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1 / 2)

加入書籤

於景渡排行第三,是當朝三皇子。

在他後頭,皇帝還有五個兒子,也就是說他有五個弟弟。

但這麼多年來,於景渡在宮中從不知何謂兄友弟恭。

都說皇家薄情,卻也有太子和六皇子那樣的兄弟情深,隻不過這樣的感情從來不屬於於景渡。

他的兄弟們不想弄死他,已經是最大的善意了。

今日容灼突發奇想說要與他拜把子,於景渡隻覺得小紈絝胡鬧。

但方才對方在夢中朝他叫哥哥時,他卻忍不住想到,若他的兄弟們也能如容灼這般,是不是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他不需要去走那條路,也不需要整日如履薄冰。

可天不遂人願,他沒有這樣的兄弟,就連唯一待他真心實意的小紈絝,也隻能陪他走到這裡了……

於景渡知道,自己要走的那條路注定是血肉橫飛的。

沒有陽光和花,隻有劍戟和荊棘。

那是容灼唯恐而避之不及的東西。

甚至就連於景渡自己,都是小紈絝最不願沾染的人之一。

時至今日,他唯一能為容灼做的,就是徹底離開對方,不讓容灼和宴王沾上半點關係。

次日一早,於景渡便帶著容灼離開了清音寺。

回去的路上,容灼一直很活躍,掰著指頭細數著自己回京後要去吃的東西。

這幾日在清音寺天天吃齋飯,可是把他憋狠了。

雖然那齋飯的味道也不賴,但禁不住天天吃啊!

「從前也沒覺得多想吃肉,但是吃不著了又想得厲害。」容灼道:「等到了京城,咱們直接就奔著江月齋去,點一桌子大魚大肉!」

他說這話時,目光裡滿是憧憬,仿佛此刻吃一頓肉就是他畢生最大的追求。

容灼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這樣的人很容易獲得快樂。

於景渡回想起與他相識以來的點滴,記住最多的就是他的笑。

小紈絝那雙明亮的眼睛裡,似乎永遠都帶著笑意,說話時的聲音也總是輕快清越的,有時候高興起來,走路的步伐也會跟著雀躍起來。

「你怎麼了?」容灼見他不說話,伸手在他胳膊上戳了戳。

「我在想,一會兒到了江月齋要攔著你,別吃壞了肚子。」於景渡道。

容灼被他這麼一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就是隨口一說,不至於真點一桌子,吃不完多浪費啊。而且我現在在心裡都把菜點了一遍,就跟自己吃過了差不多。」

他說著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渾身都寫滿了迫不及待。

兩人進了京城之後,便直奔江月齋。

容灼點了自己最喜歡吃的幾道菜,還要了一壺淡酒。

於景渡今日話不多,吃飯的時候也一直忍不住看他。

容灼一直專心吃飯,並沒有留意到他的異樣。

直到兩人吃過東西之後,一起回了尋歡樓。

容灼如今和於景渡同吃同住數日,早已習慣了,也沒回自己的住處,直接進了於景渡的房間就大咧咧的坐下了。

「明日我回家一趟,午飯前就回來。」容灼朝於景渡道:「你想想有沒有想去的地方,這幾日天氣也好,我帶你到處轉轉,別老悶在屋子裡。」

於景渡立在窗邊,背對著少年,眸中帶著一抹悵然。

「這兩日你先別來找我了。」於景渡開口道。

「為什麼?」容灼不解,「我不來找你,我去找誰?」

「兩日後我有個舊識過生辰,我想去給他賀個壽。」於景渡道。

「怎麼又有舊識?」容灼擰了擰眉,目光頓時一黯。

「你認識我之前,我在這裡待了那麼多年,舊識自然不會少。」於景渡道。

「也是江繼岩那樣的嗎?」容灼問他,「你都答應我了,不和這麼復雜的人來往。」

「我何時答應過你?」於景渡轉頭看向他。

容灼一怔,這才意識到那日於景渡並沒有給他任何承諾。

他雖然可以大言不慚地宣告於景渡是他包了的人,可這是建立在於景渡配合的基礎之上。若對方不給他這個麵子,容灼不可能真因為這個,拿出金主的架勢去跟他理論。

一來他不是這樣的性子,乾不出這樣的事情;二來他從未將於景渡當成過自己的人……

那一刻容灼突然發現,原來一直以來,他和於景渡的關係能發展的這麼順暢,並非是因為他花了銀子,而是因為於景渡願意配合他。

一旦對方不買他的賬了,他竟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是你……很重要的朋友嗎?」容灼問道。

