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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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於景渡一臉氣悶。

他說罷放開容灼起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行去。

「你等等我!」容灼起身追上去,縮著脖子就往於景渡的披風裡鑽。

於景渡閃身避開,容灼索性掀起他的胳膊搭在了自己肩上。

「能不能好好走路?」於景渡嘴上不饒人,卻沒再避讓。

「山頂上真的好冷啊!」容灼被凍得直打哆嗦,「下回再出來,最好披著被子。」

兩人勾肩搭背地回了清音寺,正趕上用早飯的時間。

容灼捧著熱乎的粥喝了大半碗,這才稍稍緩過來了些。

用過早飯之後,於景渡帶著他去求了平安符。

兩人一人一枚平安符,容灼小心翼翼將他那枚收在了貼身的衣袋裡。

這會兒天色尚早,香客們都還沒來,寺中十分清淨。

於景渡趁著無人的時候帶著容灼下了山。

「咱們真要去你那個……朋友家裡?」容灼問道。

「你不想去?」於景渡問他。

「也不是……」容灼撓了撓頭,「我這不是怕你帶著我不方便嗎?」

他這一句不方便裡包含的信息量太大,於景渡稍一思忖便忍不住又有些氣悶。

這小紈絝氣人的本事真的越來越見長了。

「要不見了他你就說我是你的同僚,這樣會不會好一點?」容灼出了個餿主意。

於景渡被他氣得想笑,「同僚?你怎麼想的,是覺得這身份挺說得出口?」

「我不是這個意思。」容灼忙朝他解釋,「我就是想著怎麼才能讓大家都舒服一點。」

「你閉上嘴別再出餿主意就行了。」於景渡道。

容灼聞言忙乖乖閉了嘴,一路上再也沒說過話。

馬車一路行駛,最後停在了一處莊子門口。

於景渡下了馬車去朝門房說了兩句話,門房當即便一溜小跑進去通報了。

片刻後莊子的大門打開,從裡頭迎出來一個青年,竟是江繼岩。

江繼岩看到於景渡帶著容灼出現時,那表情十分精彩。

容灼站在旁邊偷偷觀察著對方的表情,心道果然是有點尷尬啊。

這人看著一表人才,年紀估計也就二十來歲,氣質也挺好的。「青石」既然會帶他來叨擾,說明與對方的交情應該匪淺。

隻是不知道這兩人如今是哪一種交情?

如果是單純的朋友倒還好,否則他可真是多餘了。

「怎麼?不歡迎?」於景渡開口問道。

他如今帶著麵具,看不清表情,但目光卻一如往常那般冷冽。

「歡迎之至」江繼岩忙收斂了情緒,賠著笑道:「青石兄今日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

於景渡看了容灼一眼,「這位是江少卿,如今在大理寺任職。」

容灼聞言忙朝江繼岩行了個禮,滿臉都寫著尷尬。

「容小公子。」於景渡又朝江繼岩道。

他並未過多介紹容灼的身份,隻因江繼岩早已認識對方。

但容灼卻鬆了口氣,心道於景渡幸虧沒把他的身份展開朝對方說。

「原來是季先生的得意門生容小公子,幸會幸會。」江繼岩朝他寒暄道。

容灼隻得又朝他還禮,心道這人竟然在大理寺任職,「青石」人脈還挺廣的。

「江少卿查案子很在行,將來你若是遇到什麼事情,可以去大理寺找他幫忙。」於景渡朝容灼道。

江繼岩聞言挑了挑眉,「找我多半沒什麼好事情,容小公子還是別有這種需要比較好。」

於景渡聞言瞪了江繼岩一眼,目光中帶著一絲警告。

容灼見這二人見了麵起就一直「眉來眼去」,當真是沒眼看。

江繼岩引著兩人進了門,便吩咐了家仆去備些茶點。

容灼趁著對方不注意時,朝於景渡咬耳朵。

「江少卿是不是對你還有想法?」容灼小聲問道。

於景渡擰了擰眉,看向容灼的目光帶著幾分無奈。

「我看他剛才看你的眼神就很奇怪,不像是老朋友該有的。」容灼道:「你要是對他沒那種想法了,最好防著點,別讓人誤會了。」

兩人說話間,便有家仆端著茶點進來了。

江繼岩朝於景渡使了個眼色,那意思要跟他單獨聊聊。

「你先吃點東西,等我片刻。」於景渡朝容灼道。

容灼點了點頭也沒再多問,乖乖坐在廳內吃起了點心。

他覺得自己純屬瞎操心,看「青石」那態度,說不定也對這位江少卿有什麼心思呢,要不然怎麼一見麵就這麼迫不及待把自己支開了?

