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2 / 2)
這樣熱烈的直球,第一次讓燕清黎感到了些許吃不消,她是內斂之人,而秋蘭溪表現得卻有些過於跳脫,這是她再怎麼隱藏骨子裡也磨不掉的。
全天下,不會再有另一個像她這樣表達情感的人,也不會像她這樣放肆。
燕清黎閉上眼,輕輕嘆了口氣,不知她這樣究竟是好是壞,因為連她自己都不清楚這份待她的特別能持續多久。
她垂首,像是毫無波瀾起伏一般繼續做著自己的事,秋蘭溪也沒有再打擾她,直至入睡時才又湊了過來,含羞帶怯:「殿下……」
「嗯?」
燕清黎輕輕揚眉,包容地看她。
於是秋蘭溪便像是得了首肯一般,俯身沿著她的嘴角輕輕描繪。
她不曾做過這些,理論知識卻極為豐富,於是表現得便像是無師自通一般,熾熱又濃烈的引著她一起沉淪。
意亂情迷,呼吸纏-綿。
直至衣襟被敞開時,燕清黎才驟然清醒過來,捉住她的手,輕抿起唇:「可以了。」
「什麼?」秋蘭溪愕然地睜大眼睛,像是沒反應過來,須臾,她臉上血色便頃刻褪去,悶聲道,「是我冒犯了。」
她的眼睫顫抖不停,像是好不容易爬上懸崖的人又被殘忍的推了下去,連晶亮的眸子都變得黯淡起來。
「卿卿……」燕清黎張了張嘴,試圖解釋些什麼,然而秋蘭溪卻像是覺得她要說出什麼更殘忍的話來,立馬伸手捂住耳朵,整個人便直接離開她躺了下去,背對著她,直接肩膀還因啜泣而小幅度的聳-動著。
燕清黎沉默地看著她,隻輕輕為她蓋上被子,卻沒有再開口,因為此時就算將她重新抱回懷裡,她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當然是想過要與秋蘭溪做些什麼突破界限的事的,不然也就不會有那場夢,可當這一切開始在現實中上演時,她才發現自己無法稀裡糊塗的讓一切進行下去。
秋蘭溪對她當然是特別的,正因如此,燕清黎願意給她一份尊重再去做其它,比如——成婚。
哪怕那無三書六聘,更無長輩誓言。
這是她多年來養成的觀念,秋蘭溪既在她眼裡已不是隨意可以舍棄的存在,那就不該無名無份的失了貞-潔,對燕清黎來說,這件事是無關緊要的,因為她可以失去的東西太多,不會為此一蹶不振。
可對秋蘭溪來說,隻要沒有走到那一步,日後她若離開,便總會放下這些,去過她夢想裡溪邊草堂、桃源夢鄉般的生活。
隻是對此時的她來說,也許自己現在的行為才更傷人,但燕清黎無法將那些說與她聽,說什麼?她想跟她成婚,但那不是為了與她相守,隻是惦念洞房花燭?
燕清黎分不清哪個更傷人,但她仍覺得那樣的話說出去太傷人,她的觀念是成婚才可洞房,可對別人來說,這也許是叫做承諾。
秋蘭溪並不清楚燕清黎的儀式感,她早有預料,所以並不覺得受傷,那場夢才過去多久?對燕清黎來說,她此時必定是排斥的,而她是個陷入了『愛情』的女人,隻消她在這其中表現出絲毫不適,秋蘭溪都能借題發揮。
消除懷疑最好的法子,就是讓對方先失去主動權,讓自己占領高地,這樣她就不會再去思索原本的不對,反倒還得為了哄自己而頭疼。
當然,秋蘭溪也不需要她如此,大家既然都各懷鬼胎彼此彼此,那這件事大家就一起揭過當無事發生就好了。
她很滿意現在的結果,不枉她先發製人。
反正,她也沒有多想做,如果說燕清黎還有些意動的話,那她反而真的是一點都沒有。
秋蘭溪可以欣賞燕清黎的一切,她知道她有著不差的個人魅力,也有著不差的容顏和連女性看了都心動的身體,但這是女性對女性本能的欣賞,並不夾雜什麼情-欲。
不反感,但也沒有多心動。
秋蘭溪客觀分析著自己的感覺,她一切的行為都是為求自保,也確定自己沒那麼直,之所以對這樣一個優秀的女性沒什麼反應,秋蘭溪想,她好像更追求情與欲的結合,缺一不可,缺了,在她心裡就沒什麼感覺,隻是完成『任務』了。
但這樣對她來說反而才是最好的,不然秋蘭溪覺得,她大概反而會因為親密行為陷進去,因為人是很難將身體上的快樂和心靈的快樂徹底分開的。
秋蘭溪一麵逼著自己落淚,還能一麵冷靜分析著自己這一關是不是過去了,連什麼時候可以不哭了都在心裡算得明明白白。
但燕清黎大抵是被她哭得有點受不了了,從身後抱住了她。
但她什麼都沒說,就這樣任由時間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