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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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許亦微握著廖瑩的手,也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安慰她。廖繁在前麵沉默地開車,也一路無話。

車內沒開音樂,靜悄悄的,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等到了廖瑩家,車燈一亮,光線將那些壓抑疏散些許,許亦微才覺得空氣順暢了點。

廖繁下車走過來打開車門,問他姐:「還能不能自己走?」

「能。」廖瑩點頭。

許亦微扶著她上樓,原本凝重的氣氛,等進了電梯時被廖瑩的一喊叫打破。

「啊——」

她懵逼地看著電梯鏡麵裡的模樣,不敢置信地問:「我之前在酒吧就是這副鬼樣子?」

許亦微麵無表情點頭。

廖瑩定了會,隨即又嗚嗚嗚哭起來:「我真是沒臉見人了,談個戀愛把自己搞這麼狼狽。」

「你如果不想更狼狽就別在這哭。」許亦微說。

「為什麼,我連哭都不能哭了嘛,我難過啊。」

「電梯裡有監控,保安都看得到。」

「」

廖瑩頓時憋住,也不嗚嗚嗚了,就跟洪水關閘似的,說停就停。

許亦微瞥見廖繁視線往她這邊看,神情似乎有點錯愕,可能他沒法理解女人在愛美方麵的固執到底有多深。

廖瑩硬生生地憋到進家門,蹬了高跟鞋,打赤腳去客廳,一邊大罵賀驍不是人。

許亦微說:「你還是先去洗個臉吧,太醜了。」

廖瑩點頭,看了眼在冰箱旁喝水的廖繁,愧疚地問:「廖繁,他打你哪了?」

廖繁沒說話,繼續喝水。

他仰著頭,脖頸上的喉結有力地上下滑動。

廖繁穿的是白t恤,衣服上沾得到處是血,也不知道是別人的還是他的。

廖瑩看著看著又忍不住哭起來:「是我害了我弟,他要是因這事當不成律師,我這輩子都要後悔死了。」

她哭得傷心,趴在許亦微肩上,眼淚都浸濕了許亦微衣服。

過了會,也許是廖繁覺得煩,冷聲道:「別哭了。」

說完,他自己上樓了。

廖瑩哭了幾分鍾,也拉著許亦微上樓。等她洗完澡洗完臉後,整個人變得精神了點,坐在床上又把賀驍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遍。

「亦微,」廖瑩說:「我以後再也不談戀愛了,我算是發現了,這世上好男人都死絕,全他媽是渣男。」

廖瑩談過無數次戀愛,每一次都義無反顧紮進去,然而幾乎每一次都頭破血流。

她條件好,有顏有錢,靠近她的要麼看重她的人,要麼看中她的錢。再或者,就看重她爸媽的社會資源,總之,就沒遇到過真心對她的。

比如這次,從廖瑩的口中,許亦微得知賀驍就在廖瑩的幫助下結識了不少有用的人,還勝利地讓他在公司升了職。

「我以前認識他的時候,他表現得一副正人君子,我們談戀愛後,他跟我說他的難處,我就想幫他。他說他現在年紀不小了想定下來找個人結婚,我是想認真跟他談,以後跟他結婚。他之前說想在商寧買婚房還差點首付,我給了他三十萬,現在他居然」

「等等」許亦微不可思議:「你給了他三十萬?什麼時候的事?」

「就上個月,我們復合沒多久。」

許亦微真是被廖瑩這個戀愛腦無語了,她怒其不爭地罵:「你傻啊,他說要跟你復合你就復合,他是什麼人你不知道?」

「他跟我懺悔了,還說分手那一個月很想我,而且他也跟那個吳彬斷交關係,還保證以後尊重我的意見尊重我的閨蜜,我那時候看他是真的狼狽可憐,所以就」

「所以就給了他三十萬?」

「他說他想買婚房,我」廖瑩越說越沒底氣。

「你真是個豬腦子!」許亦微罵:「你這麼笨,不騙你騙誰?人家拿你的錢買婚房估計不是給你的婚房,而是給別的女人。」

廖瑩嘴一癟,又想哭。

「別哭了!」許亦微凶道:「你看你弟今天為了你傷成這樣,你還有臉哭。」

「你怎麼也罵我。」廖瑩難受。

「不罵醒你,你還執迷不悟!」

「不會了,我以後都不想談了,我這次是真的死心。還有,給賀驍那三十萬你以為我是白給嗎?」

「什麼意思?」

「我有微信記錄,他當初跟我說是找我借,以後會還我。我回頭找他要回來,他不給我就告他。」

許亦微舒心了點:「這還差不多。」

一牆之隔的房間,廖繁坐在椅子上給自己上藥,邊聽許亦微罵他姐。聽著聽著,他不禁笑起來。

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時候,許亦微剛搬來他家,有幾個晚上,他就是這麼聽她們吵吵鬧鬧。

