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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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可以這樣啊。我還正想問您你呢,多謝您告訴我。」

「跟我不用客氣。」正事說完了,她指指樓上問:「怎麼剛回來就要走,你家倆娃娃咋回事?」

「斷奶換奶粉,孩子不適應。」

「半路回來餵孩子不行嗎?」

「我這工作不允許啊。」

「也是。沒見過哪個大夫治病救人時說跑就跑了的。得,那就換奶粉吧。」

絲絲起身告辭,女人留飯被她拒絕。食堂裡就解決的事情,不用麻煩旁人。

下午漲奶更難受,喝了麥芽茶稍微舒緩一點點。甜甜看到她皺眉,挽著她胳膊感嘆當媽真難。

「你這是回娘家?」

甜甜笑笑:「可不。我媽今兒晚上說要做排骨,我得回去蹭一頓。我都一個月沒嘗過肉味了,想想都饞的流口水。」

「你可以每次娘家做好吃的就回來蹭。」

「有時候得顧忌我家那口子的自尊心。」說完甜甜無奈的冷笑。

「我倒是顧著人家受不受傷,結果呢,混蛋居然把我的肉票買了肉給他媽,人家一家在家裡偷偷吃紅燒肉。他家鄰居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他明明說將肉票換錢了。沒想到我返回去偷看,那真的是不看不氣,一看差點升天。」

「吵架了?」

「能不吵嘛,吵翻了。他說什麼是他媽非要拉著他,混蛋玩意,什麼都往他媽身上扯。說真的,絲絲姐我真的沒想到結婚後會是這樣的。醜陋,不止是思想,更是人。」

絲絲對此隻聽不發言。人們就是這樣,什麼事情不親身經歷是不懂的。她自己選的路她自己想怎麼走怎麼走。

「我都不想過了。」

「你自己決定。」

甜甜回頭一笑,目光移到娘家的方向。「沒事,走錯了我有回頭的機會,我媽不會不管我。」

倆人進了大院兒,門口絲絲拿到一封信。看字跡和地址,是於解放寫來的。分開一個多月,每十天左右就會來信。

「不看嗎?」甜甜盯著她的信封十分好奇。「你家那口子會不會在信裡寫什麼肉麻的話?平時不敢說,寫信的時候特會黏糊的那種。」

「?」絲絲問完,看甜甜點頭。她笑笑將信收進包裡:「就不告訴你。」

「趙絲絲、」

倆人你追我趕的跑著進了大院兒,樓道裡還在笑鬧。完全沒有已婚婦女的沉重,小姑娘一般輕鬆愉快。

回家倆閨女都在睡覺,絲絲看看孩子從臥室退出來。走廊裡撕開信封,裡頭拿出一張信紙,還有好幾張糧票。

於解放知道父親來了,這是先想辦法弄了糧票回來。信裡果然在說這個,讓她不用擔心,他會解決口糧的問題。

「姐,給你。」

將糧票交給了姐姐,家裡倆糧本都是她收著。趙青青拿著笑開了花,又可以買細糧吃了。父母在這裡住著,作為兒女咋也得讓他們吃好一些。

「我明兒去買白麵,咱吃餃子吧。」

「這季節有韭菜了嗎,好想吃韭菜盒子。」

「沒有呢,得再過些日子。」

「那就包餃子吧,把副食本上的肉多買些。讓爹好好吃一頓大肉餃子。」

「從小就不會過。」趙青青笑著嗔她。「一個月就那麼點兒肉,一頓吃了以後吃啥?」

「要吃就吃好啊。沒有了就算。再說咱倆加一起不至於一頓用光吧?哦,對了還有白芷,她也有供應。石燕石竹上了戶口,下個月開始也有供應。不至於走了一個於解放,咱們就這麼可憐了。」

