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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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路過炸丸子的小攤,容灼聞到香味,便忍不住探頭出來看。

「停車停車。」容灼忙道。

車夫聞言將馬車停下,容灼便想下車。

青玉見狀便率先跳下馬車,將他背到了身上。

「你要是不急著回去,我可以背著你轉轉。」青玉道。

「不行,你會累的。」

「不會,我力氣大著呢。」青玉道。

容灼想了想,自己傷腳雖不能行動如常,但扶著人一隻腳跳也能跳回去,便吩咐車夫先將藥送到尋歡樓,不必跟著了。

青玉背著容灼去買了兩份炸丸子。

「你買一份就行,我不吃的。」青玉道。

容灼聞言一怔,驟然想起了此前帶著青石來這裡閒逛,也是買了兩份炸丸子。

當時青石也說他不吃,容灼便一個人吃了兩份。

「你陪我吃吧。」容灼吸了吸鼻子道:「一個人吃不香。」

青玉聞言便背著他找了個石階放下,拿著另一份炸丸子坐到了他身邊。

「青玉,你有過朋友嗎?」容灼問他。

「不知道。」青玉想了想,「沒有吧。」

容灼聞言心中一酸,自己心裡那點因為想起青石而泛起的小情緒,瞬間便散了大半。他將自己的炸丸子倒了大半給青玉,「多吃點,你力氣這麼大,飯量肯定也大。」

「多謝容小公子。」青玉埋著頭,一口一個,片刻就將丸子吃光了。

容灼見他胃口這麼好,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隨後,青玉又背著他在街上買了點小物件。

末了青玉沒覺得累,倒是容灼先累了。

暮色漸濃,街邊的商鋪依次點起了燈籠。

暖黃的街燈下,青玉背著容灼慢慢朝著尋歡樓的方向而去。

「你在想你的朋友?」青玉突然開口。

「沒有。」容灼下意識否認。

「容小公子,你這樣的人,不管誰和你做朋友,都會很珍惜的。」青玉道:「你想著的朋友,一定也會想著你。」

容灼苦笑,「你又知道?」

「嗯。」青玉輕聲應道:「一定會。」

容灼聞言癟了癟嘴道:「我是想著他什麼時候還我銀子……」

「他還欠你銀子?」

「還不少呢,五十兩。」容灼道。

「那可真不少。」

「是啊……」容灼嘆了口氣,聲音帶著一絲苦澀。

誰能想到,他和青石如今的牽連,竟然就隻剩下這五十兩銀子了。

與此同時,福安宮。

因為宴王殿下在回宮的路上,忍不住輕咳了兩聲,黎鋒嚇得夠嗆,回宮後邊讓人去傳了吳太醫。

於景渡看起來不大想配合,但念及太醫院的脈案上不能沒有東西,這才勉強讓他診了診脈。

畢竟皇帝也知道他的舊疾,說不定會經常找人盯著脈案,若是發現一片空白,也不好交代。

「殿下今日可是動氣了?」吳太醫問道。

「不曾。」於景渡道。

吳太醫聞言看向黎鋒,黎鋒朝他使了個眼色,算是肯定了這個回答。

盡管黎鋒至今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惹得對方動了氣,還氣得險些引發了舊疾。

「殿下,恕臣多嘴,您不能仗著身體底子好又年輕,就不拿自己的安危當回事。」吳太醫苦口婆心道:「您這舊疾平日裡看著是無礙,一旦引出來失了控製,便十分凶險。」

於景渡垂眸不做聲,也不知是在走神,還是在思考他的話。

「吳太醫,那您倒是給個章程啊。」黎鋒忍不住問道。

「還是臣上次提過的那個法子,用一波猛藥將舊患激出來徹底拔除。」吳太醫道:「殿下這病根在心肺,當初強行用藥,看似是治好了傷,實則是留下了大隱患。」

這情形就像是縫合傷口時沒將裡頭的創口清理乾淨,外頭的傷雖然愈合了,但內裡卻始終沒有恢復,甚至還會慢慢變得越來越糟。短時間內人看著或許無恙,時間長了就容易出問題。

「那將舊患激出來可有危險?」黎鋒又問。

「看著會凶險一些,也可能會病上十天半個月,但隻要過了這一關,殿下這舊疾就能徹底恢復。」吳太醫道:「總比這麼一直壓著要強。」幸虧吳太醫是於景渡母妃的舊識值得信任,否則這話說出來,黎鋒都要懷疑他不安好心了。

這麼大的事情,黎鋒自然不敢多嘴,聞言忙看向了於景渡。

於景渡沉默半晌,開口道:「再等些日子吧。」

「殿下,您這傷在心肺,天氣越冷越不利於恢復。」吳太醫道:「臣的建議是越早處理越好。」

「冬天不行,就等明年開春。」於景渡道。

吳太醫聞言頓時懂了,宴王殿下這是暫時不打算回邊關了。

「是,臣明白。」吳太醫忙道:「那臣就在脈案中寫,殿下身子在邊關受了損耗,需得再將養些時日,才好根除舊患。」

「嗯。」於景渡淡淡道。

「臣先給殿下開個溫補的方子吧。」吳太醫說罷便走到一旁去開方子了。

待太醫開好了方子,黎鋒親自將人送出門,好生道了一番謝,又吩咐了人跟著去取藥。

「殿下,您是有什麼別的打算嗎?」待殿內隻剩兩人之後,黎鋒才朝他問道。

於景渡抬手在心口不輕不重地抵了一下,「放心吧,本王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事。」

他可還記得,當日正是因著他的舊傷,皇帝才發了話讓他待到年後再走。

於景渡這性子,清冷卻不清高,他不介意在自己的父皇麵前,拿自己這條命多做做文章。

數年前,他這個親王的爵位不就是拿半條命換的嗎?

在皇家活了二十年,於景渡學會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

若是不想讓人捏住自己的命門,就要學會先捏住別人的命門。

當晚,服過藥之後於景渡小睡了一覺。

天快亮時他聽到外頭有動靜,便徑直起了身。

「是探子。」黎鋒從殿外進來,朝他道。

「有動靜?」於景渡問他。

「沒有。」黎鋒忙道。

他猶豫了半晌,小聲問道:「有幾句關於容小公子的,您要聽嗎?」

於景渡聞言靜靜看著黎鋒,不置可否。

黎鋒想起今日自家殿下被他那句「容小公子」氣得險些舊疾復發,當即恨不得打自己嘴巴。

「屬下多嘴,屬下告退。」黎鋒說著忙朝他行了個禮,而後便退到了殿外。

於景渡麵上不顯,心裡卻做好了準備,想聽聽小紈絝又乾了什麼讓人生氣的事兒,沒想到黎鋒該聰明時不聰明,竟把到了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

於景渡立在原地,一口氣憋在心口不上不下,偏偏又沒法把人叫回來。

畢竟白天是他剛放了狠話不讓黎鋒瞎提那個小紈絝。

殿外,黎鋒剛出去站定,便聞裡頭「砰」得一聲。

這聲音他太熟悉了,是殿下摔瓷盞的聲音。

黎鋒縮了縮脖子,心道幸虧自己及時閉了嘴。

他剛提了個名字殿下都這麼生氣,要是再多說幾句,殿下不得氣得把屋頂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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