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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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嘯春一直沉默。

路少延哭了一陣,不哭了,擦擦眼淚,抖著腿下床,剛站直,就腳一軟坐回床上。

他無能狂怒地捶了好幾下床沿,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是在怨憤誰,是自己,是孟嘯春,是齊安源,還是這老天爺!

孟嘯春看著他單薄的背影:「你回床上,我去續房,明天就好了。」

身體是能好,可髒了的靈魂不能好了!

路少延吸著鼻子紅著眼睛爬回床上,低著頭默默憂鬱。

孟嘯春給他打開電視,調到《貓和老鼠》。

聽到音樂,路少延抬頭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依依不舍地、懨懨地又低下頭。

孟嘯春換了個台,路少延聽到一道女聲告發皇後與侍衛通奸,謀害皇嗣——是現下很紅的一部宮鬥劇。

他猛地抬起頭,睜大眼睛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視屏幕,原本頹廢的月要板都悄悄地直了直。

孟嘯春:「……」

笨蛋。

為什麼會這麼笨。

他甚至想,假如當年被帶去齊家的不是自己,是另一個人,比如,畢安邰之流,路少延會不會依舊死纏爛打又懵懂無知。

那,路少延一定會被欺負死的。

這個世界上的壞蛋太多了。

像一頭肥美的綿羊莽撞地闖進了原始叢林,四周潛伏著無數雙餓得發綠的野獸之瞳,嘴角掛著迫不及待的涎水,隨時會撲上去撕裂它。

孟嘯春再一次強烈地意識到,如果自己不管路少延,這家夥真的會死掉的。

他一向不在意死亡,包括奶奶,他和她並不親近,盡力籌錢給她治病,不過是因為她當年勸說孟家人留下他、給他一口飯吃。

他不喜孟家,也在這裡過得不好,無所謂留不留下,但她那麼做了,他就算是欠了她的人情。現在她要治病,他盡力而為,僅此而已。

倘若他盡力之後,結果仍不如人意,他會很平靜地接受,不會像他在醫院看到的其他過世病人的家屬那樣痛哭痛苦。

所以,就算她袒護縱容阮藩拿走路少延給她的救命錢,他也不生氣。

他無所謂。

假如因此她得不到及時的救治,他不會同情她。他根本就不在乎。

路少延當麵叫他養不熟的白眼狼,背地叫他蛇精,都沒有錯。他確實冷血。

不過,他唯獨不希望路少延死,至少不要比他先死。

他隻是稍微設想一下,就月匈口很悶,很難呼吸,很……憤怒。

假如真的發生了,他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做出過激的事情,但他並不想惹這些麻煩,所以,路少延不能死。

想要路少延活著,就要好好地照料這朵脆弱的、溫室裡的玫瑰花,澆水不能多、不能少,不能早、不能晚,要嚴格比照量杯和時間。

還有陽光、風、空氣中的各種質素含量占比。

最怕蟲子咬花,要把所有出現在附近的蟲子都碾死,死掉的蟲子連肥料都不配當。

有點麻煩,但要做到並不很難。

……

孟嘯春擠了牙膏,把牙刷和漱口杯拿過來床邊,遞向正看得目不轉睛的麻煩源。

電視上正全程高能,路少延才沒心思刷牙:「哎呀,你走開,我等下自己去刷。」

孟嘯春就在旁邊等著,等放片尾曲了,路少延才移開目光,身殘誌堅地下了地,艱難地扶著床和牆壁去洗手間。

孟嘯春跟在他身後,把他的牙刷和漱口杯拿過去。

路少延刷牙的時候,孟嘯春就給他擰毛巾,等著時機遞過去。

路少延洗漱過後,看一眼杵在旁邊的家夥,問:「我撒尿,你要幫我扶嗎?」

孟嘯春四平八穩道:「你想的話。」

路少延刁難失敗,還想起些說不好是喜歡還是討厭的反正是羞死個人的這道貌岸然的混蛋乾的壞事兒,頓時惱羞成怒,吼道:「你想得美!出去!」

孟嘯春轉身出去。

路少延白他背影一眼,緩緩挪去馬桶前,脫褲子撒尿。

靠,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撒尿都疼!

他越來越信孟嘯春真跟齊安源還沒上床了,這家夥昨晚跟八輩子沒脫過處似的,簡直了!

他隱約記得自己最後實在不行了,腦子裡瘋狂拉響警報器,反復刷屏: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趕緊忍辱負重求孟嘯春到這兒就行了別太過分了吧!

雖然記不清自己具體是怎麼求的了,但求是肯定求了。

孟嘯春根本無動於衷!

不,或者該說,更得意、更囂張了!禽獸啊!

……

孟嘯春給酒店打完叫餐電話,看到路少延慢騰騰地出來了。

他正要說話,路少延先嚴肅地開口:「退一萬塊錢給我,我覺得我剛給多了,你不配。」

孟嘯春:「……」

他沉默數秒,低頭給路少延退錢。

果然心虛,退錢這麼爽快,早知道說退一萬五了!

路少延腹誹著,爬回床上拿手機一看,即時到賬一萬。

他眨眨眼睛,得寸進尺:「我剛口誤。你要退一萬八給我,還差八千。兩千當你勞務費不錯了,擱外麵人家說不定還要你倒賠錢。」

孟嘯春這回拒絕了:「那八千是我營養費。」

「哈?!」路少延深深地震驚了,「你還要不要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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