「那也得細水長流。」

「好吧,聽你們的。」

老娘也出來參一腳,絲絲無話可說。如今什麼都是供應,本本上買完了就不賣給你。她這性子跟母親和姐姐真是比不了。幸好家裡也不用她精打細算,怎麼過自有人操心。

「木墩哥早料到你這性子了。這不,糧票裡夾了兩張肉票,有二斤呢。」

絲絲之前都沒注意,還以為都是糧票。此時接過一看,果然裡頭夾雜著肉票。還是她老公最知道她需要什麼,信裡告訴他父母來了,這不馬上就往回寄糧票肉票。

「可以多吃兩頓了。這回別再摳搜了吧。」

趙青青一把拿過票,邊走邊嘟囔:「我該羨慕呢還是嫉妒?」

絲絲在她身後哈哈大笑,趙老太拍她一下嗔道:「還笑。你姐被你打擊的不輕。這要是老想拿你當參照,那她這輩子別想找到合適的男人結婚。」

「不是,娘你這話說的不對。我姐是被於解放打擊的不輕,跟我沒關係。」

「倆人都夠膩歪。」

老太太嫌棄的走了,絲絲在原地哭笑不得。這是被連坐了,於解放上道的行為惹的她也跟著被嫌棄了?

「娘、我要吃油潑麵。」

「哎。正擀麵呢,等一下就好。」

就是這麼沒有隔閡,娘兒仨是想說什麼說什麼。趙老漢在剝蔥,默默的聽著她們娘兒仨說話,嘴角上翹一副笑模樣。

刺啦一聲油潑麵做好,上桌後絲絲才發現隻有她有。其餘人吃的是雜糧窩窩就玉米糊塗粥。之前她坐月子被照顧,如今都出月子了還這麼著,讓她不好意思。

她抬頭瞅瞅,趙青青已經知道她所想,開口解釋道:「木墩哥不是寄回來糧票了嘛,明兒我買白麵去。錢還夠,就是糧本上沒糧了。我換了些粗糧。」

趙老太說:「其實粗糧挺好吃的,咱以前在家不也吃粗糧多嘛,誰家舍得吃白麵。大隊也沒得給你分啊,想吃也吃不到。」

絲絲笑笑,將自己的麵給了父親。看父親要推讓,她開口解釋:「我中午吃的餡兒餅,晚上喝點兒粗糧正好回奶。」

「吃麵條也不至於妨礙回奶吧?你這剛剛出月子,還是得吃好的,別虧了身子。我明兒吃麵條就行,不至於一晚上就委屈了你爹。」

「細糧比粗糧生奶水,我真是為了回奶,爹你就替我吃了吧。」

「剛才是誰說要吃油潑麵的。」

「我那是看見我娘擀麵了、順嘴說的。我就知道晚上肯定有粗糧,就等著吃窩窩呢。」

把白麵給了父親,她晚上吃的雜糧麵窩窩。飯後又喝了一碗回奶湯,月匈部的憋悶卻覺得沒好受多少。

孩子醒了,老爹老娘進屋哄孩子餵奶。她躲進書房,將銀針拿出來。脫掉上衣給自己針灸。一番傾瀉月匈口總算一鬆,呼吸暢快起來,那股脹痛難受的感覺也消了不少。

兩三天回了奶,想著有這幾天孩子們應該也習慣了吃奶粉。誰知晚上睡覺時孩子依舊哭鬧,含著奶瓶吃完了奶輕泣著不睡覺,得大人來回的在地上顛著哄才會睡。隔上倆小時又醒,又是一番沖奶,餵奶,哄睡。

一晚上起來三回,絲絲翌日上班時都在打哈欠。長時間夜裡睡覺被打斷,白天上班又得不到補眠,人瞧著有些蔫兒。

今兒她在病房這邊,上午眼看倆開始陣痛生產的。甜甜伸手拍她一下,問她是不是晚上沒睡好。

「聽說有些娃娃需要一年時間才能戒掉夜奶,你這一年有的熬了。」

「之前吃母乳時睡的可快了,一般十分鍾左右吃飽了就睡。如今吃奶慢,吃完了還得抱著哄。我檢查了,跟之前一樣好好的沒病沒痛,可怎麼就沒之前那麼乖了呢?」

「小孩子,說不準的。」

科學,科學,科學養娃。自己對兒科也算了解,可如今養起娃娃來,依舊力不從心。明明孩子啥事兒沒有,可就是跟之前不一樣。

若說吃夜奶和睡整覺孩子們有個體差異,可倆娃娃月子裡可是好好的,吃了奶就睡。如今這樣難道是不喜歡奶粉?

