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你還在啊,我還以為你去上班了。」廖瑩說。
廖繁很抓狂,他也以為姐姐去上班了。
更令他抓狂的是他姐這個大喇叭,他無語地默了片刻,然後掠過兩人進屋,冷冷地關上房門。
「別介意,」外頭廖瑩對許亦微說:「他每天早上欲求不滿就這樣。」
許亦微好笑,說道:「沒事,你弟挺可愛的。」
「對了,你現在出門?」廖瑩問:「正好,你等我下,我去拿車,你經過酒吧放我下就行。」
「你這麼早去拿車做什麼,不再睡一會?」
「不睡了,熬夜熬得我都老了,我得去美容院做做臉。」
廖瑩進房間飛快地收拾了下,然後帶著個帽子和墨鏡就出門。兩人下樓時聽見樓上的門也開了,皆往上一看。
是廖繁。
他提著雙肩包,頭發吹得半乾,乾淨又帥氣地下樓來。
「你要跟我們一起出門?」廖瑩問。
「嗯。」廖繁抬眼,不大敢看許亦微:「你們順便送我到地鐵站吧。」
「坐什麼地鐵,還要麻煩你亦微姐,你直接打個車不就好了?」
「那你怎麼好意思麻煩她?」
「我是她閨蜜,你是哪個?別說你隻是我弟,就算你是她男朋友也沒我地位重要,懂?」
廖繁心口猛地一跳,莫名心虛。
也不跟他姐懟了,老老實實點頭,解釋道:「我去市中心律師所一趟,坐地鐵方便。」
上車後,許亦微拿了盒薄荷糖出來,含一顆進嘴裡,頓時精神了許多。
她問廖瑩:「你吃一顆嗎?」
廖瑩搖頭。
許亦微又伸長手遞到後麵,問廖繁:「你要不要來一顆?提神。」
廖繁原本想說不用,但目光落在那隻細長白皙的手上時,想起昨晚夢裡的事,鬼使神差地就接過來,乖巧地說了聲:「謝謝姐姐。」
過了會,廖瑩打了個哈欠,含糊不清地抱怨:「我覺得你才是他親姐,他對你比對我好多了。」
許亦微好笑,問道:「為什麼?」
「你看啊,平時他對你態度比我好不知多少。」
「還有昨天晚上他幫我們卸妝,給我卸的時候就胡亂一抹,給你卸的時候耐心仔細。」
廖瑩側頭斜睨廖繁:「哎我說你是不是心裡對我不滿啊?」
「你知道就好,別問。」廖繁劃著手機信息,頭也不抬。
「」
廖瑩一噎,大早上氣得沒話了。
許亦微聽她們姐弟倆對話就覺得有趣,勾唇道:「你平時這麼欺負你弟,要是我,我也對你不滿。」
「不是,你是我閨蜜還是他閨蜜啊,你們怎麼一個鼻孔出氣啊。」
「我是他姐。」許亦微道,然後通過後視鏡對著後座的人說:「是吧,廖繁。」
廖繁手一抖,打錯了個字。
半晌,他緩緩抬眼,餘光偷偷打量駕駛座的人,心緒煩亂。
地鐵站不算遠,幾分鍾就到了。送走廖繁,許亦微又把廖瑩送到酒吧,然後才繼續開往公司。
隻不過,在去公司的路上,經過一家酒店時,遇到了熟悉的人。
她先是看見鍾總的車停在路邊,本著想開過去打個招呼的,但很快又看見童敏舒從酒店出來,小跑地鑽進了他車裡。
許亦微停在後麵,默默地看著鍾總的車駛出老遠。
大清早撞見這種事任誰都心情不好,許亦微也一樣,看童敏舒笑得歡快的樣子,她都預料得到事情結果如何了。
果然,回到公司開了個會議之後,結果就已經出來。
關於悅誠的項目,童敏舒也有份參與。
「還是黃總親自開口決定的,你說他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也被童敏舒那個女人搞定了?」唐欣聞風火速過來問她。
「不是他被搞定了,是悅誠的鍾總被搞定了。」
「鍾總?」唐欣惡寒得很:「就那個油膩男?我還以為童敏舒隻是搞搞虛的,沒想到她真下得去嘴。」
她問:「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悅誠的人站童敏舒那邊,你方案做得再好,能力再突出也沒用啊。」
許亦微猛喝了口咖啡:「被欺壓還默不吭聲不是我的性格,雖然接下來可能改變不了什麼,但黃總那邊我還是要去表表態。」
