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1 / 2)

加入書籤

吳太醫臨走前,又朝福安宮的人知會了幾句。

待他走後,宮人便依著他的建議,在殿內放了兩個炭盆。

隨著殿內的溫度慢慢升高,於景渡的臉色也終於恢復了點血色。

他起身走到書案邊,讓人磨了墨,而後鋪開紙又開始給容灼寫信。

於景渡屬於話很少的那類人,以往寫給容灼的信,哪怕他再努力,也就能寫個小半張,像容灼那麼話癆寫上幾頁紙,多少有些為難他。

今日他難得來了興致,坐在書案前洋洋灑灑寫了數十張。

不過隨後,他便將這些信分裝在了不同的信封裡。

「信都收好,往後每日讓人送出去一封。」於景渡朝親隨吩咐道。

親隨聞言忙將信仔仔細細收好,也沒多問什麼。

於景渡坐在書案前發了一會兒怔,朝宮人吩咐道:「將窗子打開透透氣。」

「殿下,外頭天寒,開了窗子隻怕您又要沾染寒氣。」宮人道。

「無妨。」於景渡道。

宮人聞言不敢忤逆他,隻能將離他較遠的窗口開了兩扇。

不知是不是寒潮的影響,今日天空有些陰霾。

於景渡走到窗邊立了片刻,隻覺心口又有些隱約的悶痛。

但他心知這悶痛並非是被寒意激出來的。

於景渡從懷中取出那方手帕,而後抵在鼻間嗅了嗅,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這方他從容灼那裡「騙」回來的手帕,可惜日子太久,上頭已經尋不到容灼的氣息了。

大概是因為舊疾的影響,於景渡這幾日的情緒十分煩亂,總想找點什麼來安撫自己。

可偌大的皇宮,乃至整個京城,他卻什麼都找不到……

最後,他隻能取出容灼昨日寫給他的信放在鼻間嗅了嗅,可惜信上隻有墨跡和宣紙的味道。

於景渡無奈,打開信又重新看了一遍。容灼近日越來越懶,回信的內容也越來越短,有時候恨不得隻寫那麼兩句話敷衍他,倒是有了點他寫信的風格。

於景渡不禁苦笑,心道小紈絝跟他學點什麼不好呢?

非要學這個!

「殿下,豫州那邊有消息傳過來。」親隨道。

於景渡隨手將窗戶關上,「讓他進來吧。」

不多時,一個探子進來,朝於景渡行了個禮。

隨後,他便將豫州如今的狀況一一朝於景渡匯報了一番。

遠在豫州的黎鋒很謹慎,並未讓人傳書信過來,而是將要朝於景渡匯報的事情,直接命傳信之人口頭轉述給於景渡,這樣可以避免中途出現意外,消息泄露。

「沒被父皇派去的人察覺異樣吧?」於景渡問道。

「沒有。」那探子忙道,「咱們的人都是跟著段家的商隊行事,段家商隊的掌櫃怕有人起疑,特意聯合了豫州的商行配合,商隊裡八成人都是豫州人,絕不會讓人起疑。」

於景渡聞言點了點頭,「證據既然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就讓黎鋒他們盡早回來吧。本王讓人問過司天監,過些日子豫州會有一場大雪,讓他們務必在大雪前離開。」

冬日天寒,一旦落了雪,車馬便會受阻。

這種時候,於景渡可不希望冒這個險,萬一耽擱了回京的時間,就不好了。

於景渡又吩咐了幾句,便打發人去休息了。

臨近黃昏時,容灼的信被送了過來。

於景渡滿心期待地打開信封,發覺今日容灼的回復比先前更敷衍,隻埋怨了兩句天冷,別的一概沒多說,信的末尾容灼還畫了個蹲在地上蜷縮著身體的小人,大概是想表達他很冷。

於景渡盯著那簡筆的小人看了一會兒,不禁腦補出了小紈絝被凍得瑟瑟發抖的樣子。

「江繼岩家裡是燒不起炭嗎?那麼冷?」於景渡將信收起來,「讓人從本王的私庫裡取些銀子出來,給江府置辦些過冬的炭。」

送信的暗衛聽出他們殿下這是有點不大高興了,忙替江繼岩解釋道:「殿下,容小公子近日一直在和其他弟兄學射箭,大概是因為在外頭待得時間久,所以才會覺得冷吧?」

「學射箭?」於景渡擰眉問道。

「是啊,這事兒其實是段公子起的頭。上回殿下吩咐了幾個弟兄陪他玩兒,他與人家混熟了,便讓人家教他射箭。容小公子見了覺得有趣,這才也跟著一起學的。」暗衛道。

「他學多久了?」於景渡問。

「得有兩三日了。」

於景渡略一思忖,想起小紈絝似乎就是兩三日之前給他的回信就越來越敷衍了。

如今看來,對方竟是因為有了新的愛好,所以沒心思理他了?