實在檢查不出不對,絲絲這個大夫也不由的胡思亂想。晚上抱著閨女困的打盹,不到一星期她長出了黑眼圈。

「晚上你到我屋裡睡,我過來跟娘帶孩子。」

趙青青心疼她,開口替她分擔。父母也點頭贊同,覺得換著來更好一些。老漢白天在家能幫著照看孩子讓老太補眠,可絲絲白天要上班,這麼連軸轉人吃不消。

「也好。」絲絲想了想點頭,這麼熬下去她的確有些受不了。周末在家想補眠,結果一個電話有人難產,她被叫去了醫院。根本沒睡上覺。

「姐,那麻煩你了。一周後我們換回來。」

「跟姐姐還客氣啥。你給自己開點兒什麼藥調理調理,你最近臉色看著都不太好。」

絲絲扌莫扌莫臉頰:「沒事,就是睡眠不足氣色不太好,休息幾天就好了。」

夜裡趙青青替她照看倆孩子,她終於在姐姐房間裡睡了個整覺。翌日上班神清氣爽,上午接生了一個八斤的胖小子。

這時期八斤已經屬於巨大兒,能順利生產、產婦家屬十分感謝。自家做的粘豆包硬放絲絲辦公桌上一包,大概有十多個。

「讓大家都沾沾我們寶寶的喜氣。」

產科裡這種事時有發生,家屬對新生命滿足滿意,就會想拿點兒什麼分給大家,讓大家一起高興。就像是結婚給大家發喜糖一個心情。科裡同事們笑笑,一個個分吃金黃的粘豆包。

絲絲剛拿起一個,同事小周接聽電話後說找她的。她放下豆包接電話,裡頭的消息讓她有些迷惑。

「您父親在大院兒和大院兒周圍張貼告示被我們攔下,麻煩您到保衛科來一趟。」

老父親出去張貼告示,他張貼什麼告示?絲絲疑惑的去保衛科,趕到後看到告示上的字,頓時哭笑不得。老漢被孫女弄的沒法,居然寫老古人流傳的告示。而且還將其中的一字改成倆,我家有一對夜哭郎。

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倆夜哭郎。過路君子讀三遍,一覺睡到大天亮。

隨意張貼告示,趙絲絲被保衛科的人教育了一通。老漢看閨女被說,趕快挺起月匈膛說都是自己乾的,不關孩子的事兒。

「孩子上班了不知道,我這是讓孫女寫的。我沒貼多少,攏共不到十張就被你看到沒收了。」

保衛科的人望著老漢的眼神滿是無奈,都這時候了您老還挺遺憾是吧?遺憾我沒讓你都貼完?

