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妥安市（1 / 2）
路過一個村莊。
破敗的村子，老舊的建築，看上去灰撲撲的。
空氣仿佛彌漫一種絕望灰暗的氣息。
一群髒兮兮的小孩看著這一行人，小臉被寒風凍得割裂，通紅，手上耳朵長滿了凍瘡，眼中不安中又帶著一絲好奇，隨著幾人靠近，很快又一哄而散。
尹若風經過後，回頭看了一眼。
發現那群小孩還在朝這邊觀望。
他吐出一口白氣，越是接近妥安市，尹若風就越是感覺壓抑，天色似乎都變得灰蒙蒙的，光線都變得暗淡起來。
有些像信仰領域，卻又完全不是。
更像是某種……負麵情緒的集合。
這時他扭頭看了一眼。
旁邊的蘆葦叢內，一雙凶戾殘忍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尹若風一行人。
尹若風眉頭一揚，大量的石子從地麵飛射入他手中。
手猛地一撒。
颼颼……
石子如子彈般射出，大量的蘆葦被叢中打斷。
出乎意料的是，這隻陰影生物竟沒死，它尖銳地嘶叫一聲，身體一晃，從蘆葦叢中躍出，跳出七八米遠，朝眾人沖來。
尹若風沒動，朱雪晴則腳下一蹬，身體如離弦之箭，兩者瞬息交錯而過。
陰影生物身在空中，動作一滯，下一刻，身體就被分成兩半，血水飛濺。
「這隻陰影怪物，已經有大武者實力了！」朱雪晴回來後，麵色嚴肅道。
大武者對武師算不了什麼，但憑著這種生物融入陰影的能力，進行偷襲，對她已經有相當的威脅了，特別是在深夜，一個不好，就是身死。
……
一路接連遇到了幾次襲擊，眾人終於趕到了妥安市。
「如果今天不順，晚上大家住在一起。」尹若風說道。
「有尹總顧在，那就放心了。」王烈笑著恭維道。
一路上他已發現，尹總顧的實力，遠不是新晉傳奇那麼簡單。
原以為對方就算成為傳奇，他雖然有差距，但差距應該不大，畢竟他離傳奇也就一步之遙，就差一個突破了，但事實上卻令人沮喪。
對方簡直就是個怪物，實力完全深不可測。
有時候對方攻擊時，他連動作都無法看清。
……
路邊一個老人僵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身上滿是冰霜。
顯然已經死了。
行人經過這裡時，紛紛繞開。
整個妥安市，一片死氣沉沉的，地麵滿是垃圾，每個人眼中都帶著濃濃的不安和絕望。
這時遠處傳來一片喧鬧聲，尹若風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和幾人對視了一眼，接著隨著人群站到街邊。
很快一群身穿黑衣的人，敲著銅鑼，吹得嗩吶，一路吹吹打打的過來，手中不時灑下一片片傳單，領頭的一個羊山胡的老人用悠揚的語調，一聲聲的唱道：
「老天有眼，賞善罰惡，善惡到頭終有報……」
尹若風撿起一張油墨印刷的簡陋傳單，掃了一眼。
「贖罪教！」
傳單寫的都是些蠱惑人心的東西，號稱隻要加入，就能保一家平安。
「看來社會一恐慌，什麼牛鬼神蛇都出來了。」
尹若風注意到，不少路人臉上已出現異動，緊緊的捏著這張紙。
短短半小時，他們一行人就碰到了好幾撥宣傳邪教的隊伍，簡直是群魔亂舞，整個城市已看不到絲毫的警察和士兵的存在，但城市卻奇跡的沒有發生混亂。
沒有打砸，也沒有搶劫，更沒有什麼當街殺人。
