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1 / 2)
燕清黎回到房中時,發現秋蘭溪還趴在桌上寫著什麼,湊近一看,才發現紙上寫著幾個罪名。
莫須有罪、腹誹罪、寰中士夫不為君用罪、意欲罪……
她不由有點納悶:「你在寫什麼?」
秋蘭溪:「在練習怎麼當好一個禍水。」
燕清黎:「……?」
見她仍然困惑,秋蘭溪便給她解釋了一下罪名的意思,譬如莫須有罪,莫須有的意思就是可能有,意思就是我覺得你以後會犯錯所以我提前先把你給殺了。
秋蘭溪太清楚自己的定位了,她就是一把刀,不過,她也沒想按照慶和帝的意思來,因為她不在意自己以後會被人怎麼罵,讓她為了點好名聲附小做低臥薪嘗膽是不可能的。
她要玩就玩個大的,慶和帝他們做事都得講究師出有名,所以哪怕是麵對自己想弄垮的對手無論如何也得讓自己站在正當的立場上,可她不用啊。
對秋蘭溪來說,隻要能把政敵搞垮,她才不在意用的方法有多離譜。
而寰中士夫不為君用罪,則是秋蘭溪苦思冥想下才被啟發,當初半聖憤而離朝,這種做法在之後吸引了很多士大夫效仿,不管是真的失望還是因為在官場混不下去的,都打著這個名頭體麵離場,而皇帝還不能追究,畢竟得講究一個師出有名。
秋蘭溪想的這個罪名,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有才華不來出仕為皇帝效力也是一種罪。
聽上去很離譜,但秋蘭溪相信慶和帝采納的概率還是很大的,因為這條罪名既能去治那些遊離於朝堂之外又名聲大能左右一批讀書人的士大夫,也能強行將一批眼熱的人才收入囊中。
哪怕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個罪名能通過是因為跟慶和帝一拍即合,但他們都不會去恨帝王,隻會不滿秋蘭溪這個提議者。
欺軟怕硬是大多數人的本能,不畏強權才是少數,更何況,能提出這種建議的,本身也不無辜。
燕清黎不贊同地皺眉:「你這樣還哪來的活路可尋?」
筒車的存在足以讓民眾念著她的好,有這個基礎在,隻要她不犯什麼大錯,最後退場下場也不會太難過,可如果她這些想法真的被施行出去,不難想象恨她的人會有多少,他們會日日夜夜都盼著她死,各種針對的手段頻出。
「怎麼就沒活路呢?」秋蘭溪笑容不變,「隻要最後上位的是你,難道清黎還不會護著我不成?」
跳得高的人下場淒慘,無非就是因為他們背後的人倒台才不得善終,可對秋蘭溪來說,她本就也沒有多少退路,也不過隻有燕清黎這一條而已。
她不確定燕清黎最後能不能上位,因為她與慶和帝的感情做不得假,所以秋蘭溪敢肯定,她是做不出逼宮之類的事的,就算真想下手估計也會等新帝繼位以後再說,可秋蘭溪不想等那麼久,也不想把自己的事丟給別人去做。
她像是已經被點燃的乾柴,烈火熊熊,難以熄滅,早便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燕清黎不認同她的想法,連她自己都不能肯定最後勝利會屬於自己。
「好殿下,別皺眉了,都不好看了。」秋蘭溪笑著撫了撫她緊皺的眉。
燕清黎輕嘆一聲,可到底沒再說什麼,隻道:「你開心就好。」
這話中不知包含了多少無可奈何。
倘若是別的人,燕清黎絕不可能這樣,畢竟論身份,誰能大得過她去,所有人都被身份限製著,自然不可能在她這裡占據主動權。
可秋蘭溪不同,燕清黎哪怕不懂人心,也能看出她吃軟不吃硬,並且,哪怕你什麼都不說,以她的觀察力也很難看不出來,像是被看透了一般。
「我自然是開心的。」秋蘭溪眉眼彎彎,在這個時代中,誰過得不開心,她都不會為此覺得愧疚。
或許在這個時代的人眼中,他們從不認為自己的思想又問題,拿現代的思想去看待他們,本身也是不公平的,但人都有排他性,既然慶和帝給了她這個機會,她為什麼不能好好利用,拿去排除異己?
當然,嚴格來說,秋蘭溪其實也沒有什麼政敵,因為她看朝堂上的男人都不可能會順眼,但要說矛盾大到恨不得對方去死,那也沒有,她隻是一把刀,會揮向誰全看持刀人的意思,但她又是有思想的存在,所以她會在不觸及慶和帝底線的情況下,幫燕清黎排除異己。
畢竟,至少目前來說,她們的理念還沒有什麼分歧。
燕清黎阻止不了秋蘭溪的行為,她扌莫了扌莫秋蘭溪的發髻,輕聲道:「去睡吧,明早還要上朝。」
殿試的好與壞,隻會略微影響職位,但除了前幾名,影響也並不大,因為一切在會試時早已定好了,因為之前戰爭的緣故,大寧取消了殿試後三天在上朝的做法,通常第二天就得去報道。
秋蘭溪眨了眨眼:「太興奮了,睡不著。」
說是興奮,但燕清黎並沒有從她臉上看出任何興奮的痕跡。
秋蘭溪笑道:「殿下,陪我喝點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