「嗯。」

「你想去就去吧,隻要別惹不該惹的人就行,保護好自己。」容灼道。

小紈絝明顯就是不高興了,卻還是沒朝他發脾氣,甚至還惦記著他的安危,怕他惹上麻煩。

容灼越是這樣,於景渡心中就越是發悶,但他還是忍著情緒道:「容小公子,你有沒有想過,我和你其實壓根就不是一路人?」

「什麼意思?」容灼問他。

「我知道你想過什麼樣的日子,也感激你替我籌謀良多。」於景渡看向他,目光疏離又冷淡,「可那是你一廂情願做的決定,我想要的東西,你給不了。」

容灼眼底滿是不解和震驚。

「你不想攀附權貴,視他們如猛虎,隻想過平平淡淡的日子。」於景渡道:「可我不同,我貪慕虛榮,又渴望功名利祿,注定和你走不到一條路上。」

「你胡說!」容灼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兩人雖然相識不久,但容灼知道「青石」不是那樣的人。

這個骨子裡都透著清冷的人,整個人看著就沒什麼世俗的欲望,怎麼可能會喜歡那些東西?

「你並不了解我。」於景渡道。

「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容灼道:「為什麼要這麼說你自己,就是為了氣我嗎?」

「我隻是想讓你早一些看清事實。」於景渡道。

「你不就是想去給你那個舊識過生辰嗎?你去便是,我又不攔著你。」容灼有些不高興地道:「但你也不必朝我說這些讓人不高興的話。」

小紈絝癟著嘴,氣得眼圈都有些紅了。

於景渡不動神色地深吸了口氣,忍住了上前安慰人的念頭。

他走到內室,從箱子裡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放到了容灼麵前。

容灼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第一天見麵時,他給於景渡贖身的那包金葉子。

不過後來他得知暫時沒法替對方贖身,便將贖身改了包年。

而花姐將包年的銀子算在了他的貴賓待遇中,這包金葉子就沒用上。

「這裡頭的東西,我沒有動過。」於景渡道:「你拿回去吧。」

「我給了你的東西,怎麼會拿回去?」容灼道。

「你給了我的東西,我也可以不要。」於景渡將那包金葉子推到了少年手邊。

容灼看著他,表情有些委屈,「你這幾天一直都好好的,為什麼回來突然就這樣了?」

「這幾天好好的,是因為想最後再哄哄你。」於景渡道。

容灼一聽他這話,心裡頓時有些難受,看起來委屈得不行。

「那日我勸你不要和江繼岩來往的時候,你就決定要這樣做了?」容灼問他。

雖然容灼問的事情和於景渡想的並不是同一件事,可這個答案卻是肯定的。

於景渡就是那日徹底下定的決心。

那晚當他在花園裡看到地上那枝被踩過的月季時,心中曾閃過一個念頭。

他想,若是小紈絝有個萬一,就是他害的。

他那點想把人留在身邊的貪念,險些害死了容灼。

雖然事後容灼有驚無險,且證實了刺客不是沖著他來的。

可於景渡卻知道,一旦容灼和他扯上關係,將來麵臨的危險隻會比這更多。

更重要的是,容灼不止一次明確地拒絕了他。

小紈絝不喜歡太子,對他亦是如此。

所以那日於景渡就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尋個由頭,徹底離開容灼。

江繼岩說的法子雖然不算高明,卻是眼下最穩妥的選擇。

「這幾日我看你也挺高興的,就當我還了你的贈花之誼吧。」

他執起容灼的手,將那包金葉子放到了他手裡。

「容小公子,這花樓裡的人,講究的就是一個露水情緣,你往後可莫要再這麼當真了。」於景渡道。

「誰當真了?」容灼也有些動了氣,起身道:「都跟你說了,本公子不喜歡男人,什麼當真不當真的?」

見於景渡沒有要和好的意思,容灼也不想繼續跟他爭執,轉身便走了。

於景渡下意識伸手,指尖擦過少年的衣袖,卻生生忍住了將人拉住的沖動。

江繼岩說的沒錯……

有些事情,拖得越久就越麻煩。

若是他早些時候就下定決心,事情應該會更容易一些吧?

容灼氣呼呼地離開了尋歡樓,直接回了容府。

金豆子見他回來忙迎了上去,隨即便發現他麵色不大好看。

「公子這是怎麼了?」金豆子問道。

「生氣了!」容灼將荷包往桌子上一扔,然後便徑直走到榻邊躺下了。

「這金葉子不是說給了那個小倌兒嗎?怎麼又拿回來了?」金豆子不解道。

「人家不稀罕!」容灼哼了一聲,「不要拉倒!」

金豆子鮮少見自家公子生氣,也不敢多問,便先退了出去。

直到下午,他估扌莫著容灼氣應該消了,這才湊上去。

「公子……」

「別提那個人,莫名其妙!」容灼一臉委屈地道:「我也沒不讓他交朋友,就是勸了幾句,不想聽可以不聽嘛,乾嘛要發那麼大的脾氣?」

「啊?」金豆子一怔,「那個小倌兒竟然敢沖公子發脾氣?」

「也沒發脾氣……」容灼忙道:「但是和發脾氣差不多,金子都不要了!」

事後容灼再想起於景渡的話,也沒覺得特別過分,對方的語氣態度都還算和緩。

但容灼就是忍不住委屈,連他自己都說不上來為什麼會這麼委屈。

他想,大概是「青石」以前待他太好了吧?

