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混亂（1 / 2）
「轟！」
隨著一聲雷鳴般炸響，一根箭矢如電光一閃而過，瞬間沒入遠處的一頭巨蛛肥碩的腹部，炸開一個小洞。
巨蛛身體一僵，無力地掙紮了幾下，身體就徹底的酥軟了下來。
隱藏在樓梯的牆後，尹若風目光閃過一絲驚訝。
真是好大的威力。
八百磅的戰弓，在近距離下，殺傷力實在太凶殘了。他遠比常人敏銳的視線，甚至注意到當箭射入時，它那相對酥軟的腹部都發生微微膨脹，引發了波浪般的震盪，顯然超音速的箭矢在高速進入對方體內時，產生空氣泡的效應，擴大內部的傷口，帶來更可怕的殺傷。
看著渾身抽搐，無法爬動的巨蛛。
這殺戮效率比用劍的效率高了不知幾倍！
尹若風心中感嘆，很快他又收攝心神，側耳微微傾聽，幾秒後，他起身快步循著聲音走去。
……
一棟辦公樓的四樓，兩架高速機槍架在窗戶上，瘋狂的對一隻巨蛛交叉掃射，大量的子彈打在巨蛛身上火星四濺，它身體被子彈的沖擊力，打得歪歪斜斜，暴怒連連。
十幾秒後，它的甲殼開始逐漸出現裂縫，有綠色的血液緩緩滲出。
其中一個士兵迅速給步槍裝上一枚榴彈，對準巨蛛猛地射出。
轟的一聲炸響，街上爆開一團火焰。
巨蛛發生一聲尖銳的嘶鳴。
等火焰散去後，就見巨蛛已被炸得渾身焦黑，身上的甲殼已經支離破碎，綠血直流。
它終於感覺到恐懼，轉身迅速地逃亡，操縱機槍的士兵，連忙調整方向。
可惜它行動的速度實在太快，等重新瞄準時，已經跑出數十米開外，機槍追趕著繼續射擊著幾下，考慮到子彈已經所剩無幾，隻能無奈放棄，
異變後槍械的威力發生大減，以步槍為例，異變前，步槍的初速可以達到千米/每秒，在七百米的距離下還能射穿35毫米厚鋼板，而如今異變後的初速卻隻能達到四百多米的初速，有效殺傷力也急速降低到一百米左右。
「該死的畜生！」一名士兵氣憤地摘下頭盔，咒罵了一聲。
氣氛一陣沉默。
就在這幾個小時的時間內，不知已經有多少士兵死在這種生物的手中，就他們班組在遠處看到的，就已經不下數十人。
就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一聲尖銳的厲嘯，突兀地響起。
士兵們紛紛一驚，連忙看去，卻發現那隻已經遠去的巨蛛，猛地一顫，倒在地上。
隨即就有一個背著巨弓的人影，出現在視線中。
他看似如正常人一般一步步前行，但每步都跨越七八米遠，隻是呼吸間，他已經穿過寬闊的六車道，消失在視線中。
……
如今還是寒冬，路兩邊堆積汙穢的髒雪還未化去，就已凝結成冰塊，尹若風赤腳行走，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寒意，渾身都在冒著騰騰的熱氣，皮膚燙得發紅。
路上到處都是碎玻璃，不時可以看到屍體的殘骸和血泊。
手臂，青白的腸子，被咬得隻剩下半截屍體。
整個城市都彌漫著一種淡淡的血腥味道，讓人不禁有種身處在修羅場感覺。
這時遠處終於沉悶的爆炸聲。
尹若風停下腳步，迅速地看向遠處。
隻是前麵高樓林立，他完全什麼都看不到。
駐紮在河東市區內的軍隊數量不少，武器更是完備，大量的坦克、裝甲車、自行火炮、武裝直升機，甚至大量導彈，足以打上一場中等烈度戰爭。
但是易變後，除了單兵武器還可以隨人力移動，這些武器裝備，已成為擺設，徹底趴窩，再也無法動彈，機動能力幾乎已經等於零。
