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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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塵從未如此失控。

他幾乎全然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隻依照著心中渴望,一點點靠近那艷紅嘴唇。

靠近那叫他道心不穩的白發美人。

淩塵知曉自己不該,可感情是控製不住的。

他心中盈滿的渴望,都在叫囂著讓他落下這個口勿。

不過是幻境,不過是幻境。

既是幻境,那放肆一回,也是……也是可以的吧。

淩塵心底掙紮萬分,無數個聲音在腦內爭執起來,鬧得他頭痛欲裂。

頭痛欲裂,便更加無法用理智阻止自己。

一切都隻剩下本能。

眼前沈逢安琥珀色眸子滿是水光,滿眼皆是期待,環著淩塵脖頸的手臂也微微收緊,整個人瞧著有些緊張,卻又滿含期待。

淩塵眸色微動,看著懷中的沈逢安,恍惚間想起從前許多次險些失控。

那許多次中,沈逢安都無比懵懂,好似心中全然沒有這個想法,隻當淩塵是自己的師尊。

甚至……甚至都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說沈逢安蠢倒也不蠢,說單純卻又有些小心思。

淩塵隻能確定,沈逢安是當真對他沒有勾引心思。

至少,與原先那位小徒弟是不同的。

隻是,如今沈逢安沒了心思,淩塵自己卻……卻對沈逢安生出渴望來。

且還是難以控製的渴望,讓他心底無比唾棄自己,卻又是真的幾乎全然控製不住。

沈逢安臉頰緋紅,琥珀色眼睛亮亮的,雖未有進一步動作,卻也能瞧出他想要什麼。

他想要淩塵更進一步,想要淩塵再……再過分一些。

可淩塵卻又有些過不去自己心底那關,即便他的身體比腦子更快一些,已經一點點貼近沈逢安。

親口勿自是不能直接便沖著那艷紅嘴唇而去,淩塵雖冷心冷情兩輩子,但多少也知曉這一點。

他先是輕口勿額頭,一點點往下,口勿過眉眼,口勿過鼻尖,口勿過臉頰,再順著往下……

但這也不能直接便到艷紅嘴唇上去,淩塵鬆開沈逢安,直看著那眸光瀲灩的白發美人。

美人的白發在擁抱中變得淩亂,原本挽起的發鬆散非常。

本齊整的紅衣也微微散亂,露出那漂亮的鎖骨,叫人不禁想在上邊留下什麼,該是什麼模樣。

艷紅的嘴唇微張著,露出紅色舌尖,更是叫人浮想聯翩。

可淩塵卻不敢想,他怕自己一多想,便控製不住地對沈逢安做更過分的事。

這是一個幻境,沈逢安什麼都不知道,他怎麼能……

淩塵用力閉了閉眼,捧著沈逢安的臉,並未有下一步動作。

他不敢睜眼看對方,怕一看見對方那模樣,便再也控製不住自己。

可沈逢安卻勾著淩塵的脖子,有些不滿地將人朝自己的方向拽了拽。

淩塵在這般一拽之下,條件反射地睜眼看去,望進那雙含著委屈的琥珀色眼睛之中,心尖便是一顫。

他,也許是栽在這裡了。

尚未回神,淩塵已捧住沈逢安的臉,一點點靠近,薄唇將要貼上那艷紅嘴唇時,卻聽見對方帶著微微羞澀小聲喚了一聲……

「夫君……」

這一聲帶著幾分羞怯的「夫君」,既是叫淩塵心中如過電一般,又仿佛一盆冷水,將險些陷入其中的他潑醒。

沈逢安不會對他說這樣的話,也不會露出這般神情。

便是眼前這人是沈逢安,那也是被幻境操控的沈逢安。

他……他不能趁人之危。

便是再想,淩塵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對沈逢安做什麼。

淩塵壓下心底無數湧上來的渴望,卻並未鬆開懷中沈逢安,隻是摟著他的月要將人帶著站起身來。

