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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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灼這話問出口,氛圍登時變得微妙起來。

周豐很想轉頭去看看身邊「小廝」的表情,卻又怕容灼發現異樣,隻能強忍著。

「容小公子,你為何突然這麼問?」周豐強裝鎮定道。

「嗨,我就是隨口一問,沒別的意思。」容灼忙道。

他怕周豐多想,又找補道:「況且有龍陽之癖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對吧?你看我不就是嗎?你不也照樣不嫌棄我……我的意思是,你還願意與我交好。」

身後那「小廝」目光落在容灼身上,心道這小紈絝說謊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當初在他麵前隔三差五說自己不喜歡男人,如今到了周豐麵前張嘴就說自己有龍陽之癖,也不知道對方到底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

「你見過宴王殿下吧?」周豐問道。

「見過啊,他回來那日不是在街上走了一遭嗎?我看過一眼。」容灼想了想道:「可惜他戴著麵具,也看不清長什麼樣。」

周豐揣摩著身後那「小廝」的心思,朝他問道:「那你見了那一麵,覺得宴王殿下如何?」

「人高馬大的,看起來有點凶。」容灼想起那日對方朝他投過來那一瞥,還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他話說到此處,想起來這宴王將來可是要當皇帝的,又找補道:「不過宴王殿下威名赫赫,想來定是個英雄人物。」

他這話說得毫不走心,明顯就是在奉承,還奉承得敷衍至極。

其實這也怪不得容灼,他對這位宴王原本是沒什麼看法的,但自從想明白了青石的去處之後,他對宴王殿下就有了幾分偏見。

畢竟,嚴格說起來,這位宴王可是從他手裡把青石給搶走了。

雖然容灼早已對青石這個沒良心的失望了,但每每想起此事,依舊不免心生挫敗。

那畢竟是真心相待的朋友,為了那個宴王一句話都不說就死遁了。

容灼此前一直以為青石也是拿他當朋友一般,誰曾想對方為了宴王,竟半點情分都不顧念。

正因如此,容灼心裡對這位宴王多多少少是帶了點敵意的。

此事不止關乎青石,還關乎他作為一個紈絝的尊嚴。

花銀子包的小倌兒都被人搶了,找誰說理去?

這日之後,容灼和周豐便漸漸成了朋友。

畢竟,沒有什麼能比一起討論八卦更能拉進彼此感情的了。

最重要的是,容灼發現這個周豐學習也不怎麼認真。

國子學裡好學生太多了,有周豐在,容灼倒是不那麼寂寞了。

不過容灼很快發現,周豐家裡的小廝換得特別勤。

那個身形高大相貌平平的冷麵小廝,自那日之後就沒再出現過。

福安宮。

宮人們正在幫著於景渡試禮服。

他的冠禮很快就要到了,這幾日忙得壓根抽不開身。

「行了,就這樣吧。」於景渡揮退了宮人,將禮服扔到一邊,神情看起來有些煩躁。

「殿下,您再忍幾日吧,等冠禮一過陛下那邊應該就不會盯得這麼緊了。」黎鋒道。

於景渡在邊關自在慣了,哪怕先前偷偷回了京城,也一直沒以真實身份露過麵。但自從他進了宮之後,皇帝那邊便一直派人盯著他。

依著他的能力,將這些人甩掉倒不是難事。

但他若頻繁這麼做,隻怕會引起皇帝的懷疑。

「父皇那邊近日如何?」於景渡隨口問道。

「大理寺那邊結案了,尤承駿罰了銀,責令他閉門思過半年,六殿下替他毀屍,閉門思過三個月。」黎鋒道。

於景渡聞言冷笑一聲,「一條人命,也不過如此。」

「畢竟是小倌兒,又是奴籍……」黎鋒道:「就算是個平民百姓,估計也……」

此事說起來也不算是一條人命的事情,那晚停屍房被燒了的屍體,是江繼岩命人找來的,整件事情中並沒有無辜的人被害。

可事情在外人看來卻並非如此。

換句話說,哪怕這次真的死了人,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都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話你信嗎?」於景渡問他。

「殿下您今天是怎麼了,突然在意起這種事情了?」

於景渡嘆了口氣,目光又忍不住落在了不遠處放著的琉璃花瓶上。

若是換了從前,他大概是不會去想這些事情的,誰死誰活都與他沒關係。

但是在認識了容灼之後,他莫名其妙被對方誤認成了小倌兒,還真頂著小倌兒的名頭過了那麼一段日子。就是這麼一段看似波瀾不驚的日子,將他從不食人間煙火的雲端,拉到了有血有肉的紅塵。

這裡的血肉不再像戰場上那般模糊橫陳,而是鮮活又生動的。

於景渡午夜夢回的時候,便覺得自己好像稀裡糊塗在那個叫尋歡樓的地方做了一回人,一個真正被人好好放在過心上的人。

可惜那日子太短了……

「本王去給父皇請個安吧。」於景渡突然開口道。

「殿下這個時候去,可是要提六殿下的事兒?」黎鋒問道。

「再說吧。」於景渡淡淡開口,眼底又恢復了一片清冷。

禦書房內。

皇帝手裡拿著一份折子,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也虧這幾封折子壓了幾日朕沒顧上看!」他說著將折子扔到一邊,「竟有人在這兒忙著替老六請封郡王呢。」