絲絲拉住父親,笑著保證說以後不貼了,該怎麼罰就怎麼罰。

「處罰就算了,念你們是初犯。以後記得不要這麼做就好。這都是封建迷信,沒根據的事兒。」

「好,謝謝。」

老漢還欲再說,被絲絲一個眼神製止。認錯後領著父親離開保衛科,出來走遠了老漢開口解釋。

「這真的管用的。咱們屯老李家的孫子晚上哭鬧,就是貼這個後來好了的。」

絲絲回頭沖著父親笑,「可是人家不讓貼。」

她沒反駁父親,笑嗬嗬的陳述事實。老漢無奈的笑笑,神情放鬆下來。自己害的閨女到保衛科被批評,心裡一直揪著。直到此刻,他才釋懷。閨女沒生氣。

「爹害你被批評了,爹錯了。」

絲絲挽住老漢胳膊,笑顏如花漂亮無比。「沒關係。說不定就這麼一貼,家裡那倆寶貝真的不哭鬧了呢。」

「唉、剛貼沒多久,壓根沒讓人念呢。」

看來老漢是真信這無稽之談。絲絲笑笑也不跟他掰扯,畢竟這東西不傷害人,也不是什麼原則性問題。

「那就沒辦法了。」

「要不,晚上爹偷偷出來貼。」

「爹,你想讓人給你扣個間諜的帽子嗎?那樣的話可不止你,我和於解放都得被審查。」

老漢驚詫回頭,眼睛瞪的如牛蛋。「不會吧?」

「會。」

「……我不貼了。放心,我肯定不貼了。」

終於唬住了老漢,絲絲笑笑陪他回家。家裡趙老太之前已經得了消息,看他們回來了拍拍月匈口。想埋怨老漢兩句,自己先覺得理虧。這事兒她有參與,算是合夥人。

白芷嚇的躲在姥姥身後,偷偷的望向絲絲的目光充滿審視。看小姨臉色如常,一時分不清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她到底有沒有生氣。

「絲絲,沒給你們惹啥麻煩吧?你說說,就貼幾張紙而已,咋也能被逮呢?還是咱老家好,想咋貼咋貼。」

絲絲換了鞋到衛生間洗手:「所以娘您是計劃再貼一回?」

老太太也不管她已經進了屋子看不到,急慌慌的擺手。「不了,不了,這咋還敢再貼嘛。閨女你放心,我們肯定不貼了。下回再做這些先跟你商量,你說不能乾咱就不乾。」

姥姥都認錯了,趙白芷也趕快認錯。「小姨,我以後不給姥姥姥爺亂寫了。下回一定先問過你。」

絲絲從衛生間出來,伸手揉揉外甥女的腦袋。「字寫的不錯,你媽給你找書法老師了?」

「沒。是我們學校開設的書法課,我是課代表。」

「好好練。字是一個人的門麵,寫好了能增加不少的印象分。」

「嗯,我一定好好練。」

事情就這麼過去了,老兩口自覺給孩子惹了麻煩,心裡有些難受。雖然絲絲什麼都沒說,並未埋怨他們。可他們還是自責好幾天。

晚上,倆娃娃依舊那麼難帶。四個大人輪流帶孩子,這才沒出現把大人累崩潰的現象。

絲絲抱著孩子仔細的檢查,對自己都失去信心了。翌日帶著孩子去醫院兒科,一番檢查後幾個大夫也都說沒事兒。跟她關係挺好的許大夫笑言,說當媽的不容易。

「我家兒子那會兒也是夜裡哭鬧,把我都整懵了。我婆婆說我醫術不精,抱著孩子去看其他大夫,結果也是啥事沒有。你爹娘還好,至少沒埋怨你。」

絲絲笑笑,也是無奈至極。前世宮裡的小皇子也出現過這種情況,太醫院的太醫看遍了沒招。每晚好幾個乳母宮女輪流侍候,兩歲的時候自然睡整覺,不用人再熬夜。她家可沒有乳母宮女侍候,她是真怕把倆老人給熬出個好歹。

「你家兒子多大開始不熬人的?」

「一歲半吧。不過我見過夜裡哭鬧兩三年的。」

「好,我有心理準備了。」

「哈哈、」許大夫笑笑拍著她肩膀,「你多好啊,有父母姐姐一起給你幫忙。這要是沒人管,你自己帶別說上班了,全職在家也得崩潰。」

「可不是嘛,我家那口子還上學去了。沒人幫忙我自己真不行。」

「都是被逼出來的,為母則剛不行也得行。」

醫院裡檢查了一下,孩子的確沒任何毛病。如今大一些了,白天睡的沒那麼多。這個時期的孩子對色彩很有興趣,絲絲就在臥室裡吊了好多鮮艷的布條。果然小家夥被吸引了目光,老太太說可以躺著看半小時,把自己看睡著。

「瞧著那些布條又伸胳膊又蹬腿,小嘴咧著笑,能笑出聲兒來。倆小手手好像鼓掌,猛地一下拍的還挺響,我都怕拍疼了,倆人還跟我笑呢。」

晚上坐在床上,老太太跟閨女炫耀孫女的本事。絲絲瞧著倆睡著的寶貝,嘴角上翹眸光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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