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中（1 / 2）
肥肥有些不好意思，掩耳盜鈴地進屋去撿地上的垃圾：「見笑了見笑了，巫辭要早跟我說你們今天要來，我肯定提前收拾好……哎，對了，你們這是要播出去的嗎？」
「都當作素材，不一定會剪進成片裡。」郝芒屏息凝神，連呼吸都不敢，生怕自己被毒氣熏死，皮笑肉不笑道，「那個，我們去看看小天師的房間吧。」
得到指令，他身後的其他三人立刻撤離這個是非之地，一分鍾也不想多留。
「哎等等，我馬上就收拾好了，你們可以等下再來拍。」肥肥一把掀開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從地上撿起來的垃圾塞進被子裡，「播出去我是不是就出名了啊？會成網紅嗎？」
郝芒根本沒心思回答他，邊走心裡邊默念著：「退！退！退！退！」
被小天師的室友一激，他對巫辭房間的心理預期也迅速降低，做好了進入另一個垃圾場的準備。
但來到巫辭的房間門口，往裡掃視了一圈，郝芒卻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巫辭的房間雖然單調空曠，卻十分乾淨整潔。
無論是桌麵還是床都收拾得乾乾淨淨，疊好的被褥和枕頭整整齊齊地放在一起，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到地麵上，讓人看著十分舒心。
郝芒留意到，書桌緊挨的那堵牆上貼著一些黃符紙，上麵還畫著看不懂的符咒，黃符紙旁邊懸掛著兩把桃木劍和一張八卦圖。
「這應該是小天師的法器。」郝芒示意眼鏡仔給這堵牆切個近景，「小心點，別亂動他的東西。」
「感覺比想象中的少一點，我以為小天師至少會有一屋子的法器，畢竟他連黃紙錢都隨身帶一整個車座的量。」身邊的ry接話，「不過，對於真正的大師來說，法器不過是身外之物。」
在他們觀賞的時候，巫辭拉開廚房門，端著兩個餐盤從廚房裡出來，笑吟吟地向他們打招呼：「早啊，吃早點了嗎？要一起吃點嗎？」
「我們吃過了。」聽到巫辭終於出來了，郝芒趕緊轉身，「沒關係，你先吃，正好我一邊向你介紹一下我們節目的信息。」
「好。」巫辭點點頭，將其中一個餐盤遞給肥肥。
因為折疊桌被肥肥收起來了，他打算站著快速吃完。
肥肥沒進房間，也在一旁端著盤子，邊吃邊聽他們聊天，還不時湊到眼鏡仔的身邊，把自己油膩膩的臉往鏡頭上懟。
郝芒一邊強迫自己忽略這位狂刷存在感的室友，一邊簡單向巫辭介紹了節目組僅有的幾位成員，以及節目的內容與性質。
出於私心，他雞賊地隱瞞了節目即將被砍的處境，並再一次真誠地邀請巫辭來當嘉賓。
巫辭想了想，將最後一口食物咽下去，將盤子放到一旁，抽了張紙巾擦擦嘴，說：「雖然很心動，但我還是想再考慮一下。而且我今天有其他工作，是昨天就接了的，不能陪你們錄太久。」
「當然，小天師，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希望今天可以全程跟拍您一天的工作。」一聽巫辭今天有其他工作，郝芒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反應迅速地接話，「當然，通告費照樣給。」
他覺得自己似乎扌莫到了拿捏巫辭的方式，巫辭看起來並不挑活，隻要給錢，他什麼都乾。
而這種拿錢辦事的人，往往才是最好溝通的。
「跟拍也有通告費？」一聽這樣也有錢拿，巫辭的眼神果然亮了起來，不過他依然謹慎問道，「也是直播嗎？」
「今天不是，我們打算錄一期特別節目，回去進行後期剪輯後再播出。」ry捕捉到了巫辭的小小的神態變化，乘勝追擊助攻道，「在你正式加入前，我們會做好詳盡的策劃。」
「那可以的。」巫辭點點頭，「我等下要去我老板那裡領工作，你們跟我一起吧。」
「好好好，太好了。」見他鬆口答應，郝芒喜出望外，「不過，你在哪裡打工啊？」
「就在附近，不太遠。」巫辭拿起餐盤，轉身進了廚房，「我們現在就走吧。」
在肥肥戀戀不舍的道別中，巫辭帶著節目組離開了家。
他騎著黃色小電瓶在前麵帶路，節目組的黑色奔馳跟在後麵，在狹窄復雜的巷道裡拐了八百個彎，巫辭騎進一條空盪盪的窄街，隨後在一處破敗的門麵前停下車。
節目組也跟著停車。
下了車，ry抬頭環視周圍一圈，噝地抽了一口涼氣：「咱們這回真沒請錯人，這孩子自帶靈異效果啊。」
這家店門口高掛著一塊白底黑字的破舊牌匾，牌匾上寫著「妙妙香燭專賣店」幾個大字，不知道有多少年歷史了，白底泛黃，黑字也褪了色。
牌匾兩旁一左一右懸掛著兩個白皮燈籠，上麵寫著兩個黑色的「奠」字，看起來瘮得慌。
香燭專賣店，不就是賣死人用的東西的嗎？
「他不是送外賣的嗎？為什麼會來香燭店打工？」雖然不解，但郝芒卻十分興奮。
因為巫辭的意外出現，昨晚的節目直播觀看人數竟然從寥寥一百多暴漲到二十萬，盡管罵他們有台本的觀眾更多了，但同時也有不少人誇他們終於演得像那麼回事了一次。
郝芒有一種直覺，說不定，巫辭能拯救這個半死不活的節目於危難中。
不，是一定能。
巫辭不知道郝芒心中在打什麼算盤，畢竟他今天已經排滿了工作，隻要他們不耽誤他工作，拿兩份工錢，自然是樂意之至的。
他拔下車鑰匙，將頭盔收好，轉頭對他們說：「你們先在門口稍等我一下，我進去和老板娘打聲招呼。」
進店拍攝需要經過主人同意，郝芒理解地點頭：「我們在這等你。」
眼看著巫辭走進那家陰森森的門麵，郝芒沒忍住好奇，叫上眼鏡仔一起跟了上去，站在店門口往裡張望。
香燭店麵積不算小，卻因擺滿了貨架而顯得擁擠，隻留出狹窄的過道，貨架上陳列著五花八門的祭祀用品。
店裡沒有開燈，加上各種遮擋光線的貨架，盡管是白天，卻顯得幽暗陰沉，隱隱約約彌漫著一種陰森恐怖的氛圍。
突然間，郝芒感覺到，角落裡好像有什麼人在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