「怎麼了?」沈逢安的聲音帶著隱隱不安,在這個幻境當中,他是不被淩塵喜歡的人,所以淩塵沒有親口勿自己,而是摟著他站起身來的動作,更是大大加劇他心中不安。

「等一等,等一等便好了。」淩塵還是忍不住貼了貼沈逢安的額頭,安撫地說著這話,手中召出斷玉劍。

幻境當中明顯並非修士的世界,所以沈逢安瞧見淩塵忽然變出斷玉劍來,眸中滿是好奇,可神色間又隱隱帶了幾分擔憂。

但淩塵並未與他解釋什麼,一切都不需要解釋,他隻需要帶著沈逢安離開這個幻境便是。

斷玉劍尊淩塵的實力不容小覷,這般幻境自然不能全然將他困住。

隻見他手上斷玉挽了個劍花,按著沈逢安的腦袋,讓對方將臉埋入自己懷中,才不管不顧地用浩瀚劍意硬生生撕開整個幻境。

頃刻間,原本完整的幻境分崩離析。

而靠在淩塵懷中的沈逢安,也在震驚當中陷入沉睡。

淩塵沒有以外力叫沈逢安清醒,而是在對方陷入沉睡瞬間,以神識探入他的識海,想扌莫清對方究竟有沒有這段記憶。

幻境這種地方,有的人能留住記憶,記得自己在裡邊經歷的所有事。

而有的人,出來的時候卻什麼都記不得,隻記得自己被抓進了幻境,有的甚至連自己誤入幻境都不知。

淩塵私心希望沈逢安是後者,最好連自己進入幻境都不知。

也許這很自私,但這般失控的局麵,讓淩塵一個人記得便好了。

遨遊在沈逢安的識海,淩塵不放心地一點點扌莫過對方的記憶,在裡邊看見了不少從未見過的東西。

那些超出了淩塵的認知,甚至可以說不是這個世界該有的東西。

每一樣都十分新奇,讓冷心冷情了兩輩子的淩塵都想跟隨沈逢安的腳步去看看。

他還看見沈逢安對著三個長相頗有些相似的男人撒嬌,聽見沈逢安喊哥哥,聽見沈逢安鬧著小脾氣,可所有人都寵著沈逢安。

雖說知曉那些都是沈逢安的家人,但瞧見他對著其他男人撒嬌,淩塵心底仍是生出幾分煩躁來。

知曉不應該,卻忍不住。

也許他是瘋了,他瘋得徹底。

也許他對小徒弟,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自詡冷心冷情,此生隻會與劍作伴的斷玉劍尊,竟是栽在了一隻異世界來的小狐狸身上……

淩塵自己想起來都會笑,自嘲地笑,笑從前的自己多不了解自己,笑從前自己多麼的自大。

可這個世界還未開放到容許師徒二人相愛,雖說淩塵並非在意他人看法之人,但沈逢安呢?沈逢安會在意嗎?

沈逢安能忍受他人異樣目光嗎?沈逢安……沈逢安會接受他的感情嗎?

淩塵並不是一個因為自己喜歡,便一定要他人給予回應,甚至隻能接受他人答應自己的霸道之人。

他尊重沈逢安的意願,若沈逢安不願,他絕不強求。

可如今最大的問題,卻是淩塵甚至不知沈逢安他……他究竟能不能接受師徒之間生出感情。

他們原先那個世界的師徒,能不能相愛呢?

會比淩塵所在的世界開明嗎?

若是能,那沈逢安自己呢?他又能接受嗎?

淩塵心底滿滿都是問題,有許多許多問題想要問問沈逢安。

可他卻又不敢問出口,生怕打破了原本的平衡,叫沈逢安離他而去。

心思重重的,淩塵劃過沈逢安識海的最後一片地方,收回自己的神識,沉默良久。

他沒有將沈逢安放下來,而是抱著變回一身白衣的白發美人站在原地,感受著懷中觸感,不禁回想起方才幻境中的情景。

沈逢安沒有幻境的半點記憶,這叫淩塵鬆了口氣,可鬆了口氣之餘,心底又有些隱隱煩躁。

他想沈逢安記得,又不想沈逢安記得。

沈逢安在昏昏沉沉中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處石床上。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覺頭痛欲裂。

按了按額角,沈逢安從石床上坐起來,環視一周,打量起周遭景象來。

四周陳設簡單,應該隻是臨時收拾出來的山洞,隻一張石床與一張石桌、兩個石凳,便再無多餘之物。

隻是……淩塵去哪兒了?