過了會,他姐的房間漸漸安靜,再之後,就是房門打開。

輕微的腳步聲停在他門口。

很快,門被叩響。

「廖繁,睡了嗎?」

廖繁動作停下,沒出聲。

「廖繁?」許亦微又叩了叩門:「睡了?」

廖繁猶豫了下,在許亦微快離開時,他上前去開門。

許亦微聽見動靜,轉過身,就看見廖繁穿了件襯衫,估計是剛穿上,還沒來得及扣扣子。

「能出來談談嗎?」許亦微問。

「好,姐姐稍等。」

「把你那些藥也帶上。」許亦微說。

廖繁頓了下,點頭。

許亦微在客廳等他,過了片刻,廖繁換了件t恤才下樓來,手裡拿著幾個瓶瓶罐罐。

廖繁走到她對麵坐下來。

「姐姐想談什麼?」

「你姐已經睡了,她喝了酒又哭了那麼久,有點累。」

廖繁點頭。

沉默了會,許亦微問:「傷哪了?傷得重不重?」

「沒有,就一點皮外傷。」

「別撒謊。」許亦微嚴肅盯著他。

「沒撒謊。」

「沒撒謊那你嘴上的血是怎麼回事?」

廖繁笑了笑:「嘴巴破了點皮。」

「那衣服上的血呢?」

「那些血不是我的。」

「那你這裡怎麼回事?」

許亦微去拉他胳膊,想看看脖頸上的那道傷痕,結果廖繁齜牙嘶地疼了聲。

「背上還有傷?」

「姐姐,真沒事。」

「我看看。」

廖繁沒動。

許亦微嘆氣:「你就當我是你姐,我不看心裡不踏實,嗯?」

廖繁不吭聲,還是沒動。

「你到底給不給看!」許亦微凶他。

廖繁趕緊轉過身,把衣服撈起來。

「」

燈光下,廖繁背上的傷比臉上的更嚴重,幾乎半邊背部都是烏青,還腫。

「疼嗎?」許亦微心疼得不行:「他們用什麼打的?」

「椅子。」

聽完,許亦微心裡又是一陣揪疼,都不敢去想那場麵。

「以後別這麼沖動了,」她說:「打人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想懲罰他有其他方式。」