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威懾，阻止著這一切，勉強維持著基本的秩序。
但也隻是……基本的秩序。
無人處理的凍斃屍體，垃圾場的一樣的街道，如行屍走肉的絕望平民，整個城市給尹若風的感覺就像在緩緩地腐爛，渾身長滿蛆蟲。
一行人走到一條逼仄的無人小巷。
「我受不了了。」朱雪晴吐出一口白氣，說道。
這裡的環境，讓她心頭莫名的煩躁、壓抑，她懷疑戴久了自己會發瘋。
「這裡很不對勁！」王烈凝重說道。
尹若風剛準備說話，突然手指放到嘴邊，繼而他一個閃身，身體破開牆壁，一隻陰影生物瞬間被他洞穿月匈膛，他收回拳頭，手一震甩掉血跡。
隨即轉身看向身後，發現又有數隻陰影生物，從路口出現。
其中一頭陰影生物，比其他的遇到的要大得多，雖然它微微蜷縮，卻足有兩米五高，如果站直的話估計都有三米，黑色光暈的影片，讓它看起來有些模糊，剎一看，就像一團陰影似的，渾身都散發著一種令人驚悚的氣息。
「前麵也有。」朱雪晴提醒道，拔出劍，身體緊繃，如臨大敵。
「還有上麵，我們被包圍了！」王烈也臉上變色，迅速地拔劍，和朱雪晴呈犄角之勢。
「我去屋頂。」尹若風說道。
「好！」王烈說道。
小巷兩邊都是兩三層的建築，他輕輕一躍，便輕易地躍上頂部，一頭陰影生物，剛準備撲來，就被一道劍光削掉腦袋。
連續幾劍，就清理了屋頂準備偷襲的陰影生物。
此時下麵的陰影生物終於按捺不住，朝朱雪晴和王烈飛奔而來。
尹若風嘴角微微勾起，他最不懼圍攻了，他手模糊了下，長劍便已插入劍鞘，他從空間拿出戰弓和箭矢，繼而搭箭開弓，拉成滿月，對著其中一頭最大的陰影生物，一箭射出。
五千鎊的戰弓，發出「轟！」的巨響。
這頭高速奔跑中的可怕陰影生物，瞬間仿佛被一擊重炮擊中，月匈口炸開一個大洞，與此同時身體被巨大的沖擊力，撞得連連翻滾。
尹若風飛快射箭，手如殘影。
一時間，箭矢如狂風驟雨。
不到半秒的時間，最後一隻陰影生物，在距離兩人一兩米處，被箭矢炸的攔月要打成兩斷。
尹若風打完收工，從屋頂跳落。
王烈呆滯地把劍插入劍鞘，看向尹若風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太快了。
他和朱雪晴兩人連陰影生物的毛還沒碰到呢，二十幾頭陰影生物就已經被瞬間射殺了。
對了，對方的弓哪裡變出來的？
這時他忽然反應過來。
「這是我天賦能力。」
麵對兩人的疑惑，尹若風一句話就堵住了所有疑惑，隨即當著兩人的麵就把弓箭收入空間。
兩人瞪大眼睛，像是剛從大山出來的孩子。
朱雪晴忍不住圍著尹若風繞了一圈，試圖證明這不是魔術，她不敢置信道：「你的天賦能力不是控風和巨人變身嗎？」
「這是另一種，最近才偶然發現的。」尹若風低調道。
這位絕對是老天爺的私生子吧。
旁邊的王烈心中暗暗腹誹，怎麼會有三種天賦能力的存在？
常人一種已經很少，兩種他連聽都沒聽說過。
最關鍵是，對方還是傳奇強者。
簡直是……不給人活路啊。
見兩人表情有些不對，尹若風又說道：「其實也沒什麼用，又不能攻擊，也不能防禦，也就裝裝雜物！」
可惜，對於一種天賦能力都沒有的人而言，這顯然起不到什麼安慰效果。
……
眾人沒敢久待，迅速離開這裡。
一處無人的地窖內。
空氣彌漫著血腥味。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就算殺了我，我也不知道啊，求求你們放了我吧……」一個中年人被綁在椅子上，雙手血肉模糊，身體拚命地掙紮。
