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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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春雨淅瀝,依舊下個不停,幸而一路往正廳去都有回廊,不用擔心淋雨。

蕭鐸走在最前麵,懷裡抱著方才的小孩,一邊走一邊笑眯眯地說著話,滿臉的溫柔和善,就仿佛第一次照麵時那迫人的氣勢隻是幻覺。

雲稚跟在他一步之後,身旁是邊走邊漫不經心地看著回廊外賞雨的袁璟。

似乎是察覺到雲稚的視線,袁璟偏過頭笑了一下:「幽州是不是沒這麼多雨?」

「入夏之後會有,」雲稚回道,「對比起來下雪的時候更多。」

「可惜都城不怎麼下雪。朕之前一直想畫組四季圖,春夏秋都已完成大概,卻唯有這冬景遲遲沒落筆,」袁璟感慨道,「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機會到幽州看看雪!」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飄遠,充滿了憧憬,又在一瞬間飄散,變成了驚詫:「這是怎麼了?」

雲稚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回廊外的空地上不知什麼時候架起個一人高的木架,木架上捆了個披頭散發看不出本來麵目更看不出死活的中年男人。

「陛下不用擔心,鄭大人沒事兒,」方才說要去幫蕭絡忙的李緘正跨坐在回廊上,一條腿踩著圍欄邊緣,另一條腿垂在回廊外優哉遊哉地晃盪,看起來十分悠閒,「就是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大清早發酒瘋,我幫他清醒一下。」

雲稚輕輕挑眉,目光從李緘身上轉回到院子裡。

沒什麼事兒的鄭大人上身□□,下麵雖然還穿了條褻褲,早被雨水淋透,濕噠噠地貼在身上,殷紅的血跡被雨水暈染開來,讓本就看不出本來麵目的褻褲變得愈發難以辨認。

這副場景看過去,鄭大人醒沒醒酒不太好說,但實在有點不堪入目,以至於勾起了雲稚一些不算太久遠的回憶,莫名覺得在某些方麵李緘和陳禁應該有不少共同語言。

袁璟明顯沒體驗過這種視覺沖擊,他往那鄭大人身上看了一眼立刻扭開視線,神情復雜地看著李緘,半晌嘆了口氣:「鄭卿是前朝老人,平日也是一心為國為民,唯有一點小毛病就是心直口快,酒後易失言。朕看他這會也得了教訓,不如放下來吧?。

「陛下發話莫敢不從,隻不過臣的身體實在是淋不得雨,」李緘從回廊上跳下來,掩著唇咳了兩聲,「還得勞陛下稍候,等臣去叫人。」

袁璟麵色微變,還沒等開口,走在前麵的蕭鐸仿佛終於察覺到身後異樣,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視線從在場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停在袁璟身上,漫不經心地開口:「怎麼不走了?」

對上蕭鐸的視線,袁璟有一瞬的凝滯,那雙看起來十分溫和的眼底,似乎閃過一瞬的慌亂。

「怎麼都站在這兒?」

一道年輕而又溫柔的女聲遠遠傳了過來,雲稚回轉視線,順著聲音望了過去。

回廊另一端,蕭絡和一個陌生女子徐徐而來,雲稚視線從她身上飛速掃過,從衣飾和那張美艷的臉上辨別出來人身份——章和帝皇後,淮安王胞妹蕭鈺。

據傳言,章和帝袁璟性情溫和,與皇後蕭氏本是少年夫妻,感情深厚,甚至登基之後為了蕭皇後空置後宮,以至於年逾而立,膝下隻有一個年僅兩歲的太子袁引——這也成了諸多老臣控訴淮安王一家把持朝政的罪證之一。

雲稚垂下視線施禮問安。

「你就是雲小公子吧,」蕭皇後的視線落在他身上,聲音溫柔,「不用多禮。」

說話間,她走到蕭鐸身邊,將他懷裡的袁引接了過來,柔聲哄了兩句,笑吟吟地轉向袁璟:「陛下,大家都到一會了,等著開宴呢。」

「這就過去,」瞧見蕭皇後,袁璟眼角眉梢都帶著溫柔笑意,再轉向蕭鐸的時候神情也輕鬆了不少,「既然要開宴了,鄭卿這裡……」

「陛下,」蕭皇後偏過頭,唇角帶著淺笑,聲音溫柔,卻十分直接地打斷了袁璟,「是我讓人把鄭大人帶到這兒的。」

袁璟睜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皇後這是為何?」

「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兒,就是方才過來找絡哥遠遠地聽見這邊吵鬧,離近了發現是鄭大人正痛罵我兄長,本也沒當回事。畢竟自陛下登基以來,朝內朝外明裡暗裡對我兄長的謾罵從沒少過,他自己不在意我也懶得管,」蕭皇後低頭逗弄著懷裡的袁引,「可是偏偏這位鄭大人,連帶我早就過世的父母一起罵了個酣暢淋漓,好像我們蕭家的先祖都對他不起。念在鄭大人是前朝的老臣,我懶得與他計較,隻讓人抬他過來醒醒酒,不過分吧?」

「既然是這樣是該受點教訓,」袁璟嘆了口氣,朝向蕭鐸,「待他酒醒了,還應再來王府賠罪才是。」

蕭鐸笑了一聲,不置可否:「現在可以走了?還是說陛下還想在這兒再賞會雨?」

袁璟避開視線,輕輕搖頭:「自然是要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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