沈逢安有些奇怪,他記得自己和淩塵碰上了一大片迷霧,之後……之後如何,他便不知了。

正當沈逢安這般想的時候,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外邊進來。

他見狀眼睛一亮,仿佛抓到了安全感一般喚了一聲:「師尊!」

可眼前冷若冰霜的淩塵卻明顯身形一僵,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沈逢安異常熱情。

沈逢安奇怪地思索了一番,也沒敢再這般熱情地喚淩塵,隻控製著自己臉上笑容,乾巴巴地問:「師尊方才去哪兒了?」

淩塵別開眼,避開沈逢安的目光,同樣乾巴巴地說:「探探周圍可有危險。」

沈逢安恍然大悟,心想這也說得通。

不過說起可有危險,他倒是想起方才的迷霧來,問:「方才咱們不是被迷霧包圍了嗎?後來發生了什麼?」

淩塵坐下來的動作一頓,神色隱隱有些不自然,薄唇緊抿著,許久才說:「沒發生什麼,不過是個迷陣。」

沈逢安卻皺了皺眉,覺得有些不對,嘀咕道:「可我為什麼會暈過去……」

淩塵掀了掀眼皮,看著滿臉不解的沈逢安,心底又一次陷入掙紮。

他心中懷疑自己生出了不該有的感情,雖說不能全然確定,但那般異常即便不是歡喜沈逢安,那至少也是感情不再純粹。

他不知該如何麵對沈逢安,更不知該如何向沈逢安解釋方才發生了什麼。

幻境不能說,為免沈逢安刨根問底。

可又如何解釋沈逢安暈過去呢?

淩塵又一次陷入掙紮當中。

沈逢安見淩塵不回答,趴著過去伸手扯了扯淩塵的衣袖,瞧見對方身形明顯一僵,不解地問:「師尊,你怎麼了?」

淩塵瞥見沈逢安的動作,漆黑星眸閃過一抹慌亂,連忙厲聲斥道:「坐無坐相,這般趴著成何體統!」

沈逢安被淩塵突然的嚴厲嚇得連忙縮回手去,下意識坐正了身體,慌亂之下也不敢去看淩塵,更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淩塵,打量著對方冷冽神色,一時間連話都不敢說。

淩塵這又是怎麼了?

沈逢安緩過神來,心中滿是不解,想不會是自己昏迷時做了什麼不該做的,或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夢話吧?

比如唾罵淩塵總是逼自己修煉?

「還問你為何會暈過去?平日裡叫你修煉不修煉,遇上個迷陣便暈倒,也不嫌丟人!」淩塵沒看沈逢安,作出一副連一眼都不願瞧你的樣子,冷笑一聲,話語間滿是指責。

「我……我頭一回出門,不知如何應對,也……也是尋常事吧。」沈逢安越說越小聲,越說越沒底氣,時不時便抬眸去瞧淩塵的臉色,生怕淩塵因此怒斥自己。

可淩塵連看都沒看沈逢安一眼,隻冷笑一聲,便拂袖起身,冷聲道:「還不走?」

沈逢安哪裡敢反駁,隻低垂著腦袋灰溜溜跟上去,話都不敢多說。

淩塵瞧見這般模樣的沈逢安,心間隱隱有些不忍,可又不敢叫他察覺自己的異樣,隻能裝作仍是從前那般嚴厲。

既是連淩塵自己都沒弄清楚,更是不好叫沈逢安察覺什麼端倪。

以免他後來發現這感情尚未到喜歡,往後也不會到喜歡的程度,到時候還要與沈逢安多解釋一些。

倒不如等他徹徹底底弄清楚,自己對沈逢安究竟懷抱著什麼樣的感情,再想下一步該如何。

沈逢安什麼都不知道,隻當真是自己偷懶沒修煉,惹得修煉狂魔淩塵生氣。

離開石洞的路上,他甚至大氣不敢出,待走出老遠,才發現自己早已離開原先那片森林。

「師尊!」沈逢安一發現自己到了別處,一時間竟是忘了淩塵才發過脾氣,竟是小跑著跟上,嘴裡邊還呼喚著淩塵。

「何事?」淩塵到底不好一直板著臉,何況他本就對沈逢安感情不明,麵對對方時多少有些神色僵硬。

「我們這是去哪呀?」沈逢安跑到淩塵身旁,仿若忘了對方剛剛的嚴肅斥責,隻好奇得眼睛亮亮的。

這亮晶晶的琥珀色眼睛,卻總叫淩塵回想起幻境當中的發生的事。

他神色愈發冷硬,聲音更是冷了幾分,故意不耐煩地說:「隨為師來便是,問那般多做什麼?」

沈逢安什麼都沒問出來,多少有些失望,撇撇嘴,「哦……」

淩塵聽見這委屈巴巴的聲音,腳步微頓,心底叫囂著想回頭哄哄他。

可淩塵知道不能,不能這般表露感情,萬一自己對沈逢安並非道侶之間的喜歡呢?