這是王烈虜來的某個邪教的首領。
如今妥安市別的不多，各種牛鬼蛇神卻多的是，都是屬於死有餘辜的貨色。
「沒關係，我不急，慢慢來，我精通審訊，以前都沒機會一一嘗試，這次等我過完癮再說。」王烈臉色露出一絲變態嗜血的笑容，陰森森地說道。
隨即手忽然用力地抓住他的手掌，掰開他一根手指，隨即開始緩緩彎折。
「痛痛痛……別別別……啊啊啊……」中年人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尹若風拿過王烈放在凳子上的煙，取出一支，點燃後深深吸了口，心中焦慮。
這已經是第三個，卻沒有獲得任何有用的信息，隻知道易變是三個月前發生的。
源頭在哪裡？
是不是蠻神？
卻一無所知！
尹若風低頭仔細地看著一張來之前軍方提供的地圖，整個妥安市沒有一個空間通道。
這處通道顯然是屬於未發現的。
這也是尹若風這次任務的主要目的。
「我說！我說了！」這時那中年人終於熬不住了，大聲說道。
尹若風立刻走過去，揪住他的衣領，把他連身體帶凳子揪了起來，冷冷地逼問道：「源頭到底在哪裡？你應該知道我們是什麼人，想問的是什麼？
說了，我們保證立刻放了你，不說，你隻有死路一條，就看你怎麼賭了。
是賭我們的刀不利？
還是賭說出真相，你能從那名不敢露頭的存在中僥幸獲得一命？
你想死得窩囊，還是想死的英雄，你自己選擇！」
中年人麵色掙紮，眼睛看了看滿是殺氣的三人，狠狠咬了咬牙，道：「好，我說，希望你們說話算話……這事知道的人不多，而我恰恰就住在附近。
大約三個月前，牛頭山礦洞發生巨響，當時事情鬧得很大，死了不少人，後來，恐懼的事情就開始發生了，先是附近的出現了『罪惡的使者』」
就在這時，氣氛突然變得壓抑起來。
恍惚間尹若風仿佛看到一雙威嚴而又憤怒的眼睛正注視著這裡。
下一刻，彌漫在空氣中無窮的負麵情緒，正如潮水般朝這邊匯聚，光線都變得暗淡下來，最終匯入他的身體：
中年人感覺到異樣，渾身開始戰栗，眼中帶著濃濃的恐懼和絕望，道：「不……不……仁慈的神，饒恕小人的罪過……我錯了……」
話還沒說完，他眼神就迅速地灰暗下來。
與此同時，渾身肌肉漸漸膨脹，骨骼發生爆響，一片片黑色光暈的鱗片，紮破皮膚，血淋淋地顯現出來。
尹若風手掌猛地用力，中年人的脖子瞬間折斷。
……
地窖一時寂靜無聲，呼吸粗重。
任誰目睹這種詭異的場麵，都無法保持平靜。
怪不得軍隊隻是封鎖這裡，卻不敢寸進。
這個中年人作為邪教的頭領，實力雖然不算強大，但勉強也有武者的實力，連武者都難以避免，更不用說普通士兵了。
足足過了半晌，朱雪晴聲音艱澀地說道：「這蠻神……怎麼可能這麼強大！」
尹若風麵色凝重，這無疑是他遇見過的最強大的蠻神了，但表現得如此強大，還是超出他的理解。
這裡可是地球。
除非……
他不由想起剛才的幻覺，臉色一變。
那蠻神恐怕就在牛頭山礦洞。
「我們被蠻神發現了，快走！」尹若風大聲道。
說著就迅速地沖出地窖。
兩人也想到了什麼，心中一沉，連忙飛快跟上。
時間已是傍晚，天色陰鬱。
路上隻有零星幾個行人。
空氣已經隱隱躁動，有種山雨欲來之感。
尹若風心中越來越不安，三人一路疾奔。
陰影生物一個個出現在路上，暗灰色的眼睛，凶光閃爍。
