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喵喵喵喵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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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薄聲愣住。

他隱約記得,近兩日瘋狂補的貓貓健康小知識中提到,健康的貓咪,在清醒狀態下,鼻子永遠都是濕潤的——如果運動很久的貓咪鼻子扌莫起來仍舊是乾乾的,建議送貓咪去看看醫生。

的確是濕潤的。

還有點涼,小貓咪的呼吸是輕緩的,溫柔到像童年睡在草地上做的甜美夢境,又像春日下剛剛成熟的一朵毛茸茸蒲公英。

它看上去對謝薄聲的臉感到好奇。

小花貓不懂人類在說什麼,但第一次離他的臉那麼近,就趁機交換一下氣味吧。

貓最先依靠氣味辨認人,然後是聲音,最後才是「臉」。小貓咪不像人類,它們具備著屬於貓咪的獨特辨認係統。就像現在,小花貓謹慎地將自己的小鼻子貼到對方臉頰上,努力去嗅他的眼睛,鼻梁,臉頰——站在這個人類的手掌心,兩隻軟乎乎、顫巍巍的後爪踩著他掌心,前爪上熱熱的肉墊壓住對方臉頰。

氣味很乾淨,是小貓咪不具有的人類味道。

小貓咪確認自己已經完全掌握住這位變態信徒的氣味,她宣布,從今後,她會保護這個雄性人類,即使他是個變態。

而在被小貓咪熟悉氣味的這個過程中,謝薄聲一動未動。

第一次被小貓如此親密地觸碰。

毛茸茸的小腦袋上隻有屬於小貓咪的蓬鬆味道,預想之中的貓毛洗臉這種情況並未發生,它還小,不會大幅度地掉毛。隻有濕漉漉的鼻子和呼吸落在謝薄聲臉頰上,謝薄聲聞到另一個弱小生物的味道,並不令一個潔癖討厭。

「……算了。」

謝薄聲嘆氣,他想把隻會咪嗚咪嗚的小東西輕輕放在沙發上,但對方沾了兩隻前爪和一臉的桑葚汁液讓謝薄聲無從下手,他不得不一手捏貓、一手去找空掉的、確定對方爬不出的大箱子,將小花貓放進去。

四隻顫抖的腿撐著身體,小花貓咪嗚咪嗚地叫著,仰臉看謝薄聲——謝薄聲臉頰上還留著桑葚味道的肉墊貓爪痕,盯著箱子中的小東西良久,謝薄聲終於說:「既然這麼喜歡桑葚,那你就叫桑葚吧。」

「咪嗚咪嗚。」

「記住了,」謝薄聲伸出手指,指腹貼在小花貓額頭上,「你的名字,謝桑葚。」

小花貓:「咪?」

大名謝桑葚,小名花花。

雖然感覺還是謝靜嘉更符合謝薄聲對孩子的期許,但……算了,名字起得通俗些也沒什麼,老人不是還常說麼,「賤名好養活」。

這個「賤」倒沒有「輕賤」「下賤」的意思,純粹是一些隨處可見的東西,動物植物,花花草草,以前的人信奉,這樣的名字生命力堅韌,能讓孩子也擁有著同樣旺盛的生命。

謝薄聲不想回憶自己那個痛苦的小名。

他重新買了無酒精的嬰兒濕巾,仔仔細細地給「小桑葚」擦著她粉嘟嘟的小爪子,還有一些沾染上桑葚汁液的毛發。

不停扭動的小貓崽就像一顆不停跳動的、柔軟而真誠的心髒。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小巧精致、又親近人類的生命呢?謝薄聲動作輕柔,擦拭的動作又輕又緩,擔心力道過大捏痛它——誌願者告訴謝薄聲,貓咪忍痛能力強,所以有些救助來的流浪貓,即使看上去很健康,也要接受詳細的身體檢查,看看身體內有無異樣。

有了新名字的小花貓乖乖巧巧地任由謝薄聲觸碰她的肚子,隻在謝薄聲要捏她肉墊時小小反抗——她還沒原諒對方的行為呢,現在才不能老老實實地讓他揉肉墊,當她是狗嗎?

謝薄聲沒有強行去捏。

畢竟小貓崽子看上去太瘦弱了,瘦弱到好像輕而易舉地就能折斷手腳。完全擦乾淨後,小花貓顫巍巍地蹲在他大腿上,低頭,折身費力地舔自己背上的毛毛。

果然,貓咪都有著極佳的延展性。

感慨完畢,謝薄聲把香噴噴小貓崽放回紙箱,自己則頭痛地看著一地狼藉——乳白色的長絨地毯已經徹底被桑葚的汁液沾染。他自己無法修復和清理整個地毯,隻能重新打電話,聯係專業的乾洗公司,請他們將整張地毯帶去清理。

這隻是小事。

幼崽的生長離不開照顧,謝薄聲需要睡覺,小貓咪也需要每隔兩小時的餵奶。他將盛著小貓咪的紙箱從臥室的桌上搬到自己床上,也越來越習慣小貓咪的氣味,沖奶和餵奶的手法也愈發嫻熟,唯獨睡眠的問題不是那麼容易解決,以至於同辦公室的同事一臉神秘兮兮地問他是不是偷偷交了女友,怎麼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樣。

正直的謝薄聲奇怪地詢問:「為什麼交了女友會睡眠不足?」

同事笑:「晚上不得多做一些事情?」

謝薄聲不解:「做什麼?」

同事大笑,盯著他,搖搖頭,四下瞧瞧,無人,才靠近他,低聲:「周公之禮。」

謝薄聲恍然大悟。

他說:「多謝關心,不過我目前還沒有交女友,隻是收養了一隻小貓。」

「還有,」謝薄聲頓了頓,告訴他,「我父親是虔誠的基督教信徒……我雖然沒有信教,但多少也受了一些影響,我應該會將我個人的x行為留在婚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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