廖繁老老實實地嗯了聲。

「這裡擦什麼藥?」許亦微問。

「我自己來。」

廖繁打算把衣服放下來。

「別,」許亦微製止他:「你怎麼上?手也是傷,抬胳膊都費勁。」

「什麼藥?拿過來!」

廖繁默了片刻,緩緩把藥瓶遞過去。

「直接噴就行。」

「好。」

幫他上完藥,許亦微又檢查了下其他地方。廖繁脖頸上的傷痕不重,像是指甲劃的,臉上有幾處瘀青,嘴角還破了點皮。

雖然也收拾得乾乾淨淨,但跟以往帥氣的臉龐比起來,此時的廖繁像個被人揍得可憐兮兮的小奶狗。

莫名地,許亦微又忍不住想笑。

「要不要給你拍張照,你看看你自己?」

廖繁耷下眼睫,側過臉去,沒理她的玩笑。

等收拾好桌上的東西,許亦微進入正題。

「賀驍走的時候說要告你,你打算怎麼辦?如果他真去告了,你以後」

可能就真當不了律師了。

「他不會去告。」

「為什麼?」

「這是群架,他討不到好,而且他們人多,情況更嚴重。」

「再說了,」廖繁繼續道:「如果他真去告,我就先告他詐騙。」

「三十萬,夠他坐牢了。」

許亦微放下心來。

客廳安靜,許亦微想了想,說:「你以後別打架了,今天是他們人不多,以後要是遇到人多的怎麼辦,你得想想後果。」

廖繁繼續點頭。

許亦微見他乖乖巧巧答應,嘀咕道:「看著挺乖的,怎麼打架這麼凶。」

「什麼?」廖繁抬眼。

「你什麼時候學打架的?」許亦微想起他打人的那股狠勁,可一點也不像新手。

「沒有學,打多了就會。」

「?」

「我姐被欺負隻知道哭,以前他那些分手的男朋友多數都被我打過。」廖繁說。

「!!!」

許亦微震驚了,問:「你姐知道嗎?」

「不知道,你也別跟她說。」

「」

許亦微默默消化了下,問他:「你不生你姐的氣了吧?」

「許亦微!」

廖繁直視她,暗含警告。

「好好好。」

許亦微趕緊舉起一隻手投降:「我知道了,不能問你還生不生氣。」

廖繁目光悠長且復雜,配著這張青青紫紫的臉,很沒震懾力。

許亦微想笑,但看他很認真,又生生憋住。

「廖繁,」她說:「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說。」

「那你還生我的氣嗎?」

「」

聽廖瑩說,打架的事後來律所的人去找賀驍談了。一開始賀驍嚷著要告廖繁,但律師跟他分析了後果後,賀驍就沉默了。

賀驍畢竟是公司裡的高管,如果真要告起來,他不一定能贏,但名聲和工作一定會丟。廖繁同意出全部醫療費用,而賀驍也簽署了還款協議。

於是,這場打架事件就這麼和解成功。

廖瑩經此算是漲了教訓,乖了好長一段時間,連酒吧都很少去,朋友約她組局,她基本也懶得參與。反而報名了個瑜伽班還有什麼插花興趣班打發時間。

唐欣把這事跟許亦微說的時候,許亦微好笑。

「插花?」許亦微不可思議:「她真去了?」

「去了,說是想改改性子。哎,她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唐欣問。

廖繁打架的事許亦微不好宣揚,就說道:「她跟他男朋友分手,可能是真傷心了,所以有點反常。」

「」唐欣無語。

「下午做什麼去?」唐欣問。

「跟客戶約了簽合同,怎麼,你有事找我?」

「沒」唐欣遲疑了下,還是把話咽下去,另說道:「好久沒跟你一起吃飯了,找你聚聚而已,那改天吧。」

「好。」

電影項目的方案通過,接下來就是簽訂合同,許亦微跟鍾總約的是晚飯時間,酒店就在展覽館附近。

下午五點的時候,許亦微忙完,帶著助理開車去酒店。隻是沒想到進了包房,又遇見熟人。

除了鍾總外,還有兩個律師所的人,廖繁也在其中。

「這是?」

許亦微乍一見廖繁出現在這有點迷惑。

「哦,我來介紹下。」鍾總說:「這是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問,這位是李先生,這位是廖先生。」

「您好!」

許亦微跟兩人一一握手,握到廖繁時,還問了句:「傷好了?」

廖繁點頭。

鍾總挑眉看兩人:「你們認識?」

「認識,」許亦微笑道:「朋友的弟弟。」

「那還真是巧,來,坐下談。」鍾總招呼。

一行人坐下來,邊吃飯邊談合同。

這是許亦微第一次見廖繁聊專業的事,他侃侃而談,思路清晰,邏輯嚴謹。許亦微以前也跟律師打過交道,但大多數人都隻是復述法律的那套專業話術,利索地繞一大段,有時候你都聽不懂。

但廖繁不是,他把法律條款準確無誤說出來後,還會用通俗易懂的語言解釋這個條款,而且用詞犀利精準,讓人一聽就明白是什麼意思。

他認真工作的樣子,不得不說,還挺有魅力。

許亦微專注聽他說,也暗暗打量他臉上的傷。事情過去了一個星期,他臉上的傷勢好得快,除了嘴角還有點暗紅的痕跡外,其他地方看不出什麼。

過了會,鍾總問:「許經理覺得呢?」

許亦微回過神,笑道:「鍾總請的人很專業,我沒意見。」

「那好,我們就按這個簽訂合同。」

昇輝是上市公司,做事原則就是真誠服務客戶,合同向來公平公正。廖繁和另外一個同事看過之後,並沒發現任何潛在風險和漏洞,鍾總當下就跟許亦微把合同簽下來。

簽了合同,許亦微心裡落下顆石頭,飯桌上,主動敬了杯酒。到廖繁的時候,小心提醒了句:「別喝多。」

廖繁睇她,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也沒開口說出來,而是低低應了聲「好」。

等吃飯結束,已經是快八點,天色暗下來,鍾總還有事先離開了。

許亦微跟廖繁還有他的同事李赫站在酒店大廳。

李赫問:「許經理怎麼回去?要不要我幫你叫代駕?」

「不用,我一會讓助理叫就好。」她看向廖繁:「你回學校還是去律所?」

「我回學校。」

「那我送你?」

a大就在這附近,許亦微開車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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