這般一想,淩塵更是冷下臉來,加快腳步朝前方走去,強迫自己不去回頭看沈逢安。

以免……以免自己一時心軟。

沈逢安也不指望淩塵哄哄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與淩塵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他倒也不至於以為淩塵是個會回頭哄哄自己的人。

即便……即便他曾經也想過淩塵如哥哥們一般哄哄自己。

沈逢安收拾好心情,加快腳步跟上淩塵,將注意力全然都放到探索秘境上邊去。

說來他還是第一回正經走過秘境,上一回進入琉光秘境,全程都是被淩塵抱著。後來甚至都沒仔細看看琉光秘境,便被赤鱗給擄走了。

不知為何,這個陌生的秘境竟是不如何危險,一路上的花花草草都十分友好,見了沈逢安都隻是探頭探腦看他,有的花兒還會開個花給他瞧瞧。

沈逢安走著走著,還當自己是在旅遊,心想怎麼好好的秘境玩成小學生春遊。

而這般想法,沈逢安隻持續到了一個巨大的湖泊前。

很突然的,淩塵停住腳步,召出斷玉,又甩了個結界將沈逢安隔絕在外。

沈逢安愣在了原地,心中萬分不解,趴在結界之上還想問淩塵這是做什麼。

但沒等他問出口,便聽見原本平靜無波的湖泊傳來一聲巨響。

沈逢安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猛地抬頭看去,隻見一條黑了吧唧的長條狀動物從水中竄出來。

雖然看不清但感覺很醜。

是蛇嗎?

沈逢安腦中突然閃過這個猜測,明明尚未有答案,還不知那東西是什麼,他便被自己的猜測嚇得僵在了原地。

沈逢安,真的很怕蛇。

他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眼圈紅紅的,瞧著像是要當場哭出來。

而此時此刻的淩塵,卻是手持斷玉直麵那黑不溜秋的長條狀生物,壓根沒注意到身後的沈逢安如何了。

沈逢安也知曉淩塵也許會罵自己膽小,罵自己幫不上忙還要拖後腿。

可他……他就是害怕嘛。

沈逢安吸了吸鼻子,眼圈紅紅地看著前方不遠處的淩塵,內心掙紮了許久許久,才終於帶著哭腔喊出一句:「師尊!」

這般帶著哭腔的聲音,聽得淩塵脊背一僵。

他下意識回頭看去,剛想裝出生氣的模樣斥責沈逢安膽小,卻在對上那雙淚水打著轉的琥珀色眸子時,什麼話語都卡在喉嚨口再說不出來。

「沒事,有為師在。」淩塵慌忙甩下這話,轉頭再集中注意力麵對黑漆漆的長條條時,甚至能瞧出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好……」沈逢安點點頭,想躲遠一些,卻又怕跑遠了淩塵回頭看不見自己,便可憐巴巴蹲在結界旁,等著淩塵回來尋自己。

淩塵聽著這小小聲的回應,強迫自己不要回頭去看,隻小心辨認著對方究竟停留在何處。

這般分心,但淩塵手中劍所帶來的劍意卻沒有半分減弱。

眼前這黑不溜秋的東西,沈逢安瞧了一眼便不敢細看,實際上並非是蛇,而是蛟。

蛟,似龍而非龍。

若真要算,倒也有些聯係。

但千年蛟才化龍,眼前這蛟瞧著也不過五百年道行,還沒淩塵歲數大,說化龍倒還早些。

既是如此,淩塵更是不怕這蛟,隻提劍劃出一個小範圍的劍陣,小心翼翼不傷到不遠處的沈逢安,又需得發揮出最大威力。

不叫蛟逃跑,也不傷到結界外的沈逢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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