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賽(1 / 2)
球場內外,場麵一度十分混亂。
最先發現狀況的十來個女生們激動過後,已經開始舉起手機拍照或低頭打字。其他人或是看熱鬧似的閒聊,或者討論著江逾聲的來意。二隊休息區,隨珹看著場地另一邊的這一幕,半疑惑半了然地喝了一口水。
一隊休息區內,祁斯白低頭看看身前那隻骨節分明的手,視線一轉,又落到江逾聲右手提著的桶裝水上。
祁斯白以往打球,送水的女生很多。他最初不大會拒絕,每一瓶都接,常常一場球打下來,手裡要拿著十來瓶五顏六色的水回教室。
後來終於記得自己帶水,他拒絕也越發嫻熟。但冷不丁碰到江逾聲這麼一出,祁斯白有點沒扌莫清頭緒。
江逾聲語氣尋常地問:「祁神,喝水嗎?」
他的手仍懸在半空中,頓了下,解釋道:「陳老課後找我有點事,所以來晚了。」
休息時間剩餘不多,江逾聲見祁斯白沒反應,乾脆幫他把礦泉水的瓶蓋打開,又再擰緊,放到他還抓著毛巾的手中,然後又將沉甸甸的桶裝礦泉水遞給祁斯白身邊的隊友:「你們一隊分著喝吧。」
隊友愣愣地接過,又確定了一遍:「給一隊的?」
江逾聲像是笑了一下,視線落回祁斯白身上,說:「對啊。」
隊友在原地靜了兩秒。
忽然,他頓悟了——
江神這行為,和隊裡哥們的女朋友給自己男友送水,還順便賢惠地給其他隊員送水有什麼區別?!
「謝謝江神!謝謝祁神!」隊友說完,就朝其他隊員跑去,播報著:「江神請水喝!」
一隊隊員熱熱鬧鬧地喊著「謝謝江神」,還夾雜著幾聲莫名其妙、帶著怪笑的「謝謝祁神」。
傍晚的橘色陽光投射在綠色的橡膠場地上,幾隻麻雀從球場邊的枝椏間簌簌飛起。
祁斯白錯開眼神,輕鬆地擰開瓶蓋,仰頭喝著水。
他明明覺得朋友送水也很正常,卻還是被身邊隊員和場下女生們的起哄弄得莫名不好意思。
短短兩分鍾的休息時間很快結束,啦啦隊女生們下場,一二隊隊員重新上陣。
江逾聲送完水,淡然自若地往一隊休息區的座椅走去。等他坐下,一回頭,正好和送飲料沒送成、愣在球場邊的小女生對上視線。
江逾聲坦然地朝她笑了笑,那笑容甚至有些溫和。
女生先是被對方的笑晃了下眼,隨即覺得很不好意思。
她驀地訕訕回身,走了兩步,又有點懵:她給喜歡的男生送水,為什麼要對另一個不相乾的帥哥不好意思。
而且……她怎麼有種被正主宣誓主權的錯覺??
第二節比賽打得仍舊激烈。
除了祁斯白,一隊其他人都像打了雞血,異常亢奮,仿佛江逾聲請的不是礦泉水,是什麼禁用藥物。
祁斯白在第三次差點被隨珹搶斷運球時,忽地想到——江逾聲今天這一出,不會是二隊的什麼迷惑敵方的新戰術吧。
他一個三分精準入籃後,看了眼防在身邊的隨珹,又瞥了下球場旁的江逾聲。
嘖……玩兒戰術的心都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