不過這個人看著倒也不錯,長相氣質都沒得挑,「青石」真的有點心思也算情理之中吧。

就在容灼吃著點心瞎腦補兩人舊情復燃的大戲時,江繼岩帶著於景渡去了書房。

「公子!您今日這是哪一出啊?」江繼岩道:「您帶著容小公子來這裡見我,萬一事情傳出去讓人起了疑心,您的行蹤就危險了!」

於景渡走到椅子旁邊坐下,慢條斯理地道:「放心吧,此行沒人盯著我們。」

「太冒險了。」江繼岩驚魂未定地道:「那……容小公子不會起疑嗎?」

「他以為你是我的老相好。」於景渡道。

江繼岩聞言差點驚得岔了氣,半晌沒說出話來。

「下個月我就要正式進京了,不可能一直在尋歡樓住著。」於景渡道:「那地方暫時還要保著,所以不能讓人覺察到我和花姐的聯係。」

「是,但這和您今日之行有什麼關係?」江繼岩不解道。

「我離開尋歡樓之後,你可想過該如何善後?」於景渡問他。

江繼岩一怔,「在尋歡樓見到過您的臉,又知道您這個假身份的人,隻有容小公子一人。若是穩妥起見,將他除掉自然是最簡單的法子……」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就感受到了於景渡目光中透出的冷意。

「當然,容小公子是無辜的,這法子自然不合適。」江繼岩忙找補道,「既然要留著他,那就隻能朝他編個謊,說您有了別的去處。」

不過這法子也有點問題,容灼這人雖然不算太聰明,卻也不笨。

於景渡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麼消失了,無論編個什麼樣的理由,隻怕容灼都會起疑。

哪怕他當時信了,事後也難保不會再想起來其中的漏洞。

此事事關於景渡的安危,千萬馬虎不得。

「或者一勞永逸……設個局讓您當著他的麵……」江繼岩看了一眼於景渡的麵色,「隻有讓他相信青石已經不在了,這件事情才能永無後患。」

讓一個人消失,死遁是最好的辦法。

往後世上沒有了這個人,就算將來再有人提起來,也是死無對證的事情。

江繼岩自認這法子天衣無縫。

但於景渡卻一直沉默不語,既不認同也不反駁。

「公子?」江繼岩試探道:「您不會是想……朝容小公子攤牌吧?」

於景渡抬眼看向他,「這也不失為一個法子。」

「這太冒險了!」江繼岩道:「除非他願意跟著您,成為咱們的自己人,否則讓他知道您的身份,實在是有百害而無一利!」

於景渡垂眸沉思,似乎是在考慮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江繼岩見狀便急了,「公子,此事非但對您不利,對容小公子來說也沒有任何好處。他那樣的性子,讓他守住這樣一個秘密,太難了!」

「萬一他不慎走漏了風聲,且不說會不會危及到您的安危,隻怕他自己也會惹來麻煩。」江繼岩道:「您別忘了,四公子先前可是一直盯著他呢,萬一明年春闈他高中……」

江繼岩說的這些,於景渡豈有不知的道理。

他顯然也沒有打定主意,否則壓根就不會來江府。

「我再想想吧。」於景渡說罷便起身,沒再給江繼岩說話的機會。

江繼岩立在原地沉默良久,稍稍冷靜了下來。

方才他問的是於景渡帶著容灼來見他的原因。

於景渡並未正麵回答,而是扯到了別的話題上。

但這會兒江繼岩略一思忖便懂了。

於景渡這是在為自己的離開做準備……

以他的身份,一旦離開尋歡樓,便會與青石再無半點關係。

屆時青石消失了,容灼和於景渡的聯係也會隨之消失。

但於景渡在這個時候將容灼帶到了江府,認識了江繼岩。

這樣一來,容灼和於景渡之間,便無形中多了江繼岩這麼一個中間人。

換句話說,這是於景渡給自己和容灼之間,留了一條後路。

無論接下來他怎麼選,是死遁,還是消失,將來他都還有一條能重新出現在容灼麵前的路。

在江繼岩看來這完全沒有必要,簡直就是多此一舉,甚至還會有後患。

可於景渡已經這麼做了,根本不給他置喙的餘地。

江繼岩嘆了口氣,心中隱隱有些擔憂。

若是放在從前,他壓根就不會擔心他們殿下做出這種不明智的舉動來。

但那位容小公子的出現,顯然改變了很多事情……

也不知這種改變,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另一邊,容灼吃過了點心就被家仆帶著去客房安頓了。

他剛在客房溜達了一圈,於景渡就回來了。

「這麼快?」容灼驚訝道。

於景渡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又瞎想了,當即很是無奈。

「累不累?」於景渡朝他問道。

「還行。」容灼笑道:「我隻是吃了個點心,能有什麼累的?」

於景渡假裝不知道這小紈絝腦子裡都在想什麼,轉而道:「江少卿家的莊子後頭有個馬場,裡頭養了不少好馬,你想不想過去看看?」

「他們家這麼厲害,還有馬場?」容灼一臉驚訝。

「他自己俸祿自然是不夠的,莊子和馬都是他父親的。」於景渡道。

「你跟他是不是關係特別熟啊?」容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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