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十四章(1 / 2)
我負責在你給我的容錯率裡,興風作浪。
最近娜娜忙著女兒上學的事,所以暫時把夏千沉和鍾溯交給了景燃。
原以為景燃會是個靠譜的,她沒想到是這個後果。
鄰市舉辦的圈速賽上,夏千沉跑了個第三。
這原本沒什麼,畢竟許久不跑圈速,路況也不好,甚至夏千沉還跑錯了賽道,這也沒什麼。
問題在於,他們三個帶錯了贊助旗,搖錯了搖錢樹。
對此杜源表示沒什麼,人能活著回來他就阿彌陀佛了,他這幾天心都懸著,生怕夏千沉在那個小破賽道上出什麼意外。
回到a市後夏千沉很兄弟地摟了摟杜源,表示這點難度而已,昆侖天路都跑下來了還怕這個?
鍾溯有一種預感,此後昆侖天路將會成為夏千沉的一種計量單位。
比昆侖天路難的,和沒有昆侖天路難的。
娜娜給郝瑞池找到了一個目前接受插班的特殊教育學校,郝瑞池來到a市後適應得還不錯,但在發聲說話上還是有障礙,所以決定讓她在特殊學校先上一年。
另一邊,賽季第三個站點的比賽也確定了下來。
東起廣西欽州貴台,西至中越邊境的十萬大山。
十萬大山在南壯方言中為「頂天大山」之意,山脈最高海拔一千四百米,南北坡氣候差異極大,本次站點賽主要賽段位於十萬大山北麓。
環塔之後,打破世界紀錄的夏千沉並沒有太在乎,也沒有急於在拉力賽業內搞出什麼大動作。比如表達著感慨或是分享經驗,在他之前的環塔冠軍們都借此火了一段時間,恨不得讓環塔的光環籠罩餘生。
對夏千沉來說,環塔早在終點線就結束了,他不會活在任何一個,即使是光輝燦爛的過去。
也可以用「從不回頭看爆炸」來形容他,一條路過去了就是過去了,賽車手從後視鏡裡看走過的路隻有一種可能——後車出事故了,讓我看看他都掉了些什麼配件在路上。
——
出發日。
不巧,趕上了暑假,隨行人員裡多了個郝瑞池,她本次的工作是抱緊備用的方向盤,和保持安靜。
因為她真的太喜歡坐車了,廣西山路復雜,維修車是夏千沉在開,另一輛運輸車鍾溯在開。郝瑞池在娜娜旁邊瘋狂地朝窗外大喊,企圖與山林裡的猿猴進行隔空交流。
「你小點聲。」娜娜嘆氣,「你現在是童工,被逮捕了媽也救不了你。」
夏千沉扶著方向盤,笑笑,「你現在角色變換這麼自然?」
說到這個,娜娜摟住郝瑞池,說:「我這麼跟你說吧,我今年三十,有錢單身,無痛當媽,而且還跳過了帶孩子最痛苦的嬰幼兒期,說出去能羨慕死超過百分之七十的同齡人。」
夏千沉仔細琢磨了一下,遂恍然,「靠,這麼聽起來好像真的很爽。」
「是非常爽。」娜娜糾正他,「我這種人生,祖墳冒青煙估計是不成,得燒成森林大火。」
夏千沉看了看山路旁邊的「放火燒山,牢底坐穿」標語,想說什麼又憋回去了。
另一輛車裡是鍾溯和景燃,這次維修工們和他們的行程方式換了過來,維修工們坐公共交通,他們開維修車。
從gs來看,距離維修站還有40多公裡,全是山路。景燃在鍾溯的副駕駛看手機,手機裡是夏千沉本屆環塔唯一的一篇報道。
這篇報道是汽聯官方的,去年環塔事件汽聯給了夏千沉不少幫助,所以隻接受了汽聯的采訪。
報道中,記者問夏千沉,打破了景燃創下的世界紀錄,感覺怎麼樣?
夏千沉的回答是:我覺得依然很遺憾,我開著比景燃更好的賽車,用著最好的領航員,隻戰勝了過去的景燃。
夏千沉沒有說出來的一句話是,並且我再也不可能和他交手,也就是說,我永遠無法真正的戰勝景燃。
「你會這麼喜歡他,我好像挺能理解的。」景燃說,「他是個很優秀的人。」
鍾溯笑得很開心,他很喜歡有人真心地去誇夏千沉,「是的,他贏了就隻是單純的贏了,就隻是做完了一件事情,他就會立刻離開那個「贏了」的狀態,很瀟灑。」
他本來想說很性感,但是剎住了。
夏千沉很性感這件事,他自己知道就行。
「對。」景燃放下手機,看著前擋玻璃,「我能感覺到他非常、非常熱愛這個事業。」
說完,景燃看向了他的親兄弟,問,「你有想過他什麼時候退役嗎?」
「我想這個乾什麼。」鍾溯說,「他肯定是開到開不動了再退役。」
「你不害怕嗎?」
拉力賽史上,喪命於賽道的車手和領航太多了,極限運動永遠伴隨著高風險。競技體育就是這樣,即使是坐在電腦前,用鍵盤鼠標的電子競技,也是在最年少的時候入行,二十五六歲退役後拔劍四顧心茫然。
風險隻是用不同的方式出現,喪命、受傷、前途迷茫。
鍾溯說:「隻要我坐在他的副駕駛,就不會怕。」
「也好。」景燃長嘆一口氣,然後釋然地說,「生死相依,你們倆也算是值了。」
抵達維修站,汽聯提供的鐵皮倉房今天換了好幾個地方才找到了這樣一塊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