如今稍有不順著他的地方,他就覺得不舒服。

最讓他難受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於景渡為什麼會這樣……

容灼掂了掂那袋金豆子,「不要算了,改天見了表哥還給他吧,我也使不上。」

「對了公子。」金豆子見他提起段崢,忙順著話茬道:「表公子在您不在的這幾日,來了兩趟,說讓您回來之後一定要去段府尋他。」

容灼這會兒氣已經消了大半,聞言便道:「明日再去找他吧。」

金豆子聞言忙應聲,也沒再多說什麼。

當日容灼住在自己家裡,身邊沒了於景渡,覺都沒睡好。

這幾日他們在清音寺一直同吃同住,他不知不覺中已經習慣了對方的陪伴,如今自己一個人睡,隻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次日容灼起來之後,麵色便有些不大好。

他皮膚本就白皙,眼底稍有些青黑便掩不住。

「公子您臉上的傷是哪兒來的?」金豆子伺候他洗臉時忍不住問道。

容灼臉上的傷其實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血痂都掉了,隻是傷口的位置還稍稍有些印痕。

昨日金豆子隻顧著關心他的心情,沒來得及問,今早才忍不住提起。

「磕了一下,早就好了。」容灼隨口道。

他不想將於景渡認識江繼岩的事情說出去,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金豆子聞言不疑有他,也沒再追問。

吃過早飯後,容灼便帶著金豆子去了段府。

段崢數日沒見他,一見到人之後高興得不得了。

「你可真行,我差點以為你帶著那個小倌兒私奔了!」段崢攬著他將人帶進屋,「快跟我說說,你這幾天都去乾什麼了?」

容灼嘆了口氣,「別提了,一提我就來氣。」

「怎麼就來氣了?」段崢忙問道:「那個小倌兒欺負你了?」

容灼將那袋金葉子丟給段崢,「我見麵時送他的東西,還給我了。」

段崢拿著那袋金葉子,意味深長地道:「金子他都不要,這人能處啊!」

「啊?」容灼被他說蒙了。

「你想想,花樓裡的小倌他們速來是最愛錢的,這人不圖你的金子,那說明什麼啊?」段崢循循善誘道。

「圖我什麼?」容灼一臉茫然。

「他是不是對你動了真心?」段崢分析道。

「不可能,怎麼會?」容灼連連否認。

「你年紀太小,不懂人心。」段崢拉了椅子坐到他身邊,「你先朝我說說,他還給你金子的時候,都說了什麼?」

容灼想了想,便隱去了關於江繼岩那部分話題的討論,將於景渡要去給一個舊識過生辰的事情朝他說了。

「他說要給舊識過生辰,你怎麼說的?」段崢問道。

「我說讓他想去就去吧。」容灼道:「沒想到我說完他更來勁了,叭啦叭啦跟我說了一堆,說他跟我不是一路人之類的。」容灼想起於景渡那態度,又忍不住有些委屈。

「還有嗎?」段崢問道。

「還說了些妄自菲薄的話,說他就是攀附權貴什麼的,還說花樓裡都是露水情緣,叫我別認真。」容灼道。

「這不就對了嗎?」段崢一拍大腿,「你想想啊,他若是攀附權貴,喜歡錢,為什麼要把金子還給你呢?」

「對啊。」容灼道:「我也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可是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說那些話傷我的心。」

「你真的不懂這種男人。」段崢一本正經朝他解釋,「有時候你不能看他說了什麼,要看他做了什麼。」

容灼想了想,於景渡隻還了他金子,沒做什麼啊。

「我來給你捋捋啊!」段崢掰著手指頭道:「首先他說要去見朋友,你同意了,他就生氣了……一邊說著自己攀附權貴,一邊把金子還給了你……」

容灼一臉茫然,沒聽出什麼問題來。

「他這是說的反話。」段崢篤定地道:「說不定他並不想去見什麼朋友,這話就是在試探你的態度,你同意了讓他去,說明不在乎他,他生氣了呀!所以才說後頭那些話。你應該跟他鬧,死活不讓他去,他知道你在乎他了,或許就不會再這樣了。」

「不可能吧!」容灼道:「我跟他說了我不……」

容灼剛要說自己不喜歡男人,又想起來這事兒段崢不知道。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科幻相关阅读: 被公主帶走後我成了禍水 誰讓你不認真創世! 沫憶 地球隕落 被迫嫁給煞星將軍後 祖傳老店倒閉後,我的糖水成精了 修真大佬全是貓 在下過於無敵 霍格沃茨的渡鴉之爪 渣男的我,被全網網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