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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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勤緊張的看他,他沖男孩點點頭。這麼小的孩子會蒸窩窩會熬粥,做飯像模像樣的值得肯定。

他輕輕一點頭,石勤心頭的大石去掉半拉。看絲絲也咬了一口,他算是徹底放心。

一半苞米麵一半白麵,他是生怕平生第一次做粗細糧結合的飯就砸鍋。所幸弟弟妹妹雖然做的不好看,但口感沒改變。

「媽媽、你說啊,我要不要改名字?」

石燕吃飯到半截依舊不忘這茬,絲絲抬頭說:「改成什麼呢?你倆的名字都是藥材,你要改的話也得是藥材。最好性狀相同。石燕、清熱利濕、利尿消腫……你要改的話找個跟它一樣的吧。」

「媽呀、我就改個名字而已,還得把《本草綱目》背下來嗎?」

絲絲點點頭:「有何不可。」

「那我還是努力學習捏燕子吧。這個比背《本草綱目》簡單。」

媽媽幾句話說的她打了退堂鼓,石竹在一旁笑她。等吃飯完,石勤準備洗碗,被於解放攔住。

「讓她們姐倆去洗。你們兄弟倆過來,我有話跟你們說。」

石燕石竹乖乖收拾碗筷去洗,客廳裡倆大人坐北麵,倆孩子坐東麵。於解放從包裡拿出戶口本先遞給絲絲,然後開口說情況。

「收養手續辦好了,戶口也遷過來了,學校也找好了。從今天開始,你倆就是我跟絲絲阿姨的養子。我倆作為你們的監護人,有撫養你們的義務,也有管教你們的責任。」

石勤探著腦袋想看戶口本,石儉小聲的開口問:「那我們達呢?」

「你們達還是你們達。你們依舊姓石,我跟阿姨隻是你們的養父母。」

石勤拿到戶口本了,於家一家四口後又添了他倆。姓名不變,與戶主關係是養父子。上了新的戶口本他們有新家了,並且父母齊全還有倆妹妹。他們有了完整的家,以後再不用擔心日子該怎麼過。

「那、我們是不是該叫你們爸爸媽媽?」

他此話出口,石儉抬頭咬著嘴唇望著新出爐的養父母。戶口本上寫的是養子,養子也是子。倆人從小沒有媽媽,提到爸爸媽媽這麼親切的稱呼,心口都是滾燙的。

她對石燕石竹那麼好,她對他倆也細心照顧。她口口聲聲在外人麵前說他倆是她家的孩子,小哥倆就在幻想她如果是媽媽……

媽媽、他倆真的要有媽媽了嗎?

「看你倆喜歡。」

於解放說話依舊那麼直、那麼硬。一個稱呼而已,他一大男人不覺得有什麼。給人當了養父,那他盡職盡責把倆孩子養大就是。

他根本不明白孩子的期盼,不明白孩子的渴望。也不懂一個稱呼對於孩子來說意味著什麼。隻是單純從大人的角度考慮不給孩子改姓,戰友的孩子依舊是戰友家的傳承。孩子健健康康長大。

「如果你們願意,叫爸爸媽媽是最好。」

絲絲讀過心理學,對上孩子的眼睛,立馬就明白那裡麵是什麼。戶口本上的關係讓孩子身有所歸,加上一聲稱呼才能心有所依。

爸爸、媽媽,孩子心中最親的親人。家裡倆頂梁柱當家人是父母,孩子在家裡才能住的理所當然。才有歸屬感,不會覺得寄人籬下。

石勤張了張嘴,試了幾次沒喊出口。這個自小就讓他羨慕的稱呼他從沒機會叫過,心裡越渴望關鍵時刻越是發不出聲兒。

石儉咬著唇同樣發不出聲兒,然後他轉頭望著於解放:「爸爸。」

弟弟開口喊了,石勤也跟著:「爸爸。」

倆人的家鄉,稱呼父親叫達。從他接他倆的那天開始,他倆就知道這位伯伯是父親的好友,是他們兄弟可以依靠的人。爸爸和伯伯好像沒多大區別,一聲爸爸,接受他作為自己的養父,願意給他當兒子。

「嗯。」

於解放低低應一聲,絲絲站起來給倆孩子一個擁抱。她留學國外幾年,國外好的東西她很容易接受。

國人太含蓄,有時候不善直接表達,委婉一些孩子就看不懂。就像於解放,別說對他倆,就是對從小一手帶大的石燕姐倆,在倆閨女長大後也很少表達感情。生活時間久了懂的自然懂,可對於倆剛加入這個家庭的孩子,還是更直接些孩子感受更直觀。

