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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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容灼是騎馬來的之後,於景渡十分後怕。

他可還記得,小紈絝騎馬是他教的,而且隻教了小半日的工夫。

後來對方跟那幫紈絝去馬場騎馬,還不慎崴了腳。

這樣的騎術在於景渡看來,沒人看著最好都不能上馬,容灼倒好,一個人就敢跑這麼遠的路,還打算騎一個來回。

京城到江繼岩家的莊子路不算短,他一日騎個來回都會累。

容灼細皮嫩肉的,隻怕撐不到京城就要累個夠嗆。

所以在聽聞容灼要走之時,於景渡著急不已。

他原以為江繼岩會攔著人,可江繼岩這人該細心時跟個傻子似的,竟絲毫挽留的意思都沒有,隻說讓容灼路上小心,便打算將人送出去。

若於景渡再冷靜一些,他就會選擇等容灼離開後讓江繼岩派人追上,強迫容灼換馬車。

可他這會兒先是被容灼的出現嚇了一跳,又在得知對方是因為關心他才跑這一趟時被戳了心窩子,如今再加上擔心容灼的安危,整個人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所以他見江繼岩沒攔著人,竟直接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等等。」

容灼正欲出門,聽到背後有人開口,便下意識看了過去。

沒想到他這麼一轉頭,便猝不及防對上了「青石」那雙既熟悉,又有點陌生的眼睛。

容灼一見他,第一反應竟是有些驚喜。

畢竟這是他曾經放在過心上的朋友,且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但在短暫的驚喜過後,他的喜悅迅速被湧起的怒意所取代,目光都因為憤怒而染上了些許紅意。不等於景渡再開口,他便迅速轉身,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門。

「哎?這……」江繼岩被眼前這場麵搞蒙了。

他沒想到他們殿下這麼沉不住氣,更沒想到容灼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對方。

「容灼!」於景渡越過江繼岩,快步追了出去。

容灼這會兒怒意上頭,壓根不想理他,步子越邁越快。

「你騎術根本就沒有練好,不能一個人走這麼遠的路,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多危險?」於景渡跟在他身側開口道:「你忘了上次騎到後來腿疼的事了嗎?你這麼騎回去明天會連地都下不了。」

「下不了地我躺床上!」容灼道。

「你……」於景渡追著他一路出了前院,「這會兒路上人本就不多,你如果摔了連個救你的人都沒有……」

容灼腳步一頓,轉頭看向他,「叛徒,別跟我說話!」

小紈絝臉上還帶著兔子頭麵具呢,那麵具太可愛,導致他說出的氣話都不怎麼有力度了。

「你已經不是我的朋友了,少管我!」容灼說罷繼續朝外走去,「留著你的好心去管你的宴王殿下吧!」

於景渡一怔,被他噎得月匈口有些發悶。

「聽話,別任性?」於景渡一把拉住他,「就算再生我的氣,也不能做危險的事情!」

「我任性?」容灼一把甩開他,「青石,你扌莫著你自己的良心問問自己,你有資格說我任性嗎?」

容灼光說不解氣似的,還伸手在於景渡心口的位置戳了戳。

「我一直拿你當朋友,處處以誠相待,你呢?」容灼紅著眼睛道:「你是怎麼對我的?要假死都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我會多難過?」

「容灼……」

「別叫我的名字!」容灼哽咽道:「你從頭到尾都把我當傻子,你明知道我不會出賣你,就算我知道真相我也不會告訴別人,可你還是瞞著我,讓他們告訴我你死了……那日我去大理寺找你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我怕你真的死了……」

容灼說的這些話,於景渡自然都是知道的。

他不僅知道,還曾在無數個時刻想到這些的時候會自責內疚。

可今日小紈絝當著他的麵質問他時,這一字一句依舊像是戳在了他心口一般,刺得他心口一下一下地傳來鈍痛。

「我不是不信任你,隻是……我的身份太復雜,我不想讓你卷進來。」於景渡道。

他垂在身側的手,因為心口的不適而不由自主地攥成了拳,可聲音還是努力保持著平穩。

「是……你的身份復雜。」容灼道:「那你就去找你的宴王殿下吧,別再招惹我了。我隻是個沒出息的紈絝,比不得宴王殿下值得你托付!」

容灼說著再次轉身就走,於景渡卻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因為怕容灼再掙脫,這一次他握得很緊,以至於容灼掙了兩次都沒掙開。

「你放開我!」容灼瞪著他道:「再不放我可不客氣了!」

「你這麼離開真的很危……」

於景渡一句話沒說完,便見容灼將麵具往腦袋上一掀,突然俯身,一口咬在了他手腕上。

容灼大概是真的生氣,這一下用了勁兒,但於景渡非但沒放開,反倒攥得更緊了些。

小紈絝心平氣和地騎馬他都不放心,如今情緒這麼激動,他更不可能輕易把人放走了。

容灼見自己咬得這麼狠他都不放,又氣又惱。

而且他好像把青石的手咬破了,因為他唇齒間泛起了淡淡的血腥味。

此時,所有的憤怒和失望都化成了委屈,頃刻間便將容灼吞沒了。

他垂著腦袋,肩膀微微聳動著,竟是被於景渡氣哭了。

滾燙的淚水大顆大顆地落在於景渡被他咬破了皮的手腕上,將傷口帶出了點微妙的灼傷感。於景渡反應過來小紈絝在哭之後,登時變得有些無措。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他稍稍減輕了些手上的力道,卻沒徹底將人鬆開。

容灼抬手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紅著眼睛道:「你為什麼要這樣?」

於景渡不知道他這個「那樣」具體是指「哪樣」,也不敢貿然作答。

他另一隻手扌莫到手帕想幫小紈絝擦擦眼淚,又想起那手帕是他以「大壯」的身份私藏的,於是隻能作罷。

「你別哭。」於景渡想用自己的衣袖幫他擦眼淚,被容灼一把推開了。

隨後,容灼委委屈屈掏出了青玉幫他繡的那條手帕擦了擦眼睛,結果那繡工太差,越擦眼睛越紅。看得於景渡恨不得找人把青玉抓走,讓人好好教教他繡工,重新再給小紈絝繡一張手帕。

江繼岩跟了兩人一路,眼看事情越來越失控,隻得硬著頭皮出來打圓場。

「容小公子,你看你現在哭成這樣去騎馬,多少有些不安全。」江繼岩道:「你人是在我家走的,路上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江某心裡該過意不去了。」

容灼生氣歸生氣,卻還沒到六親不認的地步。

他那性子本就不算淩厲,今日朝於景渡發這麼大的火已經是極限了。

所以江繼岩出言勸慰時,並未受到容灼怒氣的波及。

「要不你先進屋喝口茶緩一緩,一會兒我找馬車送你回去好不好?」江繼岩道:「你若是擔心被人認出來,就等天黑了再動身,保準不會讓旁人看到。」

容灼來的時候其實已經累的夠嗆了,原本強撐著或許還能回去。

如今被於景渡這麼一鬧,這會兒隻覺得疲憊感洶湧而來,瞬間覺得腿又酸又疼。

要是能坐馬車回去,誰想騎馬?

而且他這趟來本來就是為了給那個誰報信,沒必要委屈了自己。

念及此,容灼才勉強點了點頭。

江繼岩見他鬆了口,忙熱情地招呼著人進了屋。

於景渡總算將人放開了,他目光在容灼白皙的手腕上一瞥,發覺那裡已經被自己攥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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