來福聞言開口道:「六殿下也滿十六了,我朝皇子滿十六封王的也不是沒有先例。」

依著本朝規矩,皇子滿十六便可封王,但大部分時候都會等及冠後再封王,除非遇到特殊的情況,比如某位皇子表現突出立了功勞,或者遇到立儲這樣的大事一並封賞幾個皇子以示慶祝。

「話是這麼說,老三倒是十六封的王,可這是他在邊關丟了大半條命換來的。」皇帝冷聲道:「老六做過什麼?讀書不行,習武不行,碌碌無為也就罷了,如今還鬧出火燒大理寺這樣的事兒。」

皇帝越說越氣,眼看著恨不能將人拉過來揍一頓。

來福立在一旁不敢吱聲,心道這遞折子的人估計這會兒腸子都悔青了。

折子遞上來的時候,對方八成是沒聽說六皇子犯的事兒。

沒想到折子被壓了這麼多日,今日皇帝才看到,正好撞到了槍口上。

「陛下,宴王殿下求見。」有內侍來報。

皇帝聞言麵色一緩,「快讓宴王進來。」

內侍當即出去通傳,不多時於景渡便進了禦書房。

他今日穿了一襲靛藍色的武服,整個人立在殿中顯得挺拔又英武,皇帝一看他這副模樣,心底的陰霾當即一掃而空,從書案前起身走了出來。

「你呀,也不知道多來看看朕。」皇帝走到他身邊,抬手在他手臂上親昵地拍了拍。

「兒臣怕擾了父皇批折子。」於景渡道。

「折子是永遠批不完的。」皇帝提到折子,想起方才的事兒,又忍不住嘆了口氣,「說說你這幾日都在忙什麼?」

「兒臣難得回京,想多出去看看,就到處走了走。」於景渡一五一十地道:「頭幾日去過平安坊,國子學,還去茶坊聽過話本,也去江月齋吃過酒……」

於景渡身邊一直跟著暗衛,再加上他自己偵察能力強,所以皇帝的人何時盯著他,他都很清楚。既然如此,皇帝開口問起時,他自然不會有半點隱瞞。

果然,皇帝聽他這麼說,眼底便染上了幾分笑意。

「怎麼還去國子學了?那地方有你的舊識?」皇帝問他。

「兒臣幼時讀書少,早早便去了軍中,這些年也鮮少有時間讀書,是以一直很羨慕這些讀書人。」於景渡道:「那日兒臣還特意去拜訪了季先生,隻不過兒臣是個粗人,與先生沒什麼可聊的。」

他說到此處,眼底適時閃過一絲不自在,像是在自卑,又像是在委屈。

皇帝見狀心中一動,問道:「我兒若是喜歡,便多去結交些文人。」

「兒臣不懂舞文弄墨的事情,偶爾去看看便罷,結交還是算了。」於景渡道。

「季修年雖是文人,卻沒有什麼酸腐之氣,他教出來的學生,也多半都隨了他的性情,你與他們結交,不必覺得拘束。」皇帝耐心朝他道:「再說了,你是我朝的英雄,他們見了你也隻會欽佩,怎會介意你是不是粗人?」

皇帝說著溫和一笑,又道:「再說,我兒可不是粗人。」

「是,兒臣記住了。」於景渡忙垂首行了個禮。

皇帝很喜歡於景渡麵對他時的態度,他這個兒子留在他身邊的時間並不多,因此麵對他時總帶著點疏離和拘謹。再加上於景渡又是個要強的性子,很少會在他麵前示弱。

而正因如此,對方偶爾流露出來的一點點小情緒,落在皇帝眼中便顯得難能可貴。

和他那幫整天張著嘴討食的兒子相比,於景渡在疏離冷淡中透出的那點零星的委屈和怨懟,反倒戳中了皇帝心裡最軟的那處。

因著這一點柔軟,他便忍不住想給這個兒子多一點縱容和關心。

「哎,你那幾個兄弟要是能有你一半省心就好了。」皇帝嘆了口氣。

於景渡聞言沒有做聲,既不詢問,也不好奇。

「你六弟的事情,聽說了吧?」皇帝主動道。

「兒臣聽大理寺少卿江繼岩說過幾句,他與兒臣是舊識。」於景渡道。

他這麼不遮不掩,皇帝聽了後,眼底的試探便散了大半。

「你六弟為了替尤承駿遮掩,竟糊塗到讓他的人去乾毀屍滅跡的事情,還落下把柄。」皇帝恨鐵不成鋼地道:「朕怎麼生了這麼個蠢貨?」

於景渡心中覺得諷刺,他這位好父皇生氣竟不是因為鬧出了人命,而是嫌六皇子事情做得不夠乾淨。他心中這麼想著,麵上卻絲毫不顯,反倒順著對方的話違心道:「六弟性子單純,一時想岔了才會這麼做,再說死了的不過是個小倌兒。」

「嗯。」皇帝想了想,又道:「你說的倒是在理,他性子單純,腦子也不靈光,的確該好好教導,免得將來惹出更大的禍事來。」

於景渡垂首應是,麵上卻沒什麼多餘的情緒。

也不知是於景渡的話啟發了皇帝,還是因為別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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