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2 / 2)
皇帝擺了擺手,「他既然動了心思,朕何必著急,倒不如等著他來求朕,到時候朕順水推舟,還能得他一個人情。」
雖說皇帝原本的態度是婚姻要遵父母之命,所以沒打算征求於景渡的意見。但彼時他隻當於景渡對婚姻大事不上心,這才插手。如今得知於景渡可能有了心儀之人,他就沒必要再自討沒趣了,倒不如做個好人。
「就怕宴王殿下不著急啊。」來福道。
「他不急?」皇帝道:「你看他急不急。」
皇帝自覺對於景渡天下第一了解,對方這性子可不是屬綿羊的,一旦認定了目標,就會化身成獵物。所以皇帝篤定,於景渡很快就會沉不住氣,主動來求他賜婚。
皇帝連日來被廢太子所攪擾的心情,如今總算有了點好轉。
當日,他甚至心血來潮,去皇後宮中探望了一番。
而相對於皇帝而言,容灼的心情就沒那麼好了
當天晚上,於景渡不出所料,將他狠狠欺負了一頓。
一開始容灼還賣乖求饒,結果沒想到他越求饒,於景渡越惡劣,生生把人弄哭了才罷休。
而於景渡欺負人的時候挺有氣勢,待見著人真哭了又慌了。
「憋疼了?」他有些忐忑地問道。
容灼轉過身也不看他,不想和他說話了。
「隻是擎著你一小會兒,又沒不讓你去……」
「你還說!」容灼道:「我都說了難受,你還那樣!」
「我錯了,別不理我行不行?」於景渡溫聲哄道。
「我說畫是給你的你為什麼不信?」容灼委屈巴巴地道。
「我沒不信。」於景渡道:「我就是看他們都那麼喜歡你,心裡嫉妒。」
容灼沒想到他竟承認得這麼直白,倒是怔住了。
「別生我的氣了。」於景渡道。
「我就是要生你的氣!」容灼越說越委屈,「明明是你選了丁姑娘,她才把花送我的,你要是不選她,那花也到不了我手裡。」
「是,都是我的錯。」於景渡一手在他手背上輕輕摩挲著,像是在給炸了毛的小貓順毛似的,「我也是看人欺負你,想替你出氣,又不好讓人看出來,這才故意下了他的麵子,選了丁姑娘。」
容灼吸了吸鼻子,這會兒氣倒是也消了。
於景渡說是欺負他,但其實很有分寸,也沒真的讓他太難受。
隻是人在那樣的情況下,情緒很容易起伏,再加上他如今依賴於景渡,所以說是生氣,其實也有點撒嬌的成分在裡頭。
「我收她的畫時就朝她說了。」容灼委屈巴巴地道:「我問她這畫能不能送給相好的,她問我相好的是誰,我跟她說……是個男人。」
於景渡聞言一怔,心裡登時有些酸澀。
他今日在門口隻聽到了宋明安那些話,並未聽到容灼前頭和丁姑娘的對話。
因此隻當容灼是不忍拒絕,這才收了人家姑娘的畫。
他不知道的是,小紈絝比他有分寸多了,怕人家姑娘誤會,早就將話說在了前頭。因此,丁小姐後頭送容灼那盆月季花,定然也不會有任何別的意圖。
就這樣,他還跟人家吃醋了。
也難怪容灼氣得不想理他了。
「小灼……」於景渡慢慢將人抱在懷裡,「你怎麼能這麼乖呢?」
乖得讓他心疼,讓他更想欺負,甚至讓他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給對方。
「那你以後別這麼欺負我了。」容灼道。
「嗯。」於景渡湊到他唇邊親了親,「我以後隻好好疼你。」
容灼癟了癟嘴,心道你所謂的疼人和欺負人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他現在算是相信於景渡真的在花姐那裡弄到了了不得的東西了,因為這人欺負人的花樣越來越多了。
「你要是再欺負我,我就去江南。」容灼道,「我舅舅的商隊每個月都要出去一支,不僅有去江南的,還有去北邊的。」
於景渡似乎是真的有些慌了,他將人緊緊攬在懷裡,手臂的力氣大得驚人,勒得容灼都有些喘不上氣來,「不許去。」
容灼感受到了他的情緒,用腦袋在他頸窩輕輕蹭了蹭。
於景渡稍稍鬆開了點力道,認真地道:「要是我惹你不高興,你就打我罵我,哪怕不理我都行,但是別離開我。」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容灼感覺於景渡說這話時,聲音都帶著點急不可查的顫抖。