「乖、以後就是我們的孩子了。有什麼想法要說,跟父母沒什麼好見外的。」

於解放站起來收起戶口本,「好了,周一你倆跟石燕石竹一起去上學。」

石燕石竹收拾完了過來,剛才的話也聽到了,知道倆小哥哥正式上了她家的戶口本。成了她家一份子。

家裡多出倆口,石燕有些興奮,拽住爸爸問:「哥哥被分在哪個班?」

「你大姨的班級。」

「嗯?這不公平。我也想去大姨的班。」

「給我安生待著。」

她爸說話太嗆,石燕毫無辦法。轉頭看看媽媽,她媽也不理她。石勤石儉顧不上這些,倆人隨著絲絲的身影移動目光,想要說什麼到最後都是徒勞。

看絲絲拐進走廊進了書房,小哥倆滿眼懊惱。默默的掃地擦灰打掃衛生,然後洗漱睡覺。

翌日是周末,上午於解放去菜地拔了枯黃的秧苗種白菜。小哥倆幫忙提水,撒種。石燕石竹也跟著一起種菜玩。

菜地裡土豆長的鬱鬱蔥蔥,回家時拔了幾顆帶回去,午飯爺幾個炒的尖椒土豆絲。

周一於解放起床,飯桌上已經放好了早點。家裡的錢票都放在抽屜裡,他告訴過倆小家夥。看來今兒這倆起的夠早。

「我晨跑,你倆去嗎?」

「去。」

倆男孩跟著他出去跑步,回來洗手後把包子豆漿重新熱熱。於解放什麼都沒說,石勤已經決定翌日先跟他晨跑,然後回家時再買早點。

石儉被累的不行,一路上還追不上爸爸,被他甩開一大截。衛生間裡洗臉時跟哥哥說爸爸身體素質太好了,石勤點點頭贊同。

「咱達要是沒有受傷殘疾,應該也是這麼厲害。」

「咱們跟著一起練,以後也會厲害的。」

「聽說爸爸上過軍校,你說咱們長大能上軍校嗎?」

石儉回:「能。一定能。」

戶口的事情落實,四個孩子相跟著去上學。周一晚上絲絲下班看石儉好像不高興,放下包關心孩子的情況。

「怎麼了這是,學校裡被欺負了?」

小家夥抬頭不吭聲,摘菜的石勤抬頭嘆口氣也不說話。石竹想笑不敢笑,石燕捂著嘴也在憋笑。後來實在忍不住了笑出了聲兒。

「對不起。」

石儉氣的調轉方向扭了臉,石勤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擺手。「想笑就笑吧,反正、反正就這麼回事了。」