「他學射箭,為何沒朝本王提過?」於景渡開口,語氣中帶著點惱意。

暗衛聞言表情十分尷尬,猶豫了半晌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隻能眼觀鼻鼻觀心地立在原地。

在江府和於景渡之間奔波了這麼久,任誰也該知道他們殿下待容小公子的心思是有點特殊的。作為暗衛他們不會去對宴王殿下這心思尋根究底,可作為屬下,他們多少要有點察言觀色的本事。否則觸了宴王殿下的黴頭,他們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罷了,去休息吧。」

於景渡擺了擺手將人打發了,目光落在那封敷衍的信上,心情十分復雜。

容灼能有新的朋友,能有喜歡做的事情,他自然是高興的。可高興之餘,想到小紈絝為了別的事情連信都不好好給他寫了,他心中還是有點酸溜溜的。

次日,京城下了入冬後的第一場雪。

雪勢不大,卻將屋頂和樹枝都裹上了一層薄薄的白。

不知是不是著了涼的緣故,於景渡一早起來咳了血。

宮人們嚇得夠嗆,忙去請了吳太醫過來。

「殿下,您是想等到何時再用藥?」吳大夫幫他診了脈之後問道。

「四弟冠禮之前吧。」於景渡道。

吳太醫先前大概也猜到了他的打算,倒也不意外。

「這麼算起來還要等上八九日的工夫,殿下這身子怕是撐不住啊。」吳太醫道。

於景渡深吸了口氣,一手在榻邊輕輕敲著,似乎在走神。

「吳太醫,本王記得你說過,這法子也不是萬無一失,對吧?」於景渡問道。

「是。」吳太醫道:「而且殿下這病拖得太久了,如今天氣又轉冷,眼下這時機並不好。」

依著吳太醫的意思,宴王剛回京那會兒就用藥,是最好的時機。

「嗯。」於景渡點了點頭,神情卻不怎麼失望,「本王想出宮一趟。」

「萬萬不可。」吳太醫忙道,「殿下這身子不適宜再奔波,著了風寒就更麻煩了。」

於景渡卻淡淡一笑,「八九日的工夫,本王得自己找點法子撐過去,萬一提前病倒了,那可就不妙了。」

「可是……」吳太醫頗為擔心。

「放心吧。」於景渡道:「本王心裡有數,此番隻是去清音寺一趟,去為四弟祈福。」

吳太醫一臉狐疑地看著他,心道宴王殿下不去給太子下蠱就不錯了,會拖著病體去為對方祈福?這話別說他不信,整個朝堂隻怕也沒人會信吧?

但吳太醫隨即又想起來,不久前於景渡在清音寺也發過一次病,但後來他替對方診脈時,卻發覺宴王殿下身體恢復得還不錯。

當時吳太醫還覺得納悶,暗道參禪念經難道真的能醫治頑疾?

他不知道的是,於景渡那次的病「多虧了」容灼。

「本王今日咳血的事情,不要聲張,若是父皇問起就說本王身子已經好轉了,沒什麼大礙。」於景渡道。

吳太醫聞言忙應是,這次卻沒再多勸。

他有點好奇,這清音寺是不是真的有什麼能緩解宴王病痛的良藥?以至於殿下都病成這樣了,還要找借口往那邊跑。

江府,馬場。

容灼和段崢正被幾個護衛圍著,立在場中練習射箭。

容灼一本正經地拉弓放箭,準頭倒是不錯。

可惜他力道不行,那支箭隻在靶心點了那麼一下,就落在了地上。

「我來!」段崢說著走上前,氣勢倒是挺足。

不過他那支箭偏得離譜,斜斜插進了隔壁容灼的箭靶裡。

一旁的護衛們都忍著笑,嘴上還要違心地誇贊幾句。

這兩位少爺一個有準頭沒力道,一個有力道沒準頭,也夠讓人頭疼的。

若是換了能力強一些的師父教或許還有點成效,讓他們這些從來沒帶過兵的護衛訓練兩位沒吃過苦的少爺,他們可不敢胡來。

「我就不信了!」容灼又抽出一支箭,再次瞄準拉弓。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從背後環住他的身體,兩手握在了他手背上。

對方略帶薄繭的大手,稍稍帶著點涼意,不過不等容灼回頭看他,對方便帶著他驟然使力,將容灼手裡那張弓徹底拉開了。

「放。」對方在他耳邊低聲道。

容灼聞言手一鬆,箭破空而去,直直紮進了箭靶,半支箭身都穿了過去。

「好!」眾人齊聲喝彩。

容灼回頭看去,這才發覺立在自己身後之人竟然是於景渡。

「真的是你!」容灼一見他,眼睛登時一亮,整個人瞬間變得高興了起來。

於景渡靜靜看著眼前這人,眼底帶著幾分沒來得及掩住的灼熱,這與他麵上的蒼白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穿紅真好看。」於景渡語氣隨意,目光卻仔仔細細將人看了一遍。

容灼今日穿了身大紅的披風,立在雪未化盡的馬場上,整個人顯得格外生動,好像周遭都因為他這一身紅而顯得不那麼冷了。連帶著於景渡悶痛了數日的心口,也跟著緩和了不少。

「再來一次。」於景渡從容灼的箭筒裡抽了一支箭,而後又用方才的姿勢從背後環住了他,「你拉弓的時候注意,不要隻用手腕的力氣。你的力氣雖然小,但是絕對沒有小到拉不開弓的程度。你的箭之所以射不進去靶子,是因為你發力的方式不對。」

護衛們幫容灼和段崢找的都不是太重的弓,隻要容灼學會發力,是可以輕鬆把弓拉開的。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科幻相关阅读: 被公主帶走後我成了禍水 誰讓你不認真創世! 沫憶 地球隕落 被迫嫁給煞星將軍後 祖傳老店倒閉後,我的糖水成精了 修真大佬全是貓 在下過於無敵 霍格沃茨的渡鴉之爪 渣男的我,被全網網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