「嗯。」容灼應了一聲,也反手抱住了他。
「今天的事情,跟你的計劃一樣嗎?」容灼又問他。
「不大一樣,丁姑娘不在我的計劃裡。」於景渡道:「我原本是想著不告訴陛下確切的目標,讓他猜測我留意到的人是誰。但丁姑娘這麼一鬧,他估計八成要覺得我看上了丁姑娘。」
容灼嘆了口氣,「那怎麼辦?」
「放心。」於景渡道:「丁尚書對這個女兒寵愛得很,就算陛下硬要指婚,丁姑娘自己不願意,丁尚書也會想法子回絕。不過我有把握,事情不會走到那一步,我會想辦法拖住陛下,絕不會讓任何人攪和進來。」
容灼點了點頭,但眼底依舊帶著點不安。
「下個月就到我的生辰了。」於景渡將話題一轉,「想過要送我什麼生辰禮嗎?」
容灼眼睛一亮,「你要過生日了!」
「嗯,怕你不知道,所以提前告訴你一聲。」於景渡道:「免得你到時候來不及給我準備賀禮。」
容灼聞言不知想到了什麼,麵頰忍不住有些泛紅。
於景渡認真地看著他,問道:「你說,我要是不做皇帝了……」
「你不做皇帝了?為什麼?」容灼驚訝道。
「我隻是假設,並不是真的。」於景渡道。
但容灼卻忍不住擰起了眉頭,因為他不明白於景渡好端端為什麼要這麼假設?
是婚事不好處置嗎?
還是他有別的什麼顧忌,所以才會萌生出這樣的念頭?
「你怎麼忽然會這麼想呢?」容灼問他。
「隻是偶然想到這個可能,想聽聽你的看法。」
容灼心道,於景渡原本就是皇帝的,他不該有這個念頭啊!
是他的存在,成了這個變數嗎?
他先前那個擔心,此時又出現了。
他不在意於景渡做不做皇帝,可他擔心一旦於景渡的人生軌跡發生太大的改變,會給對方帶來未知的危險。
「你怎麼了?」於景渡問道。
「沒事。」容灼搖了搖頭,但眼底的不安卻十分明顯。
於景渡見狀驟然想起了許久前容灼朝他說過的話。那個時候他們剛認識不算太久,容灼甚至不認識他,卻在他麵前說過宴王將來要做皇帝這樣的話。
當時於景渡就覺得挺奇怪的。
如今再想,他也依舊覺得奇怪。
容灼對他做皇帝這件事,似乎過於篤定了。
這讓他又想起了那兩份策論,關於容灼的身份和秘密……他又禁不住有些好奇了。
「從前在江繼岩家裡的時候,我告訴過你,我有三個秘密,你還記得嗎?」於景渡問他。
「嗯。」容灼點了點頭,他不止記得,還知道於景渡早在豫州時,就把剩下的秘密都告訴他了。
「當時你告訴我你也有一個秘密。」於景渡道:「你這個秘密,願意告訴我嗎?」
容灼眼底驟然閃過一絲慌亂,身體也微微有些僵硬。
於景渡一手在他耳朵上輕輕捏著,安撫道:「沒關係,我隻是隨口問問,你不想說也可以不說的。」
「我……」容灼避開他的視線,「能不能過些日子再說?」
他知道於景渡是喜歡他的,可他這個秘密太離譜了。
他不確定於景渡若是知道了真相,會怎麼看他。
這就好比在現代社會,有個人說自己是借屍還魂,估計大部分人要麼不信,要麼隻會被嚇跑。
而這裡是古代社會,人們對這種事情隻會更諱莫如深。
「當然。」於景渡溫聲道:「你若是不想說,永遠不說也沒關係。但是你如果想說,我可以朝你保證,無論你的秘密是什麼,我都會永遠選擇站在你這邊。」
容灼心中一暖,將腦袋埋在了於景渡肩窩。
他想,或許有一天,他可以鼓起勇氣,將這個秘密分享給於景渡。
那樣,在這件事情上,他就不再是獨自一個人承受這份寂寞了。
他不知道的是,於景渡早在許久之前,心中就對這個答案隱隱有了猜測。
而於景渡之所以想從容灼那裡知道全部的真相,一是因為好奇,更多的卻是因為某種不安促使著他想去找到答案。
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形容那種感覺,那個秘密,就像他和容灼之間,始終隔著點什麼。
他很害怕,怕這點隔在兩人之中的東西,最終會將他們分開。
而於景渡,絕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他必須保證自己和容灼之間,一丁點變數都沒有,那樣他才能徹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