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1 / 2)
容灼的腳傷又休養了幾日,總算是養得差不多了。
眼看又到了國子學休息的日子,他頭幾天就做好了計劃,打算跟著段崢他們去京郊的莊子裡泡溫泉。
上回在江繼岩家裡泡過溫泉之後,容灼一直念念不忘。後來從段崢那裡得知,和他們一起玩兒的某個紈絝家裡,也有個帶溫泉的莊子。
段崢見他喜歡,便找那人打了招呼,約好了休息時帶著容灼去。
可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休息的前一日,事情出了變故。
向來不怎麼嚴苛的季修年,突然給他們布置了「家庭作業」,要求每個學子回家後,寫一篇策論帶回來。
容灼被這份策論打了個措手不及,人都懵了。
他哪裡會寫策論啊,白話的六十分議論文,他都隻能得三十五分,讓他寫文言文,還是策論,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哪怕季修年這次連具體的要求都沒提,隻讓他們圍繞著朝廷「選賢任能」一事寫一篇策論,算是給了他們足夠多的發揮空間,但這對容灼來說依舊過於為難了。
當日下了學,容灼也沒顧得上去尋歡樓,直接回了家。
他讓金豆子幫忙,將書房裡的東西翻了個底朝天,總算是找出了幾篇策論。
可這些策論上頭都有季修年的批注,說明對方都是看過的。
容灼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隨便找一篇抄一抄啊。
「豆子,你說我要是胡亂寫一篇策論交上去,會怎麼樣?」容灼朝金豆子問道。
「公子您是犯糊塗了嗎?」金豆子道:「季先生每次布置策論,回來老爺都是要看的啊,他不僅要看還要與您講論,您若是胡亂應付,就算季先生不為難,老爺這關怕也是過不去啊。」
容灼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涼透了。
他怎麼把這茬兒忘了呢!
仔細想來,他這段時間這麼胡鬧,容父都包容了,想來其中多半的功勞都要算在季先生身上。當初他不知怎麼朝容父說的,讓對方坦然接受了自家兒子的胡鬧舉動。
可容父能接受他行為上胡鬧一些,未必能接受他學問上也不著調。
容灼幾乎能預見,若他的策論寫得太離譜,容父必然會新仇舊怨一起算。
到時候他挨一頓打都是輕的,說不定要就此被關起來強行「改邪歸正」。
容灼越想越害怕,一個晚上覺都沒睡,一直關在書房裡看策論。
可這東西豈是一朝一夕能學會的?就算他學會了策論寫作的邏輯和方法,但遣詞造句卻不是那麼容易攻克的,畢竟容灼是在白話文語境下長大的。
「公子,您一夜沒睡啊?」金豆子早晨起來見他還在書房,嚇了一跳。
「天亮了?」容灼起身朝外一看,果然見外頭早已大亮了,「快弄點水來我洗漱一下。」
「公子您這是還要出去?」金豆子問他。
「我去找我表哥一趟,看看他能不能幫上忙?」容灼道。
金豆子聞言忙給他弄了水來,容灼匆匆洗漱完,早飯都沒顧上吃,就坐著馬車去了段府。
段崢也剛起來,見容灼來了高興不已。
不過他得知容灼今日不能去京郊之後,臉頓時就垮了下來。
「我昨晚太著急了,忘了讓豆子來告訴你。」容灼不住朝他道歉。
「你瞅瞅你,多大的事兒,眼圈都熬青了。」段崢道。
「表哥你不知道,我這些日子一直瞎胡鬧,我爹就攢著勁兒想收拾我呢,這回可不是給他創造機會了?」容灼道。
段崢一邊吩咐人弄了些吃的端過來,一邊問他,「我記得你從前寫文章挺厲害啊?」
「那是從前,我現在不行了,腦袋笨了。」容灼苦著臉。
「先吃飯,不行我把他們都叫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段崢給他出主意。
容灼順著這思路想了想,當即便覺得不大靠譜。
段崢和宋明安他們都不愛讀書,別說寫策論了,讓他們看策論他們都未必能看懂。真要找他們幫忙,容灼還不如自己瞎編呢。
「咱們這幫朋友,就沒有一個聰明的?」
段崢想了一圈,最後發現他們之中最聰明的就是容灼。
「哎!」容灼眼睛一亮,「我想到一個人。」
段崢一臉好奇,「誰啊?」
「周豐!」容灼道。
「周豐是誰?」
段崢之前倒是見過周豐,可惜壓根沒記住這人。
容灼顧不上跟他解釋,從家仆剛端上來的盤子裡拿了塊米糕,便小跑著出了段府。
周豐聽說家裡來客人時還沒多想,在見到來人是容灼後,當即就蒙了。
容灼今日是自己來的,身邊也沒帶小廝,見到周豐後朝他一笑,看起來還怪不好意思。
「容小公子,你怎麼來了?」周豐問道。
「我沒打擾你吧?」
「沒有沒有,快進來。」周豐熱情地將人帶進去,直接領進了自己的書房。
依著規矩待客一般都要去家裡的前廳,周豐之所以將人領進書房,是怕容灼當著別人的麵提起「大壯」露餡。畢竟他府裡的人,可不知道周府還有個叫大壯的小廝。
「容小公子你先坐,我吩咐他們沏壺茶來。」周豐安排他坐下,便匆匆出了書房。
他找來自己的小廝,朝對方吩咐了幾句,這才回去。
「怎麼沒見大壯?」容灼隨口問道。
「他替我出去半點事情,還沒回來呢。」周豐道。
「哦……周兄,我這次來是有件事情想麻煩你。」容灼尷尬地撓了撓鼻尖,硬著頭皮道:「我這許久沒寫策論了,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想請你幫幫忙。」
「容小公子你也太客氣了,咱們國子學寫策論最好的人可是你啊。」周豐道。
容灼笑容一僵,心中叫苦不迭。
「周兄,我要是跟你說,我最近腦子不大好使,你信嗎?」容灼問他。
「哈哈哈。」周豐乾笑兩聲,他懷疑容小公子今日又是想作什麼妖。
另一邊。
於景渡安排在外的探子收到周豐的口信之後,當即便進了宮。
黎鋒剛從於景渡的寢殿內出來,見到探子來稟,便將人攔住了。
他們殿下這幾日情緒不好,吩咐了無關緊要的事情不要煩他,所以黎鋒得先確定一下此事算不算是無關緊要的事兒。
「容小公子?」黎鋒一聽到這幾個字,頭就大了。
那日他們殿下摔了一盞上好的白瓷盞,可是把黎鋒心疼得夠嗆。
所以今日得知是容灼的事情後,黎鋒便有些拿不定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