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別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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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聲在門邊定定地看了祁斯白好幾秒,才一眨眼,低頭笑了,拎著袋子走近他。

「還以為後天才能看到你。」江逾聲低聲說。

「啊,」祁斯白的腿在空中又晃盪一下,他笑著說:「我等不了。」

江逾聲的視線在祁斯白的腳上停頓了一下。

祁斯白穿的是江逾聲提前送他的生日禮物,一雙被炒得價格極高、國內真真假假常年斷貨的球鞋。

「天天穿?」江逾聲語氣裡含著點笑,垂眼看著他的鞋尖蹭上自己的黑色運動褲,在上麵留下一道淺色的灰。

祁斯白沒應這句話,隻是傾身仔細端詳他唇角,有些可惜地說:「傷口都好了啊。」

江逾聲:「牧陽成他們記著呢,說一看就是你乾的壞事。」

祁斯白笑起來,朝他伸出兩隻手臂。

江逾聲彎了下唇,走近一步,單臂從月要間摟住他。

祁斯白兩腿勾著他,兩手也環住他脖頸,借力往上一撲。江逾聲被他砸得悶哼一聲,往後趔趄兩步。他有些忙亂地抬起另一隻手摟住祁斯白的月要。

塑料袋從指縫間脫落,物品墜地,叮呤咣啷一通亂響,將剛剛滅了的聲控燈又驚得亮起來。

祁斯白兀自樂著。江逾聲站穩了,半倚在牆邊,抬頭看他:「能提前回來?」

「反正都考完了,耍賴唄。」

「叔叔阿姨知道?」

「那當然是……」祁斯白揚了揚眉,「不知道。」

江逾聲笑著搖搖頭。最近半年,用老師們的話說就是,祁斯白乖太多了,以至於他差點忘記,這分明是個一貫不守規矩的主兒。

兩人就著這個挑戰江逾聲臂力的姿勢對視了會,氣氛又隱約有點不對勁的苗頭。

哪有剛回來就在門口杵著的,祁斯白沒一會就心髒咚咚跳地錯開眼神,自己跳了下去。

兩人彎月要把散落在地的東西撿起來裝回袋子,打開家門,將箱子推進去。

江逾聲沒有一進家門就開燈的習慣。祁斯白站在虛掩的門後,看著黑漆漆的屋子。雖然看不清擺設,但周遭彌漫著他熟悉又眷戀的淡香。他剛舒適地輕輕喟嘆一聲,手臂上忽地一緊,眼前的的黑暗在眼前晃成一片虛影。

後肩砰一下輕撞在門上,門應聲而閉。

下一瞬,江逾聲一手墊在他腦後,一手捧著他的臉口勿了上來。毫無章法,氣息混亂又急促,再不復剛剛樓道裡那個冷靜克製的模樣。

「江逾聲……聲、聲哥……」祁斯白被他弄得快喘不上氣,身子往下縮,又被拽起來一些。他仰著脖頸,頸側的筋都凸了起來。

空氣裡含含混混地響著祁斯白低喃般的聲音,一會喊他哥,一會又叫他聲聲。

江逾聲手指慢條斯理地摩挲著祁斯白頸側的那根筋,摩挲得祁斯白後脊都麻了、右腿不受控地顫了好幾下,可他唇齒間的動作依舊凶狠。

羽絨外套擠弄在一起,簌簌地作響,靜靜的屋子裡隻有他們這一處有細碎輕微又曖昧的響聲。

一直到祁斯白舌尖一痛,兩人的口腔間彌漫著鐵鏽般的血腥味時,江逾聲才終於停下來,輕喘著氣,一抬手,啪一下將客廳、餐桌和玄關的幾盞燈都打亮。

祁斯白瞳孔驟縮,被光刺得眯了眯眼。

江逾聲錯身幫他擋了下,屈指刮了刮他鼻尖,靜了幾秒,說了句「我去做飯」,而後轉過身,一臉平靜地拎起剛剛又一次被他扔在地上的購物袋,去到冰箱前,一件一件分門別類地往裡放。

祁斯白有點暈,生理上的那種。他腦中嗡嗡鳴響,扶著門站直時腿還有些輕微打顫。

他側頭看著江逾聲冷靜又淡然的樣子,剛要嘀咕為什麼就自己這麼狼狽,眨眼間,他就看到江逾聲手一抖,差點把一個雞蛋摔了。

祁斯白噗一聲笑了,笑得太明顯,被轉頭過來的江逾聲挑眉看了一眼。他笑著輕咳一聲,不想再招惹某人,轉過身,把自己的行李箱往客廳裡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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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聲做飯,祁斯白在廚房給他打下手。廚房一角,烤箱有節奏地哢噠哢噠響著,正在烘焙一個6寸的小蛋糕。

集訓的兩周裡他們聯係並不多,憋了一堆話沒講,等坐下吃飯,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扯著各自碰到的好玩的事,一頓飯磨磨蹭蹭吃了近一個小時。