說完,她拿著方案書啪地拍了下桌麵,雄赳赳氣昂昂去敲了總經理辦公室的門。
她一路風風火火,陣仗氣勢拉得十足,市場部一群人都在探頭探腦觀望。
連童敏舒也站在她辦公室門口瞧了幾眼。
「童姐,」小助理擔憂地問:「微姐去找黃總說理,會不會對我們不利啊,畢竟她脾氣炸起來黃總也得讓三分。」
「你放心吧,」童敏舒勢在必得:「但凡市場部有點本事的人哪個脾氣不炸,黃總這麼多年和事佬的本事也歷練出來了。許亦微去找他說理,頂多是拿業務範疇說事,但我也不怕,我們也不算是越權,這不還擦了點邊嗎?」
事情如她預料,半個小時後,許亦微被和和氣氣地送出來。
童敏舒也從茶水區出來,兩人正好在過道撞上,各自很有默契地停了會。
「我之前已經說過了,這次我會全力以赴,許亦微,希望你別輸太難看。」童敏舒好整以暇地吹著新做的指甲。
「我難不難看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人手段挺難看的。」許亦微不甘示弱。
童敏舒淩厲抬眼。
「清林大道,君悅酒店。」許亦微含著笑,緩緩說道:「犧牲這麼大,我都替你心疼。」
「你想做什麼?」童敏舒臉上的笑消失:「想用照片威脅我?」
許亦微道:「我沒你這麼無恥,隻是想提醒你,別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畢竟也挺不光彩的。」
童敏舒嗬笑了一聲:「什麼光彩不光彩的,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童敏舒享受的就是這一刻。」
「我挺好奇的,」許亦微漫不經心問:「用這種手段贏我,你真的覺得快活?」
「贏就是贏,隻有輸不起的人才耿耿於懷。」
「是嗎,那你好好享受。」
許亦微懶得跟她糾纏,掠過她徑直離開。
走了兩步又停下。
「不過」她轉身道:「你恐怕享受得太早,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說完,她踩著高跟鞋大步離開,留下童敏舒氣得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裡。
「怎麼樣?怎麼樣?」中午,唐欣從九層坐電梯上來直接找她:「黃總那邊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許亦微懶懶地往椅子上一靠:「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這都是他的慣常手段。不過,我若是不主動去要,恐怕連這顆棗都沒有。」
「接下來,就真沒有辦法了?」唐欣問。
「也不是沒有,就是太難辦。」
「什麼?」
「黃總給我透露個信息,悅誠東亞區總裁過幾天會來商寧參加個慈善晚會,如果我能把他拿下,幾乎等於拿下悅誠東亞區百分之二十的業務項目。到時候,童敏舒搶過去的這點算什麼,塞牙縫而已。」
唐欣聽後,沉默了會,暗罵:「黃總真是個老狐狸!」
像悅誠這樣的大集團,跟合作夥伴都有根深蒂固的關係,要想改變這些關係簡直癡人說夢,這還真是給許亦微出了個大難題。
a大體育館。
廖繁左右運著籃球,正在尋找防守突圍,片刻,他倏地將球往前一扔,趁防守鬆懈之時,又箭一樣地旋轉到了籃筐前,輕輕一躍,就把剛才的球接住。一個漂亮的扣籃,「哐」地一聲,籃球砸進了球框。
頓時,看台上的幾個女生歡呼尖叫起來。
他大汗淋漓地躺在地上,望著頭頂刺眼的燈,緩緩閉眼喘息。
何晟走過來:「怎麼了,這才開始上半場就這麼累?」
廖繁搖頭。
「我覺得你這幾天有點不對勁啊。」何晟也在旁邊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