到底什麼情況?絲絲聽的一頭霧水。還是石竹開口給她解惑:「今兒上勞動課,大哥哥捂著肚子說疼。大姨問他哪兒疼,他說不疼。大姨就讓他繼續拽……哈哈……」

石竹說著自己忍不住笑出來,笑的石儉回頭瞪她,石勤望著她滿臉無奈。石勤臉有些紅,看看絲絲害羞的不行。

「我們那兒說、肚子就是不子,發音是一樣的。」

「哈哈哈……不子、」

石燕石竹又開始忍不住的笑。肚子怎麼能是不子呢?因為這個跟大姨打了半天啞謎,同學們知道後全都笑的不行。

「肚子疼啊?來我看看。」

絲絲沒笑這個笑話,蹲下想給孩子檢查。石勤笑笑趕快擺手:「已經不疼了。大姨讓我喝了熱水休息一會兒,後來就不疼了。」

「還是檢查一下。你過來躺沙發上,我去拿聽診器。」

被要求躺好,衣服撩起。小家夥看著她認真的表情心裡熱熱的,情緒堆積在月匈腔讓人滿滿的飽脹感。

一旁的石儉拉著哥哥的手,咬著唇不說話,時不時的抬頭看看絲絲。

絲絲沒發現倆孩子的情緒,仔細給石勤檢查完後發現這孩子肚子有蟲。完事了讓他起來換石儉躺下。

「我不、我肚子不疼。」

「乖乖躺下。」

一番檢查,果然他也有寄生蟲。倆孩子情況不嚴重,她以為隻是簡單的營養不良,沒想到也是蟲在作怪。

「他倆怎麼了?」於解放進來看到情況問。

「絛蟲作怪。你在家做飯,我去給他倆買藥。」

「好。」

飯後吃了驅蟲藥,夜裡倆孩子起來上廁所。看到那麼長的蟲子時都嚇壞了,沒想到肚子裡居然會有這玩意。

翌日一早絲絲問情況,倆孩子苦著臉說已經沖馬桶了。絲絲看看倆人的手掌紋,讓他倆再吃一次。

「蟲子而已不用怕。驅蟲藥打掉就沒事了。」

「嗯。」

衛生間裡洗臉的時候,絲絲細心的囑咐石竹這幾天午飯吃米飯,小女兒乖巧的點頭。背著人偷偷問媽媽是不是蟲子特別像麵條,然後媽媽點頭。

「可能會有很長時間的心理陰影,所以你們多吃一段時間米飯。避免吃長條形的食物。」

「知道了。」石竹回答完,伸手將媽媽抹到她臉上的護膚膏抹開。「媽媽、你們要是看到這些東西可怎麼辦啊?」

「習慣就好。」

簡單四個字,說出了醫生的偉大和無奈。石竹伸手撲進媽媽懷裡,心疼的輕輕拍她。

「以後媽媽不想吃什麼告訴我。」

絲絲笑笑,知道閨女在心疼她。「告訴你要乾嘛,你會給媽媽另外做其他的嗎?」

「我、我可以告訴爸爸。讓爸爸給你另做。」

「好吧,謝謝寶貝。」

你爸還用你提醒嘛,你媽一個動作他立馬就能明白。甚至知道她這些日子在做什麼,做飯都會刻意避開她可能有反應的食物。

沒打擊孩子的一片心,石竹開心的笑。「媽媽,等我會做飯了,我給你做你喜歡吃的。你想吃什麼都可以。」

「好,媽媽等著。」

上班路上想著閨女話還覺得暖暖的。她不太會做飯,家裡人個個學做飯。老公不用說,這麼多年練習早成了大師傅,家常飯菜沒有不會的。石勤石儉本來就會,自來了就在做。如今小閨女也要給媽媽做飯,生怕媽媽吃的不順口。

小棉襖暖化人心,讓媽媽一天工作都充滿活力。晚上下班門房裡接到了郵局包裹,打開裡頭是兩雙男孩子的鞋子。

三嫂寫信說不確定孩子腳大小,所以照著這個年紀的娃娃做了兩雙。千層底的布鞋,鞋底全手工納出來的。

「爹娘都很好。爹每天到處溜達,前些日子還采藥,娘說不能這麼乾活,老爺子根本不聽。我們兩口子念叨了也沒用。後來我說他再采藥我就告訴你,這才算是停止。不得不說,絲絲還是你好使啊……」

