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8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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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亮,路少延就醒了過來。

要是以前,他很難這時候自然醒,但在這兩年裡,他習慣了早起。他要去澆水餵貓跑步,要按時去學校,早上很忙的。

他以前很不喜歡晨跑,但醫生建議他適當地增加運動量,否則就要加大他吃藥的劑量。

他隻是抑鬱,不是傻了,那肯定能少吃藥就少吃藥啊!

而且,晨跑的時候會讓他感覺自己是孟嘯春。就是那種,好像在cos孟嘯春。他就是這麼哄自己去跑的。後來,跑著跑著,就養成習慣了。

很多事情都是這樣,起初覺得很難,或者確實很難,但隻要開始做了,堅持一段時間,就會習以為常,就沒那麼難了,也許還會越來越好。

路少延看著孟嘯春。他依舊閉著眼睛,呼吸平穩。

這個人還是冷白皮,真的沒怎麼變。

淩晨從醫院回來後,他倆沒有做,簡單洗漱了下就回床上關燈躺著了。

但路少延躺下沒一分鍾,孟嘯春就在被子下握住了他的手,很輕地拽了下。

路少延火速翻身往孟嘯春的身上貼。

孟嘯春也翻了個身,這回是正對著路少延側躺,長臂一伸,就把路少延摟在了懷裡。

就這樣,兩個人維持著這樣的姿勢,聽著對方的心跳和呼吸。

聽著聽著,就困了,然後路少延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不知道孟嘯春是什麼時候睡的。

他隻是在睡著前含糊地叮囑了一聲不準再吃安眠藥,孟嘯春低低地應了聲。

這會兒醒來,兩人還維持著入睡前抱在一起的姿勢,那,大概孟嘯春是沒機會偷偷吃藥的吧。

路少延鬆了一口氣,看了孟嘯春一會兒,放輕動作,拉開他的手,轉身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小心翼翼地下了地,踩著拖鞋,出了臥室。

孟嘯春的眼皮子底下微微地滾動了一下,但沒別的動作。

半分鍾後,孟嘯春睜開了眼睛。

他本來打算再裝睡一會兒的,他知道路少延不會現在就離開。

就算要再次拋棄他,至少也會過幾天,或者十幾天,等他放鬆了警惕的時候,等他完全相信了的時候……

但是,就算是那麼確信的,他也隻能堅持半分鍾。這是他的極限了。

沒穿拖鞋,就這麼走去臥室門口,悄無聲息地把門打開一小條縫,從門縫往外看。

聲音從廚房裡傳了過來。

路少延認真地盯著鍋裡的煎蛋和煎火腿腸無聲許願:你最好給我好吃點!

然後分神給旁邊已經煮好了、放著幾根青菜的麵條:你們也一樣!

不放心,用筷子沾了沾麵湯,舔了下。他覺得還行,比他喜歡吃的口味重了一點點,希望孟嘯春不會覺得太淡了。

煎蛋和火腿腸完成了,路少延把它們鏟到麵的上麵,用筷子調整了一下位置,左右看看,準備找隔熱手套、好把麵碗端去餐桌,不料,一轉身,就看到站在廚房門口安靜看著自己的人。

不知道看多久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好早就起來。」路少延很自然地問他,「隔熱手套放哪了?」

孟嘯春走進來,打開水槽下邊的櫃子。內櫃門上貼了一小排掛鈎,隔熱手套就掛在上麵。

路少延正要去拿,忽然被孟嘯春抱住了。

他很順手地抱住孟嘯春的月要,仰著臉看對方,笑著問:「乾嘛?」

孟嘯春淡淡地:「嗯。」

「啊?」路少延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孟嘯春口勿住了。

這一口勿,就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給口勿到床上去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那啥起來了。

路少延十分被動而懵逼地問孟嘯春要不要再想想是否真的有必要因為一碗麵這樣嗎?這說起來很奇奇怪怪啊!

孟嘯春說:「是你問我的。」

「我問你什麼了?隔熱手套在哪裡?」路少延覺得這也很奇怪啊!無論是一碗麵條,還是隔熱手套!

孟嘯春輕輕地叼了叼路少延的側頸肉,然後碎口勿著這塊地方,理直氣壯地說:「是你問我乾嗎。」

「……」是不是在玩賴的啊?!不用問了,就是!

路少延嘴角微微抽了抽,對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然後,他的表情漸漸溫柔起來,側了側頭,看著孟嘯春微微動的腦袋,輕輕地撫扌莫起來。

真的……從來沒有人贊同過他這個想法:孟嘯春單純得像小孩子一樣。

雖然,總是麵無表情(但誰也不想生病的啊!誰也不想天生就這樣啊!孟嘯春沒辦法做表情也很慘的!),沉默寡言(這個沒得洗……但是,內向作為性格的一種,應該得到平等的尊重對待!),不搭理人(這年頭,十個年輕人裡至少五個社恐!為什麼孟嘯春就不能是其中一個?),但是,隻要認真地、深入地接觸了,就真的會發現,孟嘯春真的很單純。

他會默默地給奶奶籌醫藥費,會認真地搞學習,會不動聲色地體貼人。隻要對他十分,他就會至少還回來二十分。

除了實在是催不出幾句話這個天坑硬傷之外……其他的地方,隻要不是路少延無理取鬧,那麼,隻要跟孟嘯春說了,孟嘯春就會默默地修改、改進。

還有還有,孟嘯春的脾氣其實特好,特有耐心。

以前路少延沒多想,現在回想想,但凡孟嘯春的脾氣差點兒,就小時候嫌自己煩的時候被自己那麼死纏爛打,哪能隻是當自己空氣啊?最少也得罵兩句你是不是有病吧?