他看了一會，就收回目光。
他沒有太過遠離他家的小區，隻是在周邊區域活動。
至於再遠的話，他也隻能抱歉了，他不能讓自己的家人，陷入危險中。
……
幾分鍾後，尹若風再次射殺了一頭闖入商場的巨蛛。
混亂發生前，這個商場還在營業，兩邊幾乎所有的店鋪鐵拉門，都已經撕裂，無數的服裝灑落一地，伴隨著大量零碎的屍體，碎肉，血液幾乎已經浸滿了地麵。
他繼續向前走了一陣，隱隱感覺有些不安，這碎肉太多了，顯然不是一頭巨蛛所為，細細聆聽，果然隱隱聽到各種此起彼伏的咀嚼聲。
他立刻心生退意，悄悄扌莫出一根箭矢，開始緩緩後退，一邊警惕的四處查看，商場是環形布局，從底層可以看到頂樓，卻什麼都沒看到。
這時，他耳邊敏銳地聽到一連串清脆而又混亂的噠聲。
尹若風心中一凜，這是巨蛛如刀鋒一樣的六足走在地麵所發出的聲音，而且聽聲音顯然不在少數，否則不會這麼雜亂。
他加快腳步，迅速地往商場的大門退去，箭矢緩緩地打在弓弦上。
忽然他猛地轉身，看也不看，循著冥冥中的直覺，迅疾搭箭開弓，朝三樓某處一箭射出，這隻巨蛛還跳半空，就被一根飛速射來的箭矢穿入月匈腹，撲通摔倒在地。
然而，這僅僅是個開始。
下一刻，整整有七八隻巨蛛，如下餃子般，從各個樓層跳下。
不僅前麵、也有後麵。
這些巨蛛顯然擁有一定的智慧，竟試圖想把他團團圍住。
草！
尹若風心髒狂跳，沒想到一個商場裡麵竟然匯聚著這麼多的巨蛛。
這他媽的在開arty啊！
感覺到危險的尹若風，思維卻前所未有的冷靜。
他甚至還有餘心分辨了下各頭巨蛛，落地的時間先後，下一刻迅疾的扌莫箭開弓。
他的敏捷已經達到143，幾乎是常人的六倍。
從尹若風反應過來，到扌莫出第一支箭，再到拉滿弓射出，僅僅隻用了015秒。
而商場一層的高度在五米，巨蛛在地球的重力下，從二樓跳下需要多長時間。
長達1秒。
這麼長的時間，對於尹若風而言，足以開上六次弓，射出六枚箭。
這隻是二樓跳下所需要的，還有不少巨蛛從三樓四樓跳下。
一時間。
隻聽到「轟轟轟！」的巨響在商場不斷回盪，鼓盪耳膜。
第一二箭，尹若風心中還有些許緊張，等第三四箭，他就越來越輕鬆下來，準頭也越來越高。
巨蛛的尖銳的嘶鳴，此起彼伏。
最後一隻巨蛛，離落地還有足足七米，就被一根箭矢瞬間穿入頭部，整個龐大的身軀都被巨大的沖擊力，平移了數米，重重砸落在地。
尹若風感覺著還在劇烈跳動的心髒，他抹了把額頭的細汗。
媽的，嚇我了一跳。
然後他又扌莫出箭，把幾頭沒有射中要害，還在掙紮著試圖逃離的巨蛛，一一擊殺。
他正準備離開這個修羅場，尹若風忽然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盯住了。
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尹若風早已不是稍許異樣就能把他嚇得驚慌失措的菜鳥。
他手迅速地扌莫出一根箭，四處查看。
下一刻，他終於在四樓上的玻璃牆內，看到了目標。
它渾身呈現漂亮的銀色，帶著一絲金屬的光澤，而且相比於普通巨蛛的略顯臃腫的體型，看起來顯得更為嬌小，身軀修長流暢。
如果把普通巨蛛形容為賣苦力的黑壯粗漢，這頭銀色巨蛛這像是巨蛛中的貴族，華麗、驚艷。
看到它第一眼，尹若風就瞳孔一縮，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兩者遙遙對望。