飯後江逾聲給蛋糕上奶油,祁斯白手撐著灶台在一旁看,問他:「道具齊全也就算了,這手法……練過啊?」

江逾聲手上動作行雲流水,看他一眼,「練了兩周。」

祁斯白笑著哦一聲,剛要說什麼,兜裡的手機忽然嗡嗡嗡震起來。

他本來以為是帶隊教練,結果接起來時一愣,輕輕喊了聲:「媽?」

中午出考場時,他剛和許璿打過電話。

江逾聲在旁邊聽得一頓。祁斯白朝他做了個「沒事」的口型,轉身走出廚房。

許璿在電話那頭笑著問祁斯白,「怎麼樣,入圍名單出來了嗎?」

祁斯白心底晃過些微的詫異,但也沒多想,樂嗬嗬把教練跟他說的情況又跟許女士匯報了一遍。

兩人聊了會集訓成績後,許璿又絮絮叨叨地問他現在在哪呆著呢,今晚什麼安排,有沒和同學在一起。

祁斯白提著口氣,用手按了按兩邊太陽穴,回憶著前幾晚自習教室和宿舍裡的場景,跟許璿像模像樣地編出了堪比半個聯歡晚會的熱鬧場麵。

扯完這話題,許璿突然又說:「明天傍晚,我和你爸開車去接你吧?」

祁斯白之前就拒絕過,這回仍舊說不用。

許璿沉默兩秒,帶著點笑問:「真不需要爸爸媽媽接?」

祁斯白樂了,「媽,我又不是小孩兒,打車不到一小時就到家了。」

「……你在我這裡怎麼都是小孩啊,」許璿一頓,說:「要注意安全。」

祁斯白笑著說好。

應付完許女士,祁斯白放鬆地籲了口氣,回廚房給江逾聲幫忙。

江逾聲把蛋糕弄得挺好看,就是兩人一時半會還吃不下,隻好先放在餐桌上。

難得一個既不用刷題也不用卡著時間回家的晚上,江逾聲家就像一處與世隔絕的小島,祁斯白悠哉得都不知道要乾什麼。

他拽著江逾聲窩在沙發上,開黑打了兩局手遊。打完覺得遊戲實在沒和男朋友純聊天有意思,就扔了手機,將腿翹在江逾聲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晃。

江逾聲都隨他,陪他無所事事地呆在客廳裡,看電視上放著的無聊肥皂劇。

祁斯白忽然「誒」一聲,扭頭問他:「明天周六?你不用去復習?」

江逾聲往常多少會看兩眼,但其實不看也無所謂。他捏了捏祁斯白的手指,說:「不用。」

祁斯白笑了下。江逾聲說不用,那就是真的不用。

「你沒事的話,」祁斯白說,「我想聽你唱歌。」

江逾聲嗯一聲,問他想聽什麼。

前陣子祁斯白也會在空閒時讓他唱兩首歌聽,很正經的那種。但這回祁斯白沒報歌名,隻說:「想看你在yy上唱。」

江逾聲一看他眼珠在那滴溜溜轉來轉去,就猜到他又在打不知道什麼鬼主意。

「有區別?」

「沒區別,」祁斯白一臉無辜,矢口否認:「就想看你直播,不行?」

「行,」江逾聲意有所指地看他一眼,「想聽什麼隨便點。」

周六晚上,不到十點,正是餘音繞梁公會裡最熱鬧的時候。在主頻道需要排麥,江逾聲直接跳到了下方寫著暮歸兩字的歌手子頻道。

頻道裡一堆蹲他的粉絲,這晚破天荒蹲到人,呼朋引伴地在各個粉絲小群和微博超話裡喊人來。

沒一會,子頻道裡的人數比主頻道還要高,連幾個原本在排麥的歌手都跑下來湊熱鬧,開著麥嘰裡呱啦地自顧自聊了起來。

「歸大?暮歸?hello?莫西莫西?人呢?」

「我靠什麼情況,我入社以來第一次見到活的暮歸!」

「跨年那晚會長好不容易才把暮歸喊回來唱兩首的,這才……兩周不到?」

「暮美人我想死你啦。」

「歸大這學期不是挺忙嗎?」

江逾聲剛調好麥,戴上一邊耳機,清了下嗓子,試完音後,和頻道裡幾個認識的歌手淡笑著解釋:「沒什麼事,有人想聽,隨便唱幾首。」

他本來可以說「有朋友想聽」,但非要說成「有人」,那頻道裡這幫人,從麥上的到公屏上的,自然就都不準備放過他了。

起哄和調侃混亂成一團,那聲音大到祁斯白在一旁都能聽到耳機裡漏出來的音。

江逾聲嫌他們吵,摘了耳機,側頭看到祁斯白在往他身邊慢吞吞地挪椅子。他聲音有些懶散地側仰著頭問:「坐那麼遠乾嘛?」

祁斯白不知道他關沒關麥,下意識放小音量,「……那坐哪?」

「我腿上?」江逾聲玩笑道。

電腦椅很寬敞,江逾聲稍微往後靠了靠,岔開腿,把人往身前一拎,祁斯白就那麼順勢坐進了他懷裡。

祁斯白眨眨眼側頭看江逾聲,避開電容麥的最佳拾音範圍,小聲問他:「你這樣能唱?」

江逾聲在祁斯白耳邊笑了下,一手隨便搭在他月要間,另一手操縱鼠標點開音樂播放軟件,問他:「想聽什麼?」

桌上的麥確實沒關,江逾聲說話也沒壓低音量,於是,剛剛那三句話連同在此期間不明的窸窸窣窣聲,都通過麥克風傳遞到頻道裡每個人的耳邊。

「哎喲,這問的誰啊?」

「嘖,那必須是『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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