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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有了男朋友以後，柚葉發現自己並沒有特別開心，她內心倒多了一份平靜。
她想了想，覺得造成自己這種心態的罪魁禍首是白蘭。
在白蘭所給的虛假記憶中，她沒有談過戀愛，記憶裡能擁有姓名的異性也就白蘭一個。
理論知識她倒是十分清楚，畢竟大學畢業，不是什麼文盲。
學校裡也見到過其他女生和男朋友相處的模樣。
——愛情是美好又現實的東西。
這是她從自己現有的記憶裡得到的答案。
它美好的地方在於愛著彼此的時刻。
現實的地方在於，愛是會隨著時間一點點被消磨的。
時間越久，相愛的人就越不像是愛人。
柚葉還記得後桌那個女生講述自己相戀了八年的男朋友對自己越來越敷衍時，她眼中似乎沒了愛意，隻有對長期維持這段戀情的疲倦。
柚葉覺得，自己對愛情是沒有向往的。
她花了兩年的時間想讓一個人愛上自己，最後一敗塗地，被人耍了兩年。
雖然她自己也並不喜歡白蘭，但這兩年所經歷的足以讓她對愛情失去欲望了。
更何況，她和沢田綱吉都明白，她提出交往並不抱有感情的因素在。
他為什麼會答應柚葉不知道，可能有以前相識的因素在，那個好感度究竟代表著什麼，其實她是猶豫的。
99
它太高了，以至於她沒什麼概念。
她攻略白蘭時不曾體會過好感度帶來的好處，更不曾得到過如此高的好感。
99能讓一個人答應她什麼？似乎也隻有交往？
現實一點，沢田綱吉也是黑手黨首領。
黑手黨之間哪有什麼真的愛呢？
想到這些，柚葉內心就愈發平靜。
直到——
「你……會做飯嗎？」
聲音主人略顯糾結的語氣暴露了他此刻內心的掙紮。
柚葉手中握著一把意麵，準備丟進鍋裡的動作僵在空中，回頭掃了眼開口的人：「……應該會？」
她做飯雖然口味一般，但也不至於難以下咽。
沢田綱吉皺著好看的眉，視線落在她麵前沸騰的鍋上，短暫地猶豫後，果斷上前接過。
「不要吃麵了，我給你做點別的吧。」
柚葉：？
她眨眨眼，小聲地問：「你是知道我隻會煮麵了嗎？」
沢田綱吉：「……」
原來這麼久了你真的沒學會別的。
柚葉做飯並不好吃，她有一項特殊的才能，就是即使全部按照料理書的步驟來，也依舊能把上好的食材做的寡淡無味。
與之相反的是，她對吃還有些挑剔，她喜歡美味的食物。
沢田綱吉還記得，他們最開始同居那天，她嚷嚷著說搬了新家以後就不能每天出去吃了，她要自己動手。
嗯……最後他們倆吃著她做的毫無味道可言的晚飯一臉麻木。
他倒是還好，她親手做的食物他舍不得浪費就把自己那份吃完了。
她本人卻因為挑食隻吃了幾口，最後全都丟給他了。
到了淩晨時分，餓肚子餓到不行的少女可憐兮兮地拽著他睡衣的袖子，要他陪她出去吃飯。
結果因為剛搬家不熟悉附近，兩人漫無目的找了好久也沒找到餐廳，隻能從便利店裡買了兩塊麵包回家了。
回家後，她捧著硬麵包窩在沙發上默默地啃，時不時抬睫瞄他一眼，等他看過來時，她就立馬垂下眼簾繼續可憐巴巴地啃麵包。
直到他主動說出那句：「冰箱裡還有一些食材，我按照料理書試試吧。」
她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整個人都「活」了過來，眼睛笑成了一彎弦月，連麵包都不覺得難啃了。
後來，他成了家裡唯一做飯能吃的人，自此廚藝突飛猛進。
那年，他們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