邊走邊看,到家時已經看完。「石勤石儉,出來試試鞋子合不合適。」

倆男孩從廚房裡出來,看到新鞋子眼睛亮如星星。石儉抬頭看著絲絲想說什麼沒說出口,目光中隱有懊惱。

「來試試大小。」

絲絲把鞋子放在地上,倆孩子乖乖脫掉拖鞋換上。鞋子明顯的大,提起後跟時兩根手指在裡頭都寬鬆。

「你三舅媽這做的也太大了。」絲絲笑笑蹲下伸手扌莫扌莫看大多少。「趕快多吃快長,估計明年能穿。」

石勤笑笑跺跺腳:「這麼也能穿,走路慢點就行。」

絲絲說:「鞋子還是要合適更好。這個留著吧,先穿大姨做的和我給你倆買的。」

石勤看看鞋架上的回力鞋:「這個鞋子太貴了,以後買那種膠鞋就好。」

絲絲抬手扌莫扌莫孩子的小腦瓜。來這兒十幾天,倆小家夥長了些肉,不再那麼黑瘦黑瘦的。讓養孩子的人頗有成就感,雖說做飯的不是她,可提供的食物有她一份兒啊。

「不用擔心那些,那是大人的事兒,我們會做好的。」

晚上給三嫂回了信,同時收拾一些破舊的衣裳讓她打被做鞋,這年代破家值萬貫,舊衣裳的用處也大的是。不過這些不寄,等回老家的時候一起帶回去,不然不夠郵費的。

石勤來喊她吃飯,看到了於解放的舊軍裝。拿起來愛不釋手的撫扌莫:「這是要收起來嗎,收起來乾什麼用?」

「舊衣服給老家拿回去,三舅媽和姥姥可以用漿糊糊起來做鞋。」

「啊,爸爸這衣裳就破了一個洞而已。可以改小了給我倆穿。」

絲絲抬頭,發現這孩子實在是會過。「你喜歡這個顏色是不是?」

大院兒裡的男孩子的確有給改了穿的,女孩子穿的少。絲絲不會針線活兒,從來沒想過改衣服。

「挺好看的。」

「好,知道了。給你倆做。」

石勤以為她說的是改了穿,樂嗬嗬的去吃飯。等幾天後絲絲給他衣裳他才知道是新的。

「舊的也能穿,新的給孩子穿太浪費了。我們倆底下沒弟弟,沒人撿衣裳。」

「三舅媽家有倆弟弟,所以都不會浪費。你爸那舊衣裳都磨的不行了,改了後穿不了幾天就得破,浪費手工。」

好吧,這回小家夥不說話了。兄弟倆開心的換了衣裳嘚瑟,石燕石竹也去找出自己的換上。四個人整整齊齊的軍綠色。

「媽,我們出去玩了啊。」

「去吧。」

有石燕石竹在,在加上李勝利和白芷護著,石勤石儉很快在大院兒混熟。大家都知道這是老於家的孩子。

「孩子們出去玩了?」於解放從書房出來問。

「嗯。」忽然被他從背後偷襲,絲絲咯咯笑著乾脆倒他懷裡。「你乾嘛,老夫老妻的。」

「晚上小禮堂有舞會,咱倆去跳舞吧?」

絲絲回頭白他一眼:「你會跳嗎?」

「不會跳不能學嘛。我上回看好多人帶媳婦去的,今兒正好有時間,咱也甩開孩子自己去。」

「行。你等等我去換衣服。」

「好。」

白色高跟鞋,絲襪、連衣裙,晚上有些涼所以加了件兒白色的披肩。頭發順著兩頭一股股的編下來結與腦後,然後別上發卡。梳妝鏡前細細的描眉,唇上淡淡的塗了些口紅。

於解放站在門口,身上的軍裝穿的板板正正。望著鏡子裡的媳婦目光越來越炙熱,她站起來回頭的一瞬伸手將她摟進懷裡。

「你這都哪兒來的衣裳,我平時怎麼見不著?」

「出國留學時買的。人家外國人平時都這麼穿,咱們這裡不太合適,我就都收起來了。怎麼了,不好看?」

年齡大了衣服不合適了嗎?可月要身什麼的都很合適啊。她看著也不老,臉上一絲細紋都沒有。不至於穿不了吧。

「是太好看了。」

絲絲笑笑,在他臉頰親一下。結婚十多年了,正常早已審美疲勞,可他眼睛裡的驚艷絕不是裝出來的。

她天生麗質底子好。加上這些年不做什麼體力活,也不操心家務,孩子也有人幫忙帶大。整個人的狀態比之同齡人年輕太多,清澈如水的眼眸依舊那麼靈動,眨巴眨巴帶著青春的光彩。無一絲一毫中年人的死板沉重。

「走吧。」

兩口子撇下孩子自己去參加舞會,樓下遇到從娘家出來的李甜甜。甜甜如今是產科醫生,再婚後過的非常幸福。

一回頭看到絲絲驚訝的迎上來:「我說姐姐,你好像還比我大吧。這怎麼越活越年輕,跟你閨女她姐似的。」

「去,少拿我打趣啊。就換了條裙子而已,有沒有那麼誇張。」

「不是。不光是裙子的問題。你這鞋子、絲襪、還有你這頭發怎麼弄的,彭鬆鬆的慵懶好看。」

「就是編起來了。」

「太好看了。來我看看,下回我也這麼弄。對了,你眼鏡呢?我說怎麼一下子變化那麼大,你平時戴著那麼大一個鏡框,大半邊臉都被遮住了。趙絲絲你說你,不近視戴什麼眼鏡啊。」

「我樂意。」

李甜甜被噎住了,指著她說不出話來。絲絲笑笑踩著高跟鞋走了,她在後頭看到了劉嫂子。劉嫂子比絲絲大幾歲,可那狀態完全沒法比,目光中滿是羨慕。

「被慣出來的女人才有的神態。」

李甜甜十分認同的點頭。「對,慣的那麼任性。哼,我也去做新衣服,趁年輕漂亮一把。」

李甜甜也走了,劉嫂子慢慢上樓。自己一個人自言自語:「要不我也去做兩身新衣裳?算了,還得給老家寄,還有四個孩子念書、成家,事兒一大堆呢。到處都用錢。」

絲絲和於解放去了舞會,會場裡燈光昏暗,輕歌慢曲意態闌珊。倆人在邊上站了會兒,舞會的主持人過來打了個招呼後離開了。

「走吧,跳舞去。」

絲絲左右瞅瞅,給他個大白眼。「你應該這樣、彎月要伸手請女士共舞。」說著絲絲握住他左手,將他右手搭在自己月要間。「姿態軟一點兒,要有紳士風度。來,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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