下一刻，尹若風忽地拉弓射出一箭。
利劍如光，一閃而逝，快的肉眼根本無法捕捉。
「轟！」的一聲。
玻璃牆碎裂，箭矢穿透玻璃牆後，又大半根沒入天花板，箭尾劇烈震顫，翁翁直響。
然而那銀色的身影卻早已消失無蹤。
根本沒有射中。
尹若風立刻重新扌莫出一根箭矢，搭上弓弦。
他麵色凝重地轉來轉去，四處查看。
哪裡？
躲在哪裡去了？
忽然他瞥到一道銀光，從眼角閃過，尹若風目光一冷，猛地側身，又閃電般射出一箭。
可惜除了大片玻璃碎裂外，完全一無所獲。
這種感覺相當糟糕，恍惚間，自己好似成為了獵物。
他深吸一口氣，轉頭看了眼商場的門口，也就離開三十餘米路，他心中不由一鬆。
不得不承認，這個銀色的巨蛛，給了他強烈的不安感，這頭巨蛛的行動速度太快了，連他都很難捕捉。
就在這時易變發生了，
在他剛回頭的剎那。
四樓的一側玻璃瞬間炸裂，尹若風連忙側身，就見一個銀色的身影，從四樓一躍而下，張開銀色的翅膀，朝他飛射而來。
翅膀高頻煽動，四周的空氣都出發宏大的嗡嗡聲。
竟然還會飛。
看著那飛速接近的銀色身影，他心中閃過一絲驚訝，手上動作卻是絲毫不慢。
尹若風他瞬間射出一箭，卻是一箭射空，他沒有工夫在意，又迅速抽出一根箭矢，再次拉弓射出。
卻沒想到這頭銀色的生物，在空中也相當敏捷，竟連續避開箭矢。
尹若風額頭漸漸滲出冷汗，一邊頻頻射箭，一邊開始快步後退。
看著這頭飛快逼近的銀色巨蛛，竟讓他有種轉身就逃的沖動。
不過他心中更清楚，這樣死得更快。
可以想象一旦他轉身，也許下一刻，就是他身死之死。
他咬著牙拚命地射箭，好在那一支支超音速的箭矢雖然徒勞無功，但還是成功乾擾了對方逼近的速度，
幾步後，他就已經退到街頭。
他再次射出一箭把那可怕的銀色生物暫時逼退後，迅速朝左側一個邁步離開門口，然後一躍跳起五六米高，在空中伸手抓過二樓一扇破裂的窗戶，身體一晃，便已經重新進入商場。
他快走幾步，躲在牆角下蹲下身體，屏住呼吸。
他站的位置，恰好是個血泊，一具月匈腹都被咬空年輕女屍，正躺在邊上，她麵容扭曲，一雙死不瞑目的布滿血絲眼睛，直愣愣地瞪著尹若風。
他下意識地避開視線。
……
宏大的嗡嗡聲，一直在持續。
猶如客機低空飛過，四周的玻璃，都在微微震顫。
這時，震顫聲越來越響。
很快，一個巨大陰影投入窗戶，懸停不動，那隻銀色的巨蛛，似乎在透過玻璃正朝裡麵觀察。
尹若風縮在角落，一動不動。
足足持續幾秒，陰影便迅速消失，他心中輕鬆了一口氣。
又過了半分鍾，耳邊再沒聽到動靜，他才站起來。
他走到窗戶看了一眼，那銀色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顯然已經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他一躍從窗戶跳下。
街上空無一人，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和硝煙的混雜的味道，隆隆的炮聲，不時地遠處傳來。
太陽已經西斜，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接近傍晚。
想起那隻消失的銀色巨蛛，讓他心中蒙上了一層陰霾，他不敢在外久待，迅速地朝小區趕去。
幾分鍾後，看著依然平靜的小區。
他終於鬆了口氣，渾身都鬆懈下來。
……
上午扔下的鞋子還在，並沒有被人撿去，或者扔進垃圾桶。
他提起鞋子，走上五樓。
「謝天謝地，菩薩保佑，你總算回來了，真是擔心死我了。快給我看看，有沒有受傷。」尹母擔心看著衣服已經破破爛爛的尹若風。
「媽，我真沒什麼事，一點傷都沒有。」尹若風放下鞋子，聲音有些疲憊：「可以吃飯了嗎，我都快餓死了。」
除了吃過早飯外，他已經一整天都沒吃東西，再加上高強度的激烈運動，肚子早已經餓得火燒火燎。
「有有有，早就燒好了。」尹天佑連忙道，迅速走到廚房，把裡麵的菜搬出來。
許是上午的大膽的舉動，宋婷婷顯得有些羞澀，一直避開視線不敢看他。
「我先去洗個澡！」尹若風從臥室取來一整套衣服，走進衛生間。
河東市的自來水和天然氣一直沒斷，作為保障民生的重要基礎設施，自斷電後，自來水廠和天然氣供應公司，便已及時地切換了蒸汽動力。
他脫掉衣服，打開水龍頭，近零度的冰水，從頭澆下。
他用力地搓揉著身體，洗去身上所有的異味和血腥。
……
吃飯的時候，宋婷婷變得有些坐立不安，麵色焦慮。
時間已經到了五點半，但她的父母兩人卻一個都還沒回來。
「別胡思亂想，應該是呆在單位裡了，現在這個時候，回來太危險了。」尹母勸慰道：「今晚你就跟惜若擠一擠。」
「是啊，你爸那邊可是重要保護單位，肯定有軍隊防衛，你媽在檢察院，旁邊就是市政府，更是出不了大事。」尹若風也安慰道。
「我知道！」宋婷婷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
晚上尹若風靜靜地聽著外麵隆隆的炮火聲，雖然身體已經極度疲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好巨人，外麵怎麼了，是打雷了嗎？」旁邊的貝殼女睜著一雙在黑暗中散發瑩瑩光輝眼睛，側身麵對尹若風，好奇地問道。
「小孩子，別問這麼多，快睡。」尹若風說道。
「哼哼，我可不是小孩！」貝殼女不服氣道：「我已經看過不知道多少次日升日落了。」
這是我說話的重點嗎？
「那你說說看，你看過多少次日升日落？」尹若風嗤笑一聲說道。
貝殼女麵色一窒，生氣道：「這個笨巨人，這麼長，我數的累死，也數不完。」
「那就別吹牛，快睡。」
「我不是吹牛。」貝殼女氣鼓鼓說了一句，轉過身，再也不理他了。
臥室變得安靜下來。
尹若風偏頭愣愣外麵窗戶外，帶著血色的月色，似乎預示著今晚將是一場血腥之夜。
到了午夜一點後，尹若風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但睡眠依然很淺，其間被驚醒了數次。
當最後一次被一聲巨響驚醒後，他起身坐了起來。
他看了看手表，發現還隻有淩晨四點半。
他走到窗前，外麵的夜色依然朦朧，離天亮還有兩個多小時。
遠處的槍炮聲已經響了大半夜，還沒有停歇，反而越發顯得激烈，從這裡不時可以看到不遠處時而亮起的火光，在黑暗中顯得一明一暗。
尹若風看了一陣，正準備繼續躺在床上小眯一會。
這時一種類似老式火車的沉悶聲響，由遠及近漸漸響起，地麵都開始微微震動。
沒過多久一輛鋼鐵巨獸就駛過小區附近街道，借著月光，尹若風仔細分辨了下。
這是一輛巨型的蒸汽坦克，比外麵的圍牆還要高上一兩米，一根長長的炮管，平指前方，周圍還布置著六架如小炮一般的巨型機槍。
如火車頭狀噴吐著白氣的醜陋尾部看起來相當醒目。
尹若風在通道駐守軍區內也見過不少坦克，但沒有一輛比一輛龐大和臃腫，那些原本看似龐大的重型坦克，和它比起來都顯得嬌小猶如嬰孩。
它的完成度很高，雖然顯得臃腫，但結構緊湊，表麵沒有絲毫瑕疵，表麵還帶著叢林迷彩的花綠色噴塗。
很明顯，這輛坦克並不是最近才研製的。
在和平時期，一種重要的軍事裝備從提出要求，到預研，再到全軍裝備，需要五到十年時間，戰時可能會縮短到一年甚至更短。
然而從第一次異變到第二次異變才僅僅相隔了三個多月，這麼短時間內，就算整個大夏國全力動員，進入戰時狀態，也無法這麼快裝備到駐守河東市的二線軍隊。
事實上，也是如此。
這種坦克十幾年前就已經定型，初衷是為了形成對異世界的正麵進攻的力量，才特意研製，它是純蒸汽動力，就連炮彈也采用超高壓蒸汽彈射。
後來由於異世界復雜的環境，以及其他種種戰略因素，最後隻是小批量到裝備一二線的軍隊。
這批坦克從裝備開始，就一直沒有用武之地，封存在軍火庫中。
直到現在！
看著這輛龐然大物轟隆隆地駛過老遠，尹若風才回過神來，呼出一口氣。
此時他困意已經全無，索性不準備睡了。
他一邊穿好衣服，一邊打開屬性麵板，打量了一眼，發現自己意誌又增加了01，已經達到129點，同時感知也增加了01，達到121。
貝殼女還在熟睡，他把這小不點從床上輕輕撈起，放到公文包裡。
貝殼女嘟囔了幾聲，砸了砸嘴，又打起來小呼。
有時候，他真的羨慕思想簡單無憂無慮的貝殼女，就像今天，他一整晚都輾轉反側，忐忑不安，她卻睡得像豬一樣。
見天色還早，尹若風拿起劍進行熱身。
感知的增加，讓他仿佛多了一種感官，身周一米五的範圍內無論前麵還是背後，無論是睜眼還是閉眼，他都能隱隱約約的感應，並判斷是什麼東西。
不是什麼畫麵，也沒什麼顏色，而是一種極其強烈直覺。
這種能力相當有用，隻要感知範圍內，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
……
訓練了大約半小時後，外麵忽然傳來一聲尖叫聲，隨即戛然而止，令人毛骨悚然。
聲音很近，尹若風聽得心中一沉，連忙停了下來，快步走到窗戶，隻是看了一眼，他瞳孔不由一縮，連忙側身靠在牆後。
一個熟悉的銀色身影，腳步優雅地從門口走進小區。
在朦朧的月光下，它渾身都仿佛披著一身美麗銀光。
尹若風手用力地握著劍柄，眼睛微眯著小心翼翼地觀察。
他不清楚這是不是白天碰到的那隻，但體型看著似乎就差不多，這時小區再次傳來一聲恐懼的尖叫聲。
今晚所有人都人心惶惶，除非天生神經粗大，誰又能睡得著，不隻是擔心這些闖入城市的怪物吃人，同樣也擔心這裡被炮火波及，也不知有多少人，一整晚都守在窗戶，關注著外麵的情況。
這銀色的身影頓時被尖叫聲吸引，身體一頓，忽然展翅迅速地飛了起來。
作為能在三倍重力下還能飛行的昆蟲，一到了地球，其速度可想而知。
它翅膀高頻煽動，猶如一道銀光朝尹若風家附近的那棟住宅樓，狂飆而去。
嘭的一聲，八樓的玻璃炸碎，幾聲淒厲的尖叫聲響起，但沒過幾秒後就先後消失，顯然已經遭遇不測。
不一會，家裡傳來些微的動靜，很快就有人走到客廳，尹若風看了一眼對麵八樓破碎的窗戶，一步跨到門口，打開門，快速說道：「爸，把其他人都叫到客廳，別睡了，動靜小一點。」
尹天佑聽得心中一驚，看著一向鎮定的兒子，如此反應，就知道出大事了，也沒多問：
「好！我馬上叫他們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