但孟嘯春逼急了最多就是說一句「別吵我/別跟著我」,甚至連個操都不會說。

孟嘯春難得發個脾氣,一次是最初畢安邰事件時孟嘯春被自己不知輕重地纏著、怕一個把持不住把自己給強了,一次就是自己說要假分手的那次。

孟嘯春抬眼,與路少延對視,半晌,被蠱惑了似的,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湊上來親口勿他的眼睛。

其實,喜歡路少延用這樣的眼神注視著他,但是……由愛而生怖。

萬一,以後路少延不再這樣看他,萬一,以後路少延這樣去看著別人……該怎麼辦?

孟嘯春癡迷地親口勿著這雙會溫柔地、專注地、包容地、疼愛地看著自己的眼睛,親了又親,舍不得停下來。

直到路少延抬起手來抱他的脖子,他的嘴唇才終於肯暫且離開那雙眼睛,順手拉過路少延的手,低頭親在路少延的指尖上,再順著指尖往手臂親——

突然,孟嘯春的動作停了下來,目光落在路少延小手臂內側的一點新鮮的紅痕上。

路少延睜開眼睛,順著看了過去,不在意地說:「剛剛煎蛋的時候濺了點油,冷水沖過了,沒事,別管。」

說完,就抬高脖子來親孟嘯春。

孟嘯春卻二話不說,扯開他的手,下床了。

路少延:「……餵!真沒事!孟嘯春!」

孟嘯春短暫失聰,自顧自走出臥室,沒多久,手上拿著醫用酒精紅花油棉簽和創口貼回來了。

路少延:「……」是人嗎?是男人嗎?

孟嘯春開始給這個還好發現得早、否則但凡晚點兒就已經愈合了的紅點子消毒塗藥。

路少延生無可戀地等他給自己塗完藥、貼好創口貼,然後繼續親熱。

路少延這會兒的脾氣有一點點大,哼哼唧唧、意有所指地狠狠埋汰他:「裝……挺能裝!裝得跟什麼似的……好像真的很怕我受傷一樣……太虛偽了!」

孟嘯春站在地上,聞言,把他胳膊拉到自己脖子上環住,將他從床沿上抱了起來,很是光棍地說:「分情況。」

路少延:「……」

不要攆!十分不要攆!單純個屁!前麵那些矯情得要死的話都是他豬油蒙了心瞎想的!孟嘯春一點也不單純!

……

路少延這個早晨算是廢了。

因負傷過重,精力條-80%,血條-10%,直接昏睡。

孟嘯春倒是神清氣爽,去客浴洗了個澡,坐在飯廳細嚼慢咽優雅進食已經糊成一團的涼麵條。

正吃著,解竹雲打電話過來,問:「你哪兒呢?」

「什麼事?」孟嘯春反問。

「什麼事?你記得今天有事吧?」解竹雲說,「十點了,你人呢?沒路上出事吧?平時你很準時的。」

自從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和孟嘯春深入了解、合作,現在解竹雲清醒地意識到了自己不是真的酷哥控,他已經用正常的聲音(主要是指非特意夾子音)和孟嘯春說話很久了。

s:孟嘯春曾經用「雖然我什麼都沒說,但你看我眼神就能知道我想說什麼,簡單來說就是我覺得很惡心」的眼神看他夾。他前小半輩子就沒受過那種委屈!

「吃早飯。」孟嘯春說,「十一點才開會。」

「你問問你自己的良心你吃的是早飯嗎?」解竹雲犀利地問。

昨天孟嘯春上著班突然離開公司且一去不回,他打電話、發短信、撥視頻都沒用,他就意識到是什麼事兒了。

這要不是路少延回來了,他直播倒立插秧,他說話算話。

眾所周知,麵條放久了會糊。雖然目前已經糊了,孟嘯春剛剛吃了半天一大坨麵塊了,但放久了顯然會更糊。於是,孟嘯春冷酷地扔下一句「十點五十前到」就掛了解竹雲的來電。

然後,拍了張快吃完的早飯,發給了解竹雲,作為證明。

解竹雲沉默著放大這份可怕的早飯,看了十秒鍾,回了一個ok的表情,然後反手一個最新朋友圈就發出來了:也許每個人都會有一段戀愛腦的歷程叭……[配圖:nk比v自拍(原圖無美顏,但在臉頰上加了一顆小愛心)]

孟嘯春並不會看到這條朋友圈。因為,在非特殊情況或特殊對象的情況下,孟嘯春每加一個好友,都會把那人設置為「隻聊天」。

出於對特殊情況和特殊對象的劃分情況,目前他的朋友圈裡隻會出現路少延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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