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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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自襲了侯爵便常年累月地待在幽州沒再進過都城,我大哥雖在都城為官,每日進宮回家,深居簡出幾乎不與朝臣結交。因此雖然兩家幾代同朝為臣,卻幾乎沒打過交道,結下仇怨的可能更是微乎其微……」雲稚說到這兒,看了李緘一眼,「當然,不包括我那日彈鄭小公子的一下,這筆賬他應該記在了你頭上。」

姑且不論那鄭小公子根本不可能知道雲稚的身份,就算知道也記了仇,也是近日的仇怨,不可能算在雲稷頭上。

李緘想著,不禁皺眉。

雲稚瞧見他的神情,輕輕笑了一聲,一邊把玩著手裡的水盞,一邊繼續道:「那個刺客交代是鄭家人指使他刺殺淮安王的時候,我和你想得差不多,所以就和他多待了一會,聊了點別的。」

李緘看著他:「問出有用的了?」

「一點,又不算特別大的用處……」雲稚喝了口水,潤了潤因為說話而變得有些乾澀的喉嚨,「刺殺淮安王的這幾個刺客確實是鄭家所豢養的死士,和平州謀害我大哥的那夥也確實有點關聯,但要深究起來,他們卻是互相不認識的。」

說到這兒,他停頓下來,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是在思量要如何措辭。

李緘也不急,甚至還極其自然地拿過他手裡的水杯,又添了水進去,而後坐回原處,安靜地看著他。

雲稚低頭看了眼盛滿水的杯子,思緒有一瞬的飄散:「我覺得我娘一定會很喜歡你。」

李緘眨了眨眼,有些沒理解怎麼話題突然就轉到了這裡:「什麼?」

「我小時候就不愛喝水,也不是不愛喝,就是想不起來,我身邊沒有小廝,隻有個雖然比我大但明顯更不靠譜的陳禁,根本不可能提醒我。

有時候賴在我大哥書房一坐幾個時辰,有時候在校場上扌莫爬滾打一整天,一口水都記不起來喝,我娘每每看見我渴到嘴唇乾裂才想起咕咚咕咚灌水的時候,都頭疼的不行……」雲稚說著話,端起杯子又喝了口,「最近一段時間有你在身邊,不知道多喝了多少水。」

李緘笑了起來:「以後隻要我在,都會記得提醒你。」

「嗯……」雲稚放下水杯,聲音裡帶了笑意,「不過你怎麼回事,不是在聊正事,話說了一半就由著我跑題?」

李緘看著他:「你想說什麼,什麼就是正事兒,哪有跑題不跑題一說?」

「你……」雲稚笑了一聲,向後靠在椅背上,「那好,我再說回去。」

李緘點頭:「好……」

「鄭家豢養死士,要追溯到先帝甚至更早時期,像他們這樣世代累積的世家大族,總有些見不得人的事要有人去做……」

雲稚思索著,慢慢說道,「尤其到先帝時期,鄭家有女嫁給先太子,一躍成為太子嶽家。先帝子嗣眾多,各有所長,先太子隻占了個嫡長,若論起才能和聲望,甚至是先帝的喜愛,先三皇子都更勝一籌。

所以,先太子的位置坐得並不安穩,但他畢竟身份特殊引人注目,容不得有絲毫錯處。所以許多事要經鄭家的手來辦,鄭家便開始在暗中大肆豢養死士。」

李緘眯了眯眼,突然道:「進都城的這段時日我斷斷續續地聽過一些先帝年間的事,聽說後來先三皇子謀反不成自盡而亡,王爺的父親就是牽扯此案而病死於牢中,不知道有沒有先太子和鄭家的手筆?」

「據說先帝因為先三皇子謀反而傷心不已,事後再不許旁人提及此事。所以當年先三皇子究竟有沒有謀反、為何謀反,先淮安王又有沒有真的參與其中,也無處去探尋……」雲稚說著搖了搖頭,「淮安王掌權之後雖然為自家沉冤昭雪,其實也沒有丁點的證據。」

李緘微沉默,最後低低地嘆了口氣。

雲稚輕輕拍了拍他的手,繼續說道:「先三皇子一案並沒有斷了其他皇子爭奪太子之位的心思,甚至愈演愈烈,到後來一向謹慎小心的先太子趁先帝在病中舉兵謀逆,事敗後先太子被賜死,其嶽家參與其中,按律要牽連全族。

但鄭家這種世代累積的大族,若是真算起來怕是要流血千裡,先帝便開了口,隻動了太子嶽家那一脈,其中還包括李徊嶽父鄭廉。」

聽見李徊的名字,李緘本能地皺了皺眉,勉強忍下心底的嫌惡,問道:「所以先太子和鄭家倒台之後,他們豢養的死士都去了哪裡?」

「據那個刺客所說,他們這一夥並不是先太子嶽家所養。不過幾年前也曾被指使過為先太子做事,到其倒台,鄭家悄悄把他們藏在城郊,悄無聲息地養了幾年。直到近日是第一次再安排行動,沒想到撞上淮安王這麼棘手的……」雲稚晃了晃頭,「至於原本先太子嶽家所養的那一批死士,他並未見過——雖然都是鄭家的死士,但各為其主,互相之間也還是有所提防。不過憑著那鄭家特製的毒藥,可以確定謀害我大哥的就是他們。」

說到這兒,他自嘲一般笑了笑:「所以查來查去,費了一下午的工夫,也隻能確認那十六個人曾經是鄭家的死士,關於幕後指使,還是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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