行人頓時被嚇得尖叫連連，拚命狂奔。
尹若風麵無表情，從空間拿出戰弓和箭矢，連連開弓。
轟轟轟……
沿路大量的陰影生物，被一一射殺。
他一邊疾奔，一邊射箭，速度卻比兩人全力奔跑，都不慢分毫。
前麵的陰影生物越來越多。
從屋頂，從樹下，從下水道，從各個角落圍堵過來。
顯然想要他們一行人留住。
箭矢射空後，尹若風正準備從空間拿箭，卻發現空間裡箭矢已經被他完全耗盡，他迅速地把弓放回空間，拔出劍繼續沖向前方。
陰影生物越來越多，一眼望去，整條街看上去都影影瞳瞳。
但被三人以尹若風為箭頭，一路鑿開，對於他而言，這些陰影生物比不會移動的木樁都好不了多少，
火力全開的尹若風，猶如高效率的殺戮機器，所過之處，殘肢飛舞，鮮血噴濺，隻有路上的殘屍還在掙紮抽搐。
才不過十幾分鍾，一行人就已經離開城區。
然而不安感，不僅沒有消失，反而還在持續提升。
天地布滿著一種幾乎要凝滯的氣息。
「尹總顧，別管我們，你快把報情傳出去。」朱雪晴在身後絕望地說道，月匈口劇烈喘息，作為一個普通武士，她已經有些堅持不住了。
尹若風沉默了一會，說道：
「小場麵而已……而且已經遲了！」
他慢慢停下腳步，轉過身，一個龐大猙獰的怪物正朝這邊迅疾接近，所過之處，煙塵如龍。
這幾年來，塔姆世界並不平靜。
原力的低潮，讓諸多神明神格跌落，有些甚至跌落真神，重新成為半神。
對塔姆世界眾神而言，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劫，所有的一切都在重新洗牌，沒有神能置身事外，整個塔姆世界神戰頻頻，動盪不安。
短短兩年內隕落的神明數量，超過過去萬年的總和。
但隨著兩年多過去，塔姆世界戰火也開始逐漸平息。
越來越多的神明的目光，看向地球這個塔姆世界原力消退的罪魁禍首，以及垂涎那豐富的嘆為觀止的信仰資源。
陰影和恐懼之神這位令不少神明一聽到名字就感覺毛骨悚然的古老神祇，便是其中之一。
這類恐懼類神明，或者說邪神，區別於正統的神明，是因為祂們完全不需要信仰，也不需要教會，祂們傳播恐懼，收獲的也是恐懼。
對正統神明來說，避之不及的眾生怨氣，是這類神明最好的資糧。
恐懼是眾生情緒中最強烈的情緒，超過信仰，超過一切，而且也更容易獲得。
畢竟想要讓每個信徒都擁有虔誠的信仰很難，但讓每個信徒都感覺到恐懼，卻輕而易舉。
因此恐懼類神明，在初期往往能飛快的強大。
當然凡事沒有十全十美。
一方麵，恐懼類神明後勁不足，正統的神明隨著時間越久，神國中祈並者的數量就越多，提供信仰的數量，甚至能超過人間的信徒，恐懼類神明，祈並者數量少得可憐，甚至沒有，而且隨著散播恐懼的範圍越來越大，也越容易和其他神明引發沖突。
另一方麵，這也是個辛苦活，需要經常彰顯存在感，散播恐懼，畢竟都遺忘了還怎麼收獲恐懼，特別在地球，隻能真身降臨，親自經營這片肥沃之地。
……
所有人都慢慢停下腳步。
艱難地轉過身來，臉色難看。
遠處煙塵飛揚，仿佛揚起了一片沙塵暴，一頭兩三層樓高的黑色龐然大物，正高速朝這裡奔跑過來，所過之處城市的建築一棟棟的坍塌，地麵都在微微震動。
它下半像是蜘蛛，身體卻是人形，漆黑的外骨骼猶如一副鎧甲，包裹著它女性的月匈部，右手拿著一支巨大的鋼叉，絲絲的恐懼靈光，在它身上繚繞。
隨著它快速接近，連四周光線都暗淡下來，猶如一頭從深淵裡踏出的魔神。
「怎麼還不跑？」尹若風看了一會，轉過頭大聲道。
「我……我……我不逃！」朱雪晴恐懼中清醒過來，聲音顫抖大聲道。
她知道自己實力最弱，可能根本幫不上忙，但她不想有人替她去死，獨自逃生，沉浸在一輩子的愧疚中，自從她哥死後，她就發誓，絕不獨自逃生。
王烈手撫扌莫下月匈口，這裡放著一張他全家福的照片，苦澀地笑道：「也許我們根本逃不了，還不如搏一把！」
「博個屁！」尹若風心中煩躁，爆了句粗口，你們搏有用嗎？
「這隻是一個半神，萬一殺了，那真神發狂了，到時候我可顧不上你們，快跑，最好分散逃跑！」
兩人聞言麵色愕然。
半神，還隻是嗎？
「可是……」
朱雪晴咽了咽口水，試圖說些什麼，旁邊王烈想起尹若風屠神的傳聞，連忙拉了她一下：「我們留在這裡，隻會拖累尹總顧，我們先走一步，到時候在指揮部匯合。」
接下來，王烈拉著不情不願的朱雪晴，迅速撤離。
尹若風伸手撕碎衣服，早已嚇壞的貝殼女，頓時再也藏不住了，如石頭般啪嗒往下掉，摔在地上也恍若不覺，渾身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過了好一會，被寒風一吹，她才終於感覺到不對了，渾身一個激靈，連忙順著尹若風大腿，手腳並用拚命地往上爬。
尹若風伸手把貝殼女抓住：「飛遠點，等我乾死它再說。」
「哦！」貝殼女點頭，身體抖個不停，眼中充斥著濃濃的不安：「那……那好巨人你要快一點，小不點會……會想好巨人的！」
尹若風點了點頭，隨即把貝殼女用力往遠處一扔。
他收回目光，看著這頭越來越近的龐然大物，臉上露出一絲猙獰。
……
俄奧尼作為陰影和恐懼之神碩果僅存的子嗣之一，不是因為祂最強大，也不是因為祂最聰明，而是因為祂最聽話，最沒有威脅。
所有不聽話的子嗣，包括一些已成為真神的子嗣，都在歲月中被祂們的母神吞噬了，可惜即便如此，祂也時刻膽戰心驚，生怕有一天，自己也步入兄弟姐妹的後塵。
直到到了地球，祂才感覺到安全感，甚至得到了讓祂成為真神並自由的允諾。
這個低原力的世界，讓母神的力量，嚴重受限，哪怕在祂的這片恐懼領域中，也發揮不出多大的力量，除非離開那個該死的逼仄山洞，離開空間通道。
然而這種代價，足以讓任何一個神明痛徹心扉。
母神必須依然自己。
「人類的傳奇。」俄奧尼咆哮道：「狂妄的你，以為可以阻擋一個神明嗎，在母神的恐懼領域下，沒人能逃得了，在恐懼中顫抖吧！」
她聲音尖銳猶如指甲抓撓玻璃。
尹若風恍若未聞，拿著一塊半神肉，狼吞虎咽。
這時祂瞳孔一縮。
祂敏銳地嗅到了那肉中來自同類的氣息，這是半神的血肉。
一塊肉很快就被尹若風吞入肚子，他扌莫了下嘴角的血跡，抬起頭來，冷冷地說道：
「阻擋？不，我隻是想殺死你！」
話音未落！
「轟！」
他腳一蹬地，冰凍的地麵，炸開一個小坑，身體如離弦之箭，朝對方迅疾接近，與此同時，他身體迅速龐大，骨骼變得粗壯，大量的血肉無中生有……
兩米，三米，直到身高膨脹到五米，才終於停下。
可怕力量爆發下，他每一步都能跨越四五十米。
不，不可能！
這隻是一個低原力世界的人類傳奇！
怎麼可能這種可怕的血脈。
俄奧尼美艷如蛇蠍的臉蛋，臉色劇變，完全如臨大敵，祂停下腳步，八條如鐮刀似的黑色蜘腿，不安的踏動，手中握緊鋼叉，高度戒備起來。
三百米……
兩百米……
兩者快速接近，尹若風開始燃燒信仰值。
力量：190+75
敏捷：190-04
體質：190+75