己生命力行動的怪物被命令攻擊自己,而他無能為力。不管托爾斯泰破壞幾台,隻要他還活著,他們就可以恢復到行動。
隻有托爾斯泰死亡才能停止的兵器,被命令殺死托爾斯泰。
而這個空間的開啟條件是必然要有一方死去。
「完全沒有給我活下去的選擇。「
在隻有一個人的空間,青年仰頭看著漆黑的天空,「我這次是真的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現在就剩下[復活]是怎麼判斷我死了。「
托爾斯泰想到這,流著淚笑了,「我們來試一試吧?」
*
教堂裡,陽光明媚,鳥語聲從窗外傳來。太陽依舊升起,不論人是怎麼想的。像是父子的,一大一小的兩人坐在最前麵的一排。
「我看到那些『天使『眼裡被攔月要斬斷的我的身體。」托爾斯泰講述著過去發生的事情,言語裡滿是對那次事件裡自己的嘲笑。
死相那叫個糟糕。沒想到分成兩半了,還可以活著。
「他們將巨劍刺向無力反擊的我的頭顱,「帶著自虐般的復雜情緒,托爾斯泰說道,「我那時候還在想,分成兩半都死不掉,那破壞頭腦也應該可以了吧。」
「事實證明,我還活著。即便身體已經毀壞了。」
說完這句話,托爾斯泰轉向了無法按捺住感情,無聲流淚的北鬥。「在這之後,[復活]停止了交易。」
察覺到氛圍有點壓抑的托爾斯泰無奈笑了。
漫長的無望的災難般的經歷,被他概括為簡短的幾句話。
「我活下來了,也精神崩潰了。」
「[復活]全麵失控了。」沒有劫後幸存的慶幸,沒有活下來的感動,托爾斯泰隻是平鋪直敘講述自己的經歷。「在這之後我成為了[天災]。」
「列夫你……」
北鬥語氣裡帶著哽咽。他能怎麼說?安慰,同情,憐憫?托爾斯泰講述的隻是很久以前發生在他自己身上的故事。
時間磨平了痛苦,現在的列夫·尼古拉耶維奇·托爾斯泰不再需要了。
人的心就像被釘入釘子的木板,哪怕釘子消失,木板也再無法恢復原樣了。
隻是唯有一件事情,北鬥知道。
「你那時該有多無助……」
「哈哈哈。」托爾斯泰笑了。回憶往事,他沒有北鬥那麼傷感,隻是感嘆了一句:「也都是人生經歷。」
「現在告訴你為什麼我可以是這個狀態吧。」
「我很小就展示了劍道上的天賦,雖然異能時代,練劍什麼的,沒有什麼用。但是我還是被父親送去練劍了。」
「當然現在沒有可能了。」
他的眼神暗了暗,金發在重力的牽引下垂落。托爾斯泰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
他握住北鬥的手,示意北鬥把手掌攤開,手掌乾淨潔白,沒有傷痕。「你現在用的這具身體本來就不是我最初的身體。」
北鬥這才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你原來用的是克隆體嗎?」
察覺到自己好像把問題越描述越模糊,金發青年失笑。「好吧好吧,換個形容。看來我還得和你解釋下超越者和普通異能者的區別。」
這關超越者和普通異能者有什麼關係?北鬥疑惑。
「北鬥你知道異能可以做到什麼嗎?我不知道你怎麼理解,在我的世界,異能者的存在一度被認為是神明選中的存在,」托爾斯泰說完這句話,頓了頓。「當然,